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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月星

2024-05-30 21:59:38 作者: 步盡白

  「女君,月星姑娘求見。」阿竹從外面進來,身上披了一身的雪。

  燕洄好奇的挑眉,從她來到這兒,還沒聽過這個人,「哪個月星姑娘?」

  「她的姑母是月蓮女官。」

  「月星......」燕洄眉頭微鎖,腦子裡驀然想起一個人來,「她是不是去過祭司大人月宮?」

  「從未來過。以她的身份,還不足以和祭司大人有交集,這次是專門為女君而來。」

  燕洄嘴角揚起別有深意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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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女官的侄女,身份上差了許多,甚至放眼月國也不算特別出眾的身份,但她是月蓮的人,燕洄心中就不得不有戒備了。

  人不招惹她,她一向不屑找茬,不過人若主動送上門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燕洄嘴角輕揚,轉頭看向阿竹,「叫她進來吧。」

  「女君,這個月星不是善茬。」阿竹皺眉,語氣里毫不掩飾厭惡,「雖然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但總感覺她這個人讓人摸不透。」

  「我心裡有數。」燕洄淡淡笑道,「讓她進來吧。」

  如若是善茬,又怎會如此湊巧地在她登基後就上門求見?

  燕洄忍不住眯了眯眼。難不成是自己身邊有其他人的眼線?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祭司大人不在月宮裡,如果對方來者不善,女君能應付得來嗎?」阿竹有些擔心地看著她,語氣有些遲疑,「不如奴才去打發了她,就說女君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

  「難道我以後,每次遇到不喜歡的人,都要躲著不見,來個身子不適?」燕洄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阿竹一眼。

  頓了頓,燕洄驀然嗤笑了一聲,「阿竹,你覺得今時今日的本女君,還需要庇護嗎?整個月國都在我的掌管之下,她區區一個女官家中的親眷,值得我把她看在眼裡嗎?我要是想弄死她,難道不比一直螞蟻容易。」

  阿竹面色一頓,愣了愣,默默點了頭,轉身走了。

  既然女君都無懼,他身為女君的親信,自然也沒理由反對,橫豎也沒有人有機會在月宮內對她不利。

  況且,只要不使陰招,誰現在又堪是燕洄的對手?

  這個時候阿竹還渾然不知道,即便有人在燕洄面前使陰招,也絕對不可能再占得了她的便宜。

  燕洄環視一周走到小桌旁,挪了下位置,便在一旁的鳳凰椅上坐了下來,淡淡朝下面的男使道:「重新泡壺茶過來。」

  「是,女君。」

  陽光明媚,清風伴著梅香,風景獨好。

  「冬梅,你覺得這位月星姑娘這時來找我所為何事?」

  雙目微闔,燕洄閒聊一般地開口,悅耳的嗓音低啞慵懶,透著股魅惑的味兒。

  冬梅是女祭司送給燕洄的,是月宮內自帶的女使,品階要比阿竹高許多。

  總的來說,阿竹也是歸冬梅掌管的。

  冬梅眼底精光一閃而逝,說話的語氣卻帶著疑惑道:「女君在問奴婢嗎?」

  「除了你,這裡還有別人嗎?」燕洄漫不經心地道。

  「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對於一個一心想攀權附貴飛上枝頭的女子來說,你不可能不去了解月國權貴們的性子與喜好,連我也不例外。這位月星姑娘雖然不是月國的女官,但是她和月蓮有密切的關係,你應該有所了解。」

  冬梅聞言,盯著燕洄精緻的五官看了良久,眼底幽冷的流光乍現即逝,帶著些許幾不可察的審視,沉默了半晌。

  「奴婢一直禁錮在這一方天地,仿佛與世隔絕一般,對月宮之外的事情都陌生得緊。奴婢又有何通天之能去了解女官大人們的親眷,有什麼喜好?女君未免太抬舉奴婢了。」

  「是嗎?」燕洄嘴角淡勾,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似看破洞悉一切的瞭然與敏銳,「我不相信。」

  月宮的這一方天地的確困住了所有奴僕,使得他們失去了自由的同時,亦失去了與外界所有的接觸。

  不止是月宮,天底下所有的皇宮皆是一樣,奴婢們本就沒有所謂的人身自由。

  但是冬梅,是普通的奴婢嗎?

  冬梅撇了撇嘴,知道無法抵賴,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依然察覺到了眼前這個新任女君的敏銳之處。

  知道她不止武功根基好,頭腦也絕不如一般普通的同齡姑娘女官們簡單,敷衍的話打發不了她。

  「這個月星姑娘,奴婢的確是有幾分了解,不過也只是表面上的了解而已——直覺告訴奴婢,這個月星姑娘,絕對不是一般人。」

  直覺?

  燕洄覺得有趣,原來她也靠直覺?

  不過,「不是尋常人?難不成還是神仙下凡轉世?」

  「女君應該明白奴婢的意思。」冬梅抬眼,瞥了遠處已經進入視線的幾人,淡淡道,「她是月蓮女官的人,大家都知道月蓮女官對於權利,一向是十分渴望的。」

  這一點不用她說,燕洄也知道,她向來看人就不會有出錯的時候。

  就比如眼前這位女使,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順從乖巧,但也是個藏得很深的角色呢。

  不過,燕洄還真不怕她藏得深,藏得再深的人,她也能慢慢地一層一層地剝開她所有的偽裝,直到她現出原形。

  眼底一抹精光閃過,燕洄唇畔浮現出一抹深沉,躺在鳳椅上沒有再說話。

  阿竹帶著一身白衣的月星,和一個年輕的侍女,來到月宮寢殿的時候,燕洄半合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

  阿竹快人一步,取了兩個乾淨的茶杯子。

  茶杯斟滿之際,月星和侍女剛好走到了殿內。

  「月星姑娘。」冬梅客氣地福身招呼了一聲,然後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一身橘色流雲錦緞織就的及地長裙,黛藍色的腰帶勾勒出了不盈一握的勁瘦小蠻腰。

  烏黑的青絲披肩,肌膚瑩白,眸若燦星,五官柔美,笑容恰到好處地顯示出了她良好的教養。

  淡淡一斂衽,月星的語氣客氣而有禮,「臣女見過女君,女君萬安」

  在她話音還未落完的時候,燕洄沒有睜開眼,就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

  表里不一,極善於偽裝。

  俗話說,相由心生。

  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刻意在人面前低調,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有意思。

  燕洄嘴角微微揚起,面上興味的笑意愈發濃重,慢慢坐起身,她淡淡抬手示意,「月星姑娘請坐。」

  月星眉尖忍不住輕輕一挑,似是對燕洄的態度覺得有些意外,「女君認識我?」

  燕洄卻是搖頭,「本君也是第一次見到月星姑娘。」

  如果不是阿竹事先稟報過了,或許她還有些意外。畢竟,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燕洄一般很少放在心上。

  不過從今天開始,對於月星這個人,怕是印象深刻得想忘也忘不了了。

  月星十分不解,按照姑母的說法,燕洄應該對她抱有敵意的,她也早已做好了一番有利於自己的說辭。但對方的態度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燕洄抬手,淡淡一笑,「坐吧。」

  月星在燕洄對面優雅落座,燕洄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自己取過另外一杯,掀開杯蓋輕輕拂去上面一層茶葉,端起來送到唇邊輕啜了一口。

  月星身後的那個侍女,視線定定地落在她們面前的那杯茶上,唇角微動,好似欲言又止。

  燕洄抬眼,一眼看穿了她們的意圖,神色莫名地帶著幾分譏誚,「怎麼,你害怕我給你們的姑娘下毒不成?」

  侍女一愣,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對燕洄求饒道:「屬下不敢,但是女官吩咐過了,要奴婢嚴密看守姑娘的飲食......所以才......」

  「我身為月國女君,不會卑鄙到給一個剛見面的姑娘下毒的。你怕是把本女君想的太不堪了?」

  「屬下知錯,請女君恕罪!」

  月星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才站出來,略帶歉意地對燕洄笑道:「下人無狀,還請女君不要放在心上,以免讓手下的人覺得,女君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說罷,掀開杯蓋,動作優雅地就著杯沿抿了一口。

  此話一石二鳥,不管燕洄有沒有這個意思,她都在證明:看你們的女君心眼只有這么小,而月蓮女官對下人們都是寬容大度的。

  燕洄不屑的笑了笑,「無妨,她們對主子一片忠心,倒是教人敬佩。如今世道不好,人心難測,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說罷,也不待月星再多說什麼客氣之語,便直接問道:「月星姑娘找本女君有事?若是沒事的話,喝了這杯茶就回去罷,以免女官著急了。」

  月星聞言沉默了須臾,尷尬的笑了笑,「怎麼會,女君宮殿裡是月國最安全的地方了。」

  說完,月星又轉頭對侍女道:「先退下去在殿外守候。」

  侍女福身恭應:「是。」

  應罷,阿竹就帶著她轉身離開。

  呵,雕蟲小技。

  燕洄眼底泛起無聲的冷笑,自然看出來了對方的意思,遣退自己的侍女是假,欲遣離阿竹和冬梅才是真的。

  看到這種情況,燕洄心裡忍不住尋思,到底要不要如了她的意。

  但是她隱約已經猜到,這月星接下來想要給她說什麼。

  或者該說,到底是怎樣不可為人知的話題,是必須要避開月蓮女官和這月宮中所有人的耳目。

  難道她不知道,即便身邊沒人,這月宮中高手如雲,自然還會有人在暗處聽見。

  燕洄思來想去,用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瓷杯的邊緣。

  月星一直沉默不語,一直靜靜看著下人們離去的背影。

  直到他們走出道大殿外,關上大門,已經離得足夠遠了,月星才轉過頭看著燕洄,淡淡一笑。

  「接下來月星要給女君說的話,可能會多有冒犯,所以在此,先給女君賠罪。」

  這話倒是新鮮,引起了燕洄的興趣。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攏了攏衣袖對月星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女君雖然看著不大,容人之量卻是大多成人也自愧不如。」月星語氣一轉,從善如流地恭維了一句。

  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嘲諷她年紀不足以勝任女君的位置嗎?

  月星觀察著燕洄的面色,有些遲疑地道:「不過,星兒心裡倒是有幾分不安。」

  「不安?」燕洄眼底略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譏誚之色,抬起眼,卻是奇怪地道,「為什麼會不安?」

  「......」

  月星沉默地看著燕洄,眼神中帶著些許探尋意味,「女君真不明白月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燕洄好笑的搖了搖頭,「本女君生來愚鈍,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月星姑娘不妨明言。」

  「我的意思是說......」

  月星盯著燕洄精緻清麗的面龐,語氣頓了好幾頓,目光瞬也不瞬地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變化。

  「既然女君已經來到了月國......入住了月宮,成為新一任的月國女君,那從前的事情,可不可以既往不咎?」

  燕洄聞言靜了一下,默默地瞥了月星一眼,絲毫沒有錯過對方眼底極力掩飾的審視與探究。

  從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這道不是燕洄失憶忘記了前塵往事,而是她真的沒有明白,這個月星稀里糊塗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照阿竹的說法,她本就是流落在外而已,然後又碰巧從山崖下被他們發現,帶回了月宮 ,才確認了女君的身份是神女的後代。

  不過,對方意味不明的眼神,還是讓燕洄把內心的所思所想,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燕洄斂了眉眼,忍不住默默地嘆了口氣,果然沒出所料,這個月星姑娘果然就是月蓮派來,從她這裡探口風的。

  挑起她的好奇心,之後再設下圈套,來一出請君入甕。

  算盤打得不錯。

  燕洄慢慢啜了口茶,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而這樣的沉默看在月星眼裡,無疑就是自己一句話說到燕洄心坎裡面去了。

  「女君若是想知道,臣女現在就可以告訴女君的身世,和為何來到此地,竭盡所能幫助女君復仇!」

  復仇?怎麼又扯到復仇上了,難道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從哪來,唯獨她自己不知道嗎?

  「女君在想什麼?」月星的語氣帶著誘哄的意味,「想家了,還是......?」

  「女君如果心裡難過,可以找個人發泄一下,不要自己憋在心裡。」月星輕輕嘆了口氣,表情帶著恰到好處的憐憫,「雖然月國沒有國君,但女祭司的手段確實也狠了些......竟然不讓女君回到自己的家中,反而把女君強行留在這裡......女君是不是想回家了?」

  燕洄低著頭看著杯子裡還剩下一半的的茶水,真想翻個白眼。

  不過,看對方演戲演得這麼起勁,真心不想壞了她的興致,於是表情顯得稍稍低落了些。

  於是燕洄自嘲地道:「我目前還不是很想知道我的過往是怎麼樣了,做一件事就要一次性 做完不是?如今我是月國的女君,月國的百姓們還指著吃糧食,我又怎麼可能因為你的幾句話,就犯下彌天大錯?」

  月星聞言,眼底得逞的光芒一閃而逝,面上浮現了些許意味深長的笑意,語帶安慰地道:「來日方長,女君還是不要輕易做下決定為好。」

  月星抿嘴微笑,站起身款款走到倪琉璃面前,低頭從袖子裡拿出一物,放到了燕洄的手邊。

  「月星手裡也沒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女君不要嫌棄才好。」

  燕洄低頭看去,一隻七彩斑斕的燕子,栩栩如生地立在一個玉人的掌心,晶瑩剔透的白玉做成蝶身,點綴著一對閃閃發光的翅膀,整體在陽光下泛著璀璨奪目的光澤。

  雖然看起來蠻值錢的,但是燕洄身邊又不缺這些寶貝。

  這一定有什麼別的含義。

  燕洄正想問月星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在抬起頭的瞬間,恰好捕捉到了月星眼底一閃而逝的幽光。

  燕洄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某種可能,卻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月星送本君這麼貴重的禮物,是要本君幫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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