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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拜拜白月光

2024-05-31 01:00:12 作者: 煙波劫渡使

  「天上有星星,我身邊有你,我夠得到星星,卻夠不著你。」

  校醫老師給林森做了簡單的消毒和包紮後,林森便緩緩醒了過來。

  「你們沒告訴我家長吧?」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守在病床前的兩人搖搖頭。

  「呼,那就好那就好。」林森長舒一口氣。

  「你不謝謝我們麼?」嚴墨蹙眉,倒是問的直接。

  

  「不必了,你們一開始見死不救,我暈了才來救,功過相抵吧。」林森這話讓一旁的校醫也忍不住大跌眼鏡,更別提差點吐血的白棠和嚴墨了。

  「呵,早知道你說這種沒人性的話來噁心我們,還不如不救。」嚴墨的不悅已經體現在神情上了。

  「哎,少說點吧。」白棠輕輕拽了一下嚴墨的衣角:「畢竟他是個直男。」

  「你說誰是……嘶!痛!」林森剛要回懟,就覺得額前有神經拉扯的痛感,他雙手附上額頭,疼地直叫。

  「行了,你們讓他好好休息吧。」校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不好意思,麻煩您了老師。」白棠禮貌地回應校醫,「那我們先走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校醫室。

  「說了你別管,白生一頓氣。」嚴墨帶著些許責備對白棠說。

  白棠對方才林森那沒頭腦的話並不在意,反倒俏皮一笑:「他那明顯是腦子撞壞了說的……我說嚴大神,你何時變得這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我小心眼會去救你麼?」嚴墨又用那雙高冷的眼斜睨著白棠。

  「哦不,你偉大,善良,心胸寬廣。」白棠張開雙臂,作著誇張的讚揚動作。

  嚴墨拿起她靠在自己身前那隻瘦長的胳膊,豎著擺正,十分嫌棄:「別歌頌我,我承受不起。」

  白棠卻不聽他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關鍵時刻,你還是大義凜然,在我最危急的時……」

  「閉嘴,」他竟然直接伸手捂住了白棠一張一合的唇瓣,「吵死了。」

  霎時間,那股電流又出現了,這次紫色中還帶著點隱晦的粉紅色。

  白棠耳邊仿佛想起當年某網絡歌手那首家喻戶曉的《有點甜》:從此刻我的世界變成粉紅色……

  可愛的白棠哼出了聲。

  哦,這惡俗又羞恥的一幕。

  她的眼波從一瞬間的眉飛色舞轉而到看到嚴墨表情後的尷尬滿溢。

  「車來了。」嚴墨黑著一張臉默默說道。

  「哦。」白棠跟在他後面上了車。

  一路無言,中途有個雙人座空著,白棠招呼嚴墨一起去做,嚴墨也沒推脫,白棠看著望向窗外的嚴墨的側臉,腦海中忽然有個聲音響起,撩他,撩他。

  白棠打開手機里的mp3,找到那首《有點甜》,然後把耳機的一半悄悄插進嚴墨的耳朵里,許是嚴墨看窗外看的太專注,或者白棠的動作太輕柔,一開始他都沒有注意到,等到反應過來時,耳畔已經響起了酥酥的男聲:「我是米開朗基羅……」

  嚴墨愣愣地看著白棠,然後立馬把耳機摘下來甩在一旁:「幹嘛呀?」

  顯然,他覺得這首歌是對自己音樂品味的一種侮辱。

  白棠把自己耳朵里那隻也摘了下來,笑眯眯地說:「這是我剛才哼的,給你聽一下咯,反應別這麼大嘛,它也沒這麼難聽啊。」

  「白棠,」他的眼神里又有了鄙夷,「你的品味怎麼這麼差。」

  「切,」白棠撅起小嘴,「我只是一時興起,你不能以偏概全。」

  「無所謂了。」他不耐煩地轉過頭,又恢復了剛才看窗外的姿勢。

  白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窗外有什麼好看的,比跟我說話更有意思麼?」

  嚴墨並沒有理她。

  白棠把兩隻耳機重新插上,歌曲切換到《白月光》,悠揚的男聲在耳機中蕩漾開來;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

  白棠盯著嚴墨三分之二的後腦勺,心裡忍不住呵呵,白月光,我眼瞎的地方……

  白棠雖然是初夏出生的孩子,但四季中卻最討厭夏天。

  夏天的陽光太刺眼,一抬頭,就被刺地生疼。

  夏天的溫度太高,一出門,就熱地渾身難受。

  不喜歡夏天,真的不喜歡。

  可是夏天總要迎來新生,因為自己又要長大一歲,這個生日,白棠決定忘記一切以前的不愉快,重新開始,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可生活偏偏在這個時候又重重撞了她一下。

  「你是不是七月生的?」一天晚上閒來無事打開qq,突然接到嚴墨發過來的消息,一看時間,已經是三天以前了。

  這個消息是嚴墨從他們學生會的群里給白棠發的及時消息,白棠並沒有用新的qq號加嚴墨。因為要上課外輔導班和做如山一般的暑假作業,白棠上網的頻率減少到每周兩次,所以如果有人從網上找她,她是沒法直接回復的。

  糾結許久要不要回復,本來打算好忘了她們的,為什麼又要來找我啊。

  「嗯。怎麼了?」可以釋懷嗎?可以重歸於好嗎?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說過。今年夏天送你個禮物吧。」

  「哈?」搞什麼鬼,怎麼突然對我這個態度?白棠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知道怎麼回復。

  「具體哪天告訴我,小區籃球場見。」

  白棠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有個男生第一次送她生日禮物,這是他表哥從來都沒有做過的。如今竟然有這等福利再體驗一次,著實美好,便稍作打扮下了樓。她在路上不住地回憶起當年自己那慌張到手足無措的模樣:提前十分鐘就到了小區附近的籃球場,然後找了個牆角躲起來,悄悄觀察著,卻沒想到嚴墨來得比他還早,他找了個陰涼地坐下,酷酷的姿勢,手裡攥著個東西。她緊盯著嚴墨的一舉一動,但凡他抬頭,她就一下子跳到牆後,把背挺得筆直貼在牆根上,大口大口地做著深呼吸。然後白棠一直整理心情到約好的時間,然後假裝輕鬆地一蹦一跳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給我看看你的禮物!」

  白棠想起這般場景來,不禁莞爾一笑,她站在離牆不遠的地方,不是在看嚴墨,而是在看自己,看那個情竇初開的自己,看那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自己,雖然凌亂,卻很可愛。因為如今的自己,再也不會感受到當年那樣每一幀都迸發甜蜜味道的心跳了。

  她還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里,絲毫沒有發覺嚴墨已經朝她這邊走來了。

  「你對著牆發什麼呆?」清朗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棠猛地一回頭,看見站在自己跟前的嚴墨。

  此時他們離得很近,近的白棠能感受到他的鼻息,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帶著陽光味道的絨毛。

  「快給我看看你的禮物!」白棠趕忙打破這一瞬間的曖昧。

  「i am sure you would like it.」嚴墨嘴角輕輕揚起。

  白棠拆開包裝,是一個印著vampire,帶著小十字架的項鍊。完全是白棠的風格。後來這條項鍊一直被白棠保留著,雖然現在看有些非主流,但當時真的是她本命了,所以她非常配合地「哇」了一下。然後咧嘴微笑:「謝了啊。哈哈。」白棠嘴裡「師父」連個字剛要脫口,卻停了下來,化作了「哈哈」,她想,此時此刻,恐怕再叫他師父已經不合適了吧。

  「my pleasure。你喜歡就好。」兩人聊了沒幾句,白棠就藉口回家吃蛋糕溜走了,沒辦法,她還是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不如不說。

  「白棠。」嚴墨停了一會,又在她身後叫道:「我希望能在令大見到你。」

  白棠沒有回頭,卻舉起手來朝他揮了揮,然後帶著微笑跑開了。

  謝謝你,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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