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誰會看病

  葉小蔓沉吟，看一眼蘇木，蘇木看著張阿虎淡淡笑道：「別忘了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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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看看他們，又看看張阿虎，著急問：「你們到底誰會看病啊，快點救救我孫子吧！」

  張阿虎冷冷說：「看您是相信我們張家的百年招牌，還是相信江湖郎中的花言巧語。」

  小孩肚子疼得厲害，又哭又嘔吐，慌了神的阿婆，還是抱著孩子，進了張家醫館。

  葉小蔓和蘇木對視一眼，無奈搖搖頭。

  但她還是不顧張阿虎的白眼，朝裡邊喊了一句：「婆婆，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我娘那裡找我，我等你們到晚上，天黑前我們就上山去了。」

  張家醫館裡邊潑出一大盆水，差點兜頭淋在葉小蔓頭上。

  「我們走吧。」蘇木牽住葉小蔓的手。

  兩人轉身正要走，翠花蒙著面紗，從醫館裡出來了。

  「翠花姐，臉好些了沒呀？」葉小蔓笑嘻嘻問。

  翠花白她一眼，低著頭快步擦身而過。

  葉小蔓和蘇木相視一笑，往前趕路。

  「葉蔓！等等！」翠花追上來。

  對面王屠夫老婆過來，一把拉住葉小曼，說道：「不要給這個女人治！這個騷狐狸，就該爛了臉，不然這個鎮上的男人他都惦記著，每一天能讓人過安生日子！」

  翠花過來推搡她：「你說什麼呢？你自己沒本事看好你男人，你嚼什麼爛舌頭！」

  「你推什麼！不要臉的狐狸精！」王屠夫老婆給了翠花一個嘴巴，兩人扭打到一起。

  紫菀本來在背簍里睡得美美的，兩個女人打架，把她嚇醒了，撇撇嘴巴大哭。

  蘇木拉著葉小蔓，快步走遠。

  他從背簍里抱出紫菀，親了親她，舉著高高逗她，紫菀這才笑了。

  「小蔓，鎮上和村里很繁雜，我有點厭倦。」

  葉小蔓看看他，點了點頭。

  不過她倒是無所謂，有人的地方有江湖，要想與世無爭，除非成為不與世人交流的「古墓派」。

  但他們是凡人，離不了煙火，難免還是要接觸人群。

  回到葉家，張氏已做好午飯，正等他們回家吃飯。

  下午兩人沒再出去，在家裡整理藥品，葉小蔓配好藥，等阿婆自己過來。急性發作期，她不能使用殺蟲藥，只能止痛安蛔。

  「不知道阿婆會不會接受吊水，畢竟這邊從沒見過這種玩意。」

  蘇木笑笑：「那天我也嚇一跳。」

  「嚇你的你還沒見過呢。」葉小蔓笑笑，心裡想著，若是做場手術，更會嚇壞他吧。

  正說話間，外邊傳來孩子的哭聲，陳阿婆果然背著孫子過來了。

  張氏把陳阿婆領進屋子，陳阿婆著急哭道：「蔓呀，快給我瞧瞧狗兒，狗兒說快疼死了！」

  「您進來！」葉小蔓迎出來。

  蘇木倒了杯熱水，拿了葉小蔓備好的藥丸，讓狗兒先服下，然後讓他吃了小半杯米醋。

  「阿婆，我得給他吊水，您別怕，狗兒很快沒事。」葉小蔓準備好吊針。

  陳阿婆看著她拿的瓶子和針頭，緊張問：「這是什麼？」

  「這是我配好的藥水，給狗兒打到血管里，狗兒的病好得更快。」葉小蔓儘量用通俗的話解釋。

  「能行嗎？」阿婆半信半疑。

  葉小蔓笑笑，柔聲說：「當然能行。」

  她嫻熟地用酒精棉簽給狗兒的手背消毒，然後給他手腕紮上皮管。

  「哎呦！」狗兒嚷嚷，使勁甩手。

  「狗兒最勇敢了，乖，一會肚子就不疼了哦。」葉小蔓抓住他的手，輕輕拍打手背，準備進針。

  狗兒嚇壞了，拳打腳踢地大哭起來。

  陳阿婆忙推開葉小蔓，把狗兒摟在懷裡，「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啊？孩子怕！」

  葉小蔓無奈地說：「給他吃點消炎藥，先觀察一下吧，主要是怕膽道感染。」

  「在哪觀察？」阿婆問。

  「就在這裡吧，」葉小蔓看著阿婆，很嚴肅地說，「阿婆，狗兒的病拖久了，所以情況有點複雜，先吃藥觀察，如果順利驅蟲，那就沒事，如果症狀加重，可能還得考慮手術治療。」

  「手術？」阿婆對這樣的新興字眼，完全聽不懂。

  「就是切開肚子……」

  「切開肚子！你瘋了嗎？」陳阿婆立即抱住狗兒，「葉蔓，阿婆打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根本沒學過醫術，你不要胡說八道害人啊！」

  「阿婆，她說的是真的，不是胡說八道。」蘇木護著葉小蔓，卻說不出所以然。

  陳阿婆瞪他：「不是說你才是大夫嗎？為什麼你什麼都不會，都是葉蔓在說！」

  「因為我是助手嘛，當然助手多說話多做事。」葉小蔓忙解釋。

  陳阿婆很不信任地瞪他們一眼，抱著狗兒往外走。

  狗兒吃了藥，這會兒疼痛緩解了，趴在阿婆肩上睡著了。

  葉小蔓忙把配好了的藥，追上去給阿婆，叮囑她說：「阿婆，這一包晚上還給狗兒餵一次，另外三包明天吃，早中晚各一次，一定要吃啊！」

  陳阿婆猶豫一下，還是接過葉小蔓手裡的藥。

  他們出去後，蘇木看看天色不早了，催促葉小蔓上山。

  葉小蔓卻不太放心走，擔心狗兒半夜有情況，找不到她。

  「她不相信你，狗兒的病，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蘇木已背上蔑簍。

  葉小蔓搖頭說：「不能這麼說，蘇木，我是個醫生，有醫生的使命。」

  「你不回去了？」蘇木皺眉。

  葉小蔓朝他笑笑，抱著他手臂說：「蘇木，要不我們明天再回去。」

  蘇木心裡不太痛快，他不喜歡住這裡，不喜歡這個村裡的人，似乎所有人，都如此粗俗鄙陋，和他格格不入。

  他寧願回到山上，每天和飛鳥野獸作伴。

  「明天再回去嘛。」葉小蔓撒嬌。

  蘇木嘆口氣，把蔑簍放下來。

  他想要去小解，往茅房走去，路過哥嫂房間時，聽到李三妹在小聲數落：「你看看你娘，把姑娘姑爺當祖宗供著，現在有他們撐腰，說話都硬氣了，你看看爹娘，現在對我那態度！」

  「你忍著點嘛，以後總有好處給你。」葉長庚勸她。

  「忍忍忍，忍一輩子嗎？」李三妹氣呼呼地哼一聲，「那小東西將來還和我兒子爭寵呢，哪天我趁他們不備，弄死她得了！」

  蘇木聽到李三妹說要弄死紫菀，怒火騰地起來了，一腳把門踢開，怒視李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