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你套路我?

2024-05-30 19:36:40 作者: 落雲呀

  楚王府靠近京郊,沈府卻在西街,步行回去,得走一個時辰吧!

  

  但是……

  雲挽月一想到要和鬼面將軍共乘一騎,就打心底里抗拒。

  雖然他們達成了合作關係,可是雲挽月一想到這人送她肚兜的變態行為,心裡就有些發毛,連連擺手,「不、不用了,我走走,消消食。」

  凌霽風看了眼天色,已近傍晚,再多的食也該消了吧?

  「真不用?」

  雲挽月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將軍快回去吧,家中妻妾該等急了。」

  「那……告辭?」凌霽風試探了下,見她不為所動,便一夾馬肚子,策馬消失在了巷尾。

  真走了?

  雲挽月愣了片刻,轉念一把辛酸淚:走回去什麼的倒不要緊,要是趕不上晚膳,今晚不得餓肚子?

  這誰能忍?

  雲挽月癟著嘴,往前走了幾步。

  忽而,馬兒調轉了回來。

  「讓赤炎先送你回府吧。」凌霽風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了雲挽月。

  剛剛遭遇了一盆冷水的雲挽月,心中的小火苗又燃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這鬼面將軍,今天腦袋抽了?突然善心大發。

  「你要把赤炎借給我?」雲挽月再次確認道。

  凌霽風頷首,而後又補充道:「我府上並無人等候。」

  凌霽風這人向來不愛解釋,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折返回來,給她解釋這些。

  「你先走吧!」凌霽風沉聲道。

  雲挽月「哦」了一聲,翻身上馬,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住的不遠吧?」

  「不遠,與沈府一街之隔。」凌霽風道。

  雲挽月自從逃出齊風府後,就再也沒有靠近過,她對京都地圖還不是很熟悉。

  可是,若是齊府和沈府只有一街之隔,那步行回去也挺遠的吧?

  把別人馬騎走,讓人家自己走路回去,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雲挽月糾結了片刻,身子往前縮了縮,「那、那你上來,還是同行吧。」

  「坐穩!」

  凌霽風唇角一勾,迅速翻身上馬,將她圈在懷中,縱馬而去。

  鬼面將軍果然是戰場拼殺出來的,騎馬速度堪比F1賽車,搞得雲挽月有些暈眩,全程都緊張地抱著他的手臂。

  在這個過程中,雲挽月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不是說過不跟鬼面將軍共乘一騎嗎?為什麼結局是她抱著人家不撒手。

  雲挽月僵硬地抬起頭,目光落在凌霽風刀削般的下顎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套路我?」

  「你想多了,不是你邀我一起的嗎?」凌霽風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翻身下馬,「到沈府了!」

  「我……」雲挽月有口難言。

  她幹嘛要對這狗男人存有一絲憐憫之心啊?好死不死又在他這陰溝裡翻船了。

  向來只有她雲挽月套路別人的,哪有反覆被別人欺負的?

  「齊風!」雲挽月咬牙撲過去,想要掐死他。

  凌霽風反應卻極快,伸手接住了雲挽月,並順勢將她抱下了馬。

  「乖,別鬧。」他的聲音忽而變得輕柔而低沉,仿佛一陣酥麻的電流流過,雲挽月抖了抖肩膀。

  打架就打架,打情罵俏算什麼本事?

  雲挽月有些慌亂,剛要開口,忽而瞥見牆角處一抹黑影。

  看那人穿著,應該是雲侯府的人。

  雲挽月恍然大悟:鬼面將軍是在演戲吧?

  不就是演嗎?

  她金像獎影后怕過誰?

  雲挽月踮起腳尖,貼近凌霽風胸口,細微的呼吸打在凌霽風脖頸間,凌霽風呼吸一滯,局促不安地往後退了兩步。

  雲挽月卻拉住他的衣襟,有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度,「將軍,別忘了我們明天的約定喲,挽月一直等你!」

  雲挽月這話實際是說給暗地裡的人聽的。

  她那渣爹雲宗輝對她向來不聞不問,就是她出獄了,也不管。

  現在屁顛屁顛來沈府做什麼?

  雲挽月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想威逼她改口供。

  黃龍玉的事在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雲宗輝的對家甚至放出謠言,說他有意扇動太子造反。

  此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靜等著事態發展而已。

  雲宗輝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雲挽月,讓雲挽月承認在八寶閣那番話是她胡謅的,如此謠言才會不攻自破。

  雲宗輝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逼迫她,

  這個時候,她肯定要抱個大腿,不然不得被有權有勢的雲侯爺給玩死?

  而這個大腿自然非鬼面將軍莫屬。

  只要雲宗輝知道她和鬼面將軍交情匪淺,就不敢輕易動她。

  畢竟鬼面將軍手握兵權,是京都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鬼面將軍一日不表態,他們就不敢得罪。

  雲挽月忍不住吧唧了下嘴,突然覺得眼前的鬼面將軍變成了香香的大豬蹄子。

  凌霽風對上雲挽月溢出精光的眼神,太陽穴突了突。

  他……看上去很好吃嗎?

  暗處,黑影見到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匆匆趕回了雲侯府……

  雲侯府

  淒淒切切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

  雲宗輝剛走到劉氏院門口,心情煩躁不已,轉身就要離開。

  「老爺?」劉氏給雲楚然使了個眼色,「還不去問候你爹?」

  「爹~」雲楚然抽泣不止。

  雲宗輝凝眉,餘光睨了眼雲楚然。

  雲楚然雖然帶著面紗,但臉上的燒傷仍舊清晰可見,血肉模糊的。

  那日,祠堂被燒,除了燒了祖宗的靈位,也禍及了雲楚然。

  雲楚然這傷不輕,已經尋了許多大夫了,都無人能治。

  雲宗輝心中亦是惋惜不已。

  他這女兒雖然嬌氣了些,但容貌在京都也算數一數二的,且從小與太子交好。

  雖然只是庶女出身,但只要太子有意,給她個嫡女身份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惜,這臉一毀,一切都成了痴心妄想。

  「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雲楚然說著,又嗚嗚咽咽啼哭起來。

  雲宗輝揉了揉鬢角,「祠堂著火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回侯爺,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就是廚房的火蔓延過來的。」官家答道。

  雲宗輝更覺頭疼欲裂。

  這祠堂如果不是人為燒毀,難道真是天意?

  朝堂上,眾人彈劾他,已經是山雨欲來之勢。

  家中又不得安寧。

  雲宗輝擺了擺手,敷衍道:「給然兒請名醫,看看還有沒有補救之法。」

  身為雲家之女,如果無法再為雲家延續榮耀,那麼對於雲宗輝來說,已不值得花費心力。

  他現在反而更看中雲挽月,「挽月那邊如何了?她可願意幫襯為父幾句?」

  心腹拱手道:「大小姐,和鬼面將軍走得很近,屬下沒機會靠近她。」

  心腹將自己所見所聞,告訴了雲宗輝。

  雲宗輝的眉毛擰成一團,心裡琢磨著:這孽女本來就處處違逆他,如今攀上鬼面將軍這個高枝,恐怕更不會替他講話了啊。

  偏偏他現在負面受敵,鬼面將軍他也不敢再去得罪。

  此時,擾人心煩的哭啼聲中,突然傳來一個顫顫巍巍的女子聲音,「二姐,你別傷心。太子和咱們雲府一向心意相通,就算二姐傷了臉,太子也不會不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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