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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給你上些胭脂提提神

2024-05-30 17:48:39 作者: 亦書成

  九木直勾勾的盯上他的眸子,就這麼淡然的對視須臾,他突然說道:「既然有客來,那仁卿也不好下廚了,出去買點回來吧。」

  「你說要來客,也不說是什麼人多少人。」

  

  她被徐仁卿牽著手往外走,迎著落日邁出藥鋪的高檻。

  「可能來,也可能不來。」他回眸一笑,輕快的說,「主要是想同夫人出去散散步。」

  九木在後面極其認同的點點頭,她又何嘗不想跟他散散步呢?便踢著衣擺邁起輕步,緊緊跟在人身側。

  繼而聽見他略帶落寞的說:「在北容那段時間,見你見不得,話兒也說不上幾句,晚上你又困的早,每日也沒人陪仁卿話心腸。」

  前人話鋒一轉,又說:「當真是吃完就睡,毫無心事,可愛極了。」

  她尷尬的扣下鼻尖,那些日子簡直是吃了睡睡了吃,加上夜裡的宵夜進肚更是吃的人昏昏欲睡,確實極少同他好好兒的聊一聊。

  「哎?不對呀。」九木突然想起那日見到的一幕,那時沒來的及問就忘掉了,「仁卿不是同宮女小晴走的近?怎麼就沒人陪你說話了?」

  徐仁卿忽然在路中止步,低頭問:「你看見了?」

  「嗯,看得一清二楚。」

  他環視四周,過往人少,猶豫的拉著她邊走邊說:「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不當時發作?」

  九木輕聲笑下,「發作?我發作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在我的藥里下毒?」

  她說完還沒走幾步就被徐仁卿扯回來,垂著嘴角說道:「你就不怕我跟其他女子往來,是為了別的事?」

  「別的事?」九木抬眼看看桔紅色天空,確實有不少宮女給他送些小物件,索性徐仁卿不要,每次都是冷言冷語將人嚇走。

  他還能因為什麼跟女子往來,還得自她害怕?

  九木突然反應過來,佯裝狠戾的說:「徐仁卿,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勾當,如實招來。」

  她這副做作的生氣模樣實在招笑,徐仁卿握拳對在嘴邊輕咳兩聲,朝著主街走。

  「仁卿看你在床上躺著,清白的一張臉上沒什麼血色,同宮女說給你上些胭脂提提神。」

  「給我提神?」九木拍下她的胳膊嘲笑道:「是給你提神吧?」

  徐仁卿轉為摟緊她的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側身說道:「仁卿有私心,我的美人躺在屋裡,不能碰,又不能摸。過過眼癮也不許?」

  「徐仁卿,你說這話違心不?」九木尋思那些時日雖然說不上話,可徐仁卿該做的,譬如動手動腳動嘴,那是樣樣沒少。

  容王忙著那一陣他囂張膽子大,明著對她又親又抱,誰知道夜裡時待她睡著後做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就看徐仁卿連忙閉嘴不回話了九木就猜到一二,睡夢裡他也沒少干好事。

  這話題便終結在徐仁卿那兒。

  他們淡然的走到常去的酒家,還沒進門九木就不情願的扭下腰想擺脫他的手。

  「徐仁卿,你鬆手,都出汗了。」他的掌心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受到熱勁兒,現下天氣燥熱,她不想鬧出滿身的不爽快。見他不松,九木便去扣下手指。

  徐仁卿拽著她的腰帶不讓她走,眼神埋怨的說道:「才幾步的功夫阿九就嫌棄仁卿了?」

  「這不是嫌棄,是我脾氣暴躁愛上火,怕熱不怕冷,到暑熱重時還得勸你跟我保持距離呢。」

  她終於扣開手指頭後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家,選了幾道招牌菜後便被安置到座位上等候。

  「仁卿,要不要給四空他們送些?」

  「隨意。」

  九木聽這調子,多看了幾眼身旁人俊朗面孔上的不和諧的凜氣。

  堂堂仙君,竟然還耍脾氣。。。

  她挪著屁股貼近徐仁卿,伸手抓住他故意放在膝頭的手,十指緊扣。

  「仁卿。」她輕聲說完便側頭倚著他的臂膀,歡喜喚道:「狗男人。」

  徐仁卿被氣笑起來,身子抖兩下,淡淡回道:「沒大沒小。」

  他將手撈到身前,指尖覆在上面,哀怨的說:「誰教你管夫君叫狗男人的?」在天界這麼久,小仙見了他無非就是恭敬恭敬再恭敬,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罵成狗男人。

  「我樂意叫,這是愛稱。」

  「愛稱?」

  「啊,怎樣?是不是想打我的心愈發強烈?」

  徐仁卿親下她的黑髮,語氣寵溺的說:「叫的好。打嘛,算不上,晚上多做些好事還回來就是了。」

  回到藥鋪後,九木便坐在椅子上,時而看看徐仁卿匆忙的身影,時而注視著門口尋思到底是誰要來。

  等著等著就撐著下巴睡著了。

  黑夜裡的風還算清爽,透過陰暗胡同里拐著彎的吹進藥鋪里。

  夢裡九木還是在追功德,只不過總覺得有人在拖她的後腿,回頭一瞧正是徐仁卿。

  她正氣憤,想罵人。

  「阿九,別坐在這吹穿堂風。」

  徐仁卿的聲音傳過來,九木微微睜開眼,發覺自己趴在桌子上。瞧著外面的天兒都黑了,九木擦下嘴角啞著嗓子說:「你說的客人可能來不了了。」

  「等我。」他留下這一句鑽進廚房,一手夾著肉一手捧著遞進她嘴裡,「先墊墊,再不來我們就吃。」

  果然沒多久,那豪放的笑聲就由外飄進屋內。

  九木覺得耳熟,跑到藥鋪門口向外張望。

  黑洞洞的胡同里顯出兩道身影。

  直到他們走到門口能被屋裡的光照進時,九木才驚訝的說道:「天誠?!你來幹什麼!」

  天誠穿著便服,本性不改還是一身紅彤彤的,若是站在日頭下定然像叢火苗一般。

  他背著手,歡快的邁著步子,「怎麼,聽你這語氣,是不歡迎我?」

  前人勾下手,浪客行便提著兩壇酒搖上兩下,無奈的說:「也不算空手而來。」

  「阿行,你太客氣了。」天誠笑出兩排潔白的牙,指著肚子說:「我們就是來蹭飯的。」

  九木還在猶豫中天誠就鑽進藥鋪里四處遊蕩,她攔住浪客行問:「天誠是不是沒地兒喝酒了?」

  「他被絳州的幾個酒家都列進了黑名單,人家不讓他去了。」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過酒罈顛顛,「他是不是喝多了鬧事?」

  浪客行尷尬的抹下額頭,低聲說道:「他砸了那邊兒的戲台子,賠了不少銀錢。」

  還沒說完,他看著興致勃勃的天誠根本沒空理他們,繼續說:「所以才來你這蹭免費的飯。」

  「那可不行。」九木把酒罈放到桌子上,朝著天誠陰陽怪氣的說:「天誠將軍,先說好了,你要是把藥鋪里的東西碰壞得十倍奉還。」

  天誠背手盯在藥柜上,「不是,我什麼也不碰,怎麼弄壞東西?」

  咔嚓,他一下擰掉了藥櫃抽屜的把手,連忙扔到地上踢進角落裡,一邊挪出來一邊清嗓說道:「本將軍又不是沒錢。」

  九木眼瞧著本該有把手的抽屜空蕩蕩,淡然的說:「你有沒有錢也不行,又不是我的藥鋪。」

  「那是誰的?」

  「啊,你們聊好了,可以開飯了嗎?」徐仁卿突然出現在天誠身後嚇了他一激靈。

  他邁到浪客行身旁打量下他,「九木,他是?」

  「我啊?」徐仁卿站到九木身邊摟住她的腰,笑吟吟說道:「我是。。。」

  「他是我房東。」九木搶先一步說出,連忙褪下他的手跑過去扯住浪客行與天誠的袖子,「來來來,喝酒吃飯。」

  二人方入座,徐仁卿便僵著笑容鑽進廚房裡,九木隨即也跑進去。

  天誠撓撓下巴,湊到正在打開酒罈的浪客行身邊說道:「你來的時候,也有那個男的?」

  浪客行回頭仔細看上一眼,茫然的說:「看見過,只一眼。」

  「不對勁,不對勁。」天誠眼睛裡冒火星,又拽著浪客行袖子八卦的問:「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難不成是那種關係?雜神跟你說過他嗎?」

  浪客行怎麼不明白天誠脾氣跟離長恨合,性子跟許自流合,又八卦又冒失,連忙正襟勸說道:「將軍您是來蹭飯,不是來站在流言最前端的。」

  「你一說流言我想起來了。」

  咔噠,咔噠。

  浪客行低頭間不知道他哪來的瓜子,還磕的津津有味頓時汗顏,不管在將軍身邊呆多少年也冷不防地要被無語到。

  「雜神不是跟離長恨有點關係嗎?那她現在這是,腳踏兩條船?」

  他連忙給天誠倒滿酒,誠意滿滿的說道:「將軍,喝酒吧,別說話了。」

  「空腹喝酒,是要醉的。」九木端著小菜上桌,身後跟著面色稍稍轉好的徐仁卿。

  天誠十分好奇他們說了什麼,他同離長恨好歹是小百年的酒肉朋友,該盯的還得替他盯。他夠著腦袋說:「九木,長恨兄托我給你問好!」

  啪!浪客行拍下天誠的膝蓋。

  「阿行你那麼使勁兒幹嘛。」他揉揉被打麻的膝蓋瞪他一眼。

  浪客行皺著眉,略有不安的說:「將軍,這酒是屬下特意從離帶來的,您得多喝。」

  待菜上齊了,天誠也稀里糊塗的被浪客行連灌兩杯,有些上頭。

  他拉著九木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煞有介事的小聲說:「雜神,長恨兄那兒殿地大,你要是沒地方住何必跟凡人擠在這兒呢?」

  「嘖。」九木推著將他送到浪客行手裡,挪著椅子往神色淡然自若的徐仁卿那去。

  「天誠,你來蹭飯話還那麼多。」

  天誠擺弄好膝上衣擺,舉杯故意伸到徐仁卿面前,豪爽的說:「那咱們杯中酒?」

  徐仁卿略遲疑,半輕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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