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楊梟到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他身邊突然憑空冒出來一團血霧。一根大銅釘子從血霧中射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射進黑色的鐵皮桶內。就在銅釘射入鐵皮桶的一剎那，從煙霧當中傳出來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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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我嚇了一跳，等聽出不是楊軍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血霧中竄出了一個人，正是失聯了一陣子的楊梟。這時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想想也是，這段時間內，楊梟已經噴了好幾口鮮血，要換作一般人，這時早跑去醫院喊救命了。

  楊梟現身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救楊軍，而是對孫胖子伸出了手，說道：「拿來！」

  孫胖子將之前藏起來的酒瓶遞給了楊梟，笑嘻嘻地對他說道：「我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楊梟也不說話，他直接拔了軟木塞，將一整瓶的酒都喝了下去。喝完之後，他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隨後，他看了孫胖子一眼，學著孫胖子的語調說道：「我就知道你能看出來……」

  話剛剛說完，就見他雙手一揮，兩根銅釘對著煙霧的兩側射了過去。銅釘出手之後，楊梟也像電閃一般，朝煙霧的中心飛奔而去。

  先前出手的兩根銅釘就像有了懸浮力一樣，竟顫顫巍巍地「掛」在了煙霧當中。在楊梟衝到煙霧前的一瞬間，就聽見「嘭嘭」兩聲，兩根銅釘突然爆炸，將煙霧炸得瞬間散開，露出來裡面一臉蠟黃的楊軍。

  這時楊梟已經到了楊軍身前，他一把拉過楊軍，將他推到了一邊。煙霧散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再次聚攏起來。楊梟剛剛將楊軍推了出去，他自己反而被煙霧包裹了進去。

  煙霧將楊梟包裹住之後，便開始劇烈地收縮，顏色也開始變得更加灰暗。煙霧中心響起來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隨後就像是放了個炮仗一樣發出「嘭」的一聲，煙霧瞬間變得血紅。片刻之後，血色的煙霧慢慢變得稀薄起來，從裡面露出一個灰白的身影，正是娃娃臉的楊梟。

  煙霧變紅之後，空氣中那徹骨的寒氣便瞬間消失。等到楊梟再次現出身形，孫胖子便大聲喊道：「回到車上，快點！馬上就要開車了！」

  幾乎就在孫胖子的話音落下的同時，火車已經慢慢地行駛起來。雖然孫胖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但他的身材耽誤了不少事，就連那副車長都被楊梟扔到了火車上，孫胖子還沒爬上火車。沒辦法，我只好又跳下火車，在火車提速之前，把他拉到車門附近，再由楊軍將他拉上了火車。再晚一步，火車到站清點人數，少了一個也說不過去。

  上車之後，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三十七分鐘。這個時候，我又開始疑惑起來，不是說好半個小時就開車嗎？超了七分鐘不說，孫胖子怎麼知道什麼時候開車？

  看著還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孫胖子，我等他這口氣喘勻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才問道：「大聖，你怎麼知道火車要開了？我們超了七分鐘，要開的話車早就開了。」

  孫胖子盤腿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看著我，手指著窗外的天空，說道：「這個還用猜嗎？辣子，你看看天上那是什麼東西。」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遠處的天空上面飛著一架直升機，和這列火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升機的距離太遠，加上我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架直升機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

  孫胖子接著說道：「這直升機應該是雲杉集團的老林派來監視列車運行的。火車裡面不可以安裝攝像頭，他要了解火車運行的具體情況，火車裡面有人向他匯報，外面就靠這架直升機了。要不然也不會超過約定時間七分鐘還不開車，他那邊的日子不好過，不管用什麼藉口，三十七分鐘和火車失去聯絡也說不過去，這本身就容易落人口實。現在他是分秒必搶，見到事情解決了，馬上命令開動火車。不管怎麼樣，賭場那邊現在能搶一秒是一秒。」

  這胖子現在已經算計到了骨頭裡，話說當年剛進民調局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他這方面的能耐？這時，王揚和李副總裁二人，都在忙著向雲杉集團的林董事長匯報這邊的情況，二楊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趁眼前沒人，我向孫胖子低聲問道：「那楊梟呢？你們剛才打什麼暗語？什麼你知道他有貓膩，他知道你能看出來。到底有什麼貓膩，你又看出什麼來了？」

  孫胖子看了楊梟一眼，小聲對我說道：「酒瓶子裡面就是楊梟自己的血，可能是前一陣子流血流怕了，他的生血藥丸雖然生血夠快，但終究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猜他可能是事先把自己的血放出來，然後藏在了什麼地方，等突發的情況好應急。不是我說，辣子，你看看還是用上了吧？」

  「你猜是什麼意思？」我看著孫胖子繼續問道，「不是他事先告訴你的，這些都是你猜出來的？」

  孫胖子覥著臉笑了一下，朝我身後看了一眼，說道：「這個你自己去問他吧。」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楊梟已經慢慢悠悠地溜達到了我們身邊。他席地而坐，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控制那個小姑娘給你紅酒瓶的？」

  孫胖子齜牙一笑說道：「那瓶血酒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到了我的手上吧，按照你的脾氣，這火車上的服務人員你不控制三五個，就不是你楊梟了。不過下次再來這麼一出的話，能不能事先給我一點暗示？不用太多，一點點就好。你知道嗎？我最早聞到酒瓶里的血腥味時，第一反應就是這瓶紅酒壞了，說不定直接就給你摔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兩個人，等他倆說完，才問道：「你們誰能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得清楚點，你們倆現在的表達方式我聽不懂。」

  最後還是孫胖子給我解釋了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像他剛才所說，楊梟被翻盤多次之後，自己也留了個心眼。他事先把自己的鮮血存在了一個酒瓶里，防備有什麼不測。酒瓶放在自己身上不保險，便控制了阮棠來保管。後來他還真被偷襲，本來憑藉他的實力，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當時正對著地上的灰燼發呆，一不小心就吃了虧。

  說實話，楊梟本來想給孫胖子一點暗示的。別說是暗示了，直接告訴孫胖子更好。只是那時楊梟距離火車實在太遠，能控制阮棠把酒送到孫胖子身邊就已經不容易了，就更別說暗示之類的了。

  也是孫胖子聰明絕頂，拿到酒瓶之後不久，發現楊梟出了意外，就基本上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楊梟逃走後不久，便重新追趕火車。他用了一些方法，一直和火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後來遠遠地看到火車停了下來，我們一干人等都下了火車，開始查看某一個車廂底部，楊梟就基本猜出來大概的情況了。

  因為之前被翻盤的次數太多，這次楊梟學乖了，他沒敢輕易出來，而是遠遠地看著我們這邊的情況。一直等到煙霧出現，把楊軍包裹在裡面，楊梟才現身。

  黑色鐵皮桶里冒出來的煙霧是拿霸幻化而成的瘴氣。在這方面，楊軍的本事不如楊梟，加上他的繡春刀是對付實物的，對煙霧幾乎沒多大用處。

  對付這種瘴氣是楊梟的拿手好戲，也算是還了在小北監獄的時候，楊軍救他那次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