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找媽媽

  裴安志接到老闆的電話時，正在跟另一名助理池承悅在酒吧放鬆。公司前段時間談了大案子，身為助理的他們也是忙成條狗，好不容易敲定合同，就選擇好好犒勞下自己。

  他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整個人就不好了，猶豫著要不要去接電話。

  池承悅湊了過來：「老闆的電話你就接啊，怎麼搞得跟便秘似的。」

  「你就不怕老闆讓我們回去加班嗎？老子好不容易才休息！」

  池承悅聳聳肩，無所謂道：「嘖，這你就不懂了，工作愛我，我愛工作。」

  裴安志想起了他旁邊的人是個純24k的鋼鐵直男，眼裡只有工作，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女人只會影響我工作的速度！」就連今晚過來酒吧，還是他硬拉著來的。

  他視死如歸的接通電話：「餵？老闆是要回去加班嗎？」

  「什麼？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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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放的音樂很大聲，他聽不清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

  裴安志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繼續接電話，「老闆，你在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

  「明天我過去a市視察下工作，你不用跟來。」

  裴安志此時發揮了身為助理的記憶力，腦海搜索老闆的行程表，好像沒有這個行程啊？還是剛加進去的？

  「老闆，你確定不要我陪著去嗎？」

  「怎麼？你在教我做事？」徐暮嶼的聲音冷了幾分。

  裴安志瞬間慫成狗的連連搖頭說不敢不敢。

  「對了，明早過來市一院的301病房，帶上換洗衣服，大人和小孩各一套，再順便買點早餐過來。對了，還買個乘車安全座椅。」

  池承悅看著回來的人一臉苦悶，不解道：「你怎麼苦著一張臉，老闆要你加班？」

  「不是，是老闆明天要去a市視察，而且還不讓我跟著去。」

  「老闆怎麼不跟我說。」池承悅喝了口酒，暗地裡說老闆壞話，「老闆可能是去看女朋友呢，不過，就老闆這性格，誰眼瞎看得起他？」

  然而此時的池承悅不知道，他這一句吐糟一語成讖。

  裴安志憶起之前見過的一幕，也不可能不是。萬一，老闆就喜歡那一款呢？

  只是，他現在選擇性地把老闆嘴裡的「小孩」一詞給過濾掉了，可能是什麼親戚的孩子呢？

  某學生公寓。

  「媽，你怎麼才來！我舍友她們都睡了，你小點聲。」

  宗雨蘭不爽的開門，她在客廳等了很久，為的就是不讓她媽媽跟她舍友們撞上，不然，她辛辛苦苦立的富家女人設可就要被拆穿了。

  「閨女，我是搭公交來的。」林媽大概是第一次來女兒租的宿舍，顯得有些侷促。

  「你怎麼就……唉，算了，你還是早點睡吧！」

  母女倆躺在床上，宗雨蘭有些好奇林媽的僱主。

  「媽，你說你那個僱主是未婚先孕？會不會是給人當小三啊？」

  「你別瞎說，顧小姐不是那種人！」林媽不願意看到女兒帶著惡意去詆毀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萬一呢？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會的，顧小姐好像是混娛樂圈的。」

  「娛樂圈？」宗雨蘭在想，娛樂圈有人未婚先孕嗎？也可能是之前被爆出來的，只是她沉迷於哥哥的消息，被她忽略了。

  「唉，不知道顧小姐會不會辭退我，畢竟，我沒照顧好她的孩子。」

  林媽一想起醫院發生的事就有些後怕，她竟然沒看好容容，讓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吃了燒烤，幸好容容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但擔心歸擔心，她還是在意自己的那份飯碗能不能保住。

  「唉……這個有啥可怕的，竟然你僱主是混娛樂圈的，如果她把你給辭了，你就可以把她兒子給……」

  宗雨蘭的話越說越低，但還是讓林媽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

  徐暮嶼打完電話回來，餘光掃過桌上的白粥，白白浪費這碗粥了，他竟然沒有餵容容吃東西！

  他看了下病床，比劃一下寬度，果斷擠上去，跟容容睡在一起。

  這一晚，徐暮嶼睡得極不安穩，原因無他，容容睡著睡著就壓在了他的胸口上，口水直流。

  連著睡不安穩的還有在a市的顧朝。

  *

  第二天。

  徐暮嶼被被人打醒的。

  在陌生的環境醒來，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直接抓住面前的小胖手。

  「爸爸，你怎麼抓容容的手？」

  徐暮嶼才緩過神來，原來是小奶包啊。

  他直接抱住小奶包一頓親。

  「咯咯……爸爸，你嘴巴扎得我痛痛的！」容容被徐暮嶼的小鬍子給刺到哈哈大笑。

  裴安志拎著東西進來就看了這充滿溫情的一幕。

  他打死也不敢相信老闆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哪裡還有在公司鐵血手腕、說一不二的煞神模樣？當場腦洞大開：老闆該不會被人魂穿了吧？

  「裴安志，你是還沒休息夠嗎？」

  裴安志被嚇得一個哆嗦，瞬間回神，還是以往的配方，還是一樣的表情，他怎麼能妄想老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呢？

  不過這孩子有點眼熟，就好像是……嘶……這不是那個顧小姐的孩子嗎？老闆該不會想當別人的爸爸吧？

  「容容，你先在這玩會，我去刷牙。」

  容容乖巧道：「好的，爸爸！」

  爸爸？！完了！老闆真的要當人爸爸！這是他一個助理能聽到的內容嗎？他不會被老闆穿小鞋吧？裴安志胡思亂想。

  容容見徐暮嶼走出來，高興問道：「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媽媽？」

  「你先吃完早餐就去。」徐暮嶼給容容餵了一口粥。

  容容含糊不清道：「猴！」

  完了，老闆還要去找人家媽！他們不會很快就有老闆娘了吧？

  僵在原地裴安志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可他慫，沒有老闆的命令不敢走。

  「先生，你要帶容容去哪？」

  「帶他去找顧朝。」

  「那謝謝先生了。」

  徐暮嶼看著眼前高興的保姆，瞳眸隱隱閃過一道暗芒，這人怎麼這麼不靠譜，就憑一個聊天記錄就相信他是好人了？帶孩子走也不給僱主打個電話？

  「裴安志，有什么小事就找陳總，如果是要我簽名的，就等我回來。」

  徐暮嶼抱起容容，往停車場走去。

  一路上，容容坐在安全椅上，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小手不知指向哪，「爸爸，有好多樹，還有山！」

  車子到達目的地時。

  「爸爸，媽媽呢，容容要見媽媽！」

  「媽媽在上班，我們先等一會兒好不好？」

  「容容，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容容仰頭，什麼約定啊？

  徐暮嶼看著小奶娃迷茫的眼神，這小孩怎麼那麼可愛呢？

  「是不能在媽媽面前喊我爸爸，要喊叔叔。」

  「叔叔，那我們快去等媽媽吧，容容要第一個見到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