第631章
2024-06-01 07:55:13
作者: 十一檀
那藤本就沒有靈識,只是凡間再常見不過的,無法在蒼梧之境這種靈力充沛的地方生長也正常。
如今這絡石藤根已經死了,任憑白淵如何救也活不了了。
此時望著他切切的目光,洛石嘆息一聲,割破指尖,將血滴在了那藤上。
不過片刻,只見那藤慢慢的有了綠意,已經枯黃的枝葉開始漸漸復甦。
洛石見那藤復活,收了手。
她天生便如此,她的血能讓萬物生,最開始不知曉是為何,後來知道原來她是春神的女兒。
如今這藤活了,洛石低頭去看白淵。
白淵望著那藤怔愣著,似乎臉上並無喜色。
「好了,它活了,以後是大孩子了,莫再哭鼻子了。」
白淵望著她,許久才道:
「你變了。」
洛石微怔。
只聽白淵道:
「以前你從來不會說教,我哭由著我哭,我笑陪著我笑。」
洛石哂然,「那是幼時了,我們總要長大。」
白淵:「不,你為了景曄變的,你為了做好他的太子妃,把自己藏起來了。」
洛石語塞。
「留在蒼梧不行嗎?你想如何便如何,沒有人約束你,更沒有規矩管著你,做真實且自由自在的自己不好嗎?」
洛石望著白淵,許久後,坐在他身邊的石凳上。
「妖天生便千姿百態,各有不同,它們修道千年,也不過為了幻化出人形。可是便是幻化出人形了,也難改做妖時的習性,更遑論人的情感。
它們都想做人,可是卻不知做人最基本的是什麼,從妖到人,最基本也是最難的一點,便是約束自己。
若是約束自己是作為一個人的標誌,那麼懂情,並且願意為了彼此做出改變,那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我沒有把自己藏起來,因為我懂得了情,看到了他為我做出的改變,也願意為他做同樣的改變。」
白淵腦中不斷的想著洛石的那句「因為我懂得了情」,待他回神時,洛石早已經離開了。
而他手邊那株已經復活的絡石藤,此時綠意盎然。
-
洛石還在學著天族的禮節,太子大婚時,禮節繁瑣,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而景曄,還周旋在與魔族的戰事中。
魔族此時拉攏了鬼蜮還有之前赤焰妖的殘部,一時間頗有些棘手。
就在兩軍即將交戰之際,不知為何,主帥景曄太子突然從坐騎上跌落下來,好在天帝及時出現,力挽狂瀾,不然這場戰事無法想像該是怎樣的慘敗。
將景曄帶回天宮後,藥王診出景曄長期服用半妖花,所以,在那日大戰前夕,聞到了平日裡再尋常不過的青玉香,卻突然引發了景曄體內半妖花的毒性。
這毒性雖不會致命,卻能讓人暫時失去靈力,且神識昏迷。
這樣的兩軍陣前,失去靈力便是致命的。
服侍景曄的人,全部被關押了起來。
也不知天牢中是如何審問,最後告訴眾人,是景曄從妖嶺帶上來的那些小妖們下的毒。
他們便是魔族的奸細,一時間天族譁然。
那些小妖們要被誅滅,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滿天神佛無一人站出來質疑一聲,仿佛他們便該死。
而這件事,驚動了白帝,白帝望著天族的方向,卻只是嘆了口氣。
此時的洛石,還在學著大婚時的禮節,絲毫不知外面的事情,白帝讓人瞞著洛石,不讓她知曉。
在那些小妖被誅殺之際,突然闖進來一頭凶獸。
眾人一看,竟然是九嬰!
這九嬰與窮奇檮杌,在上古混戰之時,被盤古帝君封印在萬妖洞。
後來九嬰的封印漸解,春神曾經再度封印。
如今這九嬰竟然從萬妖洞出來了!
世人皆知,只有那妖王的血才能開啟萬妖洞,這九嬰被解封,定然跟洛石有關。
如今這九嬰闖入,打的眾仙措手不及,它水火不懼,且威力無窮,傷了神族許多人。
小妖們趁亂逃回了妖嶺,之後九嬰無所蹤。
所有人都在說,是洛石操控著九嬰,救了那些小妖。
她本就是萬古妖王,哪怕景曄為了她,不惜與所有人為敵,卻還是感化不了她。
妖終歸是妖,劣根難除,且不通人性,不知感恩。
如今九嬰這個禍害在,神族再難容洛石,紛紛向白帝要說法。
洛石並不知此事,白帝依舊瞞著她,直到這些人逼上門。
洛石在屏風後聽著外面那些人說些莫須有的事情,什么九嬰,什麼妖王。
她不過閉門學了一段時間的禮儀,怎麼外面就出了這麼多亂子?
在洛石想要出去的時候,被帝後拉住了。
「交給你義父處理。」
洛石只覺得心底莫名有些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想去找景曄,可是景曄這時候在跟魔族作戰,不能讓他分心。
第二日,洛石聽聞兩個婢女說起,才知曉景曄在兩軍陣前跌落下坐騎,此時還昏迷不醒時,十分驚駭。
她顧不得其他,直接去了天庭。
可是在紫宸宮她沒有看到景曄,更沒有看到蘇樂她們。
景曄的隨侍見到洛石,微怔之後大驚,面色急切且擔憂道:
「仙上,您怎麼來天上了?」
「我來看景曄,他在哪兒?蘇樂他們呢?」
那隨侍面露焦急之色道:
「仙上快回去,莫要再到天上來,殿下如今在天帝處,仙上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要等殿下醒來。」
洛石微怔。
委屈?
她為什麼要委屈?
景曄此時還不知身體如何,洛石怎能放心。
既然在天帝處,她便去天帝處找景曄。
她剛到天帝大殿外的時候,便聽著義父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來。
「果然是你!你允了景曄娶洛石,允了他帶妖族的人進知紫宸宮,便是將一切都算計好了的!景曄中半妖花毒,也是你一手安排,便是為了此刻栽贓洛石,讓她孤立無援!」
「你此時明白,還不算太晚。」天帝清冷的聲音,向來高高在上。
「她便是妖王,也從未作惡,不過是世間一個孤女,你既不願她做太子妃,只管否了景曄,為何這般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