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噩耗

  他的大手在她背上輕輕安撫著，俊臉溫柔的嗯了一聲，聲音還略略沙啞著，「不會再有下次了。」

  蕭瑤氣鼓鼓的，還在強調，「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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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笑著又嗯了一聲，「好，老婆大人。」

  一聲老婆叫的蕭瑤不甚自在，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突然抽了出來扭身跑了出去，邊走邊說：「我煮了粥，你起來喝一點嗎？還是躺下再睡一會？」

  「一起吃。」頓了頓，莊凌雲突然歪著腦袋看她的後腦勺，滿臉的壞笑，「在一起睡？」

  蕭瑤一愣，扭頭瞧了眼他的下身，「你……還能行了嗎？」

  莊凌雲忽而黑沉的眸子似有狂風暴雨般壓頂而來，看的蕭瑤有點緊張。

  「要不，現在試試？」他掀了被子，作勢要起。

  蕭瑤一個扭身飛快的跑了出去，聲音從將要關閉的門縫裡擠了進來，「我去給你盛粥，快點起來洗漱吃飯。」

  莊凌雲笑了笑，慢慢的挪下床。

  雖然沒什麼大傷，那一瞬間也系了安全帶，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的臉被安全氣囊拍腫了，胳膊和腿也撞的皮肉生疼。

  他剛穿上拖鞋，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響，聲音很大。

  他扶著牆，疾步走了出去。

  下樓一看，蕭瑤正一邊甩著燙紅右手，一邊從滿地冒著滾滾熱氣的白粥里撿起陶瓷鍋碎片，瞧見莊凌雲下來了，她抬頭一撇嘴，委委屈屈的，「端灑了，早飯沒了。」

  莊凌雲哪裡還管的了早飯不早飯的，連忙扯過她的胳膊，將她帶離了廚房，到衛生間用涼水沖洗了幾分鐘，被燙的地方已經不那麼紅了。

  「還疼嗎？」他輕聲問。

  蕭瑤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笨啊？」

  莊凌雲輕笑，颳了一下他的鼻子，「笨的可愛。好了，你去歇著，我來做飯。」

  蕭瑤哪敢讓他做飯，本來還想照顧人，表現表現，現在搞砸了。

  連忙拉住他，「要不，定外賣吧？」

  莊凌雲同意的點頭，「那行，你去訂，我來收拾。」

  蕭瑤還想堅持把這活攬過來，卻是被莊凌雲直接給推到了客廳沙發上坐著，不許插手。

  蕭瑤手裡握著電話，看著他腿腳不利索的收拾著，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早飯隨便吃了一口，並不多一會付經綸開車過來了，將莊凌雲昨天從商場帶走的那些年貨原封不動的送來了。

  付經綸還以為蕭瑤不知道事情原委，胡編亂造了好幾個藉口來圓謊。蕭瑤沒戳破，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幫凶。

  莊凌雲乾咳幾聲，付經綸看了看這個，看了看那個，也沒領會其中深意。但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可能哪裡出了問題，當著面不好問雲哥，付經綸找個藉口就想溜，卻被蕭瑤喊住，將他抓了壯丁，當了苦力，屋裡屋外的指使著他掛對聯。

  幹完了活，付經綸還想著撈口飯吃，蕭瑤記著他和莊凌雲合夥騙自己的事，自然是連一粒飯也沒給，直接將人給轟走了。

  新年的假期過得很快，因為大雪封城，外面冷的能凍死人，路面結冰，上路困難，所以大部分時間蕭瑤都是窩在床上和莊凌雲一起刷劇。

  當然，是她在刷劇，而她趴在他的身邊，看著一些與服裝公司相關的資料，蕭瑤看不懂，有他在也並不覺得無聊，只要兩個人在一塊就挺有意思的，即便一坐一上午，不說一句話也沒關係。

  待到正月初六，莊凌雲去了公司。

  蕭瑤初八上班，這幾天她正在努力消耗新年美食囤積的脂肪，下午的時候突然接到媽媽的電話，話沒開始，哭聲先傳了過來。

  上一次有這個經歷，還是爸爸被沈明哲給推進了醫院那次。

  蕭瑤瞬間心就提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魂繞心頭。她連聲追問，「媽你怎麼了？你別哭啊，你怎麼了啊！」

  蔣璐芳聲嘶力竭的哭嚎，「蕭瑤……你爸沒了……」語不成句，斷斷續續的，蕭瑤卻聽清了。

  腦袋嗡的一下子，只覺眼前一陣空白，「你說什麼？怎，怎麼沒了？去哪了？」

  電話里只剩下哭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哭的蕭瑤心都碎了，眼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流的滿臉，她捧著腦袋滿屋子轉，連連深吸幾口氣，「媽，媽你先別哭，你告訴我你在哪？三叔呢？奶奶呢？我這就買機票，你等我，讓爸等我……」

  蔣璐芳聽了這話，連連抽吸了幾口氣，「別買，我們回來了，昨晚到的，想著今天在告訴你。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結果……」

  蕭瑤到醫院時，發覺自己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一隻。她就穿著那套薄薄的藏青色家居服，趿拉著一隻拖鞋，邁著沉如千鈞的腿，來到了太平間外。

  蔣璐芳癱在地上，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樣，身邊有個穿著制服的女警察陪著，瞧見蕭瑤來了，女警提醒了蔣璐芳。

  蔣璐芳抬頭看向蕭瑤，眼睛腫的剩一條縫了，鼻子紅彤彤的，嘴唇顫的厲害。在女警的攙扶下蔣璐芳站起了身，撲倒在蕭瑤的身上，嘶啞的哭聲再一次如警報在蕭瑤的腦海中拉響。

  蕭瑤看了爸爸最後一面，臉色青灰，眼睛緊閉，脖頸、胸口，腹部七處刀口，被人殘忍的殺害了，血都流盡了。

  就今早的事。

  女警和蕭瑤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蕭劍山早晨出去遛彎的時候，聽到鄰居趙二和幾個老頭老太太背後議論他的女兒，說蕭瑤不能生的原因是私生活不檢點，和男人亂搞，墮胎了太多次才不能生的。

  這個趙二又說自己的女兒以前就認識蕭瑤，親眼見到過她和幾個男人糾纏不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蕭劍山一聽當即大怒，上前和趙二爭辯。結果兩人越吵越烈，最後打到了一塊。

  趙二是個蠻橫不要命的，以前就因為殺人蹲過大牢，這次一怒之下，回家拿刀就給蕭劍山捅了，直接亂刀捅死了。

  趙二當場被警察抓獲。

  蕭瑤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得知爸爸竟然是因她而死的，直接跪在了蕭劍山屍體前，看著爸爸毫無生氣的身體，心都碎了不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