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見過九色鹿的人死於南洋蠱術

  一個月時間內，我和徐薇一起整理莫高窟文物，運回敦煌。

  我們沒有回去，直接由北國首都，飛往南亞小國的國都馬六城。

  那位超級醫療專家介紹的朋友名叫哈丁，今年六十二歲，已經退位十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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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九色鹿的人，都死於南洋蠱術，死相慘不忍睹。幫我個忙，找到兇手，將其一網打盡，然後作為報酬，我會把當年海盜船載來的全部莫高窟文物，全都還給你。」

  哈丁親自打來視頻電話，做出了誠意滿滿的承諾。

  就在他背後的牆上，是一幅《鹿王本生圖》的全本壁畫。

  九色鹿就是《鹿王本生圖》里的神奇角色，壁畫詮釋的主題就是「報恩」。

  哈丁的秘書發來了一份電子文檔，敘述了哈丁手下十五家臣死於蠱術的詳細經過。

  年輕時，這十五個人跟隨哈丁，從特種部隊無名小兵開始，一路奮鬥，積極向上，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最終力捧哈丁上位，成為一代君王。

  現在，十五個人都死了，等於卸掉了哈丁的左膀右臂，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班機在馬六城機場降落，一個披著金色波浪長發的漂亮女孩子親自駕駛一輛加長凱迪拉克轎車，到飛機舷梯旁邊迎接。

  「我是寶娜，哈丁王爺的秘書，歡迎二位蒞臨，王爺求賢若渴，望眼欲穿……」

  寶娜身材婀娜，目送秋波，一看就知道是八面玲瓏的公關高手。

  車子回到馬六城中心的玫瑰園別墅，我們就見到了緊皺眉頭的哈丁。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雙眼深邃，鼻樑高聳，仿佛一隻收斂翅膀的老鷹，舉止之間，不怒自威。

  「葉開，我的老友說，調查南洋蠱術的事情，非你莫屬。我手裡有你要的東西，我們兩家合作，必定雙贏。現在，就讓寶娜再次介紹情況，幫助你們儘快展開工作。」

  事情緊急，哈丁顧不得寒暄，已經帶領我們進入正題。

  我們的談話在會議室和里展開，長桌盡頭的大屏幕上，出現了十五個死者的照片和資料。

  在座的除了我們四人，另外還有白道幾大部門的主力。

  他們調查每一宗蠱術殺人案，但永遠落在兇手後面。直到十五個人都死光了，也沒有得到什麼線索。

  寶娜的介紹言簡意賅：「二位，十五位高手都是國家功臣，在兩個月內，就相繼死於各種場合，沒有一個人的死亡原因是重複的。我們首先從科學角度，對他們的死因進行推演，最終無法自圓其說。後來，我們通過安全部的關係，請了三位蠱術高手參與調查，很快就查清了死因。現在，最大的一個疑惑就是，每個死者的臉上都蓋著一塊繡著九色鹿的真絲手帕。也就是說，見過九色鹿之後，這些人才被殺。於是，系列殺人案的代號就是『九色鹿』。」

  坐在我對面的，是馬六城最頂級的法醫。

  他的介紹，偏重於死者的傷口、死因和解剖結果。

  「二位，我對死者的真實情況進行闡述——」

  法醫指向大屏幕，這才發現，文檔圖片還沒有切換，一隻巨大的九色鹿出現在屏幕上。

  「請稍等。」哈丁舉了舉手。

  我望著大屏幕，在莫高窟時，我已經看過《鹿王本生圖》，對於這隻鹿記憶猶新。

  壁畫中，九色鹿的顏色已經斑駁，只能看出神韻，看不出它的美麗之處。

  「各位，有人說他們十五個，是看過九色鹿之後才死的，九色鹿就是他們死亡的導火索，但我並不這樣認為，鹿王本生圖是我們這個國家的國寶之一，任何人欣賞壁畫，感受文化的薰陶，這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分明就是混淆真相，我相信，只要大家足夠努力，就能找出十五個人的死因，匯集線索，抓住兇手。現在我的好朋友推薦葉開和徐薇小姐到這裡來幫助我們，大家鼓掌表示感謝——」

  哈丁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就響起了掌聲。

  那位法醫有些尷尬，畢竟下一個輪到他發言，隔了這麼久，他變得越來越緊張。

  「葉開。九色鹿的樣子就是這樣，科技人員用電腦進行了還原，比壁畫上的形象更為清晰，我感覺到那些人詆毀我的手下，又詆毀這幅圖畫。簡直是大膽妄為，其心可誅。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追查主要線索，找到兇手，為他們報仇。好了，下面繼續……」

  哈丁說完，輕輕的擺了擺手。

  那位法醫就走到大屏幕前：「二位，我已經搜集了十五個人被殺現場的所有相同元素，除了九色鹿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喜歡參加各種拍賣會，對那些珍惜古董非常熱衷……他們的錢大部分都花在拍賣會上，每個人的家裡都有一個小小的藏寶庫，據說他們十五人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交流藏寶的經驗，所以，事發之後我對每個人的藏寶庫進行了檢查，事實證明，他們每人都藏有一件來自華夏敦煌的文物，毫無例外，全都是壁畫……這才是另外的一條線索，我曾經猜測，有人為了奪取這些壁畫暗殺了他們，在這些人死之前又說出了某個秘密，他們養尊處優太久了，忘記了江湖上的狡詐之處，一旦說出秘密就沒有任何籌碼，任由對方處置。」

  這位法醫不但是鑑定高手，而且有心理學的深厚基礎，所以他的分析入情入理，能夠完整的交代出兇手的動機。

  接著發言的是請來的蠱術專家——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女人。

  她的發言非常中肯，引起了我的共鳴：「各位，十五人死於蠱術，看起來蠱術罪惡滔天，但實際並非如此，南洋蠱術在過去的兩次世界之戰中，都為了保護這個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戰爭期間，彈丸之地，根本沒有力量對抗列強，但是大煉蠱師聯盟，威震四方，導致那些侵略軍繞過了我們的國家。這一次我經過現場勘探，十五個人分別死於十五種古老的蠱術，在我看來，他們本來就是蠱術高手，要想使用蠱術殺死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是殺人的是熟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戒備，以至於病入膏肓還不知道對付他們的是誰。」

  我插問了一句：「前輩，只要能確定他們死於蠱術，那就足夠了，大煉蠱師雖然不會為了錢殺人，但在某些時刻，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大家都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對嗎？」

  老女人極為不滿地橫了我一眼：「葉先生，你這句話就錯了，大煉蠱師每一個都有自己的道德原則，不要覺得他們不懂法律，或者是他們不同人情世故，我見過的所有煉蠱師，跟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所以說你的話太武斷了。就我看來，南洋的這些煉蠱師都不會為了錢殺人，除非抱著某種特殊的目的，也就是剛剛王爺說過的九色鹿，他們看到了九色鹿之後，或許引發了內心的某種暴力反應……」

  老女人說話有所隱瞞，吞吞吐吐，沒有迅速說出真相，如果十五個人都是因為九色鹿而死，這件事就變麻煩了。

  第三個發言的是十五個人的上司，原來哈丁退位之後，這十五個人也離開了原來的部門，這就導致安全部空無一人，新上任的部長只能緊急招募。

  此刻坐在這裡的就是當時的部長，已經被降職為平民。

  「各位，十五個人全都約好了一起離去，導致我的部門只剩下勤雜工，在我快速招聘組成新的隊伍之後，立刻對他們的奇怪行為進行了追蹤，最後判定，九色鹿的出現讓他們出現了幻覺，並且精神上也出現嚴重問題，經常陷入幻聽和幻視之中，每到那時候他們就情不自禁的驚恐大叫……沒有人聽懂他們在叫什麼，似乎是一種極為稀少的熱帶雨林語言，直到他們死也沒有人能夠破譯……」

  這些話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無法幫助我們破案，就是因為太籠統了，假如正常辦案程序，會把這十五個人的家屬全都抓起來一一審訊，從幾千條線索里進行歸納整理，最終集中到某一個要點上，假如九色鹿就是這個要點，那就必須從這隻鹿的形象和設計上入手。

  寶娜看出了我的不耐煩，立刻打斷了發言人，溫和的望著我：「葉先生，大家剛剛只是拋磚引玉，你有什麼高見先提出來，讓大家想一想？」

  我沒有客氣，直接了當的開口：「各位，已經死了十五個人，你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只要是哈丁先生身邊的人都值得懷疑，也都值得保護，以免造成更大傷害。所以說，這次會議到此為止就可以了，已經開得非常成功，我們也了解了所有的情況，不需要再浪費時間，現在保證哈丁先生身邊的人不要再無辜死傷，那就足夠了。」

  我猜測，他們殺死了十五個人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也讓哈丁先生的實力大打折扣，對方也許會收手。

  這是我的第六感判斷，死了這麼多人，完全針對哈丁，也許是他的政敵所為，在過去的國際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寶娜笑著搖搖頭：「葉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過了，也整理了大量的資料，請你閱讀。今天的見面會，就是想讓大家集思廣益，到底採取什麼辦法就能夠消滅這些可惡的煉蠱師？」

  寶娜的話直接指向了南洋蠱術的締造者，也就是那些常年修煉蠱蟲的煉蠱師。

  我猜測，假如哈丁同意了寶娜的話，最後總結出，只要幹掉大煉蠱師，才能消滅南洋蠱術，那麼，這個國家將會掀起一輪風暴，所有跟煉蠱沾邊的人都要遭殃。

  正因如此，我必須有恰當的理由，阻止寶娜說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