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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乖不乖②

2024-05-31 14:16:13 作者: 相茶

  許肆垂著眼,眸光淡淡,看到了喻溫垂在身側的那隻手,她太緊張,簪尖兒不知何時扎進了掌心,血液猩紅,偏她渾然不覺。

  他略一抬眸,指尖輕輕撥了下那金簪尾端,語調懶散。

  「還不鬆開?」

  喻溫驟然回神,手指一松,金簪叮噹落地。

  她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給自己解圍的少年,剛剛的後怕和不安一齊湧上來,眼眶立刻就紅了。

  少女生了雙含情目,水光一漾,動人至極,叫人看了心軟。

  許肆低低「嘖」了聲,偏過頭去。

  朱金岩滿身是汗,眼睜睜拿著一雙雲白短靴踏到自己面前,終於忍不住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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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饒命!」

  許肆低著眼,不怎麼在意地瞥了他幾眼,偏頭對龔修之示意。

  龔修之明白他的意思,向後一抬手。

  「來,請朱公子去茶樓一敘。」

  這裡不是個談話的地方,周圍還都是跪著的百姓,許肆邁開步子,要上茶樓。

  喻溫幾乎都下意識地出聲叫住他,「殿下!」

  她抿著唇,眼尾還紅著,受了大委屈的模樣,語調卻是軟的,仿佛連句重話都沒說過。

  「謝、謝殿下。」

  說著,她就要跪下行禮。

  這么半天的時間,她那手都沾滿了血,自己卻還像沒反應過來一樣。

  許肆略煩躁地皺眉,出聲打斷了她的行禮。

  「跟上來。」

  喻溫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采青連忙催她,「小姐?」

  一行人去了剛剛的茶樓,朱金岩一進門就跪下來,沒人百姓圍觀,更是一點骨氣都不要了,涕泗橫流地求饒。

  他父親雖然是尚書,雖然很疼他,但他其實就是眾多庶子中的一個,又做了那麼多荒唐事,只要太子想,他馬上就得被下大獄。

  「太子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喻溫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忍不住往許肆身邊躲了躲。

  她一動,許肆就瞥了過來,他這雙貓眼本是乖,或者風流的,但落在他身上卻是滿滿的冷淡,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懶懨。

  喻溫被看得瑟縮,她哪裡受過外男的打量,這會兒臉都燒起來,真真是粉面桃腮。

  許肆不知不覺地看久了些,被龔修之戳了一下才回神,卻只是漫不經心地朝朱金岩腦袋上砸了個杯子,後者抖得更厲害。

  他語調冷,卻又慢,像凌遲。

  「攔喻家的姑娘,你什麼時候有這膽子了?」

  朱金岩只是一味地求饒。

  許肆不耐煩地蹙眉,沒了跟他糾扯的心思,語調驟然冷下。

  「說,誰給你的膽子。」

  朱金岩哪敢再瞞,立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抖落得乾乾淨淨。

  「是喻家大小姐,她說她還有個妹妹,說是天人之姿,如果我把人攔下,她就幫我娶了這房當妾!」

  喻溫微怔,荒唐之餘又覺得意料之中。

  她年紀愈發大了,喻嫣不搞這一出,大夫人也不會把她嫁個好人家的。

  許肆抬眸看向她,「聽清楚了?」

  怎麼生得這麼傻,被姐妹坑了都不知道。

  喻溫頷首,溫順垂眸。

  「聽清楚了,多謝殿下出手相助。」

  許肆盯著她瞧了會兒,不知是在想什麼,而後擺了擺手,立刻就有人堵了朱金岩的嘴,把人拖下去。

  喻溫便追問了句:「殿下要怎麼處置他?」

  許肆往後靠著椅背,指尖把玩著一個小小的茶盞,語調悠悠,漫不經心地說著讓人脊背生寒的話。

  「自然是下獄,他這樣的,要先鞭笞30杖,然後受火刑,剝皮抽骨也不為過。」

  喻溫委實是聽愣了,她一個長在深閨的姑娘家,哪裡聽過這種話,就是換了別人來,恐怕都得被嚇得不輕。

  許肆突然掀開眼皮看過來,眸光冷戾。

  「怕嗎?」

  喻溫怔愣一下才回神,在少年冷冷的眸光下,突兀地彎了彎眼。

  她說:「不怕。」

  ——

  喻溫白日裡受了驚,喻家並非什麼風聲都沒聽見,可喻家大夫人卻連句問候都沒有,更別提追究責任的事情。

  采青憤憤不平,手下給喻溫拆髮簪的動作卻很輕。

  「夫人實在是偏心,哪有這樣苛待您的?」

  喻家大房養她家小姐落了個好名聲,連喻溫的嫁妝也占了,實際上卻不聞不問,簡直沒有良心。

  喻溫沒出聲,望著鏡子略有些出神。

  采青發現了,眼珠子一轉,「小姐在想太子殿下嗎?」

  喻溫一愣,紅著臉搖頭。

  「沒有。」

  采青就笑:「太子殿下凶名在外,可今日看來,倒是個靠譜的。」

  她想法簡單,反正能替她家小姐撐腰的就是好人。

  喻溫制止了她的話,沒再聊下去。

  她一直待在府上,沒見過外男,對這位太子殿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好吧,還有一點點欣賞。

  他生得真好看。

  夜深人靜,窗欞突然被風吹開,夜色里亮起一雙幽綠的眸子。

  許肆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怎麼回事,他只不過是處理政務處理煩了,又睡不著覺,隨便出來走走,怎麼就走到這邊來了呢。

  他抬起貓瞳,床榻之上,姑娘睡得正熟,露出半張瑩白側臉,睡顏很乖。

  她睡得這麼好,許肆就覺得自己更煩了,可能是因為他怎麼也睡不著吧。

  這麼想著,貓咪從窗欞上跳下來,慢吞吞地往床邊挪。

  貓步很輕,幾乎就沒有聲音,可他還沒靠近,床上的姑娘突然就睜開了眼。

  一人一貓對視,喻溫揉了揉眼,驚喜道,「貓貓?」

  她坐起來,杏眼都亮了,素白的寢衣下露出一截皓腕。

  「貓貓,你是來找我的嗎?」

  許肆:「……」

  我能說不是嗎?

  喻溫怕嚇到它,不敢亂動,只是用一雙杏眼盈盈看它,模樣期待又小心。

  許肆本想扭頭走的,腳步卻不聽使喚,一個輕躍跳進了她懷裡。

  喻溫欣喜抱住,很小心地摸了摸它耳尖。

  許肆有點炸毛。

  他長這麼大,當妖怪時是凶名遠揚的大妖,後來為了報恩自斷修煉來人間,替這個國家延續命數,那也是人見人怕的太子殿下,哪裡被人摸過。

  許肆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一爪子拍過去,一點力度就能讓她皮開肉綻。

  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了。

  手背突然被柔軟的爪墊拍了下,喻溫睜大眼,受寵若驚。

  「你想跟我玩嗎?」

  許肆:「……」

  啊好氣,他今天手腳簡直不聽使喚。

  這人有毒。

  喻溫卻高興壞了,覺得這貓很親近她,他們有緣分,忍不住抱著貓咪在懷裡揉捏,然後就又被拍了幾爪子。

  一點都不疼。

  喻溫彎著眼,捏捏那軟乎乎的貓爪。

  「你好可愛呀。」

  許肆表示不想說話。

  喻溫抱著它,被窩暖洋洋的,還有女兒家的馨香,許肆趴了一會兒,開始犯困。

  許是這個人類太弱小無害,許肆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待得安穩。

  喻溫怕吵到它,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很小聲地問,「你是哪裡來的呀,有主人了嗎?」

  貓咪晃了晃尾巴,有點像是在否認。

  喻溫亮著杏眼:「那你跟著我好不好?我會一直陪你玩的,還會給你好吃的點心。」

  貓咪的尾巴不動了。

  許肆懶洋洋地闔著眸子,沒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養他?算了吧,這人要是知道他不是真的貓,估計能嚇死。

  沒等到回應,喻溫有些傷心,但她很快就釋然了,因為貓咪雖然不讓她養,卻經常在夜裡來,喻溫就會陪它玩上一會兒。

  白日裡,采青給喻溫梳妝,疑惑地「咦」了聲。

  「小姐,您最近幾日沒睡好嗎?」

  眼下都有點泛青了。

  喻溫心虛地轉移話題:「今天初幾了?」

  采青答:「初九。」

  喻溫驚了下:「初九?」

  她站起來,有些著急。

  「我跟小姝約了今天見面。」

  采青連忙安撫她:「無事的,回頭給季小姐傳封書信說明情況,您現在也出不去。」

  季姝是季大將軍家的庶女,為人直爽明艷,她跟喻溫其實沒見過幾次面,大多是書信交流,關係卻好得不像話。

  初九是她們約著見面的日子,再不見面,喻溫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喻溫抿了抿唇:「我今天必須得去見她。」

  大房的兩個姐妹陷害她,大夫人也急著把她嫁出去,再不見面,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半刻鐘後,喻溫艱難地翻上牆頭,進退兩難。

  她挑了個好地方,牆外就是街道,人煙稀少,但這高牆哪是那麼好爬的,她在采青的幫助下上來了,卻不敢下。

  喻溫咬了下唇,知道耽擱不得,狠狠心,便想跳下去。

  冷不丁一道聲音傳來,「你在做什麼?」

  喻溫一驚,抬頭去看,

  身著玄衣的少年長身玉立,淡淡挑著一雙墨黑的眉,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濃墨重彩的穠麗。

  許肆上下打量她幾眼,頗感興趣,「想翻牆出來?」

  喻溫知道他是太子,有些害怕,乞求地看著他,「別告訴別人。」

  許肆抱著胳膊,淡淡一點頭。

  「你再不下來,別人就都知道了。」

  喻溫咬咬牙,不敢讓他幫忙,一閉眼就跳了下來。

  許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下意識往前兩步,手抬到一半又放下,覺得煩躁。

  喻溫下來的時候磕到膝蓋,很疼,又不好意思揉,想等許肆走了再說,結果這人盯著她若有所思半晌,突然走過來。

  「磕到了?」

  喻溫怔怔地看著他揉自己膝蓋,又驚又羞,險些摔倒。

  「殿下!」

  許肆挑眉看她:「不是說不怕我嗎?」

  喻溫不說話。

  許肆突然沒了興致,懶散地一擺手,「懶得管你。」

  他轉頭要走,又被喻溫慌忙叫住。

  「殿下,能幫幫我嗎?」

  她眼神懇求:「我要去見一個人。」

  許肆轉身,眸光很涼,「本殿不幫人見情郎。」

  他覺得自己真是閒出病了,老遠瞧著這邊牆上有人,居然鬼使神差地走過來。

  不等喻溫解釋,這人自顧自地走遠了,步子很大,瞧上去像在生氣。

  ——

  喻溫還是見到了自己的小姐妹,雖然歷經波折,但她心裡很高興,回來的時候見到屋裡窩著只雪白貓咪,便更開心了。

  她快走兩步,彎腰要去抱它,那貓拿著墨綠的眸子瞅她一眼,輕巧地躍了出去。

  不給抱了。

  這一夜,喻溫都沒能碰到一根貓毛,軟聲哄著也沒用,貓咪不走,也不理她,冷漠得很。

  喻溫很難過,也很茫然,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吸不到貓的悲傷讓她提不起精神。

  采青以為她是在府里悶壞了,聽著外面傳來的絲竹聲,又忍不住生氣。

  「夫人又在宴請貴客了。」

  外面那麼熱鬧,她家小姐卻只能悶在閨閣里。

  采青給她出主意:「小姐,要不然咱們偷偷出去看看?那些權貴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不會有人發現的。」

  喻溫有些意動,她太想湊這個熱鬧了。

  許肆捏著小巧的酒杯把玩,沒有要喝的意思,眾人觥籌交錯,卻時常張望過來。

  他今日換了身緋紅的長袍,極襯他穠麗的眉眼,整個人像勾魂攝魄的精怪,可眼尾那點戾氣卻更重了。

  眾人只敢把他當殺神。

  宴會進行到一半,喻嫣身姿窈窕地走過來,容貌秀美。

  「嫣兒見過太子殿下,」

  許肆頭也沒抬:「誰?」

  喻嫣耐心解釋:「喻家喻嫣。」

  許肆抬頭,慢悠悠瞥她一眼。

  「就是京城出名的喻家雙姝之一?」

  他眼尾一挑,些許輕蔑。

  「名不副實啊。」

  喻嫣臉色一僵:「殿下此言何意?」

  許肆慢吞吞道:「京城第一美人,這名頭可輪不到你,」

  他莫名低笑一聲:「喻家可不只大房兩個小姐。」

  喻嫣臉色煞白。

  許肆覺得無趣,他這幾天奇怪極了,明明對那個喻家小姐煩得要死,又忍不住晚上變成貓去找她,找她卻不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誰。

  可能是人當久了,染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他覺得自己需要挑個時間回山里待一待。

  許肆心裡煩躁,蹙了蹙眉,隨手丟了茶杯往外走,腳步邁出院落,沒走兩步,突然又停住,偏頭看著剛剛路過的丫鬟。

  「站住。」

  喻溫一抖,不敢抬頭。

  說好的眼睛長頭頂上呢?這人怎麼這麼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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