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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人從不從(完)

2024-05-31 14:16:21 作者: 相茶

  許肆的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了一筆巨款,他皺眉看了兩眼,淡定不了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小助理看他臉色,唯唯諾諾,「肆哥,今天下午有個真人秀拍攝,咱們現在就得過去。」

  

  許肆拎著外套往外走:「你先去,在那邊等我。」

  小助理:……行叭

  喻溫在店裡待著,店員妹妹給她拿來漂亮的小蛋糕。

  「溫溫姐,這是新款,你要不要嘗嘗?」

  喻溫拿叉子戳了戳蛋糕頂上的草莓,鬱悶嘆氣。

  「咱們店裡的生意還好嗎?」

  店員妹妹點頭:「還可以啊。」

  喻溫心裡稍稍有了點安慰,她想,金主真不是誰都能當的,一不小心就和她一樣變成了窮光蛋。

  她沒什麼胃口,蛋糕只吃了一點點,趴在桌上玩手機。

  冷不丁感覺對面坐了個人,她皺皺小眉頭看過去,「這裡有人——」

  許肆垂眸看她:「有誰?」

  喻溫呆呆地愣了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肆看她三番兩次皺眉,心裡酸唧唧。

  之前還許肆長許肆短,現在看他就光皺眉了。

  他沉默一會兒:「你給我的錢——」

  喻溫憋紅臉:「我沒有錢了。」

  她現在很窮。

  許肆一愣:「我是想問你突然給我錢做什麼?」

  喻溫低著腦袋,攪著杯里的咖啡,悶悶道,「分手費啊。」

  許肆呆了呆。

  他忍著脾氣:「還有三個月,你——」

  喻溫打斷他:「三個月很快的,你跟我這兩年也辛苦了,我給你點分手費不算什麼。」

  很好,說的很金主。

  許肆:「……」

  他突然說:「不辛苦,我都沒做什麼。」

  他這麼一說,喻溫覺得自己有點虧,他確實什麼都沒做,小手手都沒給她牽過!

  委屈jpg.

  許肆問:「給我這麼多錢,你不覺得虧嗎?」

  喻溫:是有點……

  許肆垂著眼,把她攪和的亂七八糟的咖啡推開,「這樣吧,剩下的時間我會好好表現,讓你不那麼虧。」

  喻溫滿腦袋問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接下來不應該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

  許肆哽了哽:「良心發現。」

  喻溫不信他,一點也不信。

  事實上喻溫根本沒把許肆說的話當真,回去之後好吃好睡,只有許肆夜不能眠,翻來覆去地思考短時間內勾搭上金主的有效方法。

  一天早上,小助理來公寓接許肆,一開門,食物焦糊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他震驚:「肆哥,你在做什麼?」

  肆哥心情不好,肆哥兇巴巴地讓他自己看。

  小助理看著被弄成心形的麵包,突然福至心靈,「愛心早餐?」

  許肆「嗯」了聲。

  小助理很感慨:「肆哥你終於開始討好金主了。」

  許肆有金主這事兒在他周圍人里不是秘密,但這光花錢不求回報的金主實在特殊,小助理心裡都覺得愧疚了,他家藝人還冷心冷肺,作天作地。

  看,風水輪流轉了吧。

  許肆煩躁地把煎壞的蛋餅剁了,又重新磕雞蛋,小助理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會突然開始砸廚房。

  但沒有,許肆最終還是做好了一份愛心早餐。

  趁著早上通告不太趕,他開車去了趟喻溫的小公寓,這裡他來過幾次,都是坐坐就走。

  門鈴響了半天沒人開門,許肆蹙眉,給喻溫打電話。

  「你不在家?」

  喻溫正在接受媽媽的投喂,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才開口。

  「在啊,」

  她很快反應過來,「啊,是在我爸媽家,怎麼了?」

  在她爸媽家……

  許肆低眼,看著手裡的飯盒,很輕地嗤笑一聲。

  算了。

  「沒什麼,」

  這聲音可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喻溫試探著問,「你找我有事嗎?」

  許肆不太想走,哪怕她不在這裡,拎了拎褲縫,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懶懶應聲。

  「嗯,給你送個早餐。」

  喻溫不理解,他一個大忙人,給自己送什麼早餐?

  而且,她把喻媽媽給她夾的小包子咬一口,她已經飽了哎。

  喻溫皺皺眉頭:「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許肆說有,他模樣散漫,聲音低低啞啞的。

  「但想先給你送個早餐。」

  喻溫不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甜言蜜語的攻擊,她有點暈乎乎。

  喻媽媽一巴掌拍醒了她:「別打電話了,好好吃飯。」

  別惦記許肆了,好好冷靜一下。

  喻溫對許肆說:「我已經在吃早飯了,今天也不回去,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說完,掛斷電話,然後悶悶地抱住媽媽。

  「媽媽,你說的有道理。」

  喻媽媽:「?」

  她說什麼了?

  許肆愣愣地看著手機,半晌才失笑,掌心抵著額頭,低低地嘆。

  「自作自受。」

  一連幾天,無論許肆找什麼理由,喻溫都不見他,這姑娘活得自由自在,只要她想,許肆怎麼都找不到她。

  見不著人,許肆肉眼可見地更暴躁了些,小助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生怕自己撞上槍口。

  但總有人沒有一點眼力見兒。

  喻溫在家裡刷微博,冷不丁刷出一條爆帖,上面標了許肆的名字,她瞅一眼,忍不住點了進去。

  【許肆拍攝時不慎跌落高台,現已被送往醫院】

  她猛地站了起來。

  這邊被送進醫院的許肆正琢磨著要不要打個石膏,這樣看上去更嚴重些。

  小助理阻止了他,「哥,你明天還有個古裝劇要客串。」

  許肆只好遺憾放棄:「成叭。」

  小助理憋了憋:「哥,我覺得這樣騙人家不好。」

  許肆壓根就不是從高台跌落,他只是為了躲一個女藝人的搭訕從台階上跳下來時崴了腳。

  當場倒地不起,嚇得那女藝人以為自己被碰瓷兒。

  小助理想起自己買熱搜時的盛況,忍不住嘆口氣。

  錢都花這兒了。

  許肆拉好被子,規矩地當個傷患,「不然呢?她不見我。」

  他皮膚白,這麼看著很可憐的樣子,小助理那句「自作自受」就說不出來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喻溫站在門口,看到許肆躺在病床上,嚇得眼眶都紅了。

  許肆連忙坐起來:「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喻溫抿著唇,就拿那雙水盈盈的杏眼看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許肆掀開被子:「要不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喻溫摁住被角,仔細盯他,「哪裡受傷了?」

  把人騙過來的目的達成,許肆誠實道,「腳崴了。」

  做好了他斷胳膊斷腿準備的喻溫:「啊……?」

  她睜大眼:「崴腳需要住院嗎?」

  許肆咳兩聲:「可能還有點感冒。」

  喻溫不說話了,站起來要走。

  許肆連忙把人拽住:「喻溫,」

  他嘆口氣:「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錢都白花了不覺得虧?」

  喻溫懟他:「兩年時間白費了我也沒覺得虧。」

  許肆啞口無言。

  他攥著喻溫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凸起的腕骨,半晌,無奈道,「不是說了讓你回本嗎?」

  喻溫吸吸鼻子:「不感興趣。」

  騙人的,她其實可感興趣了。

  許肆低嘆:「唉,果然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喻溫不滿:「哪有新人?」

  又給她潑髒水。

  許肆慢吞吞問:「酒吧那個不是?你看上去對他很感興趣。」

  喻溫努力回想了一下,記不清那人的臉了,她確實感興趣,但不是對那人。

  她悶悶地說:「他吉他彈得很好,」

  她第一次見許肆的時候,許肆就是那樣抱著把吉他立在寒冬街頭,肩上落了厚厚的雪,像個漂亮的雪人。

  許肆不懂她沒說出口的話,只是不太滿意地蹙下眉尖,「我也會吉他,」

  他攥著喻溫手腕,把人拉到床邊坐下,語調悠緩,「改天給你彈吉他?」

  喻溫眼眶有點酸,「只給我彈嗎?」

  許肆「嗯」一聲,「就給你彈,你想聽什麼都行。」

  她揉揉眼睛,把許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扒拉下來,蹬蹬蹬地往外跑。

  「不稀罕。」

  許肆目瞪口呆。

  這姑娘忒難哄。

  喻溫收到了許肆送來的花,非常大一捧,高調非常,連寄語卡片都是金燦燦的。

  他專往店裡送,喻溫原本趴在桌上玩手機,差點被這捧花淹沒了。

  店裡正是人多的時候,多是女孩子,見到這場面非常好奇,喻溫捏起那張卡片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女生在小聲嘀咕。

  「是不是被包養了啊,你看她身上那衣服牌子,貴的嚇死人。」

  喻溫眨眨眼,覺得好新奇,她看上去像是被包養的那個嗎?

  放下卡片,喻溫給許肆撥了個電話,率先開口,語氣嚴肅認真。

  「不要再給我送花了,我給你錢不是讓你這麼花的,對了,你還有有錢花嗎?再給你轉個幾十萬?」

  許肆:「……?」

  身後議論的人都驚呆了,紛紛噤聲,喻溫滿意了,準備掛電話。

  許肆:「缺,你轉吧。」

  最近很窮的喻溫:「……」

  她的錢都在上次一股腦兒給他了,這人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許肆笑了聲:「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沒錢了。」

  喻溫:……他一定是在嘲笑我。

  許肆穿著古裝,里三層外三層,他熱得扯了扯衣襟,找個地方靠著。

  「店裡忙嗎?」

  喻溫揪花瓣:「忙死了。」

  許肆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那你過來找我吧,影視基地來過嗎?帶你逛逛。」

  喻溫被轉移了話題:「你去拍戲了?」

  許肆解釋:「只是客串,就這一天。」

  就一天啊,那她得去瞅瞅。

  喻溫來得很不巧,被攔在外面不讓進,她嫌天熱,不願意等,乾脆給裴駰打了電話。

  電話剛掛沒多久,裡面就來了個人,樂呵呵地邀請她進去。

  「喻小姐怎麼過來了?」

  喻溫不想暴露許肆,乾巴巴道,「就是路過。」

  副導連連點頭,帶著她往裡走。

  喻溫沒讓他跟著,自己溜達著去找許肆,電視劇的女主角還在拍戲,現場很熱鬧。

  正想給許肆打個電話,一道細細的女聲傳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跟我擺臉色是不想在這個圈子裡待了嗎?」

  對方說了什麼,她更生氣了,簡直要炸開。

  「許肆!」

  「啪」地一聲響,喻溫呆住,看著拐角處站著的男女,許肆微偏著頭,側臉一片紅迅速暈開。

  喻溫覺得自己炸了。

  許肆怔怔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下意識要把她拉到身後,「溫溫你——」

  喻溫格開他的手,冷冷看著對面的女人。

  「你憑什麼打他?」

  葉珊珊皺眉:「我打他都算輕的了,你們算什麼東西。」

  喻溫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在女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把拎了一路的奶茶砸在她頭上。

  臉上火辣辣的,精心整理的髮絲往下滴著奶茶,顆顆珍珠砸在臉上,她整個人都狼狽不堪,發出一聲堪稱悽厲的尖叫,瘋了一樣朝喻溫衝過來。

  喻溫手腕一緊,被許肆護到身後,他來了火氣,毫不客氣地踹了那女人一腳。

  副導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許肆低聲詢問懷裡的姑娘,「有沒有事?」

  他視線一偏,眼角抽了抽,覺得還是地上那位更有事一點。

  兩邊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喻溫這裡,更別說還有個許肆攪混水,副導一個腦袋兩個大,忙得團團轉。

  裴駰讓人過來解決這個事兒,喻溫紅著眼被許肆牽走,那點上頭的火氣發出去,她看著許肆漸漸腫起來的側臉,哭得厲害。

  許肆就蹲在旁邊給她擦眼淚,心疼壞了。

  喻溫聲音哽咽:「你就乖乖站在那裡讓她打?」

  許肆無奈:「沒想到她會動手。」

  喻溫還是很生氣,眼圈紅著,認真地強調,「你是我的人,不能被別人欺負。」

  許肆攥著她手指,聞言笑了聲,「不還有三個月嗎?到時候我就不是了,」

  喻溫無言,更想哭了。

  許肆看著她,紙巾用完了,乾脆拿手背給她蹭眼淚。

  「跟你說個事,」

  他語調慢悠悠:「你再包我幾年怎麼樣?」

  喻溫張嘴,想說她包不起,又覺得實在不行跟家裡借吧。

  她還是很想包他的。

  許肆笑著補充:「老顧客有優惠價,給你打半折怎麼樣?」

  喻溫狠狠地心動了。

  她擦擦眼淚:「你說真的?」

  許肆「嗯」一聲,「不過有個條件,」

  他說:「都給你半折了,是不是得多包幾年?這樣才划算。」

  喻溫盯著他,心裡明白什麼,又有點想哭,她勉強忍住了,可憐巴巴地紅著眼睛,「十、十年?」

  許肆說:「五十年起步,少了不行。」

  喻溫為難,五十年,那打五折也還是好貴哦。

  許肆不滿她的猶豫,「錢一年給一次就行,不用一次性付清。」

  喻溫暈頭暈腦:「我得考慮考慮。」

  許肆強買強賣:「我就當你答應了,明天就擬合同。」

  喻溫心裡冒粉泡泡:「那、那行叭。」

  得知此事的季姝炸了,「你這就把自己賣了?!」

  喻溫努嘴:「是許肆把他賣給我了。」

  季姝:「呵,你真傻。」

  喻溫茫然:「我傻嗎?」

  「不傻,」許肆把帶來的早餐放在桌上,不客氣地請季姝滾蛋。

  喻溫也說:「小姝你去忙吧。」

  季姝:「……」

  她腦門上是刻著「電燈泡」三個字是吧。

  喻溫吃完了那一份愛心早餐,看到桌面上的文件夾。

  「是合同嗎?」

  許肆頷首:「你看看。」

  喻溫就打開了,然後愣住,文件夾里只有一張紅底黑字的婚書。

  許肆給她餵牛奶:「下午去你家。」

  喻溫默了默:「去幹嘛?」

  許肆也默了默:「請個罪?」

  喻溫把那「合同」放下,「我還沒同意。」

  許肆坦然一點頭:「我知道,不還有五十年嗎?你慢慢考慮,我先跟咱爸媽請個罪。」

  喻溫有點糊塗:「你這、這不是小情人該做的事情。」

  許肆挑挑眉:「誰跟你說我還要做你的小情人了?」

  喻溫困惑:「不是你自己說的,要被我包五十年嗎?」

  許肆給她把愛心早餐打開:「錯了,」

  他慢悠悠道:「你包了我五十年沒錯,但不是給你當小情人,唔現在是男朋友,你同意了還能再升個級。」

  喻溫震驚,原來強買強賣都是這麼做的。

  她咬一口煎蛋,「我真傻,真的。」

  許肆溫柔地摸摸她腦袋:「你不傻,真的。」

  下午回家那一趟,許肆受到了裴駰的刁難,畢竟只有他一個知情人。

  書房一關,屋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裴駰淡淡道:「錢都還完了?」

  許肆輕「嗯」一聲。

  兩年前,他那倒霉爹欠了巨款,債主直接找上門來,剛巧被喻溫撞見,她拿錢包許肆,讓他有錢去還債。

  但許肆沒動那筆錢,他消失了兩周時間都在養傷,挨了一頓揍,得了些喘息的機會,便開始拼命工作。

  父債子償,這人間的事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裴駰:「你現在可是個窮光蛋。」

  許肆非常淡定:「我可以倒插門。」

  裴駰:「……」

  可算了吧,誰願意供著你這位祖宗。

  「這些事情都沒跟溫溫說過?你就不怕她怨你不接受你?」

  許肆直白道:「真到那時候我會說的。」

  他又不傻,面子能有老婆重要?

  裴駰沉默一會兒,擼起袖子。

  「打一架吧。」

  不然心裡總不舒坦。

  許肆脫外套:「成,往看不著的地方打,」

  喻溫從爸媽那裡脫身,發現書房門鎖著,有種不好的預感,立馬拍門。

  「哥!你不要對許肆做什麼!快把門打開!」

  她喊了兩聲,房門被打開,裴駰一臉不高興,「我能對許肆做什麼?」

  許肆懶懶應聲:「對啊,咱哥能對我做什麼?」

  裴駰:……哥個屁。

  喻溫狐疑地打量面前的兩個人,沒看出什麼來。

  許肆沒在喻家留宿,喻溫為了討裴駰開心,給他端茶送水,非常殷勤。

  殷勤到裴駰良心發現,他沉吟,「溫溫,跟你說個事,你別生氣。」

  喻溫動作頓住:「你先說,」

  裴駰摸摸鼻子:「我揍了許肆一頓,」

  他那力氣是實打實的,許肆愣是一聲沒吭。

  喻溫愣住,放了東西就往外走。

  許肆公寓裡沒別人,他撐著台面,看著自己脖子以下多處青紫,沒忍住,笑了聲。

  「這要是讓溫溫看見——」

  非得哭不可。

  正念叨著,門鈴響了,許肆還沒去開門,喻溫已經站在了玄關。

  擱著一段距離,喻溫問,「我輸了我的生日進來的,你剛換的嗎?」

  其實早就換了。

  許肆點頭:「嗯,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喻溫朝他走過來,他匆忙之下套了睡衣,領口沒捂好。

  她張開手:「你抱抱我,」

  許肆求之不得,身上的傷也顧不得,連忙彎腰抱她,「怎麼了?」

  喻溫伸手把他領口給扯開了。

  許肆一驚:「溫溫?」

  低頭一看,喻溫已經紅了眼睛,「我哥告訴我了,你怎麼又挨打?」

  許肆無奈:「我自己作的。」

  他捂著領口不讓喻溫看,「都是小傷,不嚴重。」

  喻溫不信:「你不給我看,我就要哭了。」

  許肆緩緩鬆手:「就是看著嚇人,真不疼。」

  裴駰是真下狠手,一點好地方沒給他留,到處青紫。

  喻溫氣死了:「狗男人!」

  許肆哄她:「咱哥是有點狗。」

  喻溫瞪他:「你也是!」

  許肆:「……行叭。」

  不是單身狗就行。

  許肆最終還是老實躺好讓喻溫上藥,他其實怕疼又怕苦,但要面子,不肯在外面露怯,這會兒有喻溫在,哼哼唧唧地賣乖。

  喻溫給他把青紫處用藥酒揉開,這人就忍著疼往她身上蹭,非得抱一抱親一親不行,好似這是靈丹妙藥一樣。

  「溫溫,我好疼,」

  說這話的人鹹魚一樣癱著,明顯是疼得狠了,貓瞳都淚汪汪的。

  喻溫哪裡見過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親親他唇角,「你忍一點嘛,不疼你不長記性。」

  這點疼其實根本比不上兩年前,但有喻溫在,許肆覺得自己耐疼的能力又下降了點。

  帶著這一身傷,稍微一點動作都疼,可他還有不能往後推的工作,第二天就拍綜藝去了。

  喻溫在店裡接到他的電話,對方哼唧著說疼,要她看看才行。

  聽了一耳朵的店員很嚴肅:「溫溫姐你要謹慎,這種小妖精都可心機了。」

  喻溫仰臉:「沒有吧,他怪可愛的。」

  店員:呵呵

  喻溫去了許肆拍攝的地方,天氣熱,她躲在車裡不出來,看見許肆往自己這邊大步走來。

  他拉開車門,把滾燙的手掌貼在她臉頰上,滿足地眯眯眼。

  「外面熱死了。」

  喻溫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見許肆已經把外套脫了,他身上出了汗,這會兒拿著濕巾認真地擦著,動作間露出一小截勁瘦的腰身。

  好白哇。

  許肆扯了兩張紙巾擦脖子,看見她表情,輕笑了聲。

  「要摸嗎?」

  喻溫扭捏:「三個月還沒到呢。」

  許肆把衣擺掀開,拉著她的手放上去,「沒事,這是小情人該做的,給你補上。」

  他身上的傷還在,多了些脆弱美感,喻溫摸得小心翼翼。

  許肆懶洋洋地陷進座位里,手臂虛虛環著她,腦袋垂著,淺淺的呼吸偶爾會掃到喻溫臉上。

  她覺得距離有點近,想躲,許肆就哼唧一聲,嗓音刻意放軟了。

  「疼——」

  喻溫就不動了,這人得寸進尺,乾脆把她整個抱住了,黏糊地蹭一蹭。

  她想,許肆原來這麼黏糊啊,一下子就不羨慕別人家的小情人了呢。

  許肆的黏糊在三個月後變本加厲,恨不得整個人都纏在喻溫身上。

  喻溫來店裡查帳,正忙著,風鈴被吹響,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映入眼帘。

  他穿了件飽和度很高的羽絨服,紅色的,眉眼越發顯得明艷。

  「老闆好——老闆什麼時候能忙完?」

  喻溫抬頭,還沒回答呢,臉頰先被人親了一口,她淡定地擦擦臉。

  「你來得好早,還需要一點時間忙完。」

  許肆「哦」一聲,端了份小蛋糕乖乖坐在店裡,等喻溫忙完。

  他正控制飲食呢,小蛋糕吃得很少,又不怎麼捨得放下,看著可憐巴巴的。

  喻溫加快速度忙完,拎著小包包去牽人。

  「走,回去給你做無糖的。」

  兩人出去,才發現下雪了,才站一會兒,肩上就落了雪。

  喻溫踩了個雪腳印,「我第一次見你也是下雪,」

  她說:「你肯定不記得了,我當時給你了五塊錢。」

  那時候許肆還沒出道,在街頭賣唱,喻溫身上只有一張五元的現金,就給他了。

  許肆揉揉她凍涼的耳朵,把帽子給她戴好。

  「記得,」

  他笑了聲:「你當時穿得像個剛出籠的小包子。」

  又白又軟,看著很好欺負。

  喻溫很驚奇:「你居然記得我。」

  許肆慢聲問:「為什麼不記得,那可是我見初戀的第一面。」

  喻溫眨眨眼。

  原來他們都一樣啊。

  走著走著,許肆突然往她口袋裡塞了個東西。

  喻溫拿出來,發現是五塊錢的紙鈔。

  「我可以把這五塊錢花掉嗎?」

  「嗯,想買什麼?」

  「給你買束花吧,」

  但那張五塊錢到底沒花出去,被喻溫折了個心重新送回,經年累月地放在了許肆錢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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