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兩位姑娘簡單淋過浴就飛奔進私湯池裡，銜接得真好，前腳剛踏進湯池，點的餐套後腳就送達。

  尚早早感慨：「都這貼心式服務了還讓咱提意見，我看老闆就是故意的吧！？」

  馮曉棠點頭附和：「到時就說，服務和品質完全沒有提升的空間了，差評！」

  尚早早倒了兩杯晶瑩剔透的梅子酒：「老鐵，聖誕快樂，乾杯！」

  「乾杯。」馮曉棠咂摸一下，梅子味濃郁，酸甜度飽滿，入口柔和，且嘗不出一絲絲的酒精刺激感。

  尚早早誇讚梅子酒的同時，不禁對袁航產生好奇：「你說袁老闆這樣的男人，除了睡是不是就在研究什麼好吃什麼好喝什麼好玩了。」

  「他們這年紀事業有成且有點家底的男人，不都這樣過日子麼。」馮曉棠理所當然地接話，反問：「你不是去參觀過了林睿的頂復，應該可以想像他的生活品質。」

  尚早早：「這樣一比較，葉董倒是顯得比較接地氣。」

  馮曉棠頗有自知之明：「大概是因為找了我，拉低了他好幾個level。」

  尚早早苦口婆心勸說她：「你們這樣真不行，最好的解決方式是不要讓誤會隔夜。你這又不是電視劇，一個誤會能水好幾集，殊不知觀眾都在背後把編劇罵成啥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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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曉棠心情好轉了些不想提起葉崇光，便提議：「現在不說這個。咱們去室外吧。」

  「好嘞！」

  室外寒風凜冽，抬頭倒是星光璀璨。

  她們並排踏進單人的湯池，一冷一熱交織，別提多舒服了。

  沽沽水流聲令人神經放鬆，馮曉棠攤開四肢，閉目養神說：「泡完這個再去汗蒸十五分鐘，想想就愜意。」

  「昨晚走回家的路上，飄了點兒雪。」尚早早舒懶地說道。

  「那會兒我也走在回家的路上誒。」

  尚早早聞言，職業病犯了：「你這一說，平行時空的梗有畫面了。」

  順著尚早早的腦迴路，馮曉棠心下也冒出了點兒靈感：「如果把我的小說改編成劇本，你猜我第一集會怎麼設置懸念？」

  「？」尚早早扭頭看向馮曉棠，順便丟過去一個虛心請教的眼神。

  「我會直接把男主寫死了。」

  「！！！」就算你和某人鬧脾氣冷戰了也不至於這麼辣手摧花吧！

  「現在我就得想想哪種死法更適合拍攝用。」馮曉棠一臉認真。

  「我勸你三思而後行！」這是明晃晃把出品方大佬給弄死了，誰借你的膽兒？

  尚早早提心弔膽，項目能不能成還兩說呢，她的御用編劇擱這兒率先作上妖了，可咋整？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馮曉棠沒頭沒尾問了這一句。

  「……」不是聖誕節麼，可尚早早知道假如她這麼回答，對方會笑嘻嘻遞給她一個看弱智的眼神。

  「本來說好要帶我去度假。狗屁！一整天一個消息都沒有，真不知是不是又背著我和那誰逍遙快活去了！」馮曉棠三句不離葉崇光的本性又暴露了。

  「咱就是幫理不幫親地說一句哈，是你一大早上演了一出離家出走的大戲……」耿直少女尚早早說到一半忽然噤聲，她這一天似乎幫葉崇光說了不少好話，搞得跟舔狗似的，不好不好。

  尚早早連忙轉移注意力，笑問：「原本打算去哪裡度假？」

  「杜拜。」

  「贊！那裡確實比上海暖和許多，適合度假。」尚早早隨口一提：「其實這個季節去三亞也不錯，人生地還熟，不比杜拜香？」

  「我也就是上次夢見和葉崇光去了杜拜，被勾起了點興趣。我特地翻了下記錄，我倆之前確實去過那裡。」

  「英國飛的杜拜，《准予》里有記載。話說，夢見什麼了？」

  馮曉棠雖難言啟齒，可面對好閨蜜還是毫無保留：「滾床單。」

  尚早早：「這個話題好像不是我能參與的了。」

  聊完一輪，她們起身去了汗蒸房，汗蒸完又去簡單沖洗，再從一排衣架上挑選了自己滿意的服飾。

  館內全是地暖裝置，不需要穿鞋。

  泡完湯雖然有些疲累，可整個人滿血復活是真的，至少馮曉棠又能表現出動如脫兔的樣子。

  尚早早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一一點開未讀消息，原地怔愣了幾秒，她嚴肅地看著馮曉棠漫不經心吹著杯中的熱茶，愣是看得馮曉棠內心發毛。

  「咋了？」

  尚早早情緒不明，眼神鮮少這般凌厲：「跟你說個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比起尚早早如臨大敵的表情，馮曉棠顯得過於松馳閒散：「說唄。」

  「答應我，別受刺激後暈倒。」

  「別賣關子了，我受得住。」最不濟是抓到了葉崇光和那誰的把柄，不破不立，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那個……」尚早早一瞬不瞬看著她的眼睛，笑意漸漸從眼底浮現：「《准予》這項目成了！」

  馮曉棠肩膀稍稍松垮了下來，還以為是要講多嚴肅的正題，害她一口氣懸在半空中不敢輕易落下。

  「你這什麼表情？就沒一點點感想要發表？」

  「那就現在去三樓喝杯酒慶祝一下吧！」馮曉棠哭笑不得：「我拿下手機就走吧。」

  酒會上人來人往，這種場合難免是小型的生意場，袁航邀請的親朋好友里，想必一多半是在同一個社交圈有交集的人群。

  畫面也是挺辣眼睛，各個穿著隨意，赤著腳，端著高腳杯挨個敬酒問候，口中聊的則是一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話題。

  馮曉棠和尚早早拿了兩杯香檳，輕輕碰了下，尚早早又湊她耳邊，提前給她劇透她的文賣了個什麼好價錢。

  馮曉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她親哥說過，至今為止，她只有過實習經歷，一個月最高工資不超過三千。

  換言之，她的生活是靠伸手向葉崇光要錢得以延續的。

  還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憑藉一本無心之舉創作的小說賺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著實令她瞠目結舌。

  她的人生果然是處處充滿戲劇性。

  這不，感情走到了瓶頸期，事業上卻有所意外斬獲。

  假如在創作《准予》前夕，有人提前告訴她，她在文檔里敲下的每一個字都能換算成人民幣，她死活不會信。

  她甚至會事不關己反問一句，就憑她？

  尚早早卻在十分鐘前跟她說，明天法務那裡會出合同給她簽，走完流程便會將版權費打到她的銀行卡。

  無論這中間還會不會出么蛾子，總之這一刻馮曉棠飄飄然有些微醺了。

  好事降臨到她頭上，一個高興，她不由多喝了幾杯。

  在輕快的氛圍里結束了晚會，再和尚早早一起回到家裡，她覺得自己接近要醉不醉的狀態，整個人顯得有點興奮，本就愛說話，這會兒傾訴欲更加強烈。

  尚早早拿不準把馮曉棠帶回她哥家裡過夜，事後如何對葉崇光交待。

  尚早早只得繞著圈子試探：「曉棠啊，你看下手機，葉董有沒有找過你。」

  「找過，我跟他說不回家住。」馮曉棠斟酌了下，發覺自己似乎用詞不當，「不對，我說的是先分居一段時間。」

  「可是，我找到新房子了，月底前就能搬誒。」尚早早忙得都忘了跟她提這茬，「那你不會想一個人住你哥這兒吧？」

  這麼討論著，尚早早一打開門，覺得屋內整個氣場和格局都變得較之前大為不同。

  偶滴個神吶！

  什麼情況，怎麼屋內有個人一頭黑線靜靜候在那兒，眼神晦暗不明地朝她們看來。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坐等夜歸的她們自投羅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