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礦

  在歸不歸和任叄的身後站著的，是應該待在首都的邵一一。這次孫胖子是帶著引出向北的目的的，本來定好由吳仁荻守在民調局，有他坐鎮向北也不敢在首都圈內出現，就更別提招惹邵一一了。現在老吳、歸不歸和任叄在這裡，民調局那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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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我們幾個憑空從水晶牆裡走了出來，邵一一瞪大了眼睛看向身邊的歸不歸說道：「還真被你蒙對了，他們真從這裡面出來了……」

  「什麼叫蒙？你以為我是姓孫的小胖子嗎？」見到我之後，歸不歸臉上露出來一種孫胖子的招牌笑容，笑了一下，繼續對邵一一說道，「剛才就跟你說了，當年我來過這裡，你就是不信。當初我還有——那誰都是從這裡出來的。」

  歸不歸這樣的人物跟邵一一說話都要哄著說，不過小任叄對邵一一倒並不怎麼在意。見到我出來，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傢伙」沖我笑了一下，說道：「終於有點意思了，裡面那些人的靈氣都便宜你了吧？現在看著也像是那麼回事了，可惜你的種子我用不上，要不然……」

  孫胖子見歸不歸和任叄同時在這兒出現，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不是說好了，吳主任不在首都，你們老二位就要替我守著民調局嗎？現在你們都過來了，民調局怎麼辦？」

  「你以為我想來嗎？」歸不歸一邊說話，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吳仁荻一眼，隨後接著說道，「吳勉都親自過來了，自然不能把邵大小姐自己留在你們民調局。他進去找你們，我和任叄就要替他看著邵大小姐。」

  說到這裡，歸不歸看了一眼吳仁荻，頓了一下，繼續對孫胖子說道：「對了，廣仁和火山爺兒倆先走了。火山讓我給你帶個話，下次吳勉來的話，他們爺兒倆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吳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看了看邵一一，又看了看我，看得我和邵一一都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眼前這三個人都不能得罪，但孫胖子更擔心自己老窩出事：「那我的民調局怎麼辦？」

  「你的民調局，關我什麼事？」老吳回頭白了孫胖子一眼，接著說道，「別以為吃喝嫖賭打老婆的事我忘了，我以後會慢慢地和你算。加上以前的，你這輩子算不過來，就下輩子再接著算……」

  孫胖子得罪吳仁荻也不是第一次了，當下覥著臉沖老吳笑了一下，說道：「要不您再費費心，給我十輩子按揭吧。每一輩子我少還點，您好我也好……」孫胖子一邊說話，一邊做手勢找邵一一借了電話，迫不及待地給局裡打了電話，直到確認民調局沒有什麼突發的事情，他才算鬆了口氣。

  我們會合在一起朝礦井外面走時，歸不歸湊到了我身邊，向我打聽了在裡面對付大天狗的經過。不過聽完之後，歸不歸搖了搖頭，多少帶著一點調侃的語氣說道：「扒了皮的天狗都這麼困難，要讓你見到的是八百年前的那隻天狗，可怎麼辦？那時只怕小胖子還沒死在你面前，你已經在天狗的肚子裡等著消化了。」

  到底是和吳仁荻混了上千年的搭檔，這說話的口氣已經分不出來誰是誰了。當下我也只能幹笑著，不過還是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了：「老爺子，不是說只有上古的神兵才能要了大天狗的命嗎？它現在不是一樣死在我的罪罰短劍之下了嗎？」

  「誰說罪罰雙劍不是神兵的？你以為這兩把短劍是什麼？廢銅爛鐵嗎？好東西使不出來好，要是當年的廣仁……」說到廣仁的時候，歸不歸突然停住了嘴，偷眼瞧了瞧吳仁荻，見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才接著說道，「當年的吳勉不止一次差點死在你這兩把短劍之下。本來對付廣仁也不是那麼麻煩，要不是這兩把短劍，早在明朝洪武年間，就沒有大方師這倆人了。要不是這兩把短劍認主，我都想從你手上搶過來。」

  歸不歸不苟言笑的時候，還真有點神秘富豪的意思，不過混熟了之後，比起不著調來，這老傢伙比起上善老和尚也差不了多少。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不過我也條件反射地將腰後的兩把短劍向裡面掖了掖，直到劍鞘抵住我的腰眼兒，心裡才感覺踏實了一點。

  走出礦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開始還以為現在是後半夜，不過沒過多久就看到東方破曉，這才知道我們在這礦井裡耗了這麼長的時間。進到另外一個空間之後，我和孫胖子的手錶和手機全都報廢了。雖然也知道時間耗費不短，但也沒想到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這時礦井外面還是站滿了人，趙老闆被楊軍送上來之後就直接送去醫院了，現在是趙夫人連同他們家人，以及我二叔他們都守在外面。見到我們出來，立刻都圍了上來。趙夫人見我們幾個都沒有什麼大礙，表情好了很多，但還是緊張兮兮地向孫胖子問道：「孫局，我們家老趙的事情怎麼樣了？」二叔跟在她的身後，也緊張兮兮地跟了一句：「是不是沒事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後面的事……」二叔欲言又止的，我明白他是惦記著趙老闆那一半的家產。

  「你們家老趙沒事了，只要不吃喝嫖賭的，再活個三五十年也沒有問題。」孫胖子的話剛說完，趙夫人立刻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場就要帶孫胖子去找公證，要兌現承諾送他一半的家產。二叔緊緊地守在孫胖子身邊，兩隻眼睛都紅了，豎著耳朵聽趙夫人要分孫胖子多少家產。

  沒想到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先別著急，這件事情有點麻煩，不是我說，可能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聽了孫胖子的話，趙夫人臉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喃喃地說道：「我們老趙一半的家產，都不夠嗎……」旁邊二叔也聽出來孫胖子的話里有漫天要價的意思，當下滿臉都泛出了紅光，嘴裡幫襯著說道，「這事兒都不容易，孫局長，要不看我的面子，再加三成，人家趙老闆也不容易，看我面子了……」

  「這事兒真不是看誰面子的事兒。」孫胖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二叔，沒等二叔臉上再露出驚喜的表情，他突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剛才我跟局裡打聽了，敢情趙老闆的事一個禮拜之前就報到我們局裡了。我們局裡的人都安排好了，後天就要派人過來。這還沒和你們聯繫上，老沈二叔就找到我們了，你看這事整得——順拐了……」

  趙夫人一下有點發蒙，沒有反應過來孫胖子話里的意思，當下向孫胖子問道：「孫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沒有意思。」孫胖子嘿嘿一笑，接著說道，「過幾天我們局裡的人會過來處理後續的事情，大概就是告訴你們怎麼處理這礦場的事，處理完了你讓你們家老趙簽個字就行了。希望你們兩口子運氣別太壞，以後別再有事求我幫忙了。」

  這一下子，別說是趙夫人了，就連二叔都聽明白了孫胖子的意思。二叔漲紅著臉對孫胖子說道：「孫德勝，你什麼意思？你那份要不要隨便你，我的那份一分都不能少！早就說好分你一半家產的，你不要隨便，我的四分之一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