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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放鴿子了

2024-05-31 01:00:02 作者: 煙波劫渡使

  白棠想,有時候自己和嚴墨保持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也挺好的,至少自己可以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把自己對他的好感化成無限的動力和疲累之餘的欣喜,她知道,即使自己重新讀檔,讓嚴墨對自己有了比從前更多的好感,自己也不會貿然去告白之類的,因為這樣做的後果可能是自己無法把控的,並且也可能鬧出很大的笑話,所以,她寧願沉浸在自己的暗戀里。

  高二是大家參加競賽的高峰期,每個班的尖子生都或多或少地在周末上一些競賽班,據說嚴墨從初中就開始搞物理競賽,所以每年物理競賽他都會為學校取得榮譽,而今年學校領導下了新通知說從今年開始推優入黨和省級三好學生的同學必須有至少兩項全國性競賽二等獎以上的榮譽,這就意味著,只參加一個競賽是不行的,於是嚴墨的數學老師立即找來嚴墨邀請他參加數學競賽,畢竟他的數學成績一直在級部里數一數二。

  推優入黨,省三好這些榮譽都跟自主招生掛鉤,所以這些對白棠來說也十分重要,但是文科生能參加的競賽只有語數英,而語文競賽的含金量又不高,但數學一直是自己的弱項,所以白棠一下子就陷入了糾結和兩難。

  周末去圖書館學習時,她就找嚴墨問參考意見,嚴墨看了她的數學成績單,不禁面色凝重:「你這個,普通的數學卷子從來沒上過130啊……」

  看著他略帶嫌棄的眼神,白棠覺得簡直是無地自容了,在喜歡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點實在讓她臉不知道往哪兒擱,所以她把頭深深地卡在桌子邊緣,只露出一點腦門。

  

  嚴墨看著好氣又好笑:「你這基礎,參加數學競賽除非下很大功夫……不然真的是在浪費時間……」

  白棠的心「咣當」一聲掉下去,沒想到這嚴墨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便用可憐兮兮的小狗眼看著他:「除了數學競賽,就真的沒有別的等同性競賽麼?」

  「語文競賽一直都是很冷門的,但是……作文比賽呢,新概念什麼的?你參加過麼?」

  白棠突然一拍腦門:「對啊!我可以去參加徵文比賽之類的。我這就去查資料!」

  當年有個很喜歡的青春文學作家就是在這種作文比賽中獲了獎,並且到之後一直是很受歡迎的作家,白棠當初把他的書都看了一遍,於是寫作文的時候文風就不免有些像,語文老師看了白棠的作文,直夸是一股清流,文風別具一格,由淺入深,以小見大。每次考試之後講作文時,都要讓白棠到講台上讀自己的作文(雖然白棠一度很不喜歡這種秀法),或者是語文老師們從全年級選出優秀作文印出來發給大家,這上面總會有白棠的名字總會在列。

  跟教導處老師確認了作文比賽的可替代性之後,白棠便用所有空餘時間一股腦地鑽進寫作的海洋中了,而學校為了給尖子生提供便利,周末還專門為他們開放了一間位置極佳的教室——教學樓一樓離水房和衛生間最近的那間,文科理科學生都可以。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景象,嚴墨和白棠一前一後坐著,一個在草稿紙上刷刷刷地演算數學題,一個手捧著厚厚的優秀作文大全研讀,這一動一靜的景象著實相映成趣。

  白棠求知若渴,連中午飯都省了,嚴墨叫她一起出去吃飯,她就搖晃著腦袋說:「腹有詩書飯可省,精神食糧最飽肚。」

  嚴墨就默默地給她從外面買回來盒飯。

  白棠沒想到嚴墨也有對自己這麼好的時候,嘴上雖然什麼也不說,但內心還是及其歡欣的,所以她吃飯的時候,用那本大厚書擋在自己面前,傻樂呵著低頭扒飯。

  這一幕的全過程正好被下午來教室自習的方瑜看見,白棠本以為她周末都是跟何念混在一起,根本不會來學校學習,可誰知她出其不意地來這麼一下。

  於是第二個星期便有風言風語傳開來,大多都是嚴墨和白棠兩位學霸在周末自習室學習時的「奇聞逸事」,那些人添油加醋地編出了各個版本,又有人把這個和模擬聯合國聯繫在一起,說他們那時就有JQ……總之這事兒一出,白棠覺得很多女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白棠知道這事兒八成是方瑜說的,畢竟靠非正當手段擾亂對方軍心,是方瑜最擅長的。但她太小看白棠了,這要是放在十年前,沒準白棠就自閉了,可現在白棠心智成熟了,對於這些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她一點都不懼怕,甚至不在意。

  十年前的自己就敗在對什麼事都太敏感,總是在意別人的看法,總活在別人的眼光中,以至於不能快活自在,用她後來對自己的評價就是:格局太小,心胸不寬。

  但現在她覺得無所謂了,這些東西大家也就是當個飯後談資,至於那些眼紅的女生在背後說她什麼壞話,她完全可以置若罔聞。

  但是對嚴墨來說,她的心思可能要複雜一些了,畢竟她不想讓這些流言蜚語影響兩人的關係。而嚴墨顯然聽到的流言要比白棠少很多,這是可想而知的,嚴墨這種人,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流言,他和左右那些鶯鶯燕燕被人篡改成什麼「粉紅事件」也不足為奇,所以他其實並沒有很在意這次和白棠的八卦,周五開學生會例會時,他對白棠的態度也沒什麼變化。

  見他這樣,白棠也放下心來,神色如常地跟他說笑打鬧,只是提出周末還是一起到圖書館學習,免得在教室被人打擾,嚴墨也應承下來。

  白棠卻沒想到,這個周末照例來圖書館等嚴墨時,卻被放鴿子了。

  她一開始以為嚴墨是起晚了或者堵在路上,便在自己對面給他占了個坐,可是一直到十點半,都不見嚴墨的任何消息。

  白棠三番五次地看手機,根本靜不下心來學習,可心中總有一個東西牽扯著自己要主動聯繫嚴墨的手,所以幾次糾結下來她都是看一會兒手機又放下,反反覆覆,緊著心頭,皺著眉頭。她覺得煩悶,便向窗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她分明看到樓下圖書館門口,嚴墨跟一個穿白裙子的女生面對面站著,兩人似乎是聊了一會兒,女生就伸出手拽著他進圖書館,他卻不邁步子,只是站在那兒僵著。

  白棠冷笑一聲,他是不敢上來吧,怕看到自己很尷尬。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到白棠對面問她這位子有人麼?白棠賭氣搖搖頭,就這麼把給嚴墨站的位子讓了出去。然後她就把頭埋進題海里,再也不去管別的事了,她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學習,不再去想任何關於嚴墨的事。

  可是好巧不巧,嚴墨此時跟著那個白衣女生到二樓自習室轉了一圈,發現沒有空位子,轉到白棠這裡,不知女生是不是故意的,小聲說了句:「都有人了呢,嚴墨,我們去樓上吧。」白棠聽出這是翟夢的聲音,卻沒聽到嚴墨的聲音,她緊緊盯著書的左上角,半晌後抬頭,卻沒有再看到他們的身影。

  「呵呵。」白棠在心裡輕笑。嚴墨這是耍人玩呢麼。

  他卻不知,嚴墨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只是,方才他根本沒有想過停下來過去解釋。

  一時間,白棠對嚴墨所有的怨念盡數湧上心頭,因為自己優秀,就可以任意揮霍別人的好感麼,他以為自己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麼,譬如失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麼?是因為不在乎和自己曾經的那些互動麼?

  可她白棠畢竟也是個驕傲的人,她絕對不會在他的陰影之後,默默做一個追光者,於是白棠決定保留起最後一絲自尊,不再去聯繫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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