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難忘的春節

  陳軒等人回頭看去，來的人正是……柯曉琪！雖說陳軒是充滿了驚訝，不過很快他從三石臉上那平靜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這顯然是他安排的。

  柯曉琪小跑著走過來，「你爸爸身體怎麼樣，沒事吧？」

  

  陳軒從母親的臉上讀出了疑惑，不過還是先回答了柯曉琪的話：「我爸剛做完手術，現在準備進去看看他，你怎麼來了？」

  柯曉琪避重就輕，她沉吟了一小會，道：「我們待會再說，沒事，你先進去看看你爸爸吧。」

  陳軒「嗯」了一聲，隨後和母親一起進去了病房裡面看望他父親。一進去裡面，看見他父親身上插滿了管子，手術口的引流管、食管、針管，還有那氧氣瓶……陳軒和母親一樣，滿臉的心疼之色。

  母親看到自己的丈夫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頓時淚滿潸然，陳軒這一刻也是心裡很不好受，只能當即上前摟著母親以表安慰。

  「媽，爸會好起來的，手術已經做好了呢，家裡一切還有我，你不要太擔心了，現在，你就是我心裡的光了。」

  「媽知道，媽只是心裡很難受，一個是你爸的情況，另外一個是你自己的經濟情況，我知道你一直有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可是家裡遇到這種事情沒有辦法，你媽我老了，無法去支撐起這家裡的一切……」陳軒的母親哭得更凶了，但她看到丈夫還躺在病床上，很快就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說是去一趟洗手間。

  陳軒沒有阻攔，在病房裡看著父親的樣子，他發呆了好一陣子，接著也離開了病房。當他走出去之後，只看到三石和柯曉琪兩人坐在椅子上了，其他人全都走了。

  當陳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說實話，他心裡是很失望的，往日裡，那些個所謂的「親戚」在遇到各種好事的時候，全都往陳軒家裡湊，但是在陳軒的父親遇到身體的麻煩時，大多數的親戚似乎都「銷聲匿跡」了，來看望陳軒父親的也就零星幾個。

  離開了病房後，柯曉琪和三石把陳軒叫到了醫院的另一邊去，兩人都是神色擔憂的看著陳軒，但都沒有馬上開口講話。

  「你……怎麼來了？」明明這是一句疑問句，但陳軒說話的聲音很是淡然，幾乎成了陳述句。這句話，很明顯是問柯曉琪的。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了？要不是三石和我說了，你還打算瞞著我多久，像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說，敢情三石是你的好兄弟、好哥們，我就不是了嗎？」柯曉琪說話的語氣中帶著訓斥的意思，說完還不忘白了陳軒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了，而且，這不馬上就要到春節了嗎？你大老遠的開車過來，會很麻煩，也很累。」

  「哎呀，行了、行了，婆婆媽媽的。」

  還是三石無奈的表情看著兩個「活寶」，最終還是他打了個圓場：「好啦，來都來了，你們兩個就別爭來爭去了。」隨後，三石跟「分配任務」一樣，分別拍了兩下二人的肩膀，「阿軒，你去陪一下你媽媽吧，估計你爸應該很快也醒來了，過去看看吧。至於琪琪這邊，你連續開車幾個小時了，我先帶你去找個酒店安排住下吧，等都忙完了這些，我們晚點再一起出去吃個飯。」

  「好。」陳軒和柯曉琪聽完三石這麼一說，都沒有繼續「爭執」下去，點頭贊成了他的說法。

  三石帶著柯曉琪離開了醫院，他們兩人才剛走，陳軒的母親就對他喊話了：「軒，你爸醒來了，要和你說說話，你快來吧。」

  「知道了。」陳軒當即小跑著進去了病房裡面，但他進去，反倒是母親出來了，看樣子，父親是想和他單獨聊一下。

  「爸，你醒了。」

  「你過來，這裡坐下……」父親虛弱的語氣，微微抬起手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陳軒坐過來說話。

  「軒，以你媽的性格，我知道她是肯定不會和我說實話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是什麼情況，這都動手術了，哪裡……會有她說的那麼簡單，你和我說說實話吧。」父親帶著呼吸機，說話的聲音極其的微弱，陳軒甚至都要低下腰靠近去聽。

  陳軒輕輕地抓著父親那雙皮膚褶皺的手，安撫道：「爸，你別瞎想啦，真沒有什麼大問題，你胸口上的那個手術刀口，是因為胸口長了顆小腫瘤，已經切掉就沒事啦，所以老媽也沒有騙你呀，你就聽醫生的和我們的話，好好的休息就可以啦。」

  「你不要騙我，有什麼事情就說實話。」

  面對父親的嚴厲神色，陳軒也知道他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並且也是真的不希望陳軒等人欺騙他，於是笑著說：「爸，你這脾氣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都說了，沒有騙你的。」他抬起手錶看了下時間，「好了，你繼續睡吧，這會也到飯點了，我去和老媽準備吃飯。」

  「嗯，你們去吧。」

  離開了父親的病房，母親和陳軒說，小姨已經下去幫忙買飯上來，詢問他要不要一起打包回來吃，還是說去和遠道而來的朋友一起吃飯。

  最後，陳軒還是選擇了和三石還有柯曉琪一起在醫院附近吃晚飯，反正也就在這附近的，所以也沒什麼。

  吃飯時，柯曉琪和三石兩人為了緩解一下氛圍，以及讓陳軒看起來不那麼傷感，於是輪流說起關於他們三人過去的一些搞笑事情，可不管兩人怎麼說都好，陳軒的心思依然是完全沒有在這。

  陳軒放下筷子，「我知道你們倆說這些是為了讓我開心起來，但現在我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我吃完了，你們兩個繼續吃吧，我得要繼續回去醫院上面了。」陳軒走了兩步，他點燃了一根煙，接著又退後幾步返回來，他撓了撓頭髮，「那個，我不太會說話，但……真的，謝謝你們兩個，其他我就不說了。」

  「行啦，說這些幹嘛，肉麻得要死，快去吧。」柯曉琪笑著對陳軒「驅趕」，示意他趕緊回去醫院裡面。

  ……

  數日後，還有一天就到除夕了，春節，即將來臨。這日，不僅是陳軒父親出院的日子，也是柯曉琪返回G市的時候，陳軒的父親是下午安排出院，柯曉琪則是中午回去，在回去之前，陳軒和他的母親，以及三石等人，一起和柯曉琪吃飯，以表謝意。

  飯後，陳軒和他母親都一起送一下柯曉琪，母親上前拉著柯曉琪的手，以長輩的語氣說道：「曉琪，陳軒和三石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的很好。你從G市開車過來，還陪伴了這麼久，阿姨真的是……」

  母親話還沒說完，柯曉琪猜到她會接下來說什麼話，所以就笑著打斷了：「阿姨，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我和陳軒還有三石都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之前一直就想找機會過來Y市，讓陳軒和三石他們帶我去玩一下，畢竟這邊可是旅遊城市呢，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到來Y市。」

  「沒關係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你過來了Y市，不管陳軒和三石在不在都好，可以隨時找阿姨的，阿姨做你的導遊。」陳軒媽媽說完，她從口袋裡拿出拿出一個紅包放在柯曉琪的手上，「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阿姨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所以就給你包了個紅包，祝你新的一年裡順順利利、健健康康的。」陳軒母親不僅有給柯曉琪紅包，三石也一樣有。

  柯曉琪神色中帶著些許驚訝，不過更多的還是開心，「謝謝阿姨！也祝阿姨和叔叔都健健康康的！」

  柯曉琪回去了，到了下午，三石從家裡開了他爸的那輛老吉利過來，接陳軒他們一家三口回家。

  一夜過去，除夕悄然而至，春節到來了，但這一年的春節，可以說是陳軒他們家這麼多年來，過得最「難忘」的一個春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