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瞧,這些官們就是會辦事
2024-05-31 20:10:42
作者: 初塵
我:「那你可是也信了仁教了?」
婦人:「沒……小人膽小,怕陛下哪天查到這些信徒造謠生事被砍了頭受到牽連……」
我無奈的笑了下,又嘆了口氣,對在車後隨行的小白道:「小白,賞這婦人白銀百兩,讓其好生教導孩子。」
小白跳下車來,從包裹中拿出張銀票來遞了過來,婦人先是驚得呆愣當場,緊接著接過銀票連連磕頭謝恩,我:「好了,繼續往前走吧。」
從這個小村子離開後,我的心情有些低落,姜婉安慰道:「陛下別難過了,你看,不是還有像是這婦人一樣知道國師是妖言惑眾麼?總會有明白人的,日後他們也會明白陛下的苦心的。」
我:「國師實在可惡,朕一定要盡全力扳倒他!」
坐了一天,我和姜婉也有些乏累了,便相擁著靠在車內的長椅上眯了一會兒,竟睡了過去,睜開眼再看外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衛隊已經燃起了火把,我沖外邊問了句:「祁連,到哪兒了?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宿下了?」
祁連:「回陛下,前邊十里就是懷陽縣城了,今日在那個小村子耽誤了點時間,緊些行車,再過一刻差不多就可以到懷陽城的驛館了。」
我:「好,快些走吧,朕有些餓了,也累了。」
雖然不喜歡吃糕點,但餓得有些忍不住了,我還是吃了幾塊先墊了墊,等到了驛館那條街道的時候發現,整條街都被裝點得十分華麗,街道兩旁的樹上纏了紅綢,掛了紅燈籠,街道也打掃得乾乾淨淨,離驛館一里處就已經開始鋪了紅毯,遠遠的就看到驛館門口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在等候迎駕了,我心裡頓時就有些怒了,這些官員接個駕竟然如此興師動眾、勞民傷財。
到了驛館門口,我黑著臉先跳下了龍輦,喝道:「誰讓你們搞這麼大的排場?朕不過是從這裡路過要在這裡宿一晚罷了!」
為首的是個白胖中年,忙故做惶恐的拱手道:「臣懷陽縣令吳道見過陛下,陛下乃萬金之體,這也是陛下第一次蒞臨鄙縣,屬官們未免有些過於緊張,臣……知道錯了,這就讓人把東西都撤了,陛下舟車勞頓,且先隨臣進驛館用膳吧。」
我瞪了眼吳道,本想再訓斥一番,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只好回身將姜婉接下來走進了驛館,才發現整個驛館大堂都被騰了出來,中間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長案,上邊各式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怕不是有上百道之多,這種奢靡浮誇之風又把我嚇了一跳,我又想訓斥一番了,吳道卻貼心的親自端了銅盆、拿了毛巾來伺候我和姜婉淨手,有美貌的侍女也小心的伺候贏固、祁連和左騎都騎尉張之謙淨了手。
吳道滿臉的謙恭:「陛下且先用膳,有訓導也請用完膳再說吧,龍體要緊。」
我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說這些見風使舵、阿諛奉承的官兒們如何會討得上司歡心,還真是相當的會說話又會做人,讓你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我真是餓了,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然口水直流,便和姜婉吃了起來,看得出其他人也跟我一樣,各級官員在吳道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陪侍著我,偶爾說些當地的風土人情、閒聞逸事,以緩和氣氛。
吃飽喝足,看著這幫用心伺候的官員們,我也罵不出來了,恐怕這就是吃人嘴短了吧,便沖吳道及眾人說了句:「眾愛卿大晚上的接待朕及隨從也辛苦了,今日就早些回家吧,另外,以後再有此類情況,不許如此破費,一切還是要勤儉,否則讓百姓知道了影響不好。」
吳道連連點頭:「是是是,陛下所言極是,臣知錯了,以後定然不會了,後院有浴房,會有下人伺候陛下和隨從沐浴,客房也都安排好了,陛下早些沐浴歇息,臣就不打擾陛下了。」
瞧,這些官們就是會辦事,什麼都準備得妥妥的,我一下就想起在現代時看的電視劇和珅來了,乾隆一代名君,什麼看不出來,卻容忍和珅這個大貪官在身邊那麼多年,就是會說話,會辦事,讓乾隆極度舒適,不過,我可是討厭貪官的,要是吳道真是個貪官被我查出來,我這個暴君依然會砍了他。
龍輦再舒適也沒有一個鋪著厚厚被褥的大床舒適,我和姜婉沐浴完躺在驛館的大床上便舒服得輕嘆了一聲,我:「啊!還是大床舒服啊!婉兒可覺得累了?」
姜婉輕輕捶打著自己的後腰:「臣妾還是第一次坐這麼久的馬車,還真是累。」
我:「來,讓朕幫你揉揉。」
揉著揉著,我便忍不住和姜婉做起了羞羞的事,又印證了那句話,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有姜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恐怕沒哪個男人會嫌累。
第二天一早,驛館又安排了精緻豐盛但並不奢靡的早餐,也沒有百官齊齊都過來陪侍的情況了,街上的紅綢、紅毯、燈籠悉數都撤了,只吳道帶了三五個主要官員過來送行,這個吳道反應還真是快,馬上便知道了我的點。
我挽著姜婉就要上車了,吳道又讓隨從侍者提了兩盒特產過來,一盒黃橙橙的大杏,一盒翠綠欲滴的葡萄,這算不上幾個錢,當地一片好意,我便讓小白收下了。
一眾人等繼續北上,姜婉見那大杏鮮黃、葡萄翠綠很是喜人,便用果盤裝了些清洗乾淨端到了長椅的扶手上,捏起來餵我,大杏軟甜,葡萄翠甜,倒是實在好吃之物,只是這兩大盒每盒都有十斤左右,一路顛簸怕是吃不完就壞了,中間休息時我便讓小白小黑拿下去與眾將士分食了。
一路之上,看遍了田野風光,也體察到了很多奏摺里看不到的風土人情、民間現狀,我一直以為天元朝國土廣闊、百姓富庶,卻原來距離京師幾百里的地方還有人吃不飽飯,果然是,高座在廟堂之上的皇帝看到的永遠都是大臣們想讓他看到的那樣,或者說那些高官們,常年居在京城富庶之地,自己都不知道偏遠之處還有窮人,而這些基層的官員又沒資格上朝,並無機會跟皇帝說這些事,奏摺里多半也報喜不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