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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悅:精神食糧

2024-05-31 01:24:46 作者: 一品小圈

  1、

  何遇說著從包里又摸出了濕巾,他沒敢再借芳卿之手,自己抽出一片濕巾,就著手給芳卿擦起臉來,芳卿也沒羞沒臊,就那麼背著手、昂著臉,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增值服務。

  擦著擦著,何遇的手勢越來越慢,而且是在一個地方反覆擦,好久沒有換過地方。

  芳卿納悶的抬起眼,正對上何遇那灼灼目光。芳卿登時臉紅到耳根,趕緊奪過濕巾背過身去。

  稍息後,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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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卿邊走邊問:「何遇,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這麼大了,各方面都還不能自食其力。」

  何遇握緊芳卿的手,說:「才不是呢!你只是以前從未嘗試過,沒有誰是一出生就自帶金手指的。」

  「相信我,你配得上一切最美最好的,只要你給自己機會,也充分信任最愛你的人。」

  芳卿用力回握何遇的手,臉上的表情異常堅定。

  春日漸遲暮,山區的傍晚能用肉眼捕捉到痕跡,遠山端,夕陽慢慢地墜下,漫天煙霞紫,仿若天女撒下的薄衣裳。

  霞光鋪了芳卿滿身,配上未順平的急促呼吸,臉上緋紅尤甚,平添了幾份羞澀之態,映得她好似身披紅嫁衣,等待出閣的新嫁娘。何遇的腳步再次不受掌控地頓住。

  路途遠比想像中難行,行進速度也緩慢很多。

  原計劃天黑前能抵達的農戶遲遲未見蹤影。

  2、

  當天邊唯一的熱源下線,春日的華北平原,山間溫度陡然降低。

  何遇知道芳卿更怕冷,反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幫她攏衣領的時候,何遇的食指不經意觸碰到了芳卿的臉頰,雖然是一觸即離,何遇卻仿佛感到有一股電流自指尖迅速攀升到手臂,整個胳膊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她的臉比想像中還軟,更冷。」

  夜涼,燈暗、曖昧無聲無息蔓延,等何遇回過神來,他手心已經浸滿了汗。

  「咳!天太涼了,晚上趕山路也不安全,下一個農家估計不好找,我們就近找個平坦地宿營吧!?」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芳卿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悄悄跟在何遇身後,中間只留半個人的距離。

  她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何遇,看他找到坡上平地,從背包里取出帳篷、防潮墊、睡袋,熟練地搭好收拾停當,回頭對芳卿說:「你冷,先進帳篷吧,我生火煮點吃的,稍等一會就好。」

  芳卿本想在邊上幫幫忙,至少能撿點柴火打打下手,但在風中凌亂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她便沒有再跟自己過不去。

  脫鞋鑽進帳篷,一眼看見有兩個睡袋,心想:這何遇想的真是周到。將腿伸進去坐好,才發現何遇的外套還在自己身上穿著。

  她聽到風聲如弦,時而有刮過帳篷頂的嗚嗚聲,好似某人的嗚咽。

  芳卿深吸一口氣,離開還未完全暖和的小窩。

  待站在帳篷門口時,由於營地有燈比周圍亮,芳卿卻沒有一眼看到何遇。

  她扭頭將營地打量了幾圈,開始小聲地叫道:「何遇…何遇」

  「何遇…你在哪啊?」

  「你別丟下我」

  此時的何遇正在離營地幾十米的地方,他用嘴巴叼著手機照亮,雙手報滿了匆匆撿到的柴火。

  斷斷續續的風中,何遇仿佛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不多久,當何遇返身快到營地時,才聽清楚,那是芳卿近乎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喊他。

  何遇連忙扔下手中東西,拿下嘴裡手機,快步跑到芳卿面前。

  緊張的問:「怎麼了?怎麼了?我在呢!」

  芳卿看著黑影由遠及近,眨眼來到自己身邊,一直擒在眼眶裡的淚水瞬間決堤滑落兩頰。

  她一頭撲進何遇懷裡,雙手死死箍住他的腰,失控地哭起來,就像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折磨統統哭出來。

  何遇有點怔住,一直維持著一手拿手機,一手懸空展開的姿勢。

  許久,何遇試探著用那隻空著的右手,一下一下地順著芳卿的頭髮,極盡溫柔地說:「剛才在上風口,沒聽見,沒事的,沒事,我在的!」

  「別哭了,啊!」

  何遇簡直要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安慰人的話都說了一遍。

  他聽見芳卿一邊哽咽,一邊將懷裡外套取出來遞給何遇,「我是出來給你外套的,風大,別感冒了,一時沒看到你!」

  何遇盡展歡顏,又將衣服給芳卿穿上,「我不冷,剛才還嚇出了一身汗呢。」

  3、

  他們奔波了一天,何遇身上自然沒有好味道,但就是這被汗水反副浸濕過的身體,所帶有的男性原始的氣息,把剛才的陰霾徹底蕩滌,讓芳卿無比心安。

  她再次從何遇懷中抽泣著抬起頭,雙手依然沒有丟開何遇的腰肢,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兒。

  何遇看到芳卿嘴巴動了兩下,以為她說了什麼,低下頭耐心地問:「說什……麼?」 麼還沒有完全出口,芳卿就踮起腳,嘴巴飛快的在何遇雙唇上撞了一下。

  何遇愣住,半晌沒有反應,芳卿再將唇靠近,輕輕地,又一下,蜻蜓點水似得安撫了何遇的唇。

  當芳卿幹完大膽的事,準備撤離時,何遇才在沸騰的大腦里尋回一點清明,只需一瞬,他便主動擒住那雙回撤的唇,雙唇蓋章定論似得印在了一起。

  何遇把手機隨便一扔,左手托住芳卿後腦,右手猛扣住她的側腰,大力地向自己身上按壓著,貼緊一點,再近一點,直至讓兩人身體間再無任何空隙。

  何遇感覺自己仿佛置換了成了一頭猛獸,心狂跳似擂鼓,快速喘息著粗氣。他像被硬灌下了一大口烈酒,咽部以下火辣辣的疼,但又好似被人拿著小烙鐵,自上而下每個角落熨燙得服服帖帖。

  他嗓底痛絕,但又無比留戀這痛楚帶來的回甘。

  何遇從沒想過這樣,若說以前曾經暗自憧憬過,但在去年冬天后,他已經調整好準備退出,只想安靜看她好。

  這次何遇知道她沒有考取,雖然是有準備勇敢表白得到她,但幸福來的太突然,倒顯得他道貌岸然起來。何遇心裡苦笑,將一瞬不道義的念頭掐死。

  何遇的唇侵上來時,芳卿的腦袋裡像被丟了一顆炸雷,一瞬炸開,裡頭嗡嗡作響。

  她被迫保持著腰要被折斷的姿勢,嘴被狠狠堵住,連帶著呼吸也無法順暢,胸部凸起的柔軟與何遇胸膛「親密無間」,胸腔又憋氣難耐,這都讓她又囧又暈眩。

  時間每一秒都被無限放大,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陌生的心跳。

  終於挨到何遇鬆口,芳卿大口大口喘著氣,何遇看到她臉色紫紅,不由暗罵自己無分寸,在芳卿額頭輕啄一口,擁著她輕聲耳語道:「對不起!」

  芳卿聽著那恍若魅惑的聲音,感覺自己的雙唇腫脹的更疼,一時羞愧難耐,匆忙掙脫鑽進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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