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一人救一人

  「如果肺源不匹配，你死了也救不了你娘。」

  黎玥書闡述著事實，畢竟就算是血緣至親，也可能會發生排斥。

  莫斂不懂這些，天真的問道：「那如何才能讓我和我娘的那個什麼源匹配？」

  黎玥書嘆了口氣，「這是天生的，改變不了。只有通過對兩者的血液檢驗才能知道是否匹配，即便最後手術成功，也有可能發生排斥反應。」

  莫斂大致能聽懂她的意思，連忙扔下懷裡的東西，擼起袖子，「驗我的，我一定可以的。」

  

  黎玥書看著眼前這個慌亂的少年，神情淡漠，「我是大夫，做不出殺一人救一人的事。」

  莫斂紅了眼眶，一直以來的偽裝堅強似乎在這一刻決堤，淚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他只有娘一個親人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孝順娘……

  感受到這個少年身上沉重氣息，黎玥書無聲嘆了口氣，「我現在只能儘量幫你娘延長生命，減輕她的痛苦，至於手術……你還是得有個心理準備。」

  先不說在這個信息封閉的世界尋找肺源有多困難，這裡的人信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即便死後也看重完完整整的入土為安。

  想在短時間內找到肺源，難於登天。

  但莫斂卻滿臉堅定，「不管希望有多渺小，我也絕不會放棄！」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柔弱，卻倔強不屈的少年，黎玥書心底微動。

  自從穿進書里，她一直在努力洗白自己惡毒後娘的人設，努力改變四個孩子的命運。

  但這裡畢竟是書中世界，她也不確定劇情的力量有多強。

  不如，她多從其他方面下手試試？

  思及此，黎玥書開了口：「不如以後你和你娘就搬去我那兒住，方便我隨時注意她的情況。但我不是大善人，我救人是有條件的。」

  莫斂連忙抹掉眼淚，「夫人請說。」

  黎玥書眸光微動，聲音平緩有力，「我要你從今日起做阿旻的書童，跟他一起求學趕考，不管你未來有多大成就，都不可與他為敵。」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要求有些奇怪，就像她能看透莫斂的未來一樣。

  沈易旻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樸素，一身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女人，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抓了一下。

  就在這時，莫斂忽然開口拉回他的意識，「莫斂此生，必不負夫人承諾！」

  ……

  黎玥書嘴角勾起，像是完成某件大事一樣，笑得十分開心。

  殊不知，她的神情落在某人的眼中，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沈煨愣愣地看著她的側顏，心頭像是被小鹿撞了兩下，好看的雙眼散發著別樣的亮光。

  他忽然覺得，自己見過的那些重州女子完全比不上媳婦兒的半分魅力。

  等等，他什麼時候見過重州女子了？

  重州又是哪兒？

  沈煨劍眉緊鎖，歪著頭陷入了沉思。

  黎玥書沒注意到身側的情況，跟莫斂簡單交代了幾句，才帶著眾人離開。

  沈易旻倒是留了下來。

  他今日就要回學院，自然不會跟他們一起回去，就留在這兒幫莫斂收拾東西。

  黎玥書帶著剩下的人往陳大夫的醫館而去。

  之前跟陳大夫聊的那些事，她也該去看看了。

  黎玥書抱著沈知遇走在前面，心裡盤算著以後的事，完全沒注意到龍鳳胎被沈煨拉著落到了後面。

  看距離差不多了，沈煨才停下來。

  他微微弓著身子，低聲問道：「你們知道重州是什麼地方嗎？」

  龍鳳胎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重州是咱們宸南國的都城，是皇族居住之地。」沈聽怡解釋道，眼底閃過一抹什麼。

  沈煨沒注意到她的神色，又問道：「那我去過重州嗎？」

  沈聽文瞪大了眼睛，忽然緊緊抓著沈煨的手，「爹，你想起什麼了嗎？」

  沈煨茫然的看著他，搖搖頭。

  見此，龍鳳胎有些失望。

  他們正要說什麼，前面的黎玥書終於注意到身後沒人跟上，後台回頭喊了一聲，「你們怎麼走這麼慢？」

  三人下意識加快腳步，腦子都還反應過來。

  很快，幾人來到陳大夫的醫館。

  陳大夫原本在碾藥，看到黎玥書後，立馬扔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

  「夫人是想來問藥館的事吧？稍等片刻，老夫收拾一下就帶你過去。」

  黎玥書點點頭，沒有催促。

  沒一會兒，陳大夫就收拾好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串鑰匙。

  「我托關係找了個熱鬧的街道，那裡原本是家胭脂鋪，裝修風格和夫人之前說的很像，屆時也不需要大改。」

  陳大夫一邊說，一邊將幾人帶到另一個街區，打開其中一個店鋪的門。

  店鋪不算大，但五臟俱全，裝修風格確實如黎玥書說的那樣簡約整齊。

  她對這個店鋪十分滿意，「多謝陳大夫幫忙找了這麼好的地方，不知這租金是怎麼算的？」

  陳大夫沒有回答，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是店鋪的房契，夫人請過目。」

  黎玥書愣住，沒明白他的意思。

  陳大夫笑了笑，朝她拱拱手，「若夫人的藥館缺個坐堂大夫，希望可以考慮考慮老夫。」

  黎玥書顯然沒料到他的要求會是這個，「那陳大夫的醫館呢？」

  陳大夫顯然早就安排好了，「醫館的大夫不止老夫一個，夫人無需擔心。」

  聞言，黎玥書知道他是下定決心了。

  原本她打算自己在醫館當坐堂大夫的，但如果陳大夫來，肯定會增加藥館的信服力。

  黎玥書很快就有了決定，「這房契我收下了，往後藥館的利潤，陳大夫可占三成。」

  「不不不！」陳大夫連忙擺手，「只要夫人能讓老夫近距離接觸那些藥，能研究它們，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黎玥書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一碼歸一碼，陳大夫若執意不肯接受，我也不敢放心把藥館交給你照料。」

  聽出她話里的信任，陳大夫心中歡喜，也不再推脫。

  他看了看店鋪，而後問道：「夫人可想好了藥館的名字？」

  黎玥書早就想好了，忽然低頭看了眼身邊的沈聽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