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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是個狠人

2024-05-31 01:01:52 作者: 煙波劫渡使

  白棠從兩年前就養成了一個壞習慣,那就是一碰到難受的事情時就喜歡用酒精麻痹自己,她的酒量並不好,只能買度數很低的朝日,因為這樣就能喝很久,於是這天晚上她又買了六罐朝日,嚴墨攔也攔不住,只得默默跟在她後面。

  白棠請嚴墨到自己的房間小憩,嚴墨就在房間裡看她一罐一罐地往嘴裡灌下去,不勝酒力的白棠果然很快就臉泛紅暈,雙眼迷離,一副微醺之態,竟然還有些……迷人……嚴墨怔了片刻,便又恢復冷靜,他把剩下的啤酒都拿到一邊,用祈使句對白棠說:「不許喝了。」

  「你管我?」白棠紅著臉瞥了他一眼。

  嚴墨起身,一下子從沙發一頭挪到她所在的另一頭,兩人身體幾乎緊挨著,只剩下丁點空隙。

  白棠口中呼出的熱氣都一點一點侵襲著嚴墨:「我~難~受。」她用半撒嬌半嗔怒的語氣說道。

  嚴墨輕扯嘴角:「哪裡難受?身體還是心?」

  白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輕嗤了一聲:「都怪你,為什麼又出現。」

  

  「那白棠,再見到我,你是什麼心情?」

  白棠冷哼一聲:「五味雜陳。」

  「你還嘴硬?」嚴墨挑起劍眉看著她,嘴角卻漸漸泛起曖昧不明的笑意。

  「你要幹什麼。」白棠並不去看她,只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她能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氣息帶著些許熾熱。她做了個深呼吸,此刻她的臉離嚴墨的胸膛只有一毫米的距離,她卻分明感受到那胸肌後面怦怦直跳的心房。她勾起嘴角,片刻之間便一拳打在上面……

  這肉真硬。

  她打的手疼。

  「嚴墨,你什麼時候把身板練的這麼結實?高中那會兒你還瘦的跟猴一樣。」白棠對著拳頭呼氣,語氣卻是十分平淡,不帶一點兒感情。

  「你才是猴,我那是精瘦,別把我說的跟排骨男一樣。」這時的嚴墨還不忘懟回去,白棠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再看向他時,眼前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年的身影,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轉轉反側的身影,而那個身影,此時此刻正和成年以後的嚴墨慢慢交疊,重合。

  他一直都是白棠所喜歡的那個人。

  「那你喜歡哪樣的?」嚴墨更放肆了,直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以讓她能跟自己對視,他玩味一笑:「哦,我知道了,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你都喜歡。」

  「?」白棠聽得又羞又惱,腹誹道這個嚴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二皮臉。不過聽到這話的她瞬間清醒了很多:嚴墨……在逼著自己表白?

  「白棠,你忍了那麼多年,讓你主動說出來,就那麼難麼?」看著白棠不動聲色的樣子,嚴墨此時的語氣卻變得異常正經。

  可白棠是誰,能忍,能憋,能沉得住氣,這麼多年她都不說,這會兒嚴墨逼一下她就招供了?不存在的。

  「嚴墨,只能說你不了解我。」白棠攤開手,嘴角像是在訕笑。

  嚴墨緊緊盯著她,她也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一時間那些複雜而又糾結的感情又都湧上白棠的心頭,嚴墨明明在她眼前,她卻發瘋一般地想著嚴墨,巨大的悲傷將她包裹起來,一層,兩層,三層,直到她的眼前看不到嚴墨……

  淚如潮水。

  嚴墨看見滿臉淚痕的白棠從自己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不由分說將她一把抱起,橫放在她房間的床上。

  她一邊冷笑,一邊抽泣。

  嚴墨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也不再去看他。

  嚴墨探探她的頭,沒有發燒,便打算去給她下樓倒一杯熱水。

  可是剛起身,白棠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愛情公寓裡胡一菲抓住曾小賢那個瞬間,很用力,用力到他無法抽身,那是用力的占有,用力的挽留。她一伸手,嚴墨就明白了所有。

  可嚴墨一直在等她開口。

  「為什麼要我先開口?」白棠呢喃著,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嚴墨說。

  嚴墨張了張嘴,卻沒發出半個音,許久,他才趴到白棠耳邊,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因為你愛我。」

  白棠的眼淚又是簌簌地留下來,可她始終沒睜眼看他。

  嚴墨索性俯下身子,用舌尖去舔那些眼淚。

  「白棠,你每次想我的時候,眼淚都這麼苦麼。」

  白棠此刻當然是清醒的,但她根本不敢睜眼面對嚴墨。

  她抬手,想要將她的臉從自己身邊離開,卻反被牽制住了手,嚴墨力氣那樣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她覺得難受極了,便哽噎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傻瓜。」嚴墨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我怎麼捨得。」

  而後,他在她的臉上,脖頸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那些吻又濕又熱,可白棠分不清它們來自他的情慾還是愛。

  好在,他沒有深入,沒有做她以為出自情慾的那一部分。

  「如果你非要這麼嘴硬,我就給你親軟了,然後讓你親口對我說。」

  白棠猛地張開眼。

  四目相對。

  星辰之下有火苗隱隱升騰。

  「那你親啊。」白棠一把掀開被子,開始伸手去解自己襯衣上的扣子。

  嚴墨卻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解完上衣最後一粒。

  「這麼迫不及待?你是有多覬覦我的肉體?」嚴墨收起望向她襯衣的眼神,略微嘆氣。

  「怎麼?嘆氣?嫌我身材不好?」白棠冷笑。

  「很好,玲瓏有致,婀娜多姿。」他一手緩慢撫摸著她的臉,一手挪向她放在扣子上的手,低聲說:「只是……我現在還不想享用。」然後,他又幫白棠把那些扣子一粒一粒地系了起來。

  「你不想?你是有多自以為是?你不想就不想?你考慮過我的感受麼?」這些都是白棠的腹誹,她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凝視著嚴墨。

  「嚴墨,你真是個狠人。」嚴墨離開房間時,她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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