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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異相

2024-06-01 07:22:53 作者: 彥夢溪

  「主子。」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巴折的聲音。

  「滾!」

  公子元怒吼。

  「主子,後院那邊出事了。」

  公子元正在寬衣,聞言一頓,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身下的桃夭,見她睜著眼,呆呆的,眼裡沒有焦距。

  公子元翻身下榻,迅速將外袍披上,也不說一句話,匆匆而出。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葉姑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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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元也未理會,「怎麼回事?」

  巴折見主子衣衫不整,附在他耳邊嘀咕一番,公子元眉頭緊皺,「走。」

  二人很快消失在小院。

  「文後。」葉姑撲在榻前,但見主子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將被子為主子蓋上。

  「文後,可別嚇老奴了。」葉姑握上主子的手,傷心哭來。「是老奴無用,不能護著文後。」又見主子沒有一絲求生之色,

  「老奴這就去找新王,新王定是不知文後如今的處境,他一定會來救文後。」

  言畢,就要朝向走,突然被桃夭拉住了手。

  「文後?」

  葉姑又折回到榻前。

  「別……沒有用。」

  葉姑顯得有些激動起來,「再怎麼著,文後也是他的母后呀。」

  桃夭搖了搖頭,悽慘道,「他從未當我是母后,從未有,否則,又豈能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

  再說公子元匆匆趕回後院,秘室里,但見醫者正在為那人包紮傷口,那人躺在榻上,臉色更加蒼白。

  這時,有護衛小心的上前回話,「今日受了刑,屬下見他暈厥,便將他放了下來,誰知,他趁機奪來屬下的配劍,屬下以為他要逃越,未想,卻是抹了脖子。」

  他想自刎?

  公子元甚是驚訝,朝他走去,那脖子上的傷觸目驚心。

  「如何?」他問醫者。

  醫者趕緊道,「好險,差一點就救不活了。」

  公子元緊皺著眉,「不可讓他死了。」

  「喏,臣一定盡力。」醫者道,片刻,「只是他身子實在太弱,己是體無完膚,便是此刻救回這一條命,怕也熬不了多久。」

  公子元聽言冷笑,「熬不了?如此,他什麼時侯熬不了,你也隨他一起吧。」

  醫者嚇得冷汗淋漓,「臣一定盡力,一定盡力。」急忙給那人包紮傷口,手不由得發起抖來。

  醫者都不忍心看那傷口,除了脖子那處,身上還有許多,有些與衣衫貼到了一起,若扯開,定是連皮也會扯下一塊。

  公子元只冷眼看著,不動一絲情緒。

  「想不到,你如此想不開,讓我高估了。」頓了頓,「也是,這般折磨,你能抗了數月己算難得了,可是……我當真不想讓你就此死了。」

  公子元冷冷一哼,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也真會選時侯,適才,我差點要了她。」

  他知道他聽不見,可他就想向他炫耀。

  公子元站直身,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令尹大人。」醫者又道,「此人傷得太重,臣一人也照顧不過來,若真要留住他的性命,還望差一奴婢好生照顧著才行。」

  公子元想了想,轉頭看向巴折,「讓丹姬派個人來。」巴折點點頭,「等等!」

  公子元想起丹姬讓他不要留下此人,於是又改了口,「不必叫丹姬,讓管事者找一位。」

  巴折出了後院,正遇到府內的管事者,於是喚到跟前,「尋一位機靈懂事的奴婢,後院有一重要之人,需要去照顧。」

  管事者聽言一驚,他知道後院關有一人,只道是主子極看中的,派多人看守,更不許旁人走近一步,上次,有一奴婢無意闖進後院,還沒怎麼著,便喪命於刀下。

  那人如此神秘,怕是這照顧之人,以後也會被滅了口。

  管事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機靈懂事?

  突然見迴廊上有一人走過。

  管事者眼珠一轉,心裡一陣冷笑。

  「回大人,這府內機靈又懂事者,奴倒覺得草兒合適。」

  「草兒?」

  管事者手一指,正是迴廊上的那人,此刻端著莫氏的湯藥。

  再說斗廉被關押,也並非僅僅是斗氏與公子貞那一番荒地之爭。

  公子元早知此人性子,怕是難以徹底訓服,又因斗氏一族勢力過大,這才想借著此事打壓一番。

  斗廉不能出征,熊艱便想到親征,伐江國時,他沒有去,這番又磨拳赫赫,一定要證實自己的才能。

  眾臣都對這次伐隨抱否定態度,私下好多臣工找到公子元,讓他勸勸新王。

  公子元卻將一切責任推到新王身上,「新王年輕氣盛,便是我的話也不肯聽了。」

  屈重倒明白伐隨多半是公子元的主意,他如今職位低,說不上話,只能望月興嘆。

  他想到文後對他的告誡,又曾讓他給公子從傳遞消息,他並不知是什麼,但隱隱覺得大楚又有大事要發生了。

  除了等,別無他法。

  伐隨定在初夏。

  仲春,桃花己謝,長出嫩綠的葉子,大片大片。

  熊艱趁著這個時節,要好好練習一番武藝。

  此刻,儀元殿的桃樹下,熊艱揮動著青銅劍,霍霍有聲。

  一邊站著越女,一個勁的拍手夸道,「大王好威武。」

  熊艱更加買力的操練。

  獨練卻也覺得無趣,便要與一側的禁軍對練,禁軍不敢,熊艱沉下臉,禁軍只得領命。

  熊艱從小習武,確也有些本事,一陣交手,刀劍相戈,越女看得緊張不己,禁軍不敵退下,熊艱高興,卻在收劍之時,自傷手臂,一時鮮血淋漓。

  越女驚叫一聲,飛奔過來,即喚醫者。

  醫者趕來,傷口不大,卻不知為何流血不止,好一陣,才止住了血。

  熊艱必竟上過戰場,不著他想,倒是越女嘀咕,「大王自傷,怕有不祥之兆。」

  熊艱笑她婦人之見。

  次日清晨,熊艱卻從惡夢中醒來。

  越女忙扶起相問,但見熊艱額上滲汗,身上寢衣濕了大半。

  熊艱一時發征,越女喚了數聲,才回過神來,說起夢中之事。

  原是一隻鳳凰莫明要啄他。

  越女驚訝欲喚巫,說道,「大王出征在即,何不占卦一番。」

  熊艱允,巫來到,占卦為吉,熊艱大喜。

  第三日,本是陽光明媚,熊艱因與越女纏綿一番晚了早朝,匆匆而去,忽爾一陣大風颳來,颳得他倒退兩步,急急用袖子遮住雙眼,說也奇怪,待他放下雙臂,仍是明媚的陽光,大風早己不知去向。

  熊艱不以為然,只哼了一聲。

  朝會上,熊艱叮囑相關臣工做好伐隨事宜,特別是糧草供應,不得有誤。

  然後又討論了些別的事,熊艱除了戰事,都不甚關心,皆交與令尹作主。

  朝畢,眾臣出,公子元但見熊艱臉色,「大王臉色不佳,可是身子不適?」

  熊艱想到清晨與越女之事,紅了紅臉,「多謝叔伯關心,寡人無恙。」

  公子元笑笑也未說什麼,但聽熊艱問來,「叔伯今晨可遇大風?」

  「嗯?」公子元詫異,看了看天,「那來的大風?」

  熊艱尷尬一笑,暗忖,莫是夢魘了?

  正在這時,有宮人來報,「稟大王,文後傳來話要見大王。」

  熊艱聞言,沉了臉色,又瞧公子元在一旁,不免也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你且去回話,寡人出征在即,有諸多事忙,不便相見。」

  宮人正要回話去,公子元喚住道,「大王也該去看看文後了,即然大王出征在即,便去向文後告告別。」

  熊艱又換了笑臉,「叔伯說得是,寡人這便去。」頓了頓,「不知叔伯可與寡人一道。」

  公子元心裡好笑,瞟他一眼,「臣還有事,大王母子二人定有許多話要說,臣不便打擾。」

  熊艱頜首,轉身離去。

  公子元看著他的身影,抿嘴一樂,桃夭呀桃夭,若是你見自己的兒子這般,該會做何想呢?還有那可憐的王兄,你英雄一世,卻偏偏被自己的兒子所害,公子元覺得這個消息很是有用,若王兄知道了,會不會再一次自刎呢。

  公子元突然很想看到他的反應,不由得大笑著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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