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再相見程亦彥

  「上集估計又是找事，碰到了厲害的，直接一腳踢飛了，聽說那人還開著小轎車，直接送局子裡了，我看這下那三個小痞子都得在小黑屋待幾年。」老闆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幸災樂禍的說。

  「哦！」顏艾感嘆，原來這老闆也是被他們欺壓的對象，怪不得上次那個帶頭的喊這條街他管。

  打聽到最後三人都進了警察局出不來，顏艾放心的跟爹和妹妹輪流推著板車去城東的黑市。

  果然棉花在這還是稀罕物，剛擺好攤露出來棉花就遭到瘋搶，一百五十斤沒多大會就賣沒了。

  一疊厚厚的錢妥妥的又進了口袋。

  推著板車出黑市時，顏元松主動提出：「現在還不到跟王大爺說好回去的時間，要不小艾再去老太太那裡拉點棉花賣？」

  他說完覺得有點尷尬，補充一句：「主要是家裡澆地，不知道下個集能不能來。」

  「好！我再去拉。」顏艾已經有些疲憊，但爹都給力了，她不能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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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顏葉背著的背簍中拿出從家裡出來之前，她帶的一個泥瓦罐，這罐子還是收拾老宅子時候發現的，應該是她太爺留下的。

  裡面裝滿了空間神奇恢復體力的溪水，顏艾喝了幾口，讓顏元松和顏葉也喝，她邊走邊說：「再去拉二百斤，今天多掙錢，然後咱們去買家裡用的，咱們家連水杯都沒有，也沒有暖壺，都用大鍋燒開水，用碗喝，也沒個盆子，洗臉都用木勺子倒著洗。」

  顏艾說著說著就撅起了嘴，雖然她空間裡啥都有，但她不能拿出來用啊，分家時就給了幾個碗，家中又一切從簡，啥都沒有。

  「好，都聽你的，買。」顏元松寵溺的揉了揉她頭頂。

  恢復了體力後，從城東到城西來回，只用了一個小時。

  再次到達黑市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半的時間。

  棉花好賣，來回稱棉花，忙的腳不沾地，轉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顏元松看著剩下的二十斤棉花眉頭緊緊鎖住，也都怪他，不該貪心再去拉二百斤，不然就不會剩二十斤賣不出去。

  「別上愁，賣不出去就給老奶奶拉回去，我和小葉去裡邊買家裡用的，爹你自個在這守會攤唄。」顏艾撒嬌著說。

  顏元松眉毛舒展開擺擺手：「成，你倆去吧，拿著錢，錢不夠再回來拿。」

  第一趟五百斤的棉花，賣了二百五十塊錢，顏艾去拉第二次的時候，顏元松讓她把二百塊錢給了老太太，剩下五十。

  顏元松剛才給她倆十塊錢買家裡用的，還叮囑一番。

  「好嘞！」顏艾和顏葉異口同聲應著，笑呵呵的跑著去逛市場。

  「姐，真是太神奇了，原本爹還不捨得錢，這才半天功夫，就這麼大方，還怕咱們不夠花。」顏葉詫異的說。

  顏艾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她的腦袋，嗔怪的說她：「你傻呀，以前咱家過的是什麼樣生活，咱爹又當爹又當娘的，出不去掙錢，天天掙工分，一年到頭掙得都得上交給老宅，錢都到不了手，自然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上集我說我掙錢，爹自然不可能相信錢這麼好掙，今天爹親眼所見，我說的都是真的，以前是沒錢，爹上次給我的錢，我知道那肯定是借的，所以才不捨得花，現在有錢了，他不給我們花給誰花。」顏艾壓低聲音說。

  「也是！」顏葉撓了撓頭，是這麼回事，她忽然看到前邊一個攤位，驚喜的喊著顏艾過去：「姐，你快看，師兄小豬！」

  「你想買豬？」顏艾哭笑不得的看著妹妹。

  顏葉看著木籠子中，拱來拱去可愛的小豬，堅定的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顏艾，「姐，我想買小豬回去養，我養了好幾年的豬，但都不是我的，我想養個屬於咱們家的。」

  顏艾瞬間心酸，手一揮買！

  顏葉一聽一頭小豬仔就要五塊錢，立馬猶豫了，買還是不買。

  顏艾直接掏出錢來說：「老闆，來兩頭，小葉，挑豬！」

  顏葉猶豫的說：「姐，買一頭吧，兩頭就把錢都花沒了。」

  顏艾伸手輕輕拍了她腦袋一下說：「我還有，不過你不能告訴爹，也別說豬花了多少錢。」

  顏葉看到顏艾手中又拿出錢讓她看，見沒有騙她，才肯去挑豬。

  挑了兩頭帶著黑花的小豬，說是豬仔，都不小了，背簍里都放不下，只能放下一個。

  顏葉也不嫌沉，直接抱著一頭，顛顛的去找顏元鬆了。

  顏艾好笑的去買了幾包菜種子和一捆從還有白蘿蔔白菜，抱著回去。

  「爹，這裡沒有賣水杯和盆子的，我光買了菜。」顏艾把東西放進板車上的麻袋中，喘了口氣，看到顏葉正在看著兩頭豬，扭頭跟顏元松匯報。

  顏元松看了眼白菜和蘿蔔說：「村里倒是有菜，下次去村里買就行，一會咱們收攤就去供銷社買杯子和水盆。」

  「好。」顏艾應了聲，村裡的菜她不太想買，因為她不喜歡村里人，都是她們整天八卦把她名聲壞了，她在村里人緣也不好。

  忽然想到上次吵架，奚落顏明月的大娘，去她家買白菜這不錯，按照在集市上買的價格買，那大娘還有得賺。

  「你們是賣棉花還是賣豬？」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饒有趣味的問。

  顏元松禮貌的笑了一下說：「賣棉花，豬是我們自己家買回去養的。」

  「這大冷的天，小豬能活嗎？」身穿一身軍綠色列寧服，腳上踩著黑色皮鞋，臉上掛著微笑的程亦彥繼續問。

  顏元松沒有絲毫不耐煩，面容和藹的回答：「把窩給它們做的嚴實些，再多放稻草暖和的，能活。」

  「咦，來人了？買多少棉花啊。」顏艾專心致志的數完剛才買的菜種確認不少後，倆耳朵才騰出來聽別的聲音。

  聽到她爹跟別人說話，就以為是來生意了，忙扭頭問。

  「原來是……」顏艾抬頭看到身形挺拔的程亦彥，手中的菜種子紙包差點掉下去，慌忙握緊，要說的話看到顏元松後生生咽回去。

  顏元松皺著眉頭問了遍：「是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啊，我剛才就是想說，原來是城裡人，怪不得穿的那麼好看。」顏艾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