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我愛你,始於初見,止於終老。」
2024-05-30 21:02:43
作者: 南溪不喜
坐在帝國大廈99層的餐廳里。
一百五十度落地窗環繞,一眼望去就可以將整個曼哈頓的全貌盡收眼底。
才五點,落日的餘暉還在天際的另一端,這個位置不僅可以看到曼哈頓的全貌,還可以看見海,海上航行著巨大郵輪。
「原諒我詞窮,唯一能表達出來的形容只有無個字——真的太美了。」一邊驚嘆的同時,盛藝不忘拿著手機咔嚓咔嚓拍照,連拍了幾十張照片她再點開錄像。
「需要我幫忙麼?」
坐在另一端的道安,紳士的問道。
盛藝正舉著手機自拍,背對著玻璃外的那一片曼哈頓全貌,聽到道安的詢問,她本想拒絕來著,可是男人的詢問貌似只是通知,人已經起身朝她走過來,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手機。
餐廳里坐著的好像是都是一些高階層人士,來自各國四面八方。
盛藝的容貌本來就很惹眼,而且她是華國知名女明星,這會兒沒有戴口罩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認出她。當那些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她在內心僥倖的想著應該沒什麼人認識她,可她總覺得那些目光隱隱有些不太一樣……
「藝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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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開的思緒,被男人輕聲喚回。
「嗯?怎麼啦?」她的反應總是從肢體動作里透著一股子憨,聽到道安喊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的著裝不整齊,或者姿勢沒有擺好。
卻聽到他說:「看我。」
盛藝看他。
對上他的目光,她看著他時的鏡頭被記錄下來。
那一刻盛藝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快門的聲音,可是她沒有開快門的聲音啊……哦,她知道了,那才不是什麼快門的聲音,是,她心跳的聲音。
男人長身玉立站在那處,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耀眼,四目之下已經有不少目光陸陸續續在看他。
但男人的心裡、眼裡,全都是他對面那個,背對著玻璃的女孩。
不知道他拍了多少張。
盛藝拿回手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翻看相冊裡面剛才拍的那些照片。她的相冊統共有七八千張照片,生活和自拍各占一半。翻看剛才拍的照片,看著看著盛藝漸漸凝眉,指尖在屏幕上劃拉了好幾下,確定沒有了,視線從手機屏幕抬起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茫然問:「為什麼只拍了兩張照片?」
她看見他往後靠,背抵在椅子的靠背上,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
他低緩地的聲音說:「抱歉,剛才只顧著看最美的那一道風景,忘記拍照了。」
他說得那麼一本正經,於是盛藝信了。
照片拍了兩張也不在意了,扭頭去看玻璃窗外的全貌:「哪一道風景?現在還有嗎?」
他目光深深地望著她,說:「有,一直在。」
盛藝則是望著玻璃窗外,一個勁的問:「哪裡?在哪裡?」
她的視線將整個曼哈頓的全貌盡收眼底,每一處的風景其實都很美,但是能被道安稱作是最美的一道風景,那肯定是有起亮眼的特點,所以她也跟著好奇想要看一眼,那一道風景到底有多美。
「沒有看到啊,道安,是哪裡啊……」
看啊看,眼珠子轉啊轉,可就是沒有看到哪一道風景特別亮眼,她悶悶的聲音又問了一遍之後轉過頭來看他會不會給她指一下。只是這一轉過頭,猝不及防對上他一直都看著她的目光,該怎樣形容那樣的目光呢?深邃的、飽含著傾慕、繾綣,還有神情間化不開的柔……
對視剎那,盛藝感覺自己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整個人有些發怔。
他是不是一直看著她啊?
他為什麼一直看著她啊?
難道說她今天的穿著打扮有什麼細節上的問題?
她一邊找著自己的問題,一邊臉紅心跳。
這時,隱隱有金色的光透過那層厚厚的玻璃漫進來,緊接著眼前所見的所有物都變了顏色,變成了淡淡的一層金黃色,再由那一層金黃色變成橘黃色,鍍在靠近窗邊的每一個人身上、桌上、椅子上,地板上……
盛藝沒等到男人告訴她到底是哪一到最美的風景,她被眼前變了色的物吸引,側目看向金光漫過來的方向——
那一刻的震撼,足以讓盛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目之所及,有萬千金光破雲而出,於喧囂的城市中貫徹天地之間,日落已跌進人間,餘暉已跌入海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眼前所見就是最美的風景。
此刻坐在餐廳里的大多數人人,好似都在為了等這一刻。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盛藝幾乎是目不轉睛望著那片令她震撼的霞光萬丈。
有優美的鋼琴音律傳來,盛藝回頭往鋼琴音律傳來的方向看了眼,然後對道安說:「太應景了吧!」
道安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或許不止是鋼琴的應景。」
盛藝目光閃爍著驚喜:「還有什麼表演嗎?可是我覺得現在看晚霞就已經挪不開眼了,如果還有小提琴隊來表演的話,估計會被忽視掉吧。」
高檔餐廳裡面,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音樂表演,怡情的調子,伴隨著夜幕降臨,享受美好的晚餐,每一幀畫幕都相當的美好。可是現在對盛藝來說,欣賞晚霞就夠了,晚霞之後還有她最期待的燈火闌珊。
隨著她的話剛說完,隔壁桌就傳來的動靜。
盛藝回頭去看。
看到隔壁桌那對情侶有好事,男友捧了一束花站在餐桌邊,而女友雙手驚訝的捂嘴,眼裡盛著驚喜以及濃濃的幸福……
羨慕。
太羨慕了。
她迅速轉過頭對道安說:「不知道是告白還是求婚。」
她看到他臉上也揚著笑,只不過十分很沉穩,不像她一驚一乍的反應特別大。
道安的目光落在那個捧著一束花的男人身上,再落下去看著那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不過兩三秒,問盛藝:「你希望是告白,還是求婚?」
盛藝太開心了,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覺得都好啊,反正都是幸福的開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會結婚,還會生一個可愛的寶寶,光是想想就好羨慕。」
是真的羨慕。
也是真的心情好。
因為今晚經歷的太多了,不僅和道安在這麼浪漫的地方共用晚餐,還看到了最美的晚霞,將整個曼哈頓的美盡收眼底,最後還目睹了一對愛人的幸福時刻。今天的滿足,以及今天的幸福感,盛藝想,她要記住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
「是告白!」
她想到什麼,對道安說:「不知道是不是守護的愛戀,今晚正式告白,一定會很圓滿。」
「守護固然美好,但守護換來的或許是錯過,不是麼。」道安說。
盛藝聽到這話後,煞有其事的想了想:「你說的也對,默默守護很容易錯過。可是換一個立場想想,守護也是最後的方式了,因為除了守護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就比如她。
大概是就只能永遠的守護這份念想。
說不出來,說出來又好像沒必要,會給他造成麻煩。
道安看著她漸漸失落的神情,輕聲喚她:「藝藝。」
盛藝應了聲:「嗯?」
道安說:「你仔細聽聽他給她的告白。」
盛藝又哦了聲:「我在聽呢。」
不止她在聽,周圍的人都在專注的看著,專注的聽著,這樣浪漫的告白場景不是隨時都能看見。
——那天很忙,天氣也不好,在兩個公司之間輾轉奔波,趕回來公司的路上淋了雨,是倉促的第一次見面,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屏幕外的你。
——那時匆匆一眼瞥過,我從來想過將來與你會有什麼交集,我們之間從初見開始,命運就註定讓我們隔著山與海。
——交代完工作離開,你遞給我一杯熱水,跟你最好的朋友打趣:怎麼招了一個顏值這麼高的秘書,又高又帥,小心處出感情來。要是我招到一個顏值這麼高的助理,要不了半年估計就成我老公了。
——第二次見面間隔了十個月,冬至那天,上司邀請我去她家裡做客,你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很意外。
——我認為明星任何時候都是熒幕上的樣子,直到我發現你與熒幕上完全不一樣的一面,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有女孩子可以這樣有趣。
——第三次見面不再是間隔那麼長的時間,之後我數次見到你,不是偶然,是我忍不住想要見到你。
——後來,當我開車路過公交站台看到LED背景板上你的GG海報時,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當我在貨架上看到你代言的產品時我會忍不住買下來,即使我不需要;當我開始關注娛樂圈的新聞時,我知道這份藏著的心思是最不該有的念想。
——放下也很容易,除非再也不見你。
——若不見你,我做不到。
……
那個男人的聲音很清晰,說的是英文,說得也很慢,可以讓盛藝聽清楚,甚至每一句都聽懂。
聽懂了又如何……她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冰涼,後腦勺也仿佛被人狠狠的敲了一錘,都不會思考了。如果說後面那些是她不知道,可是前面的那些話,她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那些記憶明明都已經很模糊了,在此時此刻,記憶追溯,重新湧上心頭。
一幀幀回憶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格外清晰。
她不敢去看對面的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她知道他站起了身,正朝她走過來,她忽然起了退縮的心,居然害怕面對自己最期待的。
道安走近盛藝身邊。
她坐著。
他站著。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他對她觸手可及,她卻不敢看他。
「藝藝。」
道安俯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冰涼。
盛藝不敢應聲,她感覺自己不是不想應,是喉嚨發不出聲音來。她知道她在怕,可是她怕什麼呢?道安還是……還是喜歡的她,是這樣嗎?剛才那一番告白是說給她的嗎。
可是為什麼不是他親口說出來?!
她仰頭去看他。
一抬頭才發現,他俯身,靠近了她,距離如此之近。
她眼眶裡蓄滿了的淚光,但始終沒有掉下來,想要問的話有很多,沒有一句可以開口說出來。她更不知道此時有多少人看著他們,但她仍然滿眼都是眼前這個讓她心跳失控的男人。
道安凝著她的雙眼看了許久,看到了她一雙眼裡布滿的震驚,看到了她不敢置信,看到了她無聲的詢問,看到了盈滿淚水的雙眼。
他心口如錐刺,心疼覆滿了胸腔里的每一寸,密密匝匝蔓延開,呼吸都夾雜著酸疼。
然後,他低頭——
盛藝等著他的解釋,等著他告訴她,這可能是巧合吧,那對情侶或許也有這樣的人經歷,恰好相似了而已……
可是她又害怕等到他說只是巧合。
她好想問,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這時候,他的吻落了下來,覆蓋在她唇瓣上。
沒有猝不及防,只是有一些突然,在她完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他吻了她。
周圍傳來友善的笑意,鋼琴的音律似乎更歡快了,紳士還有一些極具氛圍的歡賀聲。
唯有當事人盛藝,在道安吻下來之後,外界的任何聲音她都聽不到,也沒有了思考,只感覺腦海里閃過一道白光。當她以為只是一觸即離的時候,這個吻加深了,在他的手扣住她後腦勺的同時,那一抹心慌又被迅速壓下去……
道安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有些貪戀,有些痴、那是讓他著迷的味道,很軟,食髓知味,嘗過之後就不想離開了。
一吻結束,盛藝有些暈頭轉向。
她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根本不知道吻了多久,鋼琴的音律仍然歡快,她更不知道粉底遮蓋下的臉頰到底有多紅,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一樣。
他的手還在她後腦勺上覆蓋著,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指尖輕輕揉著她的發,在發間穿梭,有些低啞的聲音伏在她耳畔:「覬覦已久,你多擔待。」
覬覦已久……
什么女朋友,什麼感情轉變,盛藝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問,她開口問的是:「是對我的告白嗎?」
他回答很堅定:「是。」
盛藝的聲音更顫了:「那……為什麼不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你在敷衍我。」
他不疾不徐的聲音:「我以為我這樣對你說,會讓你覺得太突兀,更害怕面對。如果是我親口說出這些,我怕有些話不說完,你逃避的不想面對,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藏覬覦你的那顆心一直以來藏了有多久。」
他竟然怕她逃避……
不過剛才他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確實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想想,要是他親口對她說出這些話來,她估計聽不到這麼完整了。
想到這些,盛藝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可是你都有女朋友了,你還來騙我的感情……」
她總算想起了重點。
扣在她後腦勺的手緩緩鬆開,她心裡咯噔了一下,以為他是要迴避這個問題,當一個都喜歡都愛的渣男。察覺到他的手往下,扣在了她的肩膀上,下一秒將她從座位帶起來。
他的手臂橫亘在她腰上,她撞進他懷裡,雙手本能的抵在他胸膛上。
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想要掙脫開,偏偏他的手禁錮有力,她沒法掙脫開:「道安……」
「變心是假的。」
他說時,目光深深地凝著她,在她詫異的目光下,繼續說完最後那句:「愛你才是真的。」
變心是假的,只有愛你才是真的。
他的指腹刮擦掉她臉頰上的淚痕,小聲哄她:「別哭。」
可盛藝哪裡忍得住啊,委屈巴巴的聲音:「那天你明明默認了,你是不是騙我……」
道安低頭去吻她,這是第二次吻,不過沒有像剛才那樣吻很久,只是安撫她的情緒,唇離開後伏在她的耳邊,手臂抱著她整個人:「那時候,我以為你暗戀的是別人,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我以為……」
「喜歡你的。」盛藝忙說。
「暗戀的也是你。」
「沒有別人的。」
「我來m國也是找你,可是那天你默認,讓我好傷心……」
她是氣急了,推搡他,好不容易推開,她兩手都揮打在他胳膊上,胸膛上:「都是你,混蛋,讓我傷心了好久,我以為我可能要孤苦終老了……」
「對不起。」
他道歉,低低沉沉的聲音,仍由她的發泄落在自己身上。
可是盛藝捨不得用力,他一伸手,將她重新拉回來,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沒有孤苦終老,是我們,白頭偕老。」
……
一百五十度的餐廳窗外,暮色已降臨,正是華燈初上時,盛藝的餘光看到了窗外已經出現的燈火闌珊。
她停止了哭,呆呆地看著窗外,看著那一片燈火闌珊。
同時也是在這個時候,一簇眼花衝破天際,在正對著餐廳窗外的位置,絢爛綻放——
緊接著一簇一簇,劃破天際,貫徹與天地間,讓剛霧靄的天際又變成了白天的樣子。
看,我們煙火。
他說。
餐廳里歡賀聲越來越多,大家圍上來。
那一對『情侶』走過來,男士將手裡的那一束花給了道安。
道安接過。
盛藝說:「那是他們……」
道安:「都是我安排的。」
盛藝錯愕,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所以今天下午你一直在書房裡忙,忙的不是工作,而是今晚的這些安排?」
道安微笑,溫柔的聲音誇她:「我的女孩很聰明。」
被他這麼直白的夸,還當著這麼多人,盛藝很不好意思。
那位女士則是將一個深藍色的戒枕盒子遞給了道安,並轉頭用最溫柔的聲音對她說:「Love your people。」
這句英文很簡單:愛你的人。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盛藝沒有問題,但她大抵也是知道答案了。
道安一開始誤會她暗戀的人是別人,現在卻又告白,肯定跟那天鳶鳶來了一趟帝國大廈有關係,而她當時什麼也沒有察覺到,更不可能想到。
他就像是有讀心術,看穿她的想法:「我很感謝顧總,讓我終於擁有你。」
盛藝的眼淚又往下掉。
他哄著她:「別哭,好不好?」
盛藝抽抽噎噎,抬手擦眼淚,手被他拿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將深藍色戒枕盒子裡那一枚鑽戒取了出來,戴在她左手的中指上。盛藝看到自己左手中指上那枚晃眼的鑽戒,嚇蒙了:「怎麼求婚了呀?不要不要,啊……不能這麼快,我剛接受了告白就求婚,實在是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道安握著她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沒松,不想她取下來:「求婚還不夠隆重,不要怕,我只是迫不及待想先標記你,這樣你就是我的了。」
他握著他的手,緩緩低頭,虔誠的落下一吻在她的手背上,中指上。
他對她說:「始於第一眼,從未靠近,壓下歡喜,默默守護。」
他還對她說:「我愛你,始於初見,止於終老。」
其實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想過將來我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這樣的地步。
但遇見你,就註定了我們的故事不止有開始,還有走到底的餘生歡喜。
……
這一晚盛藝把自己交給了道安。
這個她最喜歡,最想嫁的男人。
好幾次她都想取下戒指放在床頭櫃,明天再繼續戴,但是道安不許,霸道的與她十指相扣緊握在一起:「戴著,你是我的。」
盛藝羞澀的將手橫在面前,說:「我還不完全是你的。」
道安拿開她的手,壓著她吻:「現在就是了。」
……
隔天毫無疑問睡到了日上三竿。
盛藝睜眼望著天花板,她長吁一聲——
原來這就是老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