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西醫治表，中醫除根。

  「大紅，『未來製造』是不是生產『M.C』電腦的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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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就是它！！！」

  「快看看要多少積分！」

  「...」

  「小偉，你不是一直想去『京汽』參觀『星輝』的生產過程嘛，這次你的積分肯定夠了！」

  「...」

  通告一經貼出，便在校園內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之前想到社會企業參觀學習，學校不光有積分考核，還有名額限制。

  如果只是會讀書，憑藉考試獲得的那點積分，基本上只能報名那些國內的企業，國外的基本就無緣了。

  並不是說江澈歧視那些只會四讀書的孩子們，而是江澈太狗了，把『商品周邊』這種商業思維套在了學校積分規則上。

  不小心把學校分發的手錶弄壞了或者弄丟了，可學校要求必須每天佩戴，怎麼辦？

  花錢買？

  不賣！必須憑藉積分兌換。

  上了計算機課，對計算機感興趣，可每周只有一節怎麼辦？

  用積分兌換！

  瞧見商場裡的某件衣服好看，想送媽媽。

  好辦，用積分兌換消費券購買。

  老爹老媽生病了，老家醫療條件治不好，想轉到省城或是京城治療，可家裡卻沒這個關係或是拿不出錢。

  好辦，用積分...

  只有想不到，就沒有用積分兌換不到的『商品』。

  在別的學生還在傳唱『分分分，學生的命根；考考考，老師的法寶。』，『河嶽』的學生則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獲得積分。

  可以說，積分在『河嶽』里比貨幣還好用。

  為此，除了少部分學生為了去一趟心目中嚮往的企業參觀學習，大部分學生基本上都『窮的叮噹響。』

  不是他們不想到社會企業參觀學習，實在是誘人的商品太多太多。

  可現在不一樣了，不光合作的企業增多了，需要的積分也減少了許多。

  這麼利好的事情，如何不讓學生們激動。

  『囤囤鼠』們則歡天喜地的商議著一起到哪家企業參觀學習，正好臨近年關，剩下的積分可以兌換些不尋常的好東西帶回家和家人一起分享。

  至於多了一門必修的『三生教育』，學生們非但沒有反感多一門課程，反而拍手叫好。

  理由很簡單，新增一門必修課並不是自己幸福道路上的絆腳石，而是能爆出超多積分的新BOSS。

  對於那些手裡留不住積分的同學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

  學生們從老師手裡拿到合作企業目錄和企業詳情，熱火朝天的討論要去哪裡參觀學習，江澈卻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奮筆疾書。

  『河嶽』的事情解決了，可還有一個人數更多，涉及地域更廣的群體。

  或許已經有人猜出來了，正是大山里和農村裡的孩子們。

  別看江澈拿出的方法可以『治好』『河嶽』的學生，可還有千千萬萬個未來的學生正沿著他們前輩的老路向前走。

  前輩們直到上大學前，沒有到城市裡看過高樓大廈，他們也一樣。

  前輩們放了學就與雞鴨牛羊為伍，他們也要為這些牲畜割草。

  前輩們小的時候見到汽車會好奇的追著跑，他們也一樣跟在屁股後頭跟好遠，哪怕那只是一輛使用了幾十年不知道幾手的212。

  西醫治表，中醫除根。

  考進『河嶽』的學生他有辦法，可更多的孩子是沒有機會上大學，甚至能進入高中就讀的都鳳毛麟角。

  中醫講究治未病，江澈也想把這些負面的心理扼殺在萌芽狀態中。

  哪怕這些學生只是上到初中就不再繼續讀回家種地，江澈也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是有益的。

  即便是種地，江澈相信這幫有自信的孩子們，種出來的莊稼也比他們父輩的產出高。

  見多識廣便是見識。

  江澈沒能耐讓每一個農村的孩子到城裡居住，但是可以把他們不常見的事物送進去。

  比如一些偏僻地區的孩子，沒見過幾次『猛士』更沒見過國之重器，江澈也沒本事讓他們親眼看看實物，但是可以等比例縮小，製作成模型送到每一個小學。

  這裡的模型並不是現在市面上常見的一個塑料殼子加上四個輪子，而是後世那種可以打開車門的高級貨色。

  這是實物類，對於一些到不了的地方，江澈也有辦法——以記錄片的形式拍攝成影片。

  全國除了郵遞員，可以說能踏遍每一個村落的便是放映員。

  影片拍攝好，便分發到每一個鄉鎮，讓放映員到學校、到村委放映。

  生活在華夏土地上的民眾，大多數都有一個執念，那便是到京城，到『廣場』，看一看『城樓』，看一看迎著朝霞緩緩升起的五星紅旗。

  還是那句話，江澈不能把所有人都安排一遍，但是可以『送下鄉』。

  這裡所說的『送下鄉』，當然不是把『廣場』和『城樓』送到鄉下，而是把升旗儀式送下去。

  這麼說也不準確，確切的說江澈的打算是讓每一個縣或者地區根據實際情況成立數支升旗隊，每周一到一所學校舉行升旗儀式。

  升旗隊的人員來源也很簡單，現在每年復原的士兵那麼多，從這些人當中篩選出合適的升旗手和國旗護衛隊那還不簡簡單單。

  由此，曾老現在看到的計劃內容如下：

  「1：製作一批汽車、飛機等仿真模型發放到所有『春雨小學』。」

  「2：製作一批能夠代表我國歷史的紀錄片，山川大河、名勝古蹟、繁華都市都可。」

  「3：與各『春雨小學』的所屬縣市，溝通成立升旗隊。」

  「馬老，您看這事兒這麼做怎麼樣？」

  一大早，江澈帶著他連夜寫的文件，敲開了馬老的辦公室。

  「好！」

  「小江啊！難得你能想到這個問題，這算是給我最好的春節禮物了。」

  聽到馬老的誇獎，江澈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還沒容江澈得意幾秒鐘，就聽到馬老繼續說道：「計劃是挺好，不過有一點我認為不太合理。」

  「請馬老斧正。」

  聽到這話，江澈立馬收起得意的笑容，老老實實地坐著。

  「這麼好的計劃，應該擴大範圍，怎麼能僅僅局限在『春雨小學』。」

  「其他小學就不需要了？中學就不需要了？」

  「我看這個計劃就很好嘛，能夠讓娃娃們足不出戶增長見識開拓眼界，應該擴大，擴大到每一片陽光照耀的地方。」

  「我看不僅是學校，如果有可能，你說的第二條和第三條，也可以讓農民兄弟們都參與參與嘛。」

  馬老點了支煙，輕輕的拍打著手中的材料，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馬老，您說的我不是沒有考慮到，只是有些地方的工作太難做。」江澈一臉為難的磕磕巴巴回復道。

  「考慮到了，怎麼還只是寫著『春雨小學』？」

  和江澈打交道這麼多年，馬老怎麼不知道江澈的小伎倆，瞧他這般模樣，估計又要給別人挖坑呢。

  今兒得了這麼份好東西，馬老心情好，便配合著江澈表演。

  「您不知道，我之所以只敢在計劃中寫『春雨小學』，而不是全部，裡面另有隱情。」

  「前些年基金會發布可以為地方建立『春雨小學』小學的時候，大部分地方都表示有需求。」

  「可實際運作的時候，有些地方表示我們把錢轉過去，他們自己建設。」

  「當時一下承建那麼多小學，人員運轉不過來，見到有代勞的好事，再加上我們對這些地方的信任便把錢轉了過去。」

  「我們提出要對這些學校進行質量抽檢或是實地查看學校，有些地方便翻了臉不願意接受。」

  「當我們按照他們上報上來的地址偷摸下去走訪發現，有的學校建設規模縮水，有些地方做的更過分根本就沒有建設。」

  「我們上門理論，人家也是避而不見。」

  「您說，連建學校的資金都敢挪用的地方，我們哪裡還敢配合。」

  「指不定東西送下去了，不是到學生的手裡，而是出現在某些不該出現的地方。」江澈雙手抱胸，耷拉著腦袋，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樣。

  歷來都是江澈占別人的便宜，什麼時候輪到自己被人打秋風了。

  當初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江澈便想著搖人下去找回場子。

  若是這些錢財是被挪用到老百姓頭上了，那還好說，可要是這些錢財都進了個人腰包或是變成了城裡人的福利，江澈就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有些便宜不是這麼好占的。

  可還沒輪到他下去『耀武揚威』呢，就被人給舉報了，這件事也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要不是昨天寫計劃的時候想到了，估計讓這些人給躲掉了。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回頭你讓人把名單交給小賀即可。」

  直到這時，馬老才明白江澈的用意。

  不過也難為他了，受了委屈還隱忍到現在才說出這件事情。

  馬老一直這麼偏愛江澈，不是因為江澈能說會道嘴巴甜，更不是因為這小子會做人每次出差都會給幾位老同志送去不同的特產。

  別看每次江澈給他們送去特產，幾位老同志都樂不可支。

  能讓他們這麼開心，並不是江澈又送給他們稀罕東西吃了。

  說句難聽的，以他們的地位，都不用張口，只是多看某樣東西。

  別說國內找不到，就算是國外的特產都有人顛顛的給送上門。

  江澈就是一個多面手，國家需要外匯、需要更多工作崗位，江澈從國外拉來一連串的代工項目；需要某項民生技術，上面還沒開會討論，江澈已經給解決了；需要增強國防裝備，江澈也神出鬼沒的掏出一樣又一樣好東西...

  這樣的同志，如何不讓老同志們喜歡。

  可現在看到手上的這份方案，馬老頓時覺得，江澈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手上的這份計劃重要！

  農村，馬老每年都會下去走訪一番。

  除了一貫的質樸，留給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那有些畏手畏腳的年輕人。

  迷茫！

  麻木！

  這便是他從年輕人眼神中看到的，當時馬老心驚。

  他想過改變，可一直抓不到主要矛盾。

  看了江澈的計劃後，馬老猶如一層窗戶紙被捅破，頓時想明白了。

  是見識、是自信，沒有見到過外面的精彩世界他們想像不到如何改變一貧如洗的家境，也沒有自信改變現有的生活。

  人生沒有任何規劃，他們只有麻木的沿著父輩走過的軌跡再走一遍。

  父輩十多歲結婚生子，他們也十多歲結婚生子，然後...

  這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莫說這些沒出過遠門的後生仔，即便是他都感覺活得好壓抑。

  不能說這些年輕人沒衝勁，可從小就生活在農村，他們習慣了和牛羊作伴，習慣了侍弄田地，唯獨沒有接觸過紅塵滾滾的社會。

  若是從小就讓他見識到從未接觸過的社會，他們還會那樣麻木的生活麼？

  馬老相信，精氣神不一樣的後生，肯定比他們的父輩活的精彩。

  「這件事我來牽頭，具體事務我們具體解決。」

  越想心裡越是火熱，馬老一秒都不願意等，起身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江澈的這份計劃涉及的部門可不少。

  記錄片的拍攝要找攝影廠，按照江澈的意思大江南北，山野城市都要拍攝，那麼所需的人員和設備就不是一個『京影』能夠完成的。

  全國各地成立升旗隊，這裡就涉及到『安置辦』以及各個鄉鎮。

  按照馬老的意思不要把這項活動局限在學校或是村里，直接安排到鄉鎮，輻射到的人員才能更多，除非是山區，道路崎嶇老百姓不方便，可以將活動放到村里舉辦。

  江澈提出的三項計劃，最簡單的便是各種模型。

  這些年出口的玩具中可沒少製作各式各樣的機動車或是飛機模型，也就是前期開模比較費時費工，磨具開好了灌裝即可。

  當然，大大小小的學校這麼多，只是交由一家工廠生產，產能肯定達不到。

  為此，馬老還專門給分管輕工業的部門領導打了電話，也讓他們來人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