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王爺生悶氣

2024-06-01 03:26:42 作者: 納藍靜語

  「起身吧,不必再跪了。」他輕甩袍袖,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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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落站起身,趁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抬起手在自己的喉嚨和胸口間撫了撫。

  實在不知道剛才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因為不知道不清楚,所以內心裡就生出了一絲恐慌。

  這毒以後還能解嗎?如果她某一天真的打算逃離這個晟王,如果三個月沒有服下解藥的話,真的會死?

  最遺恨的就是不了解這藥的成分,自己沒辦法去做解藥。

  長孫晏離坐在桌案後,瞥了一眼桌上的卷宗,須臾轉眼看向她,見她的那一副不甘心卻又只能忍受著的晦暗的表情,更也從她那允自疑惑的表情下看出了幾分端倪。

  「這種毒非蠱非蟲亦非控制人心的東西,只不過是對你身體的一種牽制,不必過於擔心。」他道:「如若某一天本王認為你的可信程度已經達到我所想要的地步,自然會將真正的解藥給你。」

  聽見他的話,蘇落忙將撫在胸口的手放下,抬起眼見他在看自己,她便抿了抿唇,點頭:「落兒知道了。」

  長孫晏離輕笑:「怎麼?不高興了?」

  「落兒哪裡敢不高興,你是主子,我的命是你救的,別說只是一種牽制,就算殿下此刻真的餵我劇毒,我也必須吃。」蘇落垂下眼。

  「抬起頭來看我。」他的聲音忽然有些嚴肅。

  蘇落秀眉微皺,本來就是不情不願的,可他這語氣讓她無法抗拒,只好抬起頭來。

  再次對上他的目光,見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她頓了頓:「殿下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問你一件事。」他仿若無意的挑起清俊的眉宇,隨意的靠在桌案後的檀木鑲金椅上,看起來隨性又不羈,嗓音清澈:「你身上可是有什麼不同於尋常人的記號?」

  蘇落聽得愣了一下:「記號?」

  「譬如,什麼容易讓人辨認出的胎記,或者是傷疤,再或者是其他。」長孫晏離淡道:「要知道,在本王身邊做事,難免會有諸多意想不到的陰謀與雜事,如若某一天誰假扮成你,本王要怎樣辨認?」

  「從臉上認不出麼?」

  「臉?」長孫晏離哼笑:「這芸芸眾生,長相神似者頗多,更何況江湖之中有不少人專門習得易容的神功,區區易容換張臉罷了,這麼容易的事,你難道不知?」

  蘇落明明覺得他這問題有些奇怪,但想了想,還是抬起手撫向自己的肩膀:「有,我身上有一塊月牙型胎記,就在肩膀上。」

  她沒注意到長孫晏離眼中那絲淺笑的微光,只一邊撫著肩膀一邊說:「這胎記是我自小就帶著的,我娘說它出生時就已經是紅色月牙型,很明顯,後來長大,胎記的形狀沒有變,只比小時候變的大一些,但是很好辨認。」

  「你那胎記可有被其他什麼人看見過?」他問。

  蘇落失神了一會兒,八歲之前顧傾城的事情她當然是不記得了,但是八歲之後,她雖然有二十一世紀的開放思想,無所謂露肩露腿,但她也從未給其他人見過,想了想便道:「除了落兒曾經身邊的貼身丫鬟之外,沒有人見過,那些丫鬟也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答完之後,長孫晏離沒有再問什麼。

  更甚至他似是忽然間有些沉默。

  蘇落悄悄的抬起眼去,見他正凝視著自己,只是眼神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

  為什麼會對她的答案而不悅?

  她的胎記沒有被別人看到過難道還不是什麼好事麼?

  這樣別人如果真想易容的時候就不會複製她的胎記來混淆視聽,這樣不是很好麼?

  她沒有問出來,只安靜的站在桌案前,等著這位主子再有其他什麼吩咐。

  長孫晏離忽然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嘆。

  這丫頭是真的對八年前的事情沒印象了,當初她的衣服在他面前被扯開,肩上的月牙型胎記讓他覺得古怪,所以才會在一時失神之後饒了她的小命,當時她逃的像個兔子似的,一直捂著肩上的衣服大喊大叫著要去救她娘。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罷了。」他忽然挑了挑眉:「過來,繼續磨墨。」

  「是。」蘇落走到桌案後,抬起後拿起磨石,轉眼見他似乎並沒有要拿起筆來寫什麼的意思。

  既然不寫東西,不用筆墨,忽然讓她來磨墨幹什麼?

  剛剛不還在關心的問她的手酸不酸,現在卻忽然讓她來磨墨,結果卻不寫東西,這樣磨下去一會兒墨汁也都幹了好不好。

  蘇落嘴上沒有怨言,只在心裡嘀咕,長孫晏離也不看她,只任由她一下一下的磨著墨。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卷書來翻看,悠閒的樣子像是一個根本不問世事的皇子,哪裡像是人前那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大名鼎鼎的晟王。

  又磨了半個時辰,蘇落的手酸的受不了,他卻始終沒有用筆墨。

  她趁機鬆開磨石,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本是想歇一歇,結果剛剛晃動了一下手腕,就忽然聽見長孫晏離不冷不熱的說:「繼續。」

  「……」蘇落無語。

  只好抬起手來拿起磨石繼續,再又時不時轉眼看看他。

  明明就是在看書。

  忽然讓她這樣一直磨墨,該不會是她剛才說的話哪裡得罪他了吧?

  蘇落忍了忍,沒有貿然的問出口,只繼續忍氣吞聲的磨著墨。

  就這樣又磨了近一個時辰,她的手腕已經不像她自己的了。

  長孫晏離的目光這才從手中的那捲書上離開,抬眸瞥了一眼她那用手悄悄揉著手腕的動作,隨手將書放下。

  「放下吧。」他道。

  蘇落當即如獲大赦一般將手收了回去,藏在袖中輕輕轉動著手腕。

  看著那些已經幹了又濕,濕了又乾的墨汁,長孫晏離仿佛不經意的問:「既是會磨墨,那便該是會習字做畫。」

  蘇落眼觀鼻鼻觀心的說:「回殿下的話,落兒對會習字會做畫,但是並不精通,前一次已經向您告過罪了,如果殿下要求落兒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這些的話,落兒會盡力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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