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密林械鬥

2024-06-01 05:26:33 作者: 江挽衣

  那人又往後退了兩步,眸色沉沉的看著顧季長和宋榭。

  顧季長聽到這聲音愣了愣,唇角一挑,道:「哦,竟然認識我。卻不知閣下是海南劍派的哪一位?」

  宋榭心裡納悶。這些人是從何處來的,明明到遠安城的這一路到處都是陣法,而且江湖上關於遠安城的傳聞足矣嚇退不少的江湖人了。可看眼前這情形,顯然他們應該有別的法子到達這裡,指不定黃縣中早已設下了埋伏。她朝四周看了眼,滿目皆是白雪,林木茂密,哪裡有什麼捷徑呢?

  尋思著,那人卻已提劍朝著顧季長攻了過來。不過他只是虛晃一招,轉身就掠過顧季長朝著宋榭的左側刺出一劍,而後轉身之際人已朝外飄了去。

  「哪裡走!」

  顧季長大喝一聲,手持長劍朝著他身後劃出數招,宋榭也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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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此人身形明顯就是海南劍派的招數,與南邊小鎮上遇到的蘇落路數相同,但他的內力頗高,腳下和所踏頗有章法,顯然又揉入了其他門派的路數。

  交手過了三十餘招,顧季長和宋榭心中越發的驚訝,那人的額上卻已滲出冷汗來,就連握著劍的掌心也落了汗。顯然,他沒有料到這兩人會在此處。

  顧季長的臉色冷了下來,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劍氣,輕喝一聲之下只見密林中一道耀眼的光芒乍起,繼而快速地散開,好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又如那漫天暴雨,將飄飄揚揚落下的雪花凍住,像似無數根疾射而出的銀針,朝著那人周身打了過去。

  就在此時,忽然間林中人影憧憧,朝著顧季長和宋榭圍了過來。

  宋榭眉頭一擰,薄刃飛起換到了左手,右手上一揚長劍卻已出鞘。劍鋒凌厲,朝著涌過來的人群劈了過去。劍氣說過之處,聽得悶哼聲不斷,有人從半空中墜落摔在了地上,身下鮮紅一片。

  那人眉頭一蹙,急急往後退去落在了眾人身前,疾呼一聲。

  「撤!」

  然,他話音方落下,卻聽顧季長笑了起來,揚聲道:「來了就想走,也太不把我臨淵山莊和白月樓放在眼裡了。」

  聽到那話,那些黑影身子一顫,看向身前站著的人臉色都變了。

  站在前頭那人鼻間發出一聲輕哼,笑道:「哦,原來你顧季長行走江湖仗的是臨淵山莊的名頭。」說著,目光看向了宋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位便是白月樓樓主白語塵的徒弟宋榭啊,聽聞你是春暮國將軍秦冬濟的後人,怎麼,你秦家的仇不報了,跑來這裡趟這渾水?」

  宋榭聞言面色一沉,卻很快恢復了原樣,眯眼笑道:「沒想到閣下竟也知道我的身份。不過嘛,這報仇與否是我自己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操心吧?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海南劍派有多大的膽量,竟然敢壞朝廷的事?顧季長他雖然不是朝廷命官,可此次也是奉了聖上之命……」

  「什麼聖上之命,不過就是柳徵找的藉口。你們以為柳徵對顧季長是真心?別痴人說夢了。你們往北疆這一路上,想來也不知道京都發生了何事。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們,顧家的貨物丟失,家中婢女身死,嫌犯乃是你顧季長的繼母……」

  那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蘊著恥笑。

  「你從哪裡聽來的!」

  顧季長一聽這話當下就有些怒了,看著那人臉色沉沉,周身的殺氣攏了起來。

  那人卻沒有半點的慌亂,笑眯眯道:「我從哪兒聽來的?你可真會說笑,這當然是京都那邊傳出來的消息。我呢,就好人做到底,與你們再說一些。你顧家的事情謝瑾保不住,也保不了。別以為你們和小郡王柳斐還有禁軍統領關係不錯,他們說到底是柳氏的人,柳氏的官,要真到了選擇的時候,可未必會替你們擔著這些。我要是你們,絕不會在此多做停留,而是儘快趕回京都去。」

  顧季長剛才聽到家中出事心下著急,已然暗中運轉內力齊聚到了指尖。此刻聽聞那人說的如此詳細,眸光微轉,想了想之後卻笑了起來。

  他將長劍橫於胸前,眯眼看著那人,眉頭挑了起來。

  顯然,這人很詫異顧季長和宋榭在這裡,而他們交手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這麼說,目的無非是想讓顧季長和宋榭折身回京都。那麼,黃縣的這一攤子事除了他們想要見到的,摻和進來的人之外,便也沒有其他人了。

  顧季長人已經到了這裡,又怎麼可能輕易回去?

  再者,京都那邊的事情……

  其實,他也是有些擔憂的。這人說的也未必就有錯,也確實都是事實。可他相信柳斐和百里的為人,也相信謝瑾,更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會做那種事情。家中有祖母和父親在,又有顧言和那些暗衛,應該不會吃虧的。只是,看來得儘快弄清楚遠安城的事。

  那人見顧季長神情上沒有一點的變化,看著自己的時候似笑非笑的,顯然自己那話沒有起作用。

  他想了想,又道:「怎麼,顧公子和宋姑娘不打算回去?」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們回不回去呢?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怕我們在這裡壞了你們的好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伏魔司掌首裴燦就在黃縣,你們是絕對翻不出什麼大浪的。」

  宋榭笑吟吟地說完這些話,留意著那人的神情。

  那人聽到宋榭提到了裴燦,不由得笑了起來,搖頭道:「伏魔司掌首……他算個什麼東西?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他來這裡是查案的吧?」

  說完這話,他似乎發覺了自己的失言,抿了下嘴唇後聲音沉了下來。

  「你們不想走也行,那就死在這裡吧!」

  話罷,他忽然間發狠,手一抬朝身後眾人擺了擺,提劍就朝著顧季長和宋榭再次攻了過來。

  顧季長微微一笑,抬手揮掌,朝著那人的肩頭直接拍了過去。那人反應倒是快,一個轉身朝一側掠出,縱躍之下躲了過去,反手朝著他揮出一擊。

  宋榭腳下錯步,一手握著薄刃,一手提著長劍,雙手齊出,刀光劍影里,那些朝他們奔過來的人被劍氣所阻,蹬蹬蹬地往後退去,卻又很快又提著兵刃攻了上來。

  薄刃上映著宋榭冰冷的眸子,劃出之際落在了朝她飛來的人身上,向下一拉,登時那人的手背上就被拖出來一條長長的血痕,紅色的血液順著手指落在了雪地上。

  那人提著兵刃的手都在發抖。剛才那一擊,他手背上的經脈被劃破,雖然只是很小的傷口,可是若任由血這麼流下去,他恐怕連聚氣都有些困難。

  宋榭卻冷笑一聲,朝那人揚了揚下巴。

  「看看你的手背。」

  那人聽到這話一愣,遂低頭一看就見傷口處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那冰霜順著傷口沁入了肌膚之下,快速地流走於奇經八脈中,很快他的背上一陣寒冷,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宋榭笑眯眯道:「我這薄刃雖然名不經傳,可它乃是千年寒鐵所制,我的內力又屬水。你應該知道白月樓的人大都修煉的是極寒真氣,你若是此時放下兵刃運轉內力倒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話當然不是教那人如何活著,而是故意說給其他人聽。

  領頭那人雖然是海南劍派的,內力同屬於水,可是他們修煉的是普通功法,根本無法和極寒內力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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