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用馬海濤多做提醒，三人都明白，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針織廠那邊不可能放過這樣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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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怎麼辦？」徐大江神色凝重的說道：「咱們對針織廠的了解可是很少，而且那邊不像軋鋼廠，多個處室分割開。」

  「據我所知，宋家叔侄倆已經將針織廠經營的鐵桶一塊，即便咱們找一些相熟的人詢問，也問不出什麼。」

  李崇文點了點頭：「不是核心的人員根本不可能知道具體情況，而且這還不是最麻煩的……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停工了啊。」

  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是啊，整個針織廠都停工停產了，什麼時候恢復生產還說不好。

  這時候就算派人過去，也調查不出什麼問題，總不能直接去他們保衛處吧？

  那裡倒是唯一正常上班的處室……

  徐大江忍不住問道：「那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前來看也只能這樣了。」李崇文嘆息一聲，接著看向一旁的馬海濤：「海濤，你有什麼看法？」

  馬海濤看著兩人期許的目光，微微搖頭，「我也沒有辦法。現在針織廠已經是鐵桶一塊，如果找不到破局的人，這次審查工作就只能從自身上準備了。」

  「自身？」

  李崇文咀嚼著這兩個字，「那就這麼辦吧！接下來我跟徐處長配合，先跟廠里幾個領導溝通一下，進行全廠的自查工作。」

  「寧願咱們自己發現問題，也不能把問題暴露在外人眼中。」

  徐大江點點頭：「好！也是時候好好檢視一下自身了。自從上次范斌事件之後，廠里現在又開始有些髒東西冒出來。」

  李崇文：「先從保衛處開始？」

  「可以！」

  不一會兒李崇文和徐大江兩人達成一致，只有先把自身的問題清除掉，才好向其他處室開刀。

  若是連自己都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立身不正，就難以服眾。

  馬海濤並沒有插話，而是等他們商討好之後，提議道：「有一個事情，可能會對咱們的情況有所幫助。」

  李崇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什麼情況？」

  「早上開會的時候，祁局那邊不是說偵訊方案要下發了嗎？」

  啪！

  徐大江雙手一拍，大喜道：「對啊，這個也確實可以作為一個條件！」

  李崇文臉上也露出笑容，「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有一點，咱們得想個辦法，讓那份方案的作用能發揮到軋鋼廠身上才行……」

  馬海濤見兩人明白他的用意，便接著說道：「等方案下發之後，我跟徐處兩人都會在上面，到時候可以邀請其他兄弟單位到軋鋼廠做一場經驗交流會。」

  「經驗交流？」李崇文和徐大江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年輕人有想法！」

  「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是嗎？」

  李崇文點點頭：「確實是直接有效的辦法，不過這個會議的組織者不能以咱們的名義……」

  徐大江笑道：「這事情交給我吧，我到時候跟許局匯報一下。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只在軋鋼廠，分局那邊也有興趣。」

  「最好是由市局發通知比較好。」馬海濤補充道：「如果許局那邊申請有難度的話，我可以幫忙，直接跟祁局建議。」

  「嗯，這樣的力度確實更大一些。」

  「那就這麼辦吧！一旦會議地點確定軋鋼廠，那後面的審查工作難度也會降低不少。」

  這樣說著，三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雖然不是百分百保障，但起碼比之前落奔狀態要好很多。

  李崇文掏出煙，給兩人都散了一根，等三人都抽起來之後，他才笑道：「海濤，這件事情你就別分心了。後面訓練基地和保衛科招人的事情，就夠你忙活的了。」

  馬海濤嗯了一聲，「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明天開始就得進行招人的工作了。同時，我那邊從今天開始也在進行特訓。」

  「今天？能忙的過來嗎？」

  「有點困難，主要是保衛股那邊，現在各個崗哨都離不開人，很難把人湊齊，所以我這邊調整了排班。」

  徐大江笑道：「你這是為那個大練兵做準備？」

  馬海濤抽著煙，「那些人的基礎有些差了，只能臨陣磨槍，希望在後面的大練兵階段，他們能表現好一些。」

  李崇文：「這件事情你決定就好，但是不能耽誤了正常工作。」

  「嗯，我會注意的。」

  李崇文將菸頭熄滅掉，起身道：「那就先這麼說？我回去準備一下。」

  「等一下！」馬海濤連忙道：「是這樣，關於保衛科的人員編制的事情……」

  李崇文打斷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還是那句話，一切以工作為重。你有任何需要，我跟徐處長都會全力支持。」

  徐大江沖他眨了眨眼睛，「沒錯！你打申請，我批條子！現在保衛處就咱們三個了，以後工作上有什麼問題，我們都會做你的後盾。」

  「……好。」

  馬海濤抿了抿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原本他還想說一下關於獵犬訓練的事……但兩位領導都發話了，那他就自己看著辦了。

  而且不僅僅是趙家兄弟倆，還有今天過來的二丫兩人……這樣計算下來，還未建立的警犬小分隊就有四個編制了。

  跟這個相比，治安股真像是後娘養的。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是先擔任的治安股股長，結果到現在治安股還是只有三個人……

  看來後面還要想辦法增加一下治安股的人員數量，不然等後面胡向東離開之後，那邊又要處於無人可用的狀態了。

  等李崇文離開之後，馬海濤跟徐大江兩人面對面坐著。

  「姑父，除了剛剛商討的那些以外，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找針織廠的人詢問一些情況比較好。」

  「嗯？你不會是打算找你佟姨吧？」

  徐大江瞥了他一眼，笑道：「要找你找，我可不會這時候找上門。」

  馬海濤神色有些尷尬，「這不是想著我姑她跟佟姨比較熟嗎？她那邊跟佟姨說的話比較方便，也能將王叔叫來。」

  「但是你想好到時候怎麼說了嗎？你跟許夢的事情……」

  「沒問題！之前胡玉雪就已經知道了，這次就當做是表達歉意的一頓飯，畢竟耽誤了人家不少時間。」

  徐大江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倒是可以回去跟你姑說一聲。不過到時候她生氣的話，你可得擔著。」

  「怎麼會？我知道一直以來，您都是讓著我姑的，在家裡還是您說了算。」

  「你少來！別給老子戴高帽，本來就是你惹的麻煩，不帶這麼坑人的。」

  馬海濤撇撇嘴，這人一旦涉及到姑媽那邊，真是精明的很！

  「行吧，那您回去記得跟我姑說一聲，定好時間之後提前跟我說。」

  「好！」

  說著，馬海濤也沒再停留，起身出了辦公室。

  「海濤哥！」

  「嗯？」

  馬海濤回頭看到胡玉雪和倪文艷兩人站在辦公室門口，淡淡的說道：「這是要找徐處長？他剛好在裡面。」

  胡玉雪甜甜的笑道：「沒有，這不是到吃飯的時間了嗎？我就想等你一起去。」

  「哦，你這麼一說，我也確實餓了。艷子，一起？」

  倪文艷瞪了他一眼，「別這麼叫我，我跟你很熟嗎？」

  馬海濤尷尬的笑了笑，「那……小倪同志？」

  「走吧玉雪，咱們去吃飯。」倪文艷白了他一眼，拉著胡玉雪就走。

  「哎？海濤哥，海濤哥，一起去……」

  馬海濤摸了摸鼻子，這妮子氣性這麼大的嗎？

  不就是上次說的聚餐臨時加了兩個人嘛，至於這麼生氣？

  「來了。」

  三人一道向食堂走去，一路上倪文艷夾在兩人中間，板著臉一句話不說。

  而胡玉雪在另外一邊跟馬海濤有說有笑的，聊的十分愉快。

  「軋鋼廠真大啊，我們針織廠那邊就沒這麼大的地方，人也沒這裡多。」

  「也是在原來基礎上擴建的，」馬海濤回憶著，「小時候，我爸就說過，當時軋鋼廠就有一千多名職工。」

  「那時候就有這麼多人了？」

  「是啊，現在廠里的職工加上生活區的家屬，都快三萬人了。」

  這時候到飯點兒，周圍都是忙碌了一上午的職工們，看到他們三人的樣子，尤其是胡玉雪跟倪文艷兩人……

  「真羨慕馬科長，旁邊跟著的兩位這麼俊兒的姑娘。」

  「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你當了科長，你也可以。」

  「前提是你長得也要跟馬科長一樣！」

  「……」

  馬海濤倒是沒有跟兩位美女同行的自覺，他到了食堂之後，見到另外一邊的胡向東之後，就丟下兩人徑直走了過去。

  「哎？」

  胡玉雪剛想攔，就被倪文艷拉住，「玉雪，你跟馬科長很熟悉？」

  胡玉雪悻悻的放下手說道：「熟啊，之前我跟他相親來著。」

  「相親？！他不是有對象了嗎？」

  「你也知道這事兒？」

  倪文艷瞥了一眼馬海濤的背影，哼道：「大流氓一個，我還能不知道嗎？我跟你說啊，你別看他長得一副人模狗樣，但一肚子壞水……」

  「倪文艷同志，你這麼說海濤哥不好！」

  胡玉雪鬆開她的手，神色有些著惱，「海濤哥怎麼你了？你憑什麼要這麼說他？」

  「他……」倪文艷看她這個樣子，無奈的說道：「算我說錯話了，先吃飯吧。」

  「哦。」

  胡玉雪朝馬海濤那邊看了看，也不再說什麼。

  另外一邊，胡向東看到他過來的方向，擠眉弄眼的說道：「科長，你這……艷福不淺啊？」

  「東哥，你應該知道我有對象了。」

  「知道知道，許局的妹妹嘛。」

  馬海濤不置可否：「計劃行得通嗎？」

  胡向東點點頭：「那小子不經嚇，已經同意配合咱們了。」

  「嗯，他同意就好。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那小子一看就是沒膽兒鬼，後面多盯著點兒。」

  「放心吧，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跟邵彬兩人過去盯著。」

  「好。」

  馬海濤排隊到前面，「二兩菜，兩個饅頭。」

  傻柱看到他，嘿道：「濤子，你這幾天不住院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嗯？你這還想我咋地？」

  「之前你住院裡的時候，那許大茂屁都不敢放。這兩天你不在，他就放飛自我了。」

  「哦？他又生什麼事兒了？」

  「你還不知道吧？」傻柱湊近一些，低聲笑道：「昨天院裡開大會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情？」

  馬海濤想到四合院裡那幫不省心的人，隨口問道：「是許大茂偷雞了，還是跟婁曉娥吵架了？」

  傻柱笑道：「你猜對了一半。昨天他跟婁曉娥吵架了，那場面叫一個熱鬧。開會之後我們才知道，許大茂去老丈人家裡吃飯……」

  聽他說完，馬海濤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許大茂去婁家吃飯的時候，兩手空空的過去，大包小包的回來，最關鍵的他還順帶手拿了一塊手錶。

  因為這事兒，婁曉娥才跟他吵起來的。

  馬海濤撇撇嘴道：「他那人改不了貪小便宜的毛病，不說他了，我先過去吃飯了。」

  「哎，回頭等你房子修好了，咱們再說。」

  「好，到時候還要麻煩你。」

  馬海濤打好飯菜，瞥見人群中許大茂躲閃的身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才轉身跟著胡向東幾人過去。

  「科長，你們院還真熱鬧。」

  「都是吃飽了沒事兒干閒的。」

  吳靜文嬉笑道：「這事情在我們那兒就不會發生，真要有人敢這麼做，不用婆家出手，光是那些哥哥們出手，就能把人打個半死。」

  「你們大院這麼暴力？」

  「可不是，之前有其他大院的小子欺負文艷姐，整個院裡的小子都出去茬架兒了。」

  馬海濤心下瞭然，現在這些大院出來的子弟就已經有了苗頭了嗎？

  這些人家裡都有人，周圍生活的也都是無法無天的小子，為這樣的事情出手太正常了。

  等後面幾年，那些混蛋小子才是發威的時候，很多捅婁子的事情都離不開他們的身影……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海濤，擱這兒吃呢？」

  「嗯？一大爺，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