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了他冒險
2024-05-31 01:02:06
作者: 煙波劫渡使
他舉起劉洋的手機,指著那個群說:「這再也不是死神群了,這是天使群。我是一個大天使。」
嚴墨笑著拍打他的背說:「你這又是大神,又是天使,職銜可真多,太偉大了,來,我給你捶捶背。」
邱雲赫提著兩袋早餐進來,看到嚴墨正在摸著秦央的背,一臉不樂意:「光天化日的幹什麼呢,嚴墨,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基友了?」
「什麼,你別給自己加封號啊,我可不是基佬。」嚴墨白了一眼,繼而含羞一笑:「我的後宮只有一個人,白棠。」
邱雲赫看不下去了,連忙岔開話題問秦央:「大神,阿諾回覆你了麼?」
「我昨天下載的那個手機定位屏蔽軟體安裝完成了,所以現在可以安心在警局給他發消息了,我問問看哦。」
兩人便湊過去看。
「阿諾啊,你考慮得如何了,我看你在線正好問問。」
「這麼著急嘛?」
「我今天一整天都有考試,這不怕晚了聯繫不上你耽誤事嘛,畢竟明天她就死了。」
「嗯……你先說個時間地點吧,明天我看情況要不要把她撈上來。」
「行吧,早上八點,晨光路那個海灘,最裡面的礁石上,無人無監控,絕佳跳海地點。」
「好嘞,謝謝!」
雖然阿諾給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偵查小組還是要早早到那裡守株待兔。
但是,他們面臨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誰來當那個假裝跳海的人?
總不能真找個少女吧?應該沒人會願意來做這麼冒險的事。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白棠給嚴墨來了個電話:「姜警官,最近幾天都沒聽到你消息,案子查得怎麼樣?」
「哎呀,我這幾天忙得連軸轉,都忘了跟你說了,我們把那個死神群主抓起來了,不用擔心小寶的安危了,等著見你的時候跟你詳細說。」
「就今天中午吧,於樂早上把一袋子張曉紅的東西給我了,裡面應該有線索,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給你。」
「太好了!那個,你現在忙不,要不我去你辦公室先把東西拿到警局,我們好研究研究。」
「也行,我一會兒上課,把東西放在前台,你直接過去拿吧。」
白棠拿來的這袋東西裡面是個首飾盒,對於張曉蘭這個年紀的女生來說,該是素顏朝天、無須粉飾的,可她卻在床頭擺了這樣一個心形的首飾盒,裡面還有各種各樣的首飾,自然容易招來其他女生的嫉妒,就像我們在學生時代那樣:「切,裝什麼裝。」
況且,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她的「乾爹」送的,因此每每她帶上這些東西,舍友們都會互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相互腹誹:「快看啊,這人又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其實張曉蘭這樣,也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自卑,畢竟她連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而那所謂的「乾爹」也不過是個給她錢不給她感情的男人而已,可以說她的精神世界是極度空虛的,她只能用這些身外之物來填補自己生活的空白,讓自己看起來充實一些,就像很多整天在社交網絡曬自己的鞋包衣物的年輕靚麗的女孩一樣,她們就像是被物慾控制的傀儡,讓自己活在粉紅色的氣球里,那是她們所有的依靠,但如果誰用針一紮,她們就一無所有。
多麼可笑,可這些女孩寧願在這樣的粉色夢幻中醉生夢死,也不願意醒來,接受她們一無所有的現實,張曉蘭無疑也是這樣的人。
嚴墨打開她的首飾盒,看到裡面五彩斑斕、或個性或誇張的飾品,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個張曉蘭的品味真是奇特。」
邱雲赫用力撓著後腦勺,眉頭緊蹙:「是啊,不過這裡面……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血跡。」嚴墨悶聲回答。
「嗯?」
「張曉蘭頭骨很小,帶這麼大的耳飾,肯定會有所拉扯,然後就會有血印留在耳環上面,你看。」嚴墨拿起其中一個巴掌大的圓形耳環,指著上面斑駁的紅點對邱雲赫說。
「嘖嘖嘖,還真有,哎喲這耳環外面的圓圈已經夠大了,裡面怎麼還有個球啊……」
邱雲赫對著那耳飾指指點點:「這些女孩子怎麼想的,要是大風一吹,這個重量豈不是要把耳垂給拽下來。」
「……」嚴墨沒接話茬,而是又查看了其他耳飾上的血跡,然後拿去提取。
中午,白棠和嚴墨約在一家拉麵館裡,嚴墨把這幾天的調查結果跟白棠講了一遍。
白棠舉手說:「我能不能當那個少女?」
嚴墨差點噎著,連忙擺手拒絕:「不行不行,你知道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的。」
白棠:「可我看你們局裡的女警,也沒有能假扮少女的吧?我對自己的駐顏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嚴墨嚴肅地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是說你不像少女啊,是這個太危險了。」
白棠也不鬆口:「可是總要有人跳啊,這半天你們也找不到其他人能代替了吧,就算找到,他們也未必自願。而且我會游泳,自救還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我想看看這種變態人魔到底是什麼樣子。」
嚴墨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我發現你也挺變態的白老師。」
白棠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嚴墨,你會及時出現在我身邊的,對麼,我給你這份信任,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
嚴墨沒想到白棠這麼執拗,只能說:「好吧,我再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今晚告訴你結果。」
白棠這才開心一笑。
嚴墨無奈地看著她:「白老師,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白棠回道:「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很變態的,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
嚴墨一下午為這事焦頭爛額,但真的沒有比白棠更合適的,於是他只能向上面申請讓白棠協助辦案。
局長說:就讓她在那站著,看到嫌疑人以後,分兩隊快速行動,一隊抓人,一隊救人,務必別讓白老師傷到。
嚴墨鄭重其事地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他緊張的一夜沒睡,到了四點,乾脆開車到白棠家樓下守著她,等了一個小時,白棠就下來了。
她這角色扮演倒是很逼真,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披散著黑髮,她沒有化妝,清純的樣子很像一個高中生。
當她做進副駕駛時,嚴墨盯著她的臉愣了半晌,然後右手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長髮:「你一定要小心,白棠。」
白棠歪頭一笑:「放心吧,我白棠是誰。」
不到六點,兩人便來到晨光路那片海灘,找到最裡面的一塊礁石,那個礁石很高,需要從前面的礁石上爬過去才能到達。
嚴墨給了白棠一個微型藍牙耳機,說:這個用來隨時跟你保持聯繫。
白棠說:他肯定要等我跳下水去掙扎的時候才出現,所以我七點半的時候出去,在那上面站一會兒就跳。她指了指白色連衣裙:我裡面穿了泳衣,哈哈。
嚴墨無奈一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白棠說:無論如何,你會及時出現的。
七點半,偵查小組另外三個人也到了海邊,他們分散在各地隱蔽之處,但幾人心中也略微忐忑,因為不知道嫌疑人可能藏在哪裡。
白棠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塊最高的礁石上站上去,她往下一看,水流湍急,浪花猛地一拍礁石,激起層層浪花,巨大的聲音衝擊著她的耳膜,「嘭——嘭——嘭」,她的心也不由得忐忑起來。
大約是過了半個小時,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礁石上跳了下去……
一分鐘,兩分鐘,沒有人出現,嚴墨一下子沖了過去,生怕白棠出事。
可是他並沒有看到白棠的身影。
嚴墨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保持理性的,於是他當下就從礁石上跳了下去。
原來礁石下面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潛水服,因為有壓縮空氣瓶,他完全可以在水下呆很長時間,而他此刻正緊緊抓著白棠的脖子往下沉,而白棠揮舞著四肢,模樣很是痛苦。
幸好嚴墨及時趕到,但費了一番勁之後才把白棠從那人手中解救出來,其間胳膊和腿還被那人攜帶的兇器劃傷。
他把白棠救上來的功夫,秦央也跳下了水,嚴墨朝他大喊:「小心!那人有刀!」
秦央大學時就是個游泳健將,在海里行動自如,他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阿諾,那傢伙撲騰了幾下,扛不住秦央個子高力氣大,只得束手。
嚴墨不顧自己流著血的傷口,一把將白棠抱上案,她的臉憋的發紅,嚴墨趕忙給她做了人工呼吸,待她把腹部的積水都吐了出來,這才緩緩睜開眼,心跳也恢復了正常,但她呼吸相當微弱,嚴墨心疼地緊,讓另一個同事開車,自己把她抱上了車不住地進行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
雖然阿諾被捉拿歸案的過程還算順利,可這傢伙一進審訊室就裝瘋賣傻,完全不配合警方,嚴墨看他這種瘋癲的狀態,只好作罷,將他暫時關了起來,過後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