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針對大煉蠱師的清網行動

  我曾經參加過很多類似的會議，如果主持會議的人別有用心，要借用這樣一次機會剷除敵人，那就會讓這次會議變了性質，我們都會變成毫無意識的幫凶，最終的受益者只有寶娜那樣的人，或者是在她背後的主使者。

  「寶娜小姐，現在我們暫停發言討論，讓大家休息一下，大家的情緒都太激動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給出正確的意見。」

  寶娜回頭看著我，有些詫異，她大概想不到，本來情況下，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我一出手就阻止了她的調查方向，並且破壞了她的想法。

  她的反應很快，立刻笑起來：「的確如此，葉先生說的很正確，大家都太激動了，這件事很麻煩，牽扯到每一個部門，所以說我們暫停討論，休息兩個小時，養足了精神再說。」

  所有人推開椅子離開了會議室，他們對這次研討會本來就不感興趣，我和寶娜的話正中下懷，每個人都想出去休息，根本不想把自己的真知灼見貢獻出來。

  尤其是剛才發言的幾個人，已經變得地位尷尬，甚至有逃離的想法，我從他們臉上都看到了明顯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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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所有人離開會議室，只剩下我和寶娜，她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既然這件事牽扯到大煉蠱師，那就一定認真追查，本來這個國家就是蠱術的發源地之一，在國際上的名望遭到了大大的損毀，上級的意思是，藉助這個機會進行清網行動，挽回我們的聲譽，讓馬六城重新變成旅遊勝地，歡迎來自五洲四海的朋友，促進經濟高速發展。」

  寶娜說的每一個理由都冠冕堂皇，表面上是為了國家，實際上一定是為了某個人的私人慾望。

  我微笑著點頭，陪她一起向外走，然後從旁邊的咖啡機倒了兩杯咖啡，隨手遞給她。

  「寶娜小姐，馬六城的名望並不能依靠殺死幾個大煉蠱師就能挽回，這是一個綜合項目，殺人可以立威，但是畫虎不成，反類齊全，如果你做的明目張胆，反而會讓所有百姓起到逆反心理，到那時人心散了，事情就不好辦了……我相信你的本意肯定不是這樣，只要找到殺死十五個人的兇手，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大家皆大歡喜，這樣不好嗎？」

  我一點都不急躁，畢竟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來到這裡完全是幫忙，至於如何取回那些敦煌文物，還有另外的路可以走。

  寶娜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長睫毛忽閃著，臉上的微笑動人心魄。

  「葉先生果然明白，看得清清楚楚，你是江湖人，我們的身份有著本質的不同，我要維護哈丁王爺的威嚴，如果有人殺了他十五名家臣，他卻毫無反應，只是按照法律的框架進行操作，那他的威信將會一落千丈，在黑白兩道都會丟了面子……所以說，這件事表面上是十五條人命，實際上確實江湖人物對哈丁王爺發起的挑釁，如果不能正確面對，整個家族因此蒙羞，他怪罪下來有誰承擔？」

  我們站在這裡說話，其他的學者遠遠的躲開，看來誰都不想惹禍上身，在這個國家大家都變得明哲保身，不思進取，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窗外陽光和煦，綠草如茵。

  誰都想不到，我們這麼一大群人集合在一起，討論的是一樁連環命案，對馬六城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葉先生，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嚴守本分，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絕對不要越界，不然的話我們之間的關係也無法和平相處。」

  寶娜已經說的很清楚，她希望堅持自己的意見，讓這次討論會有一個正確的結果。

  我搖搖頭，舉起了咖啡杯：「既然我來參加這次討論會，就要找到正確的答案，有人說他們十五個人都是在看過九色鹿之後才遭到了殺戮，這就說明九色鹿才是關鍵，鹿王本生圖也是關鍵。」

  寶娜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作為一個年輕的美人，即便是皺著眉頭，也能讓人覺得散發出不同的銷魂味道。

  「葉先生，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鹿王本生圖在本國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尤其是九色鹿，代表了哈丁王爺的一種信仰，他要求自己的手下無比忠誠，就好像面對九色鹿一樣，永遠不要撒謊，更不能欺騙他，這些人跟隨他從草莽之中起兵，一步步爬上來，是他最重要的親信，殺了這些人就是挑戰他的權威，我想你明白這件事對他意味著什麼？」

  寶娜說的話越來越含糊，一旦牽扯到哈丁王爺的心思，她就不再明說，而是吞吞吐吐，讓我自己去考慮。

  會議室外面的長廊兩側，掛著很多油畫，其中一些的題材跟九色鹿有關，正如寶娜所說，馬六城跟九色鹿之間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

  假如哈丁王爺相信這個傳說，就等於是相信敦煌文化能夠給他的國家帶來吉祥如意。

  「寶娜小姐，既然哈丁王爺相信九色鹿，那他一定知道在九色鹿面前不能撒謊，如果我們胡亂行事，隨便抓幾個替罪羊就了結這件事，對於哈丁王爺的信仰來說，也是一種侮辱。」

  寶娜冷冷的哼了一聲：「想不到葉先生如此頑固，剛剛來到馬六甲就想給我一個下馬威，這件事由我來主持，所有的權利在我手上，哈丁王爺已經明確表示，你的作用就是輔助我，最後得到獎勵，拿走敦煌文物。」

  既然對方拉下臉來，我也改變了語氣，淡定的告訴她：「拿走敦煌文物跟調查十五個人的死亡案沒有直接聯繫，但你我都知道，鹿王本生圖是敦煌文物的一部分，那幅圖現在就在這個國家的博物館裡，所以調查清楚九色鹿的事也是我的責任，不然帶著這麼多疑點回到敦煌，那就麻煩了。」

  吉娜的眉頭皺的更緊，因為我也在威脅她帶走鹿王本生圖，就等於把十五個人的死亡真相帶走了，一旦造成國際輿論，哈丁王爺就會更加被動。

  吉娜惱怒的放下了咖啡杯，輕輕的拍打著桌子，顯示內心無比焦躁。

  本來她以為我從北國趕來會是她的助手，幫助她理清思緒，讓她的工作變得更加簡化，沒想到我是這樣一個人，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定要找到真相，反而給她造成了困擾。

  有人匆匆的走過來，在寶娜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寶娜的眉頭一下子展開，連連點頭：「告訴他們，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嚴密看管起來，不能出任何紕漏，這些大煉蠱師詭計多端，跟他們做鬥爭，一定要慎之又慎。」

  那個人迅速離開，一路小跑，消失在長廊盡頭。

  「葉先生，我得到嶄新的線索，已經抓到殺人兇手，但很明顯兇手不止一個，背後一定是黑惡勢力集團做後盾，你的觀點錯了，無論怎樣調查，還是以抓到殺人兇手為主，你要的真相不是真相，我說的真相才是這件案子的關鍵。」

  我從寶娜的微表情就知道，剛剛傳來的消息，解決了她心裡最大的障礙，她需要一個或幾個兇手，讓這件事有合理的解釋，同時兇手的口供指向哪裡，也是由她決定。

  我笑著點點頭，不想再爭辯下去，因為我們兩個之間代表著哈丁王爺的意見必須統一，才能讓討論會獲得圓滿成功。

  寶娜離開了，應該是去審問那個兇手。

  她做事果敢堅毅，雷厲風行，有這樣的人作為助手，哈林王爺一定會很放心。並且我也觀察過，寶娜衷心耿耿，只要是哈丁王爺吩咐的事情，她一定能做到。

  有人悄然走過來，是剛才發言的那個老婦人。

  「葉先生，你從北方來，據說已經連續做了幾件大事，讓每個國家的上層都很滿意，這樣的年輕人真是不多見。你來到這裡給我一種啟示，就好像你們華夏人說的，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些事的關鍵點我們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事情由你自己解決，但我想善意的提醒你，馬六城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是蠱術的發源地，這麼多年了，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標準答案，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答案越來越多，傳說越來越廣，到最後變成神乎其神的玄學問題……年輕人，不要把你的科學觀點強行加在我們身上，大煉蠱師的世界神秘莫測，不是你能理解的。」

  她的眼中帶著輕蔑的笑意，仿佛我是外來人，不理解馬六城的規律，也不理解煉蠱師的規矩，這樣的話，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外行，弄到最後只會啼笑皆非，成為他們的笑料。

  這個老婦人手指上戴著十個祖母綠的戒指，顏色古老，款式陳舊，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幫派的信物，傳了已經成百上千年。

  我手頭沒有她的資料，但她能夠參加這樣的討論會，一定是大煉蠱師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前輩，謝謝你的指點，我只是想幫助寶娜小姐解決問題，從來不會針對任何人，尤其不想跟大煉蠱師之間造成什麼誤會。正如你所說，馬六城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全球各國大煉蠱師都能在這裡找到根源，他們的祖先從這裡離開，把偉大的蠱術帶往全世界，這是一種創新，對於推動世界發展，也有某種積極意義。」

  這就是我對蠱術的理解，一件事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就好像世界上最狠毒的眼鏡蛇，能夠取得它的蛇毒，也能入藥，而且是治病救人的良藥。

  蠱術這種東西讓人和大自然之間有了更多的互動，對於征服大自然也有積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