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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臨行前夜

2024-05-31 20:47:02 作者: 沙礫海市

  夜幕降臨,外面又飄起細碎的小雪。這會兒時辰也差不多了,薛止先起身離席。

  阿烏沒有動作,這種場合下她是不肯和他同進同出的,因為她還沒有正經婚嫁,對外的舉止還是按著臣子的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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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倆人把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就做足了,天韻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但古人就是有這樣的毛病,只要話還沒當面說破,大家就是能裝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大臣們紛紛起身恭送,薛止才出來殿門常莒南就跟出來了,老頭子在他近前低聲說著,「咱們聊聊吧,我這一去說不定又要多年不來。」

  薛止自然是應下來,他正要對千寂吩咐一句,常莒南先一步對旁邊伺候的太監說道,「等等你去告訴國師,讓她晚上別等了。」然後又轉而對薛止講,「前些日子不是說有刺客麼,我看你身邊也就這麼一個能護身的,太少了。」

  老頭明天也就走了,薛止也就什麼都順著老頭。他衝著小太監點點頭,小太監才敢領命下去。

  兩人就近換了個地方,屋內重新擺上酒,宮女太監退去後,留千寂在暗中靜默的守著。常莒南悶著喝了兩杯才道,「你知道我放不下那丫頭,婚嫁是姑娘家人生大事,一步走錯就沒回頭路。」

  薛止很有耐心的重複,「我不會害她。」

  常莒南有點喝高了,他瞪了薛止一眼,「你是不會,可架不住別人起什麼心思。」

  「你在說我的國師?」薛止沒有退讓。

  常莒南看著他執迷不悟的德行,梗脖子哼了一聲,「我可沒點名,誰都不一定的。」

  「那你想怎樣。」薛止嘆了口氣,而後立刻又補一句,「我不能娶她。」

  常莒南厭煩的墩下杯子,「算了算了我也懶得管你。你叫我聲師傅,我教你的卻不多,那十來年亦是不曾打探你,哪有立場叫你按我心意做事。」

  人老了以後脾氣就倔得很,能讓他拉下臉來自己認錯實屬不易。看著老頭氣憤的神色中藏著內疚和尷尬,薛止漸漸放鬆下來靠向椅背,「如果沒有師傅早些年教導,我也活不到現在。」

  常莒南抬眼看著徒弟,眼睛裡存著複雜的情緒,「你真就不恨我?」

  薛止輕嘆一聲,「恨你什麼。原來還不滿,後來也就那麼回事了。」

  完犢子,這小子怨都不怨了。老頭微微彎下腰去扶著桌角,脊背都不挺直了,「我難啊,太難了。老子這輩子沒成親生子,就你們仨小崽子當孩子養,養來養去結果誰都護不住。」

  「行了行了。」薛止用手敲了敲桌子。

  常莒南一抬頭就看見薛止在笑他,心裡悶著冒火,「你笑個屁?」

  「我真以為你這十來年變正常了,結果還是個老不正經。」看薛止那個表情,仿佛是對小輩的恨鐵不成鋼。

  「難得見上一面,也沒見你對老子好點。」常莒南慎重的重問他,「你真就不改主意了?歷朝歷代那些色令君昏的事情你都知道,別瞪著眼睛往套里鑽啊。你那國師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你該心知肚明吧?」

  「嗯,知道。」

  常莒南已經是被氣的習慣了,「我就是不明白了,誰也沒阻著你跟她好,可你至於為了個人把後宮都空下來麼?當皇帝哪有你這麼幹的,你不想想她也會扣個禍國殃民的帽子,到時候你倆一起完蛋。」

  薛止就道,「薛繼是挺雨露均沾的,你看他和趙妧珺不也一樣完蛋麼。反正怎麼都完蛋,無所謂了。」

  「行行行,你就抬槓吧。」

  ——

  阿烏在席上又坐了好一會兒,等最後才跟著大部隊一起離席。在場女子都是大臣家眷,沒有一個是後宮的妃子,不需要出宮的也就阿烏一個。她和木槿慢慢的散心回去,寬敞大路上都沒幾個人。

  她們走到一岔路口時,木槿忽然驚呼一聲往後仰去,但被阿烏眼疾手快的攥住胳膊。人是沒摔倒,但是把腰給扭了。

  「你怎麼樣?」

  「小姐,路上有冰。」木槿疼的掐住腰。

  阿烏立刻用腳在地上蹭了蹭,雪下確實結了一層冰。儘管宮內道路都是燈火明亮的、她們也還打了燈籠,可怎麼也照都不會有白天通透。況且剛剛還下了雪,冰面上覆雪後更滑了,而且也更看不清楚。

  木槿惱火道,「來時候還沒有冰的,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把水灑這裡就不管了。」

  阿烏抬手拍了拍她的腰問,「你還能走麼?」

  「沒事沒事,回去揉揉就好了。」木槿左右看了看,指著另一邊的路說道,「小姐,咱們繞了這段路走吧。也不知道前面到底多大片冰,萬一摔著了得不償失。」

  阿烏看了下四周,這裡是通往寢宮的最後一處岔路了,再往前面是一片坦途。如果在此處去走另一條的小徑,就要略遠了幾步路。

  「就走這裡吧,我拉著你。」阿烏攥著木槿的手挪到路邊,道路兩邊的花枝下有一溜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但是穩實的很。

  木槿作為丫頭反被阿烏扶著就特別彆扭,但阿烏的手很穩。她低聲吩咐道:「千秋,過去看看。」

  黑暗中響起一絲輕微的動靜應和她,然後一道影子從旁一閃而過。

  木槿詫異的問,「小姐,是有問題麼?」

  「你看那邊的路,白日裡還好說,可晚上再看著有沒有覺得特別偏僻陰森?是不是很適合做點什麼事?」

  木槿又往那邊看了一眼,確實比這頭黑了一點。可小姐肯定不會怕什麼鬼啊魂兒的,那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在這裡灑水?想讓小姐換去那邊的路?

  「有人耐不住性子了,今天再不動手他就來不及了。」阿烏冰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仿佛尋常談心時候的細語。

  木槿緊了緊阿烏的手問,「小姐,那要不要放小鬼過去?」

  「如果是那個刺客的話,尋常鬼物不能把他怎麼樣,除非我自投羅網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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