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骨，靈寵

  「嘶……」

  傷口不大，但挺疼的。

  

  這手串兒打磨工藝不好，骨刺都沒有打磨平。

  不過，我也沒扔，取下來，把手串兒隨便放在了自己口袋裡。

  離開郭莊村。

  回去的時候，本來想跟我爸說，我抓了條大蛇，可誰知道，我家店裡亂七八糟的，店被砸了，所有人都離我家店遠遠地，好像很害怕什麼似的。

  我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幾個人在店裡吃飯鬧事，把後廚的蛇全給放了。

  蛇跑的到處都是，場面令人頭皮發麻，吃飯的人全都被嚇跑了。

  我爸和店裡夥計就抓回來了幾條，這一波的損失很大。

  關鍵，店裡沒人來吃飯了。

  我問我媽，具體是咋回事？

  我媽跟我說。

  「那個人本來跟同伴吃飯，吃的好好的，說去後邊上廁所，誰知道，轉頭就去了後廚，把蛇全給放了。」

  「後來我找他理論，那人口吐白沫，就倒在了地上，人剛才已經送醫院了，你爸跟著過去了，希望人沒事，要不然，咱這店恐怕沒法開了！」

  沒什麼生意，只好提前關店回家。

  幸虧醫院那邊，我爸打來電話，說那個口吐白沫的人沒事，沒檢查出啥問題，就賠了人家一些錢，我爸就回來了。

  忙了一天，很困。

  我躺下來睡覺。

  可沒過多大一會兒，我好像聽見屋裡地上有動靜。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

  屋裡地板磚上爬滿了蛇，有些蛇頭血肉模糊，有些索性就沒頭。它們沖床邊爬了過來，我頓感頭皮發麻，這些蛇，看起來很像店裡被父親弄死做蛇鍋的那些。

  因為菜花蛇居多，我爸宰殺蛇的時候，要麼是一刀剁頭，要麼一錘子下去，把蛇頭砸得稀巴爛。

  「林易……」

  窗戶外頭有嘶嘶的聲音傳來，像是在喊我名字，也像是蛇在吐著信子。

  雖然害怕，但我餘光還是掃了過去。

  外邊一片漆黑，風聲嘶嘶……

  一條黑蛇，掛在不遠處的楊樹上，隨風晃悠著。

  不會是白天那條大黑蛇吧？

  我想要起身。

  但進屋的小蛇已經爬上床，纏住了我的脖子手腕，我喊不出來，也動不了。

  屋外的聲音，嘶嘶作響。

  「償命……你來償命……」

  就在這時。

  一道青色的影子，嗖地一聲掠過。

  夜平靜了下來。

  窗戶咣當一聲，被關上了。

  我沒看清楚那青色的影子是什麼，但感覺，好像是一道女人的身影。

  清早起床後。

  我聞到家裡有一股怪味，有點兒刺鼻。

  爸媽估計是去店裡了。

  我推開爸媽的房間門，見屋裡地上撒了一層雄黃粉。

  爸媽他們在防蛇。

  我感覺這很奇怪，準備問問，他們是不是也碰到什麼怪事了。

  去店裡的路上，到老巷子口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是一條微信消息。

  「娃子，記住，沾血之後，蛇骨就是你的了。」

  「一定要貼身戴著，能保命。」

  沾血？

  我想到之前戴蛇骨手串時候，被骨刺傷到，血剛好就沾到了蛇骨手串上。

  後邊還有一條消息。

  「天梁癸丑，孩子，你癸丑生，你父母雖非你血親，但養你到現在，有功勞，我不能見死不救。」

  「若想救他們，今日天黑前，到郭莊村找我，就說，你找林九千。」

  後邊這條消息，讓我心中一陣不舒服。

  我爸媽能出啥子事？

  什麼叫不能見死不救？

  他這麼說我爸媽，說實話，我對這老頭有那麼一些反感，我感覺他像是在咒我爸媽一樣。

  我嘗試著發消息，打視頻通話，對方都沒有接。

  也不知道，那老頭什麼時候加了我的微信。

  隨後。

  我跟我媽打了個電話，問他們那邊有沒有出啥事。

  我媽說，啥事都沒有。我再問，家裡撒雄黃粉幹啥子，我媽猶豫了一下，就說防蟲，然後，我跟我媽說，不太舒服，上午不去店裡。

  我媽也沒多想，就說讓我自己去抓些藥。

  其實我也沒不舒服，我就是想去郭莊村問問，那老頭的話，讓我心裡直犯嘀咕。

  沒多大一會兒，我就到了郭莊村。

  但老頭住哪兒，我卻並不知道，去郭莊村的小路上，我倒是碰見個老太太，估計是郭莊村的人，我就問她，知不知道林九千家住哪兒？

  老太太一聽提到林九千，笑著說。

  「娃子，找老林買東西的吧？老林的生意可真好！我剛好去那邊菜地拔蔥，我帶你去。」

  我說，好，就又問她。

  「林九千是做什麼生意的？」

  老太太掃了我一眼。

  「你來買東西，不知道他賣啥子？他當然是賣靈骨的，他那靈骨，可靈驗了。」

  「啥叫靈骨？」

  老太太解釋說。

  「哎呀，那靈骨就是靈寵嘛，人不都喜歡養寵物嗎？這個其實跟養寵物差不多，養在自己身邊，看不見，摸不著，但可以防身，可以旺財走運什麼，具體的，老婆子我也不太懂哩。」

  「不過，我聽說啊，有人從老林那兒買了靈骨，養它幾年，還能當媳婦嘞，就是……搞不好會折壽！」

  靈骨當媳婦？

  我感覺這事挺荒謬的，興許是村里人訛傳。

  大清早，天色陰沉。

  前邊沒路，要從田裡穿過的，我只好鎖了電瓶車，跟著老太太走。可走著走著，我發現，我已經逐漸遠離了村子，這邊哪有什麼菜地，分明就是一片荒地。

  前邊土丘跟荒墳似的。

  我問：「老嬸兒，林九千不住這兒吧？」

  「在這兒，前邊呢。」

  附近荒涼，不見人煙，冷風直往脖子裡灌。

  我停下腳步。

  老太太回頭問：「咋了？」

  我就說：「我還有別的事，不去了。」可她卻拽著我胳膊，不鬆手。她的手，瘦的跟雞爪一樣，卻格外有勁兒，抓著我的胳膊，冰冷透骨，跟把鐵鉗似的。

  這老太太顯然有問題，不過，我也沒慌，倒是想了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