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來有往

  「江生/江，這些普通鑽石和彩鑽的年產量多少？」

  待激情退去理智回歸，二人從無邊的狂喜中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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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價格，二人更加急需了解江澈每年能提供多少。

  「不能說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供應你們兩家使用還是足夠的。」

  「我們...」

  剛才還處於敵視的二人，為了不讓這些鑽石流出去對自己造成不良競爭，互相看了一眼，雖沒有語言交流互相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二人合力把這些鑽石全部吃下。

  可他們的問題還沒說出口，江澈就擺了擺手打斷道：「喬治、鄭生，全部買下的話就不要說了。」

  「這門生意太大，大到你們不能觸碰。」

  「而且，我還能隨時擴產，你們覺得以你們二人的財力能夠全部吃得下麼？」

  雖然他們二人的話還未說完，江澈便明白了他們心中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要學習戴爾比斯壟斷市場。

  剛才江澈說產量夠他們使用，並不是技術或資金不夠，而是在沒有明確的銷售渠道下，江澈也不敢盲目的擴產。

  一旦市場接受，人工鑽石的利益擴大，江澈怎麼可能會放著這麼大一塊肉不去觸碰。

  菜不夠吃了，擴大菜園子就好。

  人工鑽石不夠賣了，增加培育設備即可，不像是天然鑽石還需要到處尋找礦床。

  可以說只要市場有需求，江澈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暴增產量。

  到時候他們二人還能吃得下麼？

  再者鑽石生意是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包括經紀人、切割工藝專家、銀行家、渠道代理人、珠寶製造商、批發商、二級批發商等。

  這個網絡中大部分都是猶大人，且通過聯姻或長期貿易保持著密切的私人關係。

  近年來鑽石的價格為什麼會連續的出現斷崖式下跌，歸根結底便是戴比爾斯和猶大財團爭搶其原本獨享的鑽石定價權，猶大銀行眼見爭搶不過直接出手掀桌子。

  喬治和鄭裕彤雖說在各自的圈子內算是頂尖的人物，可相對於壟斷了鑽石生意幾十年且背後不知道站了多少位大人物的戴比爾斯都被猶大財團搞得灰頭土臉，利潤更是腰斬、腰斬、再腰斬，他們倆要是貪心不足的想獨吞，下場只會比趙四他爹死的還慘。

  江澈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將他們叫過來只是想詢問二人，人工培育鑽石是否有市場，並不是想讓他們做下級渠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是帶二人發財，而是給二人徒增禍端。

  江澈做人歷來講究一個『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尺』。

  這次因為招商的原因，只是希望這些朋友和合作夥伴能夠在商場開個店而已，卻沒想到這些人一窩蜂的全都親自過來。

  江澈自己知道一旦曾老參觀新大學的新聞播出，作為大學附屬生活區的『東方廣場』必然會火遍神州大地，但是這些朋友卻不知道。

  在商場前途不明的前提下，都儘可能的幫助自己。

  比如邵逸夫，一生都是從事電視、電影行業。

  現在國內對電影行業並沒有放開，為了支持自己在四樓的娛樂區租下大片場地用來兜售電影的周邊。

  莫說現在只是八十年代初期，國內還沒有出現『粉絲』這個團體，即便是九十年代電影的周邊市場也不算大，邵逸夫的行為妥妥就是為了支持而支持，並沒有考慮投資收入。

  如果說邵逸夫販賣旗下電影周邊，可以解釋成為增加其公司在內地電影市場的影響力或是為擴大其旗下明星的市場號召力。

  那麼羅伊這位AMC總裁的行為更魔幻了。

  在個人還無法購買汽車的年代，羅伊租下一片場地當然不可能是為了銷售AMC旗下的汽車，而是準備將其打造成宣傳室。

  是的，沒有聽錯，就是宣傳AMC的歷史，以及羅伊為了打造豪華品牌所付出的努力。

  同樣，一個珠寶銷售場地需要八百平方那麼大的使用面積麼？

  這麼大的場地都能塞下兩個籃球場了，他租下這麼大的面積還不是擔心場地租不完，江澈的面子難看。

  而那些第一次合作的港商們儘管表情難看，每個人也沒有空著手，或大或小的都租了些商鋪。

  朋友們這麼給面子，江澈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吃虧。

  如果說喬治和鄭裕彤單獨做人工鑽石抵禦風險的能力很低，可如果把這些所有圍在江澈身邊的朋友們都算上，其他地區不說，東亞、南亞和美洲的市場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因此，在前去商場實地參觀的港商們面色不好的回來後，江澈便又將眾人召集到會議室。

  「我看剛才去參觀的諸位臉色有點不好看啊？」

  「是不是擔心商場建在那麼偏僻的位置以後的生意會很差？」江澈開玩笑的說道。

  「沒有、沒有，臉色差是因為坐車太久，有些累的。」

  「對、對、對，坐車太久，太累了。」

  「...」

  被江澈猜中了心事，可這種事情誰會承認，這不是得罪人麼。

  江澈在湘江被譽為『財神爺』，之前做的每一個項目都是大賺特賺，質疑人家的眼光這不是腦袋有病麼。

  儘管這批第一次合作的港商中有不少人這麼想，可誰也不是傻子，死都不會承認。

  再說了，來之前他們就想好了這次來京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和江澈搭上關係，早就做好了賠錢的準備（儘管現在很心疼）。

  現在好不容易才跟江澈有些瓜葛，前功盡棄的事情傻子都不願意做。

  「哈哈...」

  「雖然我堅信『東方廣場』肯定會成功，甚至成為京城、乃至國內外商場學習的目標。」

  「甚至我可以保證各位現在租下的店鋪在日後肯定會日進斗金。」

  「但是在一切都還沒結果之前，我這麼說頗有忽悠的樣子。」

  「諸位能夠如此慷慨解囊的幫助我，我當然不會讓大家白白損失。」

  「為了挽回諸位的損失，現在有一個商業計劃。」

  「諸位...」

  儘管這幫人七嘴八舌的解釋著，可江澈怎麼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雖說現在到大學的道路已經從之前的『水泥路』升級成了柏油馬路，道路兩旁也修建了花花草草這些綠植，可遠郊就是遠郊。

  一片荒蕪之地，只有大學和廣場突兀的存在，除了知道內情的，任誰第一想法便是要白給。

  而且江澈現在也不能透露曾老和馬老會參加的事情，那麼只能順著他們『賠錢』的想法往下說。

  江澈在主席台上意氣風發的展示著鑽石，說著他的商業構思。

  台下眾人則異常欣喜，沒想到給江澈搭一次架子、站一次台就有一份意外收穫。

  而本就想著抱上江澈大腿和其他人一樣發大財的人群更多的則是驚訝。

  之前想抱大腿，和基金會聯繫了那麼多次，都拒收。

  原以為江澈很難說話，不願意帶他們這些陌生人『發家致富』。

  都做好要賠上幾年的準備了，沒想到才交上『投名狀』，江澈馬上就給大家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

  而賈斯汀和羅伊這幫阿美的合作夥伴則不是驚訝那麼簡單了。

  和江澈合作之前，除了羅伊這樣的總裁不用太為金錢的事情煩惱，喬治這樣的大商人也只是表面風光，內里不知道從銀行拆借了多少。

  而像羅伯特這樣的小股東們過的也只能說比白領舒服一些，最慘的則是賈斯汀這幫二代們，每年家族基金分發的那點資金也僅僅能夠保證餓不死，想要玩樂也只能夠去盤剝其他商人。

  自從和江澈合作後，不管是『伊甸園』還是『唯愛可』亦或是這幾年持續火爆的『My store』賈斯汀、羅伊和喬治及其他股東們無不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對生過改變最大的則是賈斯汀這幫二代了。

  以前被人稱為龐巴迪家族的恥辱，二代中的廢物。

  現在的賈斯汀出入豪車，私人遊艇和飛機都配置齊全了，再沒人嬉笑他是恥辱或者廢物。

  以前所有人見到他都遠遠的繞開，現在則是離老遠便換上了極為燦爛的笑容。

  賈斯汀這幫二代雖然渾，但是他們知道自己在社會、在家族中的地位提升都是因為江澈。

  而且和江澈相處的久了，他們也沾染了一些亞洲人的人情味。

  因此，在聽羅伊說江澈需要幫助的時候，二話不說便帶著眾人直撲京城。

  他們親自來京城幫江澈站台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計劃則是利用自己這幫二代們為華夏站台。

  自1979年開始的改開，到現在已經實施3個年頭了，只有港商們的投資多一些。

  來自歐美的資金則只有和江澈交好或是之前和華夏做過生意，知道華夏政府的公信力，不是那些出爾反爾的撮爾小國能夠比擬的。

  可更多的資本對華夏的政策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來之前賈斯汀已經聯繫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待自己返回阿美的第一時間便做一期專訪。

  他們則是想借自己的身份向社會各界表明華夏的政策是可以相信的，以此給江澈送上一份大禮。

  可自己的大禮還沒送上呢，江澈卻又給自己安排了一條財富之路這如何不讓賈斯汀等人動容。

  鑽石的利潤有多大，作為珠寶業的小白都懂。

  之前他們的家族不是沒有想法，奈何戴比爾斯已經壟斷了世界90%的鑽石礦坑，後面的利益團體更是錯綜複雜，想插一腳都沒有可能。

  而江澈提供的鑽石純淨度竟然如此之高，不出意外肯定會受市場的青睞。

  而且江澈並不僅僅是提供貨源這麼簡單，而是以喬治的『D&F』以及鄭裕彤的『周大福』為基點，整合兩家市場資源，重新樹立一個品牌。

  和『My store』的銷售方式一樣，統一品牌，統一裝修，其他人則是提供資金上的支持，相信在極短的時間內會形成一個橫跨亞美兩大區域的銷售網絡。

  新的珠寶公司中除了貢獻出原有銷售渠道的鄭裕彤和喬治會占有多一些的股份，剩下的大股東除了江澈外，便是賈斯汀這些可以提供政治保障的二代和在商業上提供支持的羅伊。

  戴比爾斯能夠壟斷全球鑽石這麼多年沒被人挑戰，足以說明其實力有多麼強大，若說沒有政治上的力量保駕護航，估計這家新公司也行走不了多遠。

  若是平時，賈斯汀也得先和家裡通過電話後才能答覆，但是現在戴比爾斯和猶大財團斗的兩敗俱傷正是插手珠寶行業最好時機。

  如果說江澈提供的100%純淨鑽石和彩鑽讓眾人驚訝，那麼更讓眾人驚奇的是，江澈不僅為這家新公司提供了超級經典、甚至可以說是千古名句的GG詞『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而且還提供了另一個核心銷售方式——那便是『男士一生只能購買一枚鑽戒！~』

  GG詞所有人都能理解其精彩，可是江澈提出的新穎銷售方式霍英東這些外行人還感覺不到有多麼厲害，但是喬治和鄭裕彤這些資深的從業人員在江澈說出之後，瞬間能夠get到其中的點。

  第一步，人為製造稀缺。

  秉承著「用一生愛一人」的品牌信仰，立下全球統一的浪漫規則：男士一生僅能定製一枚求婚鑽戒，寓意「一生·唯一·真愛」。

  第二步，捆綁愛情。

  每一部愛情電影，都充斥著男人單膝跪地，手拿鑽戒求婚的經典鏡頭，臉上的幸福，一定要給特寫。此外媒體也是造勢，鑽石越大愛意越濃。

  第三步，控制二手交易。

  綁定愛情之後，市場存量就很大。鑽戒玩完了儀式感過了新鮮期，很容易進入二手市場再次利用。再結合江澈剛才說的那段「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GG語遙相呼應，賣掉鑽戒相當於賣掉愛情，只要不是走到盡頭的戀人，誰會平白無故將其賣掉。

  當喬治把其中的意義解釋給賈斯汀等人聽後，江澈從二代們的目光中居然看到了崇拜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