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相思之苦

2024-05-31 04:10:54 作者: 虹玲

  回到省委黨校之後,張新月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過得飛快,每天她雖然很想念秦川,可是也只能借電話簡訊來表達自己強烈的思念。她根本不敢給他打電話,雖然她很想聽到他的聲音,因為他總是忙,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都轉個不停,她怕自己的電話會不合適宜的打斷他的工作。而他不知道為什麼,也很少給她打電話,有時候她問他想她嗎?他總是說很想很想,她問他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他說等想起來要打的時候,常常已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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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偶而也會到省城辦事,可是大都來去匆匆,每次見面都是為了工作,可是只要能見到他,她心裡也很滿足了,可是這樣的機會也少得可憐。

  面對這樣無奈的戀情,張新月只能強迫自己把內心的狂熱轉換到學習上,黨校的文化課雖然是泛味的,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課外活動也很多,另外還有周婭的陪伴,漸漸的她也就習慣了。

  不知不覺來到黨校快三個月了,周婭的培訓很快就要結束,張新月和她在這三個月當中建立了很深的友誼,想到從此就要和她分別,她心裡不免感到酸酸的。她不知道周婭走後,她要怎麼打發其餘的日子。

  這天看到周婭在收拾自己東西,她心裡一酸,說:「周婭姐,你要走了,我一個人可難過了。」

  周婭抬起頭看著她說:「有什麼難過的,在同學中找個人談場戀愛,時間就過得快了,回去的時候,蹬掉就行了。」

  張新月聽完笑了,說:「誰都能像你一樣灑脫,那就好辦了,只怕到時甩不掉啊。」

  周婭說:「我開玩笑呢,誰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無所謂,每一場戀愛,多少都會在心裡留下點痕跡。你還是個姑娘,要找就好好找,別像我,殘花敗柳,只能任人擺布,就連婚姻也只是擺設。」

  張新月知道她們又說到了周婭的痛處,可是周婭的婚姻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迷,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敢問她,現在見她要回去了,她忍不住問道:「周婭姐,你,你老公,他和你住在一起嗎?」

  周婭說:「不住,我們只是形式婚姻,各取所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錢,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由。」

  張新月真想不到周婭能把這事說得這樣輕鬆,雖然和她相處這麼久,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可是她對她還是了解得不透的。周婭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法,她可以結婚,可是老公不是真老公,她可以周旋於莫理由和其他男人之間,卻可以不讓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她在人前永遠風光無限,可是內心深處卻孤獨無比。這個美麗女子,就像美麗的罌粟花,帶著毒液,卻開得最是絢爛。

  周婭見張新月不再言語,知道她對自己的所為不太理解,可是她也不想解釋,那是她情願的嗎?一切都是莫理游安排的,她除了能遊戲人間,還能怎麼樣?她笑著拍拍張新月的肩,說:「別為我難過,也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再也沒有什麼比無所牽掛最灑脫的了。」

  張新月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只好不自然的笑了笑。

  周末,送走了周婭,張新月回到宿舍里,心裡變得空蕩蕩的,孤獨和失落一下子向她襲來,她無力的撲到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找不到歸途的羔羊那麼無助。

  她拿起電話,拔通了秦川的電話,聽到他爽朗的笑聲,心裡的陰才被一掃而空。

  秦川問她:「新月,有什麼事啊?」

  張新月無力道:「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秦川說:「那我來看你。」

  張新月不敢至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秦川說:「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下午就到,等著我啊。」

  張新月聽了,高興的掛了電話,從床上一躍而起,把箱子裡的衣服全都倒了出來,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比,可還是沒有一件如意。

  秦川是下午到的,他並沒有急著去看張新月,而是先回家看過父母和豆豆,自從他和趙芸冷戰以來,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家,而豆豆也常在父母家裡,因此他更不想回去看趙芸那張臉了。

  他們的事,父母好像是知道的,可是他們也干預不了自己的事,趙芸的所為實在是讓人無法原諒,他心裡早就有和她離婚的想法,只是一直想著怕傷害了豆豆,因此才把此事耽擱下了。

  在家裡吃晚飯的時候,張瑩問他:「秦川,你和趙芸怎麼回事,有什麼矛盾好好說出來解決掉,像現在這樣,豆豆心裡也有陰影,她長大了會怨你們的。」

  秦川不奈煩的說:「媽,我們的事自己會解決,你們就別摻和了,豆豆還只是個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事,等她長大了自然會理解的。」

  張瑩不滿的說:「你們倆我不管,豆豆是我孫女,她的成長環境我當然得關心,她可不能有爹沒媽,有媽沒爹的,你們可別想著離婚,我堅決不同意。」

  秦川放下了筷子,說:「媽,你讓我好好吃餐飯好不好?我在縣裡工作那麼累,想好好吃餐飯都沒機會,回到家裡你也不讓我清靜。」

  秦業也說:「張瑩,讓孩子吃飯,你看他瘦的,別的人當官個個都長油肚,就你兒子瘦像鋼筋一樣,也不知道心疼。」

  張瑩生氣的說:「誰不心疼了?不心疼我還問他做什麼?三十多了,有家不像家,我能不愁嗎?」

  秦業白了她一眼:「婦人之見。」

  張瑩一摔碗筷,生氣的道:「你再說一遍!」

  秦川見狀,吼道:「你們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張瑩和秦業才默不作聲的端起了碗筷。秦川悶悶不樂的吃完飯,不想呆在家裡,便出門去散步了,他到濱江公園逛了一會,心裡還是覺得煩悶,便打消了去省委黨校看張新月的想法。

  張新月白等了一個晚上,也不敢給秦川打電話,第二天早上,張新月才打電話問秦川這次到省城辦什麼事,秦川說還不是清雲縣二級公路的事,這次他要和省發改的同志到北京去申報項目。

  張新月奇怪的問:「到北京去申報項目不是他們的事嗎,你去做什麼呀?」

  張新月說得對,申報這個項目,當然是必須經過市里和省里的發改委一級級報上去的,可是秦川多年來在省財政廳工作,他更明白,他們的可行性報告還得經過一種特殊的機構認證之後才有申報成功的可能。

  這種機構就是所謂的工程資詢公司,其是指在中國境內設立的開展工程諮詢業務並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企業、事業單位,按《工程諮詢單位資格認定辦法》的規定,工程諮詢公司的職能是遵循獨立、公正、科學的原則,運用多學科知識和經驗、現代科學技術和管理方法,為政府部門、項目業主及其他各類客戶提供社會經濟建設和工程項目決策與實施的智力服務,以提高經濟和社會效益,實現可持續發展。

  而事實上,目前我國的大部分工程諮詢公司卻把重點放在研究國家的項目政策上,只要給足了錢,就幫助委託人一起把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編得像模像樣,以利於進入項目的籠子,根本談不上什麼智力服務了。甚至有些工程諮詢公司簡直就成了專門幫助委託方一起騙取國家項目的專業騙子。

  這些工程諮詢公司名為企業或者事業單位,其實和發改部門息息相通,甚至,有的還掛靠在發改委,公司得到利益,發改委可以分上一杯羹,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獨立性。因此工程諮詢公司的選擇,還是要去北京,論證報告還是由大一點的工程諮詢公司來做最可靠,不說他們與國家發改委有什麼關係,至少,他們見多識廣,做出來的報告也更切合國家的項目政策。

  但是這些就算和張新月說她也不會明白,更何況現在沒有和她說明的必要,他便簡單的說:「這裡面的道道多著呢,我們在這邊做的可行性報告和項目設計什麼的,還需要具備資格的機構進行項目審核認證,特別是像修路這樣涉及到十幾個億的大項目,必須得到北京去審核,而這些機構,他們和發改委的關係是唇齒相依的,我們做的可行性報告和頂目設計不經過他們認證,在發改委就很難通過審批。只要交了錢,在設計上他們末必會認真審核和改動,但是他們卻可以幫助我們去申報。你說我不去能行嗎?」

  張新月吃驚的說:「這不是明著吃錢嗎?」

  秦川說:「這種事心裡明白就行了,可不能說出去,你也別覺得有什麼不合理,有一句名言不是說得好嗎,存在既合理,既然有這樣的規定,你不遵守還不行呢。」

  張新月說:「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里的一種?」

  秦川感嘆的說:「就算是吧。官場雖然不是江湖,卻勝過江湖啊。」

  張新月嘆了一口氣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可要把握住自己啊。」

  秦川說:「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底線,凡是合法的,不管他是什麼潛規則,我照樣去做,凡是不合法但合理的,我會變著法去做,凡是不合法又不合理的,我堅決不做。」

  張新月被他繞來繞去的歪理說得暈頭轉向,她雖然不太懂官場高層的事,可是她希望秦川能做一個好縣長,便提醒道:「不管怎麼樣,我不讓你做違法違紀的事情。」

  秦川說:「道理我比你明白,咱不說這個了,快洗洗臉,今天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呢。」

  張新月問:「什麼任務?」

  秦川問她:「你會打麻將嗎?」

  張新月說:「我只會一點點。」

  秦川說:「分得清條子筒子就行,呆會你和我一起去打麻將,你的任務是儘可能的輸錢。」

  張新月說:「輸錢?輸給誰?」

  秦川說:「你別問那麼多,我讓你輸你就輸,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一萬塊,等你要輸完的時候,任務就完成了。」

  張新月馬上想起了她剛到黨校時董超讓她輸錢的事,秦川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去打業務牌?沒想到商場官場都離不了這樣的事,現在要做一件事真不容易啊。她擔心的問:「這樣做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利影響吧?」

  秦川說:「沒事,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好了,我是從省財政廳出來的,知道怎麼遵守財經紀律。反正我們所做的事是有利於全縣人民的事,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就行了。」

  聽他這麼說,張新月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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