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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長夜:正待想你

2024-05-31 01:24:37 作者: 一品小圈

  1、

  日升日暮,月自盈缺,又過半月有餘,芳卿腿上的石膏終於可以拆除了。這時已經是11月下旬,考研的時間在一天天逼近。

  時間不等人,為此,何遇定了後天的機票,會親自送芳卿回衛市。

  趁著還有兩天在一起的時間,何遇將後續身體復健的注意事項整理成章,一條條講給芳卿聽。

  不僅如此,他還讓大哥準備了一些中藥包,是用來進行局部藥浴用的,說是能更好地消除內部淤積,避免後期落下病根。

  芳卿心想:這人要不要考慮的這麼周到啊,生病治好不說,連後續可能落下病根都要惦記著給除掉。

  當天下午,何遇還就藥浴的水溫,按摩手法,浸泡時間等各方面要點,都給芳卿做了現場演示。

  濃郁的草藥香,溫熱的藥湯,寬大的手掌用輕柔的手法,在小腿腹處輕撫慢捏,感官的交疊刺激,帶來痒痒又略帶酥麻的感覺,讓芳卿幾欲心神蕩漾。

  

  何遇素白的雙手也被桶內熱水浸泡的緋紅,半小時後,他扶出芳卿桶內的雙腿,平放在自己膝上,用柔軟的毛巾一點一點擦拭掉上面的水珠。

  芳卿自認為感官比較遲鈍,平實也沒有太大的男女界限,但為什麼只是這次,同異性的肢體接觸讓她心海內漣漪蕩漾。

  只是感覺而已!

  還想什麼呢?

  一切僅限於此,不是很好嗎!

  隨著飛機的起飛,歷時近一個月的「南方之旅」終於結束,雖然過程曲折,勞民受罪又傷財,但結局畢竟圓滿。

  待到飛機安全降落,回望在寧城經歷的醉美時光,仿佛只是從美夢中掠取的星點碎片,將來伴隨著二人身處異地,會漸漸消弭了蹤跡吧。

  只是,在燈半昏,月半明時,聲聲直抵內心的呼喚,是否能喚醒深埋心底的無聲悸動呢?

  2、

  夜,像一張厚重的毯子,悄無聲息地鋪展開來,窗外的雨,瀟瀟不斷。

  這是一年中最漫長的夜,何遇依然只與加班為伴。

  他取下眼鏡,揉揉酸脹的雙眼,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進來!」何遇聲音清涼,不帶一絲情感,

  助理陳敏之應聲推門進入,她將手中咖啡放到何遇桌上,溫柔地說:「何總,咖啡!」

  何遇重新戴上眼鏡,嗯了一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復又看看外面夜雨:「我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

  陳敏之拘謹地看了何遇一眼,沒有動,兩片嘴唇僅僅抿著。

  許久,沒有聽到關門聲,何遇問:「還有事嗎?」

  陳敏之忐忑地開口:「不知道今年的跨年夜,何總有沒有什麼安排?」

  聽到跨年,何遇終於抬起了頭,不禁心想:是啊,一年又過了,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某人的音容相貌,呵!時間真快啊!

  「跨年?公司會放假。」然後又補充道:「你是有事情,需要多幾天假期嗎?」

  何遇看到陳敏之輕咬著嘴唇,像是如臨人生的重大事件一般,一直站在那裡沒有接話,終於,在臉被憋成紫茄子之前,她從兜里取出兩張票,顫抖著遞到何遇面前:「何總,這是新年音樂會的門票,如果您有興趣,能不能……」

  「謝謝,我有安排!」何遇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

  答覆完,何遇又低下頭,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工作。

  陳敏之尷尬地收回手,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九成九會是這樣,但是知道與真正嘗試過,被拒絕又是另一種感受。她將票揉纂進手心,勉強維持住眼淚沒有掉下來,小聲說了聲:「那何總,我先走了!」後,快速逃遁出門。

  何遇就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這種態度的確也不能怪他,畢竟類似事情時有發生,如果每個都要解釋、安撫一把,估計何遇就不要干別的事情了。何遇不是不明白那些女孩的心思,但是,既然自己不可能接受人家,幹嘛還要給別人希望呢,長痛不如短痛。

  3、

  何遇莫名有些心神不寧,盯著桌邊手機看了好久,又看看表,已經八點多了,那人怎麼還不聯繫他。

  終於沒耐住性子,撥了視頻通話過去。

  電話接通,一張花貓似的臉闖進畫面。

  只見芳卿臉上、鼻子上全是麵粉,手裡正捧著一碗餃子,樂顛顛地吃著,看的何遇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你這是剛從麵缸里偷東西回來嗎?都幾點了,才吃飯?」何遇沒好氣地問

  芳卿沒心沒肺地笑:「今天冬至,她們也為了慶祝我兩條腿健康地重返人家,幾個人一起在宿舍包餃子呢,我是主力,味道不錯!」「哎!可惜了,某人吃不到!」

  何遇想想自己下午吃的那點貓食,此刻也正餓著呢,剛才一杯咖啡下肚,更是刮幹了肚子裡所有的油水,氣更不打一處來,悻悻地回答:「難怪遲遲不來電話,原來我還趕不上一碗餃子!」

  芳卿頓覺無語,這是吃的哪門子閒醋,一屋子人聽到這句話,都若有所思地忘記了動嘴。

  芳卿的臉,刷一下變成了豬肝色,她慌忙抓起電話,跑去了外面陽台。

  何遇聽到夜風颳過手機聽筒時「嗖嗖」的聲音,有些心疼地說:「你回屋吧,我就是沒等到你電話,有些心焦!」

  「以後沒事別亂丟雷,這麼遠,炸出個好歹怎麼找你算帳?」芳卿帶著點鼻音,近乎撒嬌地說。

  何遇笑的苦澀:「好,等我到你身邊再丟,要死一起死,要傷一起傷!」

  「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想多了吧,什麼死去活來的。馬上過年了,都好好的,聽到嗎?」

  「行,都聽你的,寶貝!」那「寶貝」倆字咬得特別綿軟,該死的尤其好聽。

  「啊……又丟雷」「何遇,你討厭死了!」芳卿說著,邊罵邊羞愧地按斷通話。

  電話兩端,一方聽雨促狹,一方吹風赫赫然。

  夜風迷離,冰雨無情,是你讓我飲下這空杯對月的孤獨。

  引來--長夜漫漫,正待慢慢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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