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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相思兮無窮

2024-05-31 01:01:16 作者: 煙波劫渡使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三五七言》

  後來,白棠和嚴墨在家裡總會刻意迴避著彼此,白棠又像高三那樣躲著嚴墨,即使那個誤會已經解開了,一切也都為時太晚——他們早已錯過最好的年華。

  於是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白棠的實習生活節奏很快而緊湊,每天也很充實,下了班也不讓自己放鬆,除了每天幫夏衍補習,還會自己做一些作品集的籌備。白棠每天得以蹭夏衍的車上班,中午提著熱好的盒飯跟他一起吃(當然是夏衍提前做好的,白棠做了一次,夏衍發誓再也不會碰她做的飯),下午做完工作後再一起回家。

  今年秋天市場部為了犒勞忙碌了整個夏天的員工,在附近咖啡館包場舉行一個小聚會,全公司所有員工都可以來參加,這次就選在就在燕翼他們的咖啡廳「鍾味」,還可以帶家屬,於是白棠就很自然地找了夏衍一起。

  白棠從來沒有見過夏衍喝酒,她一直以為他是個「不抽菸,不喝酒」的三好宅男,每天不是在學校上課就是在家學習,看來,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你們看,白棠男朋友喝小酒的樣子好文藝啊。」

  「是的呀,有點小帥呢,真讓白棠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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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覺得,他有點雅痞的味道。」

  「怎麼就雅痞了?」白棠假裝冷臉,打斷了她們的竊竊私語。

  這次有個叫Kent的攝影師也來參加他們的聚會,他是個來自紐約的年輕人,被丁果請來拍攝這一波上新的大片,一米八多的身高,典型的美國男孩形象,他點了一大杯啤酒,他身旁坐著精心裝扮的白棠,然而,他們卻在熱切地討論著技術問題,沒錯,在如此美妙的夜晚,燈光暗弱,美酒相伴,他竟然在討論專業技術問題。白棠實在沒這個心情,於是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笑著說:

  「Well,Kent,why not just enjoy the wondeful night?There is no study tonight.」

  Kent一愣,隨即大笑起來,「You are right!Why not!Cheers!」

  白棠低頭抿了一口長島冰茶,然後淺淺一笑,繼續跟身旁的kent談論著,夏衍沒怎麼說話,只是低頭背著他的單詞。然而白棠還是高估了夏衍,這傢伙一喝嗨了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結果喝過頭了,兩頰通紅,好在頭腦清醒,知道怎麼走路。

  白棠把學生都安頓好之後,站到夏衍身邊輕聲道:「怎么喝這麼多。」

  夏衍笑了一下,說:「開心啊。白棠,你不開心嗎?」

  「你這一會兒怎麼帶路啊?」白棠拿出手機,打開Google開始導航。

  「放心吧,這邊還是沒問題的。」

  「用不用我扶著你?」

  「沒事兒……不過你還是呆在我身邊吧,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我覺得也是。」白棠無奈一笑,把雙手插進口袋中。

  「冷啊?」

  「嗯,今晚風挺大,突然降溫了」

  「怕冷還穿這麼少。」然後夏衍竟然把自己的薄外套脫下來遞給白棠,說:「你先把這個穿上吧吧,可管用了,試試。」

  白棠推脫著:「nonono,你這剛喝完酒更要好好保暖,不然凍壞了,凍傻了,怎麼跟大叔交待。」

  「怎麼這麼擰巴,難不成讓我給你穿上啊?」眼看夏衍順勢就要向自己靠過來,白棠趕緊接過外套穿上了。還好同事們在後面聊的很嗨,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鐵定炸開鍋。

  「你躲什麼?」夏衍不滿地問,一個勁兒往白棠身上靠,邊說:「你今天都以『家屬』的名義帶我來了,還在這跟我推推搡搡的,合適麼?」

  「怎麼?嫌我演技不夠好?」白棠斜睨他,「我看你就是喝多了沒個數。」

  「白棠,就算我的出場順序不對,這會兒也該辭舊迎新了你。」他伸出食指使勁兒戳了戳白棠的腦門,狠道:「你真是個死腦筋,我沒見過比你還固執,還悶騷的!」

  「悶騷?你說我悶騷?信不信我打你!」白棠氣呼呼地捶了他一拳,捶地他嗚呼直叫:「別鬧了別鬧了,快回家吧。」

  一口酒氣迎面呼到白棠臉上,白棠嫌棄地別過頭:「這種場合再也不要帶你了。」

  「不帶我帶誰啊,除了我,你可沒有別的家屬了。白棠,我那麼一心一意對你,你怎麼就看不見呢……」

  「行了行了,少說點吧,夏衍,以前沒見你這樣啊,你說你以前那種彬彬有禮的樣子多好,看看你現在,嘖嘖。」

  「呵,你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我喝了點小酒失了點小態你就這麼對我,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好。」

  這傢伙,竟然還「算計」起來。

  白棠沒再跟他搭話,而是吃力地把他拖回家,回到房間後,他便倒頭呼呼大睡起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是白棠給他打電話才把他叫起來的。

  「梁禹學長說下午在新派開留學申請材料說明會,說打不通你電話。」

  夏衍一拍腦門:「哎呀他之前跟我說過,我忘了,我這就起床趕過去。」

  「行,你也別著急,路上小心點,他會等著你的。」白棠叮囑道。

  夏衍這次托福成績已經到了110,達到他要申請的加拿大學校的要求了,其他材料也都準備地差不多了,如果順利,等拿到offer今年就能走了。可他卻有些糾結,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要跟白棠「異地」了,雖然兩人並沒有確立關係,但恰恰就是這種時候,如果距離一下子拉遠,那想要回到現在的狀態都很難,更別提稱為戀人了。

  可是準備了好久的出國申請,不能說放就放,所以一想到這個,夏衍就頭疼。

  這天趁著跟梁禹見面,他直接把這個困惑說了出來。

  「表白就完事兒了。」結果梁禹輕飄飄地一語帶過,「你不像這麼猶豫的人啊,夏衍。」

  「可能是我太在意她了,所以我很怕說什麼會讓她難受。」夏衍嘆氣。

  「哎我就不明白,你說你這麼優秀,她怎麼就想不開。」

  「我也想知道。」夏衍苦笑,可他並沒有把嚴墨的事說出來,其實至今為止,他跟嚴墨都沒怎麼交流過,他覺得該有這麼一次機會,去探知嚴墨,也讓他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

  他知道感情的事強求不來,但他就是不想對白棠放手,他覺得白棠離自己就那麼一點距離了,自己不把握將是終生遺憾。

  燕翼的咖啡館離他們公司很近,所以有時候白棠不想吃午飯時,便會來點上一杯咖啡,坐上一個半小時,雖然很多時候燕翼說空腹喝咖啡不好,但白棠卻從來不肯聽。

  中午咖啡廳沒有人,她就會獨占二樓,在那裡聽後搖,沒有半掩的門,也就沒人會突然出來,她一個人,對著那面畫滿了素描畫的白牆,戴著耳機,把這些歌放到最大聲,即使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即使她所在的空間被籠罩上一層壓抑的金屬灰色,她也不覺得害怕,因為那時她已經能與黑暗融為一體了,她喜歡閉著眼沉浸在耳機里是低沉的音調和陰鬱的旋律,耳機外是靜謐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她會定定地站了半個多小時,目光呆滯,眼神遊離,面無表情。一次次掙扎著想要脫離這個肉身以及她帶來的一切我深惡痛絕的東西,可是被死死囚禁在這原生的牢籠里。

  就這樣幾天之後,她竟然在牆上發現了一個秘密。

  一個關於暗戀的秘密。

  她曾記得,常樂樂因為燕翼的邀請給這家咖啡館二樓的牆畫過牆繪,這麼說……

  樂樂姐一直都喜歡這裡的咖啡師。

  她把耳機往沙發上一扔,「噔噔噔」跑下樓,叫醒正在打瞌睡的燕翼:「你知道二樓藏著什麼秘密麼?」

  燕翼被她問地一愣一愣的,根本沒緩過神來,卻是另一個咖啡師先回應她:「二樓是我們放庫存的地方,我們很少上去,怎麼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樂樂姐對你……?」白棠瞪大了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得看著燕翼,心想這廝也太后知後覺了吧。

  「她之前是有一段時間天天下班過來畫畫的,後來牆畫完了,工作也變忙了,就很少再過來了。」

  「她把那段時間的故事全都濃縮成圖案畫到牆上了,然後……我還在沙發下面發現了她的戀愛日記!」白棠十分激動地說完這些,卻發現燕翼的表情還是無動於衷,她趕忙叫著他到樓上一探究竟。

  原來那面牆的右下角畫的就是牆繪師和咖啡師的故事。

  含蓄又感人。

  那本戀愛日記上,記錄著常樂樂從和燕翼相識到離開咖啡館的每一次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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