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功過自在人心

  「熱烈歡迎曾老、馬老以及各位領導參加落成典禮。」

  待曾老和馬老的車停穩，江澈緊忙走上前挨著給打開車門。

  「你這個小同志態度有些不對啊。」

  「自那天你和我說『建設一所與世界接軌甚至超越世界的大學，盡其所能，努力使之成為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的那一天起，我就惦記著這所大學哪天能建好，什麼時候能夠做到你說的那般。」

  「要不是錢教授和我們說，你是不是不打算邀請我們參加典禮了？」一下車，曾老就推開了江澈伸過來的手，面無表情的訓斥道。

  「哎呦，曾老，您可冤枉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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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脾氣您可是摸得透透的，我可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我是想著等大學有一定建樹了，好拿著成績到您面前顯擺不是？」

  「現在大學剛剛把巢築好，鳳凰都沒引來一隻，我哪好意思邀請您呢。」江澈嬉笑著回答道。

  「呦，你不是一直都挺驕傲的麼？」

  「怎麼，幾時學會謙虛了？」

  自1979年成立的『春雨基金會』，在短短的4年時間裡，累計使用善款八億七千八百四十一萬元，資助家庭經濟困難學生502.1萬人，援建『春雨小學』3842所。

  起初不管是接收善款還是資助學子亦或者建設校園做的都挺順利的，馬老和其他的老同志也一致認為江澈做這件事情遠比他為國家拉來了多少援助，引進了多少新技術更有意義。

  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就是因為『春雨基金會』做的太好，江澈無形中又出了大風頭。

  恰好一沓厚厚的信封被塞到了一幫腦筋有些軸，比較認死理的老學究手裡。

  這幫老學究就像古代的言官一般，但凡路見不平，必然一聲吼。

  當即便向上面舉報基金會有貪腐的事情發生。

  待專案組調查過後，江澈當然是清白的，但是有些辦事人員確實有些手腳不乾淨。

  畢竟全國那麼多地方因為財政的原因需要翻建學校，那麼多貧困家庭的學子資助，幫助誰不幫助誰，在哪裡地方修建幾所小學，這些事情還不是一線辦事人員說了算的，難免有些人會動了歪腦筋，畢竟江澈不可能事無巨細都關心到位。

  調查出來後，老學究們就拿著這些證據，洋洋得意的向上面控訴江澈用人不明。

  天可憐見，雖說江澈掛著基金會主任（那個稱呼容易和諧）的名頭，可當初江澈把『春雨基金會』的所有章程都處理好後就將權利上交了，所有人員的篩選和使用跟江澈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也就是時不時的看一看資金使用情況，酌情第二年是否需要追加。

  儘管江澈在基金會中日常的工作權限就給自己留了這麼一點，但是誰讓他掛著基金會主任的名頭，出了事他這個做『帶頭大哥』的就有連帶責任。

  馬老還沒把這幫腦子軸的擺平，隱藏在背後的推手走出來了。

  這幫人不是別人，是之前被江澈捅了『菊花』的慕洋犬們。

  在事成之日的前夕，『領頭羊』被抓，大大小小的頭目也進去喝茶，這幫人的徒子徒孫們感覺天都要塌了，一直隱藏在陰暗的角落等著報復。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江澈的毛病，哪裡能讓江澈這麼容易脫身。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種連帶責任不能將江澈怎麼樣，最多就是給江澈的名聲抹點灰罷了。

  只要馬老等人還信任江澈，他的政治生涯就不會就此終結。

  不過『連帶責任』就夠了，他們也沒想著這種小毛病能夠把江澈搬倒。

  「一、江澈退出基金會，二、基金會進入監察機制。」這便是他們提出的條件。

  儘管所有知道其中內情的都對這幫傢伙罔顧人民的利益，只謀求個人恩怨的行為極為氣憤，可誰也不能否認引入監察機制對基金會後續工作中的廉潔性有一定的保障作用。

  但是江澈是不可能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就把江澈從他一手創建的基金會中踢出來，先不說基金會是因為江澈才出現的。

  若是沒有江澈的提議，或者這個提議換成其他人，這個基金會就不會出現，不知道多少人才會因為貧困的原因早就離開了象牙塔，成了羊倌、或者跟著父母下地種田。

  而且，若是把江澈從基金會中踢出來，對江澈的名望將是嚴重的打擊。

  經過上次以全球電視直播的形式發布新品，江澈現在就是國家對外的一張名片，不容有失。

  雖然大家對『慕洋犬』的行為恨得咬牙切齒，可又不能不重視。

  之前他們群體中早已有部分人借著某些關係移民到歐美地區，並且大多數還和敵對勢力打的火熱。

  此事若是處理不好，他們肯定會藉助這些國外人員散播針對基金會不良的言論，那些敵對勢力也肯定會藉此發難，將基金會中低層職員的行為上升到攻擊江澈，乃至抹黑國家的事件。

  現在是改開初期，因為與外界資本交流的少，互信本就不高，招商引資的工作開展艱難。

  若是任由這些人胡來，別說再創佳績，估計以前的成果都保不住。

  做了多次工作後，『慕洋犬』提出將第一條『江澈退出基金會。』更改為『在沒有找到防止基金會人員腐敗最好辦法之前，基金會後續資金來源僅限於現有的捐贈者。』

  這幫人恨不得將江澈能夠一次性按死，為什麼不是限制善款的金額，而是提出限制限制捐贈人員的數量。

  這便是他們的險惡之處。

  限制參與人員，基金在國外便只能在一定的小圈子裡形成影響力，江澈就不要想藉此沽名釣譽、邀功賣直。

  如果提出限制善款金額，任憑江澈在外面的朋友再多，任憑婁小娥在外面的生意做的再大，固然江澈不能藉此『招搖過市』，但是受益於基金會的人員就會大幅度減少。

  待日後若是被人曝光出來，是他們的原因才造成基金會善款減少，許多需要援助的學子沒有得到援助，許多需要修建/翻建的學校也沒能落地，到時候自家的祖墳還不得被人扒了。

  他們痛恨江澈，恨不得將江澈一巴掌拍死，可也不想讓自己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雖然他們迫切希望逃出大陸，前往他們朝思夜想可以呼吸『自由且香甜』空氣的阿美，他們可以無視這些罵名，但是他們的爹媽還在這裡生活，家人族親也還在這裡生存。

  殺敵一千，總不能自損八百吧。

  但是只提出限制捐款人數，而不限制善款金額，這就是在逼迫江澈要增加現有捐款人員的善款金額。

  能夠想到以基金會為突破口打擊江澈，他們當然對基金會的大小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別看那些捐款人捐贈的善款一個比一個高，可除了邵逸夫等這幾位湘江的大亨身家豐厚，每年拿出幾百萬上千萬的資金做慈善沒有太大的觸動，其餘九成捐款人卻有些艱難支撐。

  基金會的人員數量限制住了，可隨著基金會的名聲越來越大，需要的善款只會越來越多，江湖策想要維持自己頭上的光環不碎掉，要麼壓榨他的朋友們多捐款，要麼就自己掏錢補貼。

  看你是捨得自己掏錢給國家做事實，還是壓榨自己的朋友給自己買名聲。

  當然不管江澈怎麼選擇，他們都會放風出去，吹捧江澈為教育行業做出了多麼大的貢獻。

  不在基金會剛剛開始時發難，而是選擇在基金會的工作已經鋪開且取得一定成效，資金的使用金額以億為單位結算的時間節點跳出來，還『好心』幫著江澈吹捧，這就是赤裸裸的捧殺。

  之所以同意上面將第一條替換掉，就是讓江澈繼續負責基金會的工作。

  讓那些家庭貧困的學子和急需新學校的地區知道基金會的存在，大力消耗基金會的本金。

  待資金用完了，那才是他們窮途見匕之時。

  你江澈不是喜歡出風頭麼，你在國外不是能賺大錢麼！

  選擇自己掏錢，那感情好啊，花錢給國家辦事，你江澈得了好名聲，他們捏鼻子認了。

  只是現在基金會每年需要的資金都是億為單位，不知道你江澈砸鍋賣鐵能撐幾年，總有一天會達到江澈的財力承受不住的時候。

  到那時，便是江澈這個虛偽且沽名釣譽小人的末日。

  若江澈選擇壓榨朋友成全自己，這些人更開心壞了。

  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呢，為了自己的虛名而讓朋友陷入困頓，當人人都看清了他自私的真小人面目，誰還會和他交朋友，沒了朋友的幫助，最終還是落得一個孤家寡人，以後的工作就不要想再像現在這般信手拈來。

  時間日久，江澈便會被打落凡塵，沒了能力的江澈還會被上面如此關注麼？

  到時候，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記絕殺，無論江澈怎麼選擇，到最後江澈還不是任其揉扁揉圓。

  對於這些『慕洋犬』的想法，江澈不知道，之所以會同意他們的條件，一來現在基金會確確實實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亂象，在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前，基金會確實不宜再繼續擴大。

  畢竟這些善款不論大小可都是捐贈者的善心，不能讓那幾顆老鼠屎寒了他們的心。

  再者那會有不少新的捐贈者是抱著某些目的，才給基金會投下重金。

  江澈很明白他們這些人的想法，不就是認為加入基金會自己便會帶著他們發財麼，可那會『京東攻略』計劃已經形成，大家的股份也確定，不宜再有太大的變動否則會影響他人的預期收益。

  雖說自己強行將這些人加入進來沒人會說什麼，但是歸根結底影響不好。

  而且在當時的時間點，江澈也沒有更好的發財大計，藉此斷了這些人的念想也好。

  基金會每年使用的資金都在持續增長，原有人員的捐贈額早在第二年就入不敷出，基金會現在用出去的善款大部分都是江澈自己在承擔，有沒有新的捐贈人對江澈來說無傷大雅。

  隨著全球經濟的持續增長，單單『My store』銷售的各款產品及周邊所帶來的盈利早就突破了五十億刀了大關。

  『安全套件』、『唯愛可』和『伊甸園』等老產品更是享譽全球，每年為江澈帶來的利潤早就突破百億刀了。

  因此，江澈對基金會需要的『仨瓜倆棗』無所謂。

  要不是這會兒信息傳播速度太慢，工作效率沒那麼高，江澈還想著多投些錢，把需要援建的學校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全部搞完，不讓孩子們還在漏風漏雨的學堂里上課。

  但是馬老和曾老他們卻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江澈，才讓他受這麼大的委屈。

  對於『慕洋犬』的突然鬧事，雖然大家都不喜歡，可這種小角色他們要是親自下場卻又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再說了，他們也是拿著證據在說話，若是若是馬上針對他們搞事情，又不知道外面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一直秉承著『功是功，過是過。』『有功就賞，有過就罰。』的曾老，就想著借著大學完成的慶典補償江澈。

  一來自己到慶典現場給江澈鼓鼓勁兒，希望他不要被撮爾之人傷了心。

  畢竟勞心勞力還自己掏腰包為祖國的教育事業投入了這麼大，反倒被那幫『慕洋犬』如此對待，自己總要做些什麼暖暖江澈的心。

  再者，雖然江澈力主的大學才剛剛建設完成，還沒有任何成果。

  但是能夠被那麼多科學領頭人認可並且願意前往任教，那就說明江澈的辦學理念以及辦成超一流大學的思想獲得了這些大拿們認可。

  可老師再好，投入的資金再多，若學生都是那種沒有天賦的，也很難有太大的成效。

  曾老也想藉此機會幫一幫江澈，把大學的名頭先給打出去，也算是給江澈一定的鼓勵。

  大學落成的消息早就傳回來了，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江澈的邀請。

  就在曾老準備把江澈叫來訓話的時候，錢所長滿臉堆著笑容，樂呵呵的拿著請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