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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磨拳霍霍的徐不義

2024-05-31 21:31:50 作者: 瘋丟子

  「哈哈哈哈!那他答應你沒?」徐紹均騎在馬上,樂呵呵的問。

  一大早與姬家軍分道揚鑣後,徐心烈一行就兩馬一車馬不停蹄的往東趕,此地距離位於渤海之濱的麒山還有三四天的路,而英豪會三天後就正式開了,雖然說要開五天,但他們有任務在身,自然是越早到越好。

  「肯定不能啊,」被問起讓姬遠患招女兵的事,徐心烈靠著馬車窗,搖頭晃腦地道,「不過反正我本來也沒抱希望,就那麼一問唄。」

  「你膽子可真大,是不知道姬將軍在北邊是什麼名聲?」

  「什麼名聲?」

  「鬼面羅漢!」

  「哈?哪裡鬼面了,他打仗的時候帶面具?」

  另一邊十三一直聽著,聞言往馬車看了看,豎起了耳朵。

  「不是,就是說他黑,凶神惡煞的,北蠻老遠見到都會嚇得瑟瑟發抖!」

  「凶神惡煞?」徐心烈一臉疑惑,「我怎麼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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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看?」徐紹均驚訝道,「烈烈,想不到你喜歡這類型的?」

  「誒不是,怎麼就說到喜不喜歡了,他確實不醜呀。」

  「得得得,哥算是明白了,你們小姑娘啊,就是見一個愛一個,之前還說你哥我最好看呢。」

  「你吧,長得確實好,」徐心烈誠懇道,「但越是你這樣的,咱就越沒有安全感,姬將軍那樣的,威武雄壯,一看就可靠譜了!」

  「呵!威武雄壯,」徐紹均也不反駁,陰陽怪氣道,「十三,你看,在這丫頭眼裡,咱倆可都不靠譜。」

  十三就在馬車另一側騎馬,聞言不做聲,貌似隨意的看了徐心烈一眼,眼神黑黢黢的。

  徐心烈頭皮一緊,轉頭罵徐紹均:「好哇!你挑撥離間!我明明說的是你不靠譜!」

  「可我跟十三確實都不威武雄壯啊。」徐紹均壞笑著裝委屈。

  「徐紹均!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嘴怎麼這麼欠!」徐心烈怒喝,徐紹均雖然沒聽懂,但還是被她憤怒的表情逗得咯咯笑。

  「徐小姐,」徐心烈車座對面,一直沉默的看著一張圖紙的墨鏨忽然長舒了口氣,沉聲道,「你說的這複合弓,我算是看明白了。」

  「哦?」徐心烈立馬不理徐紹均了,湊上去問,「有希望嗎?」

  墨鏨抿著嘴,搖了搖頭:「難。」

  「哎。」徐心烈長嘆一聲。

  「每一個部件都能做出來,每一個部件都會有相應的作用,但是若是只用個一兩次,那可以,但若要有實用性,要耐用,這些部件,比如這滑輪,這墊子,這軸承,哎,真要做,沒個數年鑽研,難噥,」墨鏨可惜的搖搖頭,「這設計倒當真精妙,真能做出來,省力又好用。」

  「是呀,」徐心烈早有預料,所以也不是太失望,「先生,對不住,其實我已經問過不少鐵匠了,他們也都說做不了,這次見到你,我實在忍不住想再確認一下。」

  「我領會得……哎,多好一把弓啊,」墨鏨撫摸著圖紙上複合弓的輪廓,眼中很是惆悵,讓徐心烈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不該拿出這個圖紙,這是她根據現代複合弓畫出來的示意圖,本身就有很多部件她在這見都沒見過,會不會給了墨鏨一種看科幻片的感覺?

  可望而不可及,說實話也是挺痛苦的事。

  幸而墨鏨並沒有沉溺太久,很快便抬頭問道:「不過……這弓,是徐姑娘自己用?」

  「是,」徐心烈心懷希望,「我想要一把適合我的弓箭,最好是複合的,不行的話反曲也成,直拉弓的話,那好與不好都沒關係了。」

  墨鏨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自袖中取出一卷布繩,眨眨眼,笑道:「量量?」

  徐心烈會意,立馬伸出手,兩人就這麼在馬車中開始量臂長、肩寬。邊量,墨鏨一邊道:「我們門中以前可有不少好弓,現在沒我看著,在那群散財童子手裡,不知還剩多少,待我取了姑娘的記錄回去,讓弟子挑了合適的直接送你們府上,就算不趁手也沒關係,留著吧,反正放哪不是放。」

  徐心烈早就量身定製過很多弓了,結果到手的多多少少有些不滿意,此時心裡不敢抱太大希望,臉上卻還是一派純然的感激:「哇!那可太好了,謝謝墨先生!」

  墨鏨搖頭:「別裝了,你這樣的世家子弟,肯定已經各種途徑尋過,我也不過是給你多個門道,還不一定能有你合用的呢,說說,除了這複合弓,還想要什麼樣的?」

  「嘿嘿。」徐心烈這才放鬆了表情,坦然的和墨鏨討論起需求來,討論到一半,墨鏨卻冷不丁問回頭十三:「屠副衛主,不是說當年武衙門的武庫盡數被朝廷收繳,後來也沒聽聞分派給了誰,如今看來,應該就是給了你們吧。」

  墨鏨跟著姬遠患混了幾年,早已不是普通江湖人,自然知道不少朝廷中的事。

  十三聞言一愣,飛快的看了一眼徐心烈,不自在的攏了攏自己腰間的雙劍,低低的應了一聲:「恩。」

  「那你也可以去找找武庫,當年武衙吏闖蕩江湖,有兩把弓可是雄震天下的,一把震旦弓,還有一把洗星弓,其中震旦是前朝將軍弓,先帝賜給當時的武衙門首領張伯清的,洗星弓則是江逐客從小周天帶過來的,武衙門倒下後江湖上再沒出現過這兩把弓,現在說不定就在你們隱龍衛的武庫中呢?」

  「只見到了震旦,太大了,心烈不好用。」十三老實道。

  「沒見到洗星?啊,那多半是回到小周天了。」墨鏨頗為遺憾,「其實在下想問的就是洗星,小周天擅奇淫技巧,尤擅物件的精造,傳說那洗星便是又小又輕且殺傷巨大,我一直想見見,奈何沒機會。」

  這下聽得徐心烈都有些心動了,又小又輕殺傷巨大,這不就是她的夢中情弓麼?!果然想找好東西的前提就是混進這個圈子,你們看這可靠消息不就來了嗎?!

  她嘿嘿嘿笑起來,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墨鏨瞥了她一眼,無奈:「徐姑娘,天下名弓那麼多,在下偏偏提震旦和洗星,還不是因為這兩把弓若是在宮中,你方有機會得。現在震旦你用不了,洗星若真回了小周天,想想你身上的任務,你覺得小周天會乖乖把弓給你?」

  徐心烈一愣,不甘的撅起嘴,氣道:「那我去把小周天端了不就得了。」雖然她就算端了小周天也不可能拿人家好東西,但口嗨還是挺爽的。

  「哎喲小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墨鏨卻還不熟悉她的口嗨習性,當即緊張道,「這小周天,能不碰,你可儘量別碰!」

  「啊?為什麼?」

  「這小周天雖然是隱世門派,在外走動弟子不多,但是其實一直與各大門派都有些牽扯。最有名的一件,是少林藏經閣有一次走水,雖然救火及時,但居然從燒開的牆縫裡燒出一本殘破的功法,少林幾位高僧都不知道這功法何來,更不知道該怎麼補它的殘頁。幾年後小周天的一個祖師爺上門拜訪,談及失傳功法,少林主持便拿了那殘本給他看,誰料他略一思索,就想起這本功法的名字和招式,當場提筆就給補全了,原樣還給主持後,甩袖大笑而去,此事流傳開後,很多大門派表面上質疑小周天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暗地裡可都在上門求教失傳家學,據說幾乎都得償所願,可謂當時一大奇觀呢!」

  「哇!」徐心烈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真的很厲害哦,可是……」怎麼這小周天聽起來已經是個現成的武學資料庫了?它祖宗到底是幹嘛的?如果真的齊全的話,至少開國家連鎖武館這件事,搞定小周天不就成了?

  也難怪不管老爹徐浚泉還是其他人,提到小周天表情都有些曖昧莫名,實在是這小周天自己也黑白難辨,好門派吧,它怎麼會懂那麼多其它門派的東西;壞門派吧,它也不做壞事,少林那種求教的,它也慷慨幫忙。

  總之就是,高深莫測……有點佛系。

  「誒?」徐心烈突然靈光一現,「這小周天,既不喜歡惹事,也不在乎什麼家傳不家傳的,這禁武令有沒有對他們來說,好像沒差別?我怎麼感覺,我過去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根本打都不用打?」

  墨鏨聞言愣了,深思一番後,才喃喃道:「不瞞姑娘,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

  外面十三也聽到了,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哈哈哈!那去完英豪會就去小周天吧!哥!你還有多少錢?」

  「幹嘛?」徐紹均在外面騎馬,聽得斷斷續續的,「去小周天總夠用。」

  「我們萬一要買他們的洗星弓呢?」

  「……那說不定得找爹接濟一二了。」

  「不是吧?前兒個不是說還剩不少錢嗎?」

  「要不你把你身上的黑熊馬甲賣了?」

  「……敗家子兒!」徐心烈狠狠的攏了攏身上的馬甲。

  就在此時,長江以南,洞庭湖畔洞庭山中一片樹林裡,一個簡樸卻結實的竹屋內,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盤腿坐在那,像個老頑童一樣擺弄著龜殼,龜殼與竹子敲擊著,清脆的聲音不絕。

  他的旁邊角落中,少年模樣的奚澤則搖著把小破扇子,給一個藥爐子扇風,時不時的還掀開蓋子聞一聞,小心翼翼的往裡面加藥。

  「啪啦啦!」龜殼又一次落在地上,老人手輕撫著上方,仔細看著,一會兒喃喃有詞,一會又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眉頭一皺,伸手賭氣似的打亂了龜殼,又如剛才那樣操作了一遍,這一次思考的時間更長,等奚澤煎好了藥,把藥汁都濾到了碗裡端過來,才突然一臉蒼白的抬起頭,深吸一口氣。

  奚澤對自家師父的一驚一乍非常適應,木著臉道:「師父,吃飯。」

  奚澤的師父,小周天掌門孟覺猛地轉頭盯著自己關門弟子,菊花一樣的臉上滿是皺紋,他呆呆的接過藥碗,喝了一口,忽然又轉頭,噗一下把藥都噴到了龜殼上。

  奚澤:「哎。」他肩膀上就搭著巾子,立刻拿下來,要去擦地。

  「別動!」孟覺一聲大喝,聲音都沙啞了,「小澤啊!快去麒山!」

  「不是說不去英豪會麼?」

  孟覺指著地上的龜殼:「大凶之兆,唯有此時在麒山的人方能解!嘶,不對,渤海之濱,這究竟是到還是沒到?」

  「到底是不是找麒山的?」奚澤一貫聽話,此時已經背起了自己的小小行囊,「還是去了以後自然就知道了嗎?」

  孟覺看著地上的龜殼,年近花甲,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他,此時卻雙眼發直,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許久,他終於鬆開了緊擰的眉毛,大笑了起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小澤,乖徒,還是去麒山,看著誰想來我們這,便讓他們來!記住,千萬要帶人回來,別一個人回!也別硬請!若沒人要來,便一直在那等,明白了嗎?」

  「不明白。」

  「照做便是!」

  「騙也算?」

  「這……」孟覺看看龜殼,毅然搖頭,「騙來的不算。」

  「嘖!」奚澤不耐,撐了撐自己的小包,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指了指小几子上的藥碗,道,「記得喝!」

  「知道知道,」孟覺一口喝乾,朝自己的徒弟倒了倒碗,「喝完啦喝完啦!」聲音里滿是興奮。

  奚澤覺得有些不安定,但他「出差」多了,而且大多莫名其妙,此時便不再多想,轉身走出了老遠。

  只是這一次,到了山門,他終於還是難擋心頭的重壓,又回了回頭。

  青石小徑、涼亭竹林……歲月靜好,湖浪滔滔。

  「大凶之兆?」他低喃一聲,哂然一笑。

  小周天,怎麼可能有什麼大凶之兆,那老傢伙估計又在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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