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和顧鳶的溫馨日常
2024-05-30 21:02:00
作者: 南溪不喜
禕書將手機遞給了遲聿,屏幕上還亮著,說明打開了某個頁面。
不過遲聿沒興趣。
「真不看看那小子的下場?」雖說熱度一大早就起來了,但禕書忙於工作上的事還沒看,剛剛才看完,準備邀請遲聿一起吃瓜,然而遲聿一點也不感興趣。
遲聿點開了自己手機的相機,拿著一張紙,兀自在那拍著什麼。
禕書沒有細看遲聿在拍什麼,一邊看著手機裡面的內容一邊說:「肖楷這小子在娛樂圈這條路也算是徹底走到盡頭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後自食惡果,但凡他有點良心老老實實跟著程宋度過這陣子的難關,最後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看看微博脫粉的程度,統共也才八百多萬的粉絲,現在已經掉了快一百萬。手裡的所有代言就在剛才,官方齊刷刷的站出來發微博聲明和肖楷解除了代言合作關係。」
「不知道老宋現在看到熱搜是什麼心態,這次受這麼重的傷,想必正在求心理陰影面積吧……」
兀自在旁邊說了半晌。
發覺身邊的人一點吭聲的動靜都沒有,禕書不由得側目看了眼遲聿,發現他還在專注的拍什麼,湊過去一點看,注意到遲聿手裡拿著一張紙。
那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英文,禕書的英文還不錯,仔細看了看遲聿手裡那張紙上面字母比較大的那兩排。
看著看著禕書蹙起了眉頭,像是後知後覺那般恍然大悟反應過來:「這是國外的結婚證吧?誰的?」
國外結婚證沒問錯。
最後那兩個字『誰的』問出口之後,讓禕書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憨批。
在遲聿手裡肯定就是遲聿的,他居然還問是誰的!
再仔細看了眼下面那幾排英文,在看到了遲聿的名字和顧總的名字後,禕書這才可以確定這是遲聿和顧總的結婚證,而且是國外領的那種!
「你和顧總在國外領了結婚證……哦,是愛爾蘭??!!什麼時候領的?」網上吃瓜什麼的,禕書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他的興趣此刻全都在遲聿手裡的那張結婚證上。
遲聿一直沒說話,專注的在拍照,各種角度都找了一遍,那好看的手也出現在鏡頭裡。
禕書話又多,伸手過來摸了摸那張紙的邊角,「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國外的結婚證,瞧多簡單吶,就一張紙。不過這紙摸著還是蠻有質感的,話說……」
禕書想起來什麼:「我以前聽說過一個傳聞,愛爾蘭是一個禁止離婚的國家?」
一直沒理會禕書的遲聿,這才開腔,嗓音溫和:「不是傳聞。」
「那就是真的了!」禕書摸著下巴感嘆道:「也就是說明,你這輩子都沒法離婚了。」
遲聿冷幽幽的視線睨過來,落在禕書臉上很費解:「我為什麼要離婚?」
禕書訕訕一笑:「我下意識的感慨而已,我以為這種一輩子不想離婚的愛情只存在電影裡,沒想到現實中就在我身邊上演了。」
所以說禕書的感慨也是油然而生。
這個圈子裡,幾乎沒有這樣長情的人。
但轉念一想,遲聿進入這個圈子的初衷也是為了顧總,感慨之後也就只剩下釋然了。
不過說實話,感情這種東西最薄涼,身邊的例子又多,也沒見過深情的最後有什麼好下場,是以對禕書來說,遲聿和顧總這一對,真的是百年難遇。
這大概才是真正的愛情吧。
「哦,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了問你,」禕書趕緊問起:「你奶奶,也就是權老夫人在視頻里漏出了一段內容說什麼賓客名單,好像是正在給你和顧總準備婚禮的事宜,是真的嗎?」
遲聿忙裡抽空應了聲:「嗯。」
「也就是說你和顧總準備要結婚了?」
「嗯。」
「什麼時候?」
「到時候會通知你的。」遲聿拍好了照片,把那結婚證放在大腿上,開始認真回看手機里剛才拍的照片。
挑選一張適合發微博官宣的照片。
點開相冊一看,一不小心竟然拍了一百多張……
慢慢選吧,到時候多發幾張也行。
禕書還不知道遲聿準備發微博官宣領證的事,也沒弄懂遲聿這是準備要做什麼。
不過剛才遲聿那句話,倒是讓禕書很是感動:「你剛才說你的婚禮會特地通知我,我還蠻意外的。」
遲聿掀了掀眸,側目看了禕書一眼,嗓音一如剛才那般清冷:「有什麼好意外?」
禕書說了實話:「你們權家那樣的高門大戶,辦婚禮去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別說其他地方的人物趕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就是那整個燕京也得去一大半有頭有臉的人物。想想那場面我用筆都描繪不出來。所以你剛才說會通知我去參加你和顧總的婚禮時,我當然意外了。」
想想那賓客如雲的場面,隨處可見的大佬雲集,那才叫排場。
用筆還真描繪不出來是什麼樣子。
而且權家舉行婚禮,那也算是世紀婚禮了。
放在古代那排場好歹能算太子大婚吧??
遲聿聽懂了禕書表達的意思,沉吟了幾秒,緩緩說:「已經很多年了,我和鳶鳶一路走來你是最不可缺失的見證者,屆時婚禮的請柬我會親自給你,不用意外。」
這話聽得禕書好一陣感動。
感動完了,他才反應過來:「啊?很多年了?你入圈不是才一年嗎……」什麼很多年了……
怎麼是時間倒流了還是咋地?
車在顧公館內停下,禕書的話還沒問完呢,彼時遲聿已經下了車,往裡走去,只留下禕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白扭過頭來問禕書:「你進去嗎?」
「不了。」禕書搖搖頭:「勞煩你送我回家吧。」
「好的。」
老白掉頭開車將禕書送回家。
……
遲聿進來的時候,顧鳶正在吃東西。
姆媽給她沖了一碗藕粉,是穗穗的口味,她跟著吃了一次覺得還不錯,剛才回來後就叫姆媽給她沖了一碗。
描金邊的瓷碗裡面盛著粉透明的藕粉,攪拌著葡萄乾、芝麻、山楂。配料裡面顧鳶最喜歡的是山楂,酸酸甜甜的吃著很開胃。
剛吃兩口,見遲聿回來,顧鳶挑眉:「你不是去影璨了麼?」
遲聿朝這邊走過來,應了聲:「嗯。」視線從進屋開始就一直粘在顧鳶身上。
走近了,他聞到了藕粉的香味,知道是什麼卻還是要親口問上一遍:「吃的什麼?」
顧鳶拿了一下調羹起來:「藕粉,剛剛姆媽沖的,你要吃嗎?」
遲聿說好,不等顧鳶喊姆媽,姆媽已經聽見了,連忙說:「遲先生稍等一下。」
「好。」
遲聿拉開椅子在顧鳶身邊坐下。
他身上風塵僕僕的,回來得很急的樣子。
顧鳶正想著要不要把自己面前這碗藕粉給他吃點,遲聿已經湊了過來,往她身上靠:「好香啊鳶鳶…」
這一幕讓顧鳶仿佛看見了女兒在她懷裡撒嬌的樣子。
不愧是倆父女。
顧鳶肩膀不動聲色的支了支,倚過來的人好似絲毫沒有自覺,顧鳶好笑的問:「什麼好香?」
遲聿的視線落在一處:「這……」
顧鳶將面前那碗藕粉推到他面前去,順便把他那柔弱無骨的上半身推回去:「嘗嘗吧。」
遲聿餳澀的眼角蕩漾出一圈笑意,他拿起調羹嘗了一口,又望向顧鳶,顧鳶問他味道怎麼樣,聽說:「沒有剛才聞到的香。」
顧鳶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話也沒說,然後起身。冷不丁被遲聿伸過來的手扣住手腕,把她往回一拉,不設防之下顧鳶跌進了遲聿懷裡,屁股坐在他大腿上,他強有力的手臂橫亘在她腰上,緊固得死死地。
緊接著熱氣就噴灑在耳後,有些癢,顧鳶躲了躲,躲不過,他追著上來,不知道碰到了什麼,顧鳶身體一抖,下意識的朝外面看了眼,確定沒看到姆媽或是旁人的身影,顧鳶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松到底,顧鳶就被人摁在桌上親。
這人好熱情,熱情多到招架不住。
過了一會兒,這人頭頂上好像長了眼睛。
恰好精準的在姆媽端著藕粉進來時鬆開她。
顧鳶:「……」
「遲先生,你的藕粉好了。」姆媽笑眯眯的將端來的那碗藕粉放在遲聿面前。
遲聿溫和的聲音對姆媽說了聲謝謝,姆媽回了不客氣,正要抬腳離開,視線落在顧鳶身上愣了愣。顧鳶當然察覺到了姆媽看過來的目光稍許不一樣,她循著姆媽的目光低頭看了看。
然後臉黑了。
遲聿!!!
顧鳶暗暗咬牙,姆媽已經挪開了視線,偷偷的抿著笑小跑出去了。
顧鳶抬手理了理領口,剛才被遲聿作亂了一番,竟然忘了檢查一下此時的狀態得不得體。
嗯,一時忘了,很不得體。
扣子被解開了好幾顆都不知道,雪白的胸脯上露出了斑駁痕跡,被姆媽瞧了個正著,顧鳶此刻的心情就是有臉也沒地方擱。
再看看身邊正襟危坐的罪魁禍首,她伸手去掐了掐他腰上的軟肉,力道不重,卻換來他嗷的一聲,好似她用了多麼大的力氣。
「……」
每一步都走在他挖好的坑裡面。
顧鳶有被氣到,乾脆不理他。
藕粉也不吃了,起身準備上樓,一步都還沒走出,身後的人豁然起身,熱燙寬闊的身軀貼了上來,嚴絲合縫貼在她後背上,削尖的下巴輕輕擱在她肩窩處:「鳶鳶生氣了?」
顧鳶面無表情:「生氣?生什麼氣?」
遲聿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掰過來面對自己,那副憊懶的笑閃過,顧鳶當然沒有錯過:「得了便宜還賣乖。」
遲聿笑的胸膛都在輕輕地震顫:「好了,沒有下次了。」
顧鳶推了推他,想把他推開,之前柔弱無骨好像風一吹就會倒,這會兒卻跟鐵做的一樣,怎麼都推不動了。
遲聿一直很喜歡黏在她身上,一直都是。
顧鳶這個人,表達感情含蓄,不像遲聿那樣熱烈。她也很喜歡和遲聿長時待在一起,但是絕對沒有遲聿那樣恨不得成了連體嬰一樣,時時刻刻都在黏在一起的勁兒。
趁著這會兒,顧鳶忍不住問他:「這麼黏著不會膩嗎?」
遲聿抱著她:「不會。」好像覺得這兩個字不足以表達他想要表達的,又多加了兩個字:「絕對不會。」
顧鳶笑他,笑著笑著又想起他今天居然回來這麼早:「今天公司那邊本就沒事,只是過去拿一份文件,回來的時候聽說你出門去影璨了,我才坐下多久,你就回來了,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解釋一下?」
他拉著她重新坐下來。
碗裡的藕粉再不吃口味會變,他把姆媽剛沖的那碗推到顧鳶面前:「你吃這碗,我吃你剛才吃過的那碗。」
顧鳶拿起調羹:「是吃不下太多?」
遲聿深深地看她一眼:「是因為這是你吃過的,味道會更甜一點。」
顧鳶無話可說。
其實他不說,顧鳶也猜到了他為什麼這麼快又回來,肯定是知道她從公司回來了。這黏糊的勁兒就好像兩人才剛在一起時的樣子,他似乎對她永遠維持最熱烈的新鮮感,永遠不會覺得疲憊,看到她的時候那雙眼睛永遠最亮。
顧鳶深知自己很愛遲聿。
但和遲聿的愛比起來,她慚愧,遠不及他。
下午晚點遲聿親自去接了穗穗放學,他本想纏著顧鳶一起去,顧鳶嫌天氣太熱不想去,有遲聿在她什麼都不用操心,這也是遲聿用行動證明之後給她的底氣。
遲聿也覺得天氣太熱了,沒有再纏著顧鳶一起,自己開車去了幼兒園接女兒放學。
現在穗穗已經不上早教班,滿三歲之後就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裡面的小孩子更多,和普通小孩子一樣的成長空間,這是顧鳶認為更好的成長方式,不能讓穗穗從小就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導致性格變得高傲。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晚上穗穗非要擠在爸爸媽媽的中間,「左邊系媽媽,右邊系爸爸。」
顧鳶糾正:「媽媽在右邊。」
快三歲半了,還是分不清左右。
遲聿在旁邊笑,顧鳶瞪他一眼,他閉上了嘴抿著。
顧鳶說:「你看你女兒哪一點不隨你?一樣傻。」
遲聿很有理由的樣子:「你不懂,那叫傻人有傻福。」
顧鳶接不了他這話,支著下巴:「快哄女兒睡覺。」
「那不行。」汲取上次的教訓,這次遲聿不幹了。
「為什麼?」顧鳶不理解。
遲聿說得很委屈:「我明明是哄女兒睡,結果把你哄睡著了,你睡著了誰和我一起睡!」
好強大的理由。
顧鳶抬腳踹過去,被他抓住就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