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篇章伊始：『光碟行動』

  1979年2月17日，隨著《是可忍，孰不可忍》文章發表，『打小孩屁股』轟轟烈烈展開。

  上一世，江澈看到這段歷史時，總會看到有人在下面評論對方的工業生產資料被拆卸一空。

  看完這段不知真假的內容，江澈腦海總會浮現後世網絡流傳度極高的那句：『忽從夢中驚坐起，列強竟是我自己！』

  這麼燃的事情，江澈當然不會忘記。

  在文章發布之前，江澈拐彎抹角的和馬老提過一嘴，不過江澈挺狠，話里話外的意思要統統給搞光，不給他們二次發育的機會。

  當時就被馬老踢了一腳：「你這個同志平時做事還是挺靠譜的，怎麼現在會有這種想法？」

  「小朋友舞刀弄槍雖然不好，我們教育教育讓他明事理懂分寸即可，不是讓他們吃不上飯。」

  「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趕緊忙去吧。」

  馬老拿過稿紙，一手漂亮的楷書寫下十個大字：「請各部門配合江澈工作。」

  聽到這句話，江澈福臨心至，秒懂馬老的意思，面帶著會心的微笑，拿著蓋著火紅印章的文件，離開了馬老的辦公室。

  

  別看馬老剛才看似是在教訓江澈，實則是在給江澈畫下底線。

  『小孩子舞刀弄槍不好』，意思就很明顯，把可以生產危險產品的工廠清除即可，至於什麼工廠是生產危險器具的定義界限那就廣了。

  除了生產熱武器的工廠可以很容易分辨，其他的就有些模糊了。

  比如菜刀，日常用來切菜，可是在某些極端情況下菜刀也是能要人命的兇器。

  那麼生產菜刀的工廠要不要拆除？

  類似於這類種種工廠太多太多，界限很難區分。

  而馬老那句『不是讓他們吃不上飯』，便是告訴江澈底線在哪裡。

  這次行動只是給『小娃娃』一些教訓讓他們清醒清醒，不要再做春秋大夢。

  但是對於農業不要破壞，讓人民餓肚子。

  可江澈的理解卻不一樣，馬老那句『不是讓他們吃不上飯』則是在提醒江澈糧食我們也不夠吃，不能忘記了。

  而『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江澈則是給理解成以後這樣的事情你們看著辦，自己操作就行了，不用什麼事情都跟他說。

  『趕緊忙去吧』則被江澈理解成，抓緊時間把該準備的準備好。

  得了指令，江澈也沒磨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開始搖人。

  沒多久，總後的卓方平、主管交通運輸的黎主任、主管工業生產的蔡主任、輕機負責人喬主任、農業負責人張主任等人全都來齊了。

  「感謝各位同志能在百忙之中能夠過來參加此次會議。」

  「會議內容只有兩個！」

  「第一：要人！」

  「第二：要車！」時間緊急，江澈也不磨嘰，開門見山的說道。

  「江總工，這是？」

  對於江澈的大名，黎主任和蔡主任都是神往已久，江澈的傳奇經歷非常讓人神往，奈何兩人的工作範圍沒有任何交集。

  今天收到江澈的招呼時，兩人還有些激動，來的路上兩人還在猜測江澈是不是搞出了涉及他們部門的新設備。

  懷著激動心情來到汽車工業研究所，屁股還沒坐熱呢，卻聽到江澈什麼原因都沒說，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兩人都懵了。

  不要熬說現在還是計劃經濟，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上級部門下達指令。

  即便是後世已經極具自由的市場經濟時代，也需要上級下發的文件，下面才會按照需求工作。

  現在江澈什麼文件都沒有，張口便要人、要車，這流程不對啊。

  「哎呦，太心急，忘了、忘了。」

  江澈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馬老給他的紅頭文件還沒拿出來。

  見到文件上除了馬老的簽名，只有馬老的十個大字。

  作為各部門的負責人，知道『字數越少，事情越大。』，儘管他們也相信以江澈的段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虛作假，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給馬老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確認確實是馬老下發的文件後，兩人點了點頭。

  「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車？」文件有了，也確認了合法性，卓方平開口問道。

  「需要的人員包括但不限於，能夠熟練拆卸工業設備的技術人員、裝車轉運的熟練工人，總後鋪路架橋的工兵。」

  「對了，最好能夠動員一部分人民群眾參與到水稻的搶收工作中。」

  「至於人數，越多越好！」

  地處北回歸線以南，屬熱帶季風氣候之地，水稻作物一年三熟，現在正是水稻成熟的時節。

  對於馬老的叮囑江澈可不能忘記，這可是事關吃飯問題的，很重要。

  「動員人民群眾搶收糧食的任務，這方面需要總後和當地政府共同協商。」

  「另外，運輸的重型卡車也同樣越多越好。」

  「諸位，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而我們則需要通力協作，將日後可能成為危險源的所有工廠、所有食物全部轉移！！！」

  「寧願我們用不到爛在倉庫里變成廢銅爛鐵，也絕不給敵人留下一個螺絲！！！~~~」

  「此次行動代號：光碟行動！」

  雖然江澈沒有明說此行的目的地是哪裡，但是在座的都是國家棟樑都知道正在發生的事件，聽完江澈這番話，面色興奮的齊齊點了點頭。

  因為心懷兄弟國家，在我們自己還吃不飽穿不暖的歲月里，給予了諸多的資助，希望兄弟國家能夠趕走列強統一自己的國家。

  在國家連年援助眾多的物資，兄弟國家趕走了列強，統一了自己的國家。

  就在大家以為兄弟國家統一，要發展國內民濟民生，可此獠卻做出了讓世人不齒的事情，居然反身要反噬一直幫助自己的大哥。

  此獠完美的詮釋了『東郭先生』中那隻白眼狼的作風。

  比普通民眾知道更多的眾人在得知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邊心疼我當初節衣縮食省下的援助物資，一邊又是氣憤小國寡民不講道義。

  每天看著前線的衝突，恨不得親自到前線開上兩槍打死幾隻白眼狼。

  可無奈自己的工作在後方，只能咬牙切齒的罵上幾句解解氣。

  原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參與到這場戰事中，親自上腳猛踹幾下。

  沒成想，江澈卻搞出了這麼個計劃。

  真是瞌睡遇上枕頭！

  一想到自己也能參與到打擊白眼狼的行動中，簡直比人生四大喜還要讓人興奮。

  江澈給卓方平他們分配好任務後，又緊忙給卜紅根等大員打去了電話，跟他們又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光碟行動』。

  早就氣憤難耐的卜紅根等大員聽完江澈的『光碟行動』後，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對於自己親手餵養起來的白眼狼，這些大員們的怒氣值比誰都高，聽說西北區的王總官氣的把辦公桌都拍裂了。

  原本還認為只是打打孩子屁股、教育教育小娃娃，懲罰太輕了，不足以讓小娃娃銘記於心。

  現在見到『光碟行動』後，東南西北幾位大員樂的大飲三碗，連連叫好！

  據門外的保衛員說：那晚大員們睡得無比香甜，呼嚕聲都比往日的要響亮不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沒發表，卓方平的總後拉來的工兵們都開始了摩拳擦掌；京津冀、黑吉遼、江浙滬...全國能夠協調出來的技術工作人員全都躍躍欲試。

  前線的人民子弟兵還沒開始行動呢，站在後面的粵東和粵西兩位老表動員的農民兄弟們，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手拿鐮刀，也全都蠢蠢欲動。

  隨著衝鋒號的響起，士兵們跨過那條線一路向前衝鋒，後面一望無際的卡車載著工人、農民、技術員，轟轟隆隆的也緊隨其後向前奔襲。

  現場都不用人指揮，大家各自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頓時各大工廠、農場，全部被烏泱泱的人群包圍。

  扳手掰的飛快，鐮刀揮舞的飛起。

  原本載人過來的卡著則是化身長龍。裝載著各種設備、儀器或是糧食，日夜不停的穿梭在各條道路上跑的飛快。

  魯迅他老人家說的好：這世上本是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有路了。

  原本還是坑窪不平、泥濘的『水泥』路面，在工兵們的加固下變得平坦，在卡車們日夜不停地碾壓下堪比真正的水泥路。

  若是江澈知道了，肯定得哀嘆一聲：『我們是來教育娃娃的，不是來修路的！又被白眼狼占了便宜！~』

  由於事先準備的充分，且裝備武器的不對等性，全員以摧枯拉朽之勢，不到一周的時間直搗黃龍。

  而後方的工人和農民兄弟們也沒有辜負人民子弟兵的血淚，所有能見到的工廠全部空空如也，所有能用到的，用不到的全部裝車運走，如江澈說的一樣一顆螺絲釘都沒給留下；農場中顆粒飽滿、垂下稻穗的水稻也顆粒歸倉，一粒都沒有浪費。

  「哈哈...」

  「江澈，這次的行動真爽啊！~」

  「自打從一線部隊轉業到總後工作，這多少年了，從沒有一次讓我覺得這麼舒爽、透氣！」

  隨著第一次作戰任務的結束，後方的清點工作也結束了。

  卓方平作為這次『光碟行動』的總會計，在看到各項收穫時，其極度囂張的笑聲離百米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自己樂完了，便給參與到『光碟行動』的部門和個人打去了電話分享這個好消息。

  聽到卓方平分享的好消息，在京的負責人則相約著一起浮了三大白。

  卓方平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且收穫滿滿，而江澈卻又被曾老提溜了過去。

  「你說說你，你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呢？！~」

  「馬老只是同意把對方涉及危險製造的工廠消除掉，你倒好來了個一掃而光！」

  「除了必須清除的目標外，你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什麼！~」

  「鋤頭工廠一百七十六座、草製品編織廠三百二十六座、鞋帽工廠三十三座...稻穀89.6萬噸！」

  「剩下的還要我念嘛！~~~」

  「馬老擔心你這小子玩上頭了，做出過分的事情，還專門說了句『不是讓他們吃不上飯』，就是叮囑你不要動人家的口糧。」

  「我都不知道你小子給理解成了什麼。」

  「不僅帶回來了89.6萬噸稻穀！就連人家的稻草都沒放過！」

  「那點稻草夠油錢嘛？！」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這不是成了國際笑話麼！」

  「好傢夥！~」

  「還給這個行動起了個『光碟行動』，你這真是光了，就差把人家地里的野草都給拔了帶回來。」曾老越說越氣，拍著桌上怒氣沖沖的說道。

  雖說將敵人所有生產資料統統打包帶回來是江澈自作主張，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一致叫好，這也是曾老在知道後沒有叫停的原因。

  可誰也沒想到，江澈這小子居然『喪心病狂』到連稻草都給拉了個精光。

  原本還美滋滋的認為江澈可以獨當一面，誰曾想居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這讓原本引以為傲的曾老、馬老等人，在看到物資統計表之時，氣的鬍子都快被自己拔光了。

  之前江澈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調理清晰，怎麼這一次犯了迷糊呢！

  雖然大家都恨白眼狼，恨不得跟江澈做的一樣，一草一木都給帶回來，可也要看看那些東西值不值得浪費的人力物力吧！

  「嘿嘿...上頭了，上頭了。」

  江澈只是主持大局，具體怎麼執行，怎麼做都是其他同志在操作。

  可誰讓他是此次行動的主持人，手下同志出錯，他也要頂上。

  「哼！~」

  「咱們功是功，過是過。」

  「作為這次嚴重浪費資源的行為，罰你三個月工資。」

  江澈還以為自己的自作主張要被打屁股了，沒成像想曾老還是這麼護著他，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江澈又不靠工資過日子，這麼點處罰也就是形式大過於實際。

  「沒有公開的表彰，拿回去臭美吧。」

  處罰說完了，接下來就是獎勵。

  江澈之前得到的獎章無數，可基本都是集中在貢獻、科技等方面，還是第一次收到戰鬥類獎章。

  因此，對於這枚獨一無二的獎章，江澈珍愛無比，拿回家跟白玉冰炫耀完之後，第一時間將它放到了書房陳列櫃中的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