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

2024-05-31 14:13:49 作者: 相茶

  然而,無論是許肆,還是喻溫,都把照顧人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許肆傷的是右手,這就意味著他有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

  比如吃飯,比如……洗澡。

  許肆癱在沙發上消食,熬到必須要睡覺的時候,不得不出聲。

  「喻溫,」

  他仰起腦袋,圓瞳清亮。

  「我得洗澡。」

  喻溫:「……」

  她臉開始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我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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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肆雖然不是人,但他致力於裝得像人,所以他並沒有提什麼不是人的要求。

  他站了起來,掀了掀衛衣下擺,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肌理。

  「幫我脫一下上衣就行。」

  就行……就行……

  喻溫覺得自己行不了。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答應來照顧許肆的決定實在是很不恰當,她當時大概是被什麼妖魔鬼怪迷了眼,才會答應這個要求。

  喻溫連脖子都有點紅:「那我、我閉著眼成嗎?」

  她這麼緊張,搞得許肆也有點不自在。

  許肆舔了下唇角,聲音啞著,卻帶了點莫名的笑。

  「成啊。」

  為了洗澡的時候不沾上水,喻溫想了很多辦法把那隻打著石膏的胳膊保護好,什麼都準備完成之後,才慌裡慌張地站過來。

  她不敢亂看,整個人都緊繃著,臉已經開始紅了。

  許肆扯了扯自己的衛衣下擺,朝喻溫抬了下眼。

  「你幫我扯住兩邊,然後往上拉。」

  喻溫說是要閉眼幫他,但因為要時刻小心著那隻受傷的右胳膊,根本就閉不了眼,但好在她注意力在右胳膊上,也沒有那麼緊張。

  衛衣被脫下來之後,喻溫餘光里似乎闖進一片細膩凝白的肌膚,她吞咽一下,連忙把視線移到了天花板上,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許肆。

  許肆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現在光著上身,腹部肌理明顯,因為常年跳舞,有著清晰又不誇張的肌肉線條,隱隱蓬髮出張揚的少年氣,和誘人的性張力。

  他眨了下眼,看著已經要跑出門的喻溫。

  「喻溫,」

  喻溫立刻停住步子,卻沒回頭。

  「怎麼了?」

  許肆似乎是真的有點疑惑,語氣前所未有的真誠。

  「你不看嗎?」

  他還問了第二遍:「你真不看嗎?」

  許肆不喜歡穿得太露,以往的舞台再性感也就露過一點胸口和腰,他完全裸著上半身的模樣,還真沒幾個人看到過。

  就是出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像一些男生一樣覺得熱就把上衣脫掉。

  所以許肆很納悶,這麼難得的機會,喻溫居然真的不打算看。

  喻溫被他問懵了,簡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憋了半天:「我為什麼要看?」

  那上面是有花嗎?

  而且這話居然是許肆本人問的,就莫名,莫名有點像邀請。

  許肆還怪遺憾的樣子,遺憾地把脫下來的衛衣丟到髒衣簍里。

  「沒,我就是再確認一遍。」

  喻溫:「……」

  這有什麼好確認的?

  趁著許肆洗澡的工夫,喻溫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還是有點臉熱,抱著分散注意力的念頭打開了手機。

  手機顯示二十多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季姝的。

  喻溫一點開,手指就痙攣似的抖了抖。

  很明顯,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這個莫名其妙的同居確實嚇到了不少人。

  「你和許肆住一起了?!」

  「你居然和許肆住一起!!!」

  「喻溫你真是長大了呵呵。」

  一連串的消息,看得喻溫越來越心虛。

  最後一條消息是個大寫的疑問。

  「他得洗澡吧,你打算怎麼幫他?」

  好巧不巧,這人摔的是右胳膊,已經差不多可以說是半殘了,生活簡直不能自理。

  孤男寡女……

  喻溫艱難地打字回消息:「我就幫他脫個上衣。」

  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就是個上半身,半點不稀奇。

  但這人是許肆,就好像哪裡變了味道。

  季姝回得很快:「那你看到了嗎?」

  喻溫沒來得及打字,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她有點做賊心虛地調了靜音,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麼勁兒。

  「白不白?有沒有肌肉?」

  「你看到哪個程度了?」

  喻溫有氣無力:「我沒有,我不敢看。」

  這不是看電視,也不是看畫報,那麼一個活生生的異性站在她面前,喻溫沒跑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還都是看在許肆是個熟人的面子上。

  季姝很遺憾:「你憨不憨,幹嘛不看啊,你知不知道許肆把自己保護得多好,過了這村就沒店了。」

  喻溫握著手機,稍微走了個神。

  其實也不是一點都沒看到,畢竟這眼睛也不是完全受自己控制,眼角餘光的,總是容易溜進來一點春光。

  但她當時可能太緊張了,這會兒回憶起來,只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籠在霧裡,分辨不出來輪廓。

  於是喻溫竟然也感覺到一點遺憾。

  好像是該看的哈。

  這就跟話說一半是一樣的道理,半遮半掩的最勾人,當時要是看全了,或許現在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季姝還在給她發消息:「下次,下次一定記得看,我是不指望你能拍照了,你自己多看兩眼回頭給我描述也行。」

  她是真沒把這兒當個事,都在圈子裡混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別說裸著上半身了,再暴露的季姝也見過,根本不痛不癢。

  人嘛,都是外貌生物,有時候看美人跟看一副畫沒什麼區別,反正清者自清,淫者見淫。

  所以這時候,季姝下意識就把喻溫劃分進了「清者自清」的隊伍,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她十分希望喻溫能藉此長點見識。

  哪怕這個見識不那么正經。

  可能是被季姝的理直氣壯感染了,喻溫摸了摸已經不燙的臉頰,突然開了點邪竅。

  只是個上半身而已,有什麼不能看的?

  真說起來,許肆跟畫報上的模特也沒區別,人家許肆能這麼坦蕩的讓她幫著脫衣服,就代表什麼想法都沒有。

  她一定是太敏感了,並且想法太狹隘,喻溫慚愧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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