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瞞不住了

  進到辦公室，張俊正好在泡咖啡，見是陳軒進來了，他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先，示意陳軒先坐下。

  「怎麼樣，方案是做好了嗎？」

  「是的，做好了，張經理您看一下。」陳軒把方案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你這是熬夜趕出來的吧？看你黑眼圈這麼重。」張俊笑了笑，「我這有咖啡，你要覺得困的話就就來拿點泡來喝吧。」

  「謝謝經理，不過我比較少喝咖啡，我一般是喝茶多點。」陳軒見張經理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在繼續認真看著方案，「那……經理，我先出去了，方案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和我說哈。」

  「嗯，你先出去忙吧。」

  

  陳軒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整個人就癱坐在那了，歇了幾分鐘後，他環視了一圈周邊的同事，他們的狀態就跟陳軒之前過來入職那天一個樣，各忙各的，互不說話，整個辦公室都是悶悶沉沉的氛圍。陳軒聳了聳肩，也戴上耳機，開始慢慢投入到工作狀態中。

  晚上下了班，陳軒正想著給關文打電話問他晚上吃什麼，倒是關文先給他發了消息，說是十萬火急。那是前面發來的消息了，陳軒還想著打字回復他，結果對方電話就打過來了。

  「啥事啊，什麼十萬火……」

  「軒哥，大事不好了！我媽說，看我來了G市幾天了都沒個消息回復，又擔心我現在情況怎麼樣，然後就打算過來G市找我，這本來沒事的，但是你媽也跟著來了，說是順便過來看看你和張嘉雯……」關文一股腦的噼里啪啦講著，他歇了口氣，繼續急忙道：「你媽還會說過來看你和張嘉雯的，這不明擺著她還不知道你已經和張嘉雯分手的事情嗎？你，這，這晚點怎麼說啊！」

  陳軒聽聞關文這麼一說，也是頭皮發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過了一陣子才問：「躲是躲不掉的了，要是真問起來，我也只能說實話，所以她們兩個現在到哪了？」

  「我剛剛問了，說是準備下高鐵了……軒哥，你這情況很不妙啊，你說吧，有什麼需要小弟幫忙的嗎？」

  陳軒思索了一陣，「還能幫啥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兩家從小到大是什麼樣的關係，她們兩姐妹就跟咱們兩個差不多的，經常聯繫黏在一塊，待會這事說起來了，小姨肯定也會說我，你唯一能幫我的，就是想辦法拉一下你媽，別待會變成『混合雙打』了。」

  「我儘量，你自求多福吧，我在家等你回來，掛了啊。」

  陳軒仰起頭來望著天空，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天色的平靜，像是在詮釋著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到陳軒身上。回頭想想，這一年來所經歷的一切，對他來說幾乎就是折磨，這可比他創業失敗、負債纍纍這兩件事還要頭疼，接踵而至的倒霉事全都集中在這一年到來，仿佛壓到他喘不過氣來。

  「死豬不怕熱水湯，隨便了。」

  ……

  一個小時後，陳軒的老媽，還有關文的老媽，兩個「老母親」按照陳軒發的地址過來了，路上無論他老媽問什麼都好，陳軒都沒有回應，只說了句「一切等來到了再說」。

  她們兩個，到了。陳軒和關文兩人一起，都沉默著開了門。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在這個地方的呀，啥時候搬家了？」陳軒的老媽問道。

  「嗯，剛搬不久。」陳軒看著兩位母親都是左右手都拎著一大堆的東西，他知道，那裡面的東西肯定不是一人份，肯定是還帶了不少原本是要給張嘉文的東西。

  「東西都放這裡就好，媽，小姨，坐了這麼久的車，都餓了吧，咱們先吃飯再說。」

  陳軒把飯桌收拾了一下，關文也幫忙從廚房裡剛做好不久的菜都端了上來。四人，八目對望，尷尬的氣氛就來了。

  「咋回事啊，你們兩個怎麼都不說話，見我們倆來了不開心嗎？」小姨率先開口，表情中帶著長輩的威嚴。

  「對了，軒，你上次說嘉雯出差了，這都又好久了吧？怎麼沒看到她的？這屋子好像也沒有她的東西呀。」老媽打量著屋子四周，目光像是在搜尋著屋子裡找到一切與張嘉雯有關係的東西。

  陳軒沉默了好一陣子，他呼出一口氣，「媽，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和你實話實說吧，其實……在早差不多兩個月前，我和嘉雯就分手了，她並沒有去出差什麼的，那都是我為了不讓你和爸傷心而撒謊說的，我和她之間沒有那個走下去的緣分，就這樣了。」

  這一下，輪到其他所有人都沉默了，老媽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好一陣子才突然爆發出來：「你以為你瞞著我們，我們兩個就不會有任何情緒嗎？！紙是包不住火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小姨拉了一下陳軒他老媽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動，接著打圓場：「阿軒，你和嘉雯拍拖的事情，我之前也是有聽你媽媽說起過的，你們倆不是都已經在一起幾年了嗎？怎麼好好地就突然分手了呢？」

  「哪有什麼『好好的』，問題一直都在，在這個社會裡，你沒錢、沒權，誰願意跟著你，是我自己無能，沒有本事讓她過上好的生活，所以就不要再拖累對方了。」

  陳軒心裡隱隱作痛，滿心的無奈、委屈、痛苦，那種種複雜的情緒全都如同被打開了閘口狂湧出來，只是，理智讓他冷靜下來了，沒有把真實的分手過程說出來，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相愛了幾年的女人，上了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車揚長而去，那種苦楚，只有他自己經歷過才能體會得到。

  「從前，一切都很純真，社會也沒有那麼的現實，感情是一種很純粹的東西……」陳軒的媽媽慢慢地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接受了這個現實，同時也說出了她自己心裡的感慨。

  「媽，你說的那是從前，現實生活早就不是那樣了。」陳軒低沉著聲音吸了吸鼻子，「其實也沒關係的，在我這個年齡里，好好賺錢才是當務之急，愛情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所以，你也不要太過於去在意了，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這會，還是小姨來打了圓場，她笑了笑，率先拿起了筷子，「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提了，咱們吃飯吧，這菜都快涼了呢！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