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遇見你是我半生的榮幸

  我把禮品盒拿到課桌中央來，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有幾個發卡和頭繩，還有一個獎牌，我拿起它，確認是我高一運動會拼死拼活贏得第一後送給她的獎牌。

  「你還留著的啊？」我一直注視著被我拿起的獎牌，然後又把繫繩戴在脖子上，看向她，微笑著問道：「像高一運動會的時候嗎？」

  「像，獎牌還是那個獎牌，但是你大了兩歲！」甜蜜的幸福掛在顏曉瑩的誘人嘴角。

  「是大了一歲！」我糾正著她，畢竟小一歲是一歲，哈哈。

  「今天已經是大了兩歲了。」

  我剛開始還挺懵的，不過一想確實過了今天生日就是大兩歲了，不過她口中的今天是指我的生日還是指小年或者代指新年呢？先不想了，反正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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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這才到四點，你們吃晚飯這麼早嗎？」我用手指了指廚房的位置輕聲說道。

  「過會再告訴你。」顏曉瑩往後舒服一躺，被子裡發出擠壓紙袋聲，我問道：「什麼聲音啊？」

  她連忙挺起身：「沒有聲音啊！」

  「好吧。」我從座椅上起來，坐到顏曉瑩的旁邊，「你的床好軟啊！你睡宿舍架子床習慣嗎？」

  「剛開始不習慣，尤其第一次睡完覺，起床後渾身疼。」她傾訴著住宿的痛點之一。

  「那架子床，那床板，真是硬的一絕。」我附和道。

  「睡完身子疼好幾天，我和張婷婷就互相捶捶，哈哈。」顏曉瑩回想著笑起來。

  「我再給你捶捶。」我做出抬手捶背的姿勢。

  「不用的，早就好了，那時候老一還給楊楠捶背來著！」

  「真假啊！」我咋一點不信呢，那個榆木腦袋去給女生服務？

  「真的，當時老一還被張婷婷調侃也要給她捶一個小時的。」顏曉瑩說的頭頭是道。

  「楊楠倒是沒跟我說過，她寧願渾身硌的疼也要住宿，她可是期待了好久的，因為有更多和同學玩鬧的時間。」只是不知道楊楠現在還會有如此想法嗎！

  「楊楠這麼漂亮怎麼也是自己一個人啊？」顏曉瑩向我問道。

  「好多男生給她寫情書，她還讓我幫她參考那幾個男生，最終她一個沒瞧上。」話說那些男生的情書跟潘斌一個水準的。

  「你這段時間這麼幫她，她成績會提升吧？」

  「肯定會的，我之前和她做同桌的時候都沒這麼下功夫，她都還能提名次，這次肯定會進步更多。」

  「明天出的成績有把握嗎？」

  「還好吧，應該沒問題。」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阿姨在廚房喊道：「曉瑩，去開下門。」

  「好的。」我跟著顏曉瑩走出房間，她將屋門打開，「爸爸回來了！」她將爸爸手中提著的蛋糕接過。

  「叔叔好！」我主動問候。

  「雨軒來了！」叔叔看見我笑起來。

  「跟著曉瑩回來了。」

  「好啊，跟曉瑩一起玩會吧，你媽媽呢？」

  「在廚房。」

  叔叔走向廚房，我看向餐桌，上面已經有四個菜了，顏曉瑩把蛋糕放到餐桌上，我好奇的問曉瑩：「你今天過生日啊？」

  顏曉瑩迷人的大眼睛左轉轉右轉轉，說道：「是啊。」

  「我要出去下！」

  「出去幹啥？」

  「不幹啥！」

  「告訴我幹啥？」

  「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我出去挑挑去。」我低沉的語氣中飽含歉意。

  「不用的，客氣啥。哈哈！」顏曉瑩倒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她的表情是真的不介意。顏曉瑩居然和我同一天生日，這緣分真的由老天註定啊。

  「那我去給叔叔阿姨幫幫忙。」我走進廚房，「叔叔阿姨，我來給幫忙，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阿姨笑著說道：「這裡不用幫忙，你只要看好曉瑩就好了。」

  「啊？哦，好的！」我從廚房退出來，來到站在陽台的顏曉瑩身邊，「阿姨給我分配任務了，讓我看好你！」

  「我媽還把我當外人了，她們倆老喜歡你了！」

  「我也喜歡我自己。」我和顏曉瑩一起望著窗外，16層的視野開闊而新奇，目之所及的街道和汽車好像一個個的模型，空氣在這裡都覺得新鮮許多。

  「你那是自戀。」

  「我都不喜歡自己，別人怎麼還會喜歡我呢，是吧？」我沖顏曉瑩挑動著眉毛。

  「你啥都有理。潘斌你最近聯繫了嗎？在部隊怎麼樣了？」

  「他說挺累挺艱苦的，還給我發了張照片，你要看嗎？」

  「好啊。」

  我拿出手機翻找出潘斌那穿著軍裝的照片：「吶，就這樣。」

  「穿上軍裝好精神啊，好帥，之前怎麼沒發現。」顏曉瑩眼睛盯著照片挪不開，我直接側鍵息屏。

  「怎麼息屏了？」

  「不給看了。」

  「怎麼了？吃醋了？」顏曉瑩輕輕拍拍我的腦袋，臉上是一個滿分喜悅，她是什麼時候養成拍我腦袋的這個習慣的。

  「沒有啊！」我沒有看向她。

  她抬起雙手轉過我的臉頰：「還說沒有，肯定吃醋了。」

  「我就是簡單地想打你屁股兩下。」

  「咦～你好狠的心啊！」

  「我要管教你！」

  「你是要翻天！」顏曉瑩嘟嘟小嘴。

  「我就是你的天，沒有必要翻啊！」我捏著她的臉蛋，衝著她壞壞笑著，我又是什麼時候養成捏她臉蛋的習慣的。

  阿姨和叔叔走出廚房：「出來吃飯了！」

  阿姨和叔叔坐在一側，我和顏曉瑩坐在另一側，我還是有些拘謹，叔叔也看出來了，跟我說道：「雨軒，到這裡就跟到自己家似的，千萬不要拘束。」

  「好的叔叔。」

  餐桌上放了八個菜，雞、魚、肉、素樣樣都有，顏曉瑩把蛋糕包裝繩解開，我眼疾手快，把生日帽扣好，親手戴到了顏曉瑩的頭上。

  阿姨疑惑的問道：「怎麼戴到曉瑩頭上了？」

  「不是曉瑩過生日嗎？」我打心底認為我沒搞錯。

  「哈哈哈～」阿姨捂著臉衝著叔叔笑著，「合著你這閨女把雨軒給一路騙來的。」

  顏曉瑩把外包裝拆開，製作精美的水果蛋糕上用黑色奶油寫了六個大字：「班長生日快樂。」

  顏曉瑩把頭上的生日帽戴到了我的頭上，我此刻怔住了，隨即是抑制不住的感動，「這是給我買的蛋糕啊，給我過生日的啊！」

  「曉瑩昨天就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今早又是買菜做飯又是訂蛋糕的，曉瑩今天可忙壞了！」阿姨笑話著這個傻閨女。

  「媽，不用說這些。」顏曉瑩啾啾嘴，對著媽媽嫌棄的說道。

  「哈哈，好，不說不說。」

  「阿姨，您還親自做了這一桌子的菜，我媽都沒做過這麼多。」我此刻感動的聲音都要變了。

  「哈哈，這孩子。」阿姨笑的很開心。

  顏曉瑩在蛋糕上插了9根蠟燭，對我說：「班長你點蠟燭吧！」

  「一起點吧！」我對顏曉瑩說道。

  我們拿著打火機把蠟燭一根根的點燃，燭光燦爛映得一生美好。

  「曉瑩給雨軒唱個生日祝福歌啊！」叔叔提議道。

  「這，我唱不出口！」顏曉瑩有些扭扭捏捏。

  「這孩子，哈哈！現在不唱又得等一年了！」叔叔和阿姨看見顏曉瑩的扭捏無措笑起來。

  「班長快許願吧！」曉瑩對我說著，臉上還是沒有散去糾結的神色。

  我把雙手合扣，閉上眼睛，耳邊傳來顏曉瑩美妙動聽的祝福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默默許下我19歲的生日願望：祝願顏曉瑩和我明年高考金榜題名。

  我睜開眼睛，合扣的手分開，和顏曉瑩說：「一起吹蠟燭吧！」

  「我也要吹嗎？」顏曉瑩向我確認。

  「要，願望里有你。」

  「那好。」

  「3，2，1。」我和顏曉瑩一同將蠟燭吹滅，我們的許願會讓我們懷揣著夢想一同奔赴美好。

  「切蛋糕嘍！」我把蛋糕一塊塊切開，曉瑩分別拿給了媽媽、爸爸、我，最後留給自己。

  「真好吃！」我在老村吃的蛋糕都是提前和小賣部說好，小賣部到城裡進貨的時候給買來，做好的時間比較長，味道沒有這麼鮮嫩。

  「我給挑的！」曉瑩嘴裡含著蛋糕開心笑著。

  阿姨感慨著：「看著你們真像一對兄妹，當時要不是計劃生育管控的嚴，曉瑩也不會孤孤零零的。」

  「我沒覺得孤零啊！你們啥好東西都給了我一個人，多好，哈哈！」顏曉瑩臉上笑開了花。

  「雨軒也是獨生子嗎？」叔叔問我。

  「是的。也是從小到大自己跟自己玩。」

  「你是哪一年的？」

  「94年，屬狗。」

  「曉瑩95年，屬豬，屬相挺合適。」叔叔看著我言語。

  「爸，快吃你的蛋糕吧！」顏曉瑩嘟嘟嘴巴，被爸爸一句話說的羞澀。

  「別光吃蛋糕了，吃菜吧，一會蛋糕吃飽沒法吃菜了。」阿姨說道。

  「嗯，好！」我把蛋糕搬到餐桌一角，我嘗起阿姨的手藝，「阿姨你做飯真好吃！」

  「哈哈，好吃就多吃點，以後常來吃！」阿姨很是開心的望著我，也是打心底的喜歡。

  「曉瑩，你會做飯嗎？」我問著曉瑩。

  「會一些！」

  「那很棒，以後我嘗嘗！」

  「吃我做的飯得收費的！」顏曉瑩揚起側臉，滿是傲嬌。

  「多少，我交！」

  「就你那做的飯，雨軒願意吃就不錯了！」

  「媽，你別老拆我的台啊！」

  「好吧，曉瑩做菜味道拿捏的很好，值得一嘗。」阿姨馬上改口。

  「那一定得嘗一嘗。」不管味道如何，我都很是期待。

  叔叔放下筷子語重心長的說：「曉瑩初中的時候學習還一般情況，上高中後成績一次比一次好，問她她就說自己有了一個學習目標，拼力的向他靠近，後來才知道那目標就是她的班長，是雨軒，高中本就是一條艱苦的路，有個一起互相勉勵的同學是很幸運的事，現如今你是班長，她是副班長，我們老兩口就希望眼前兩個年輕人能考上好大學，如果大學還能做同學那就更好了。」

  我聽見叔叔的話心裡卻更加酸楚，捫心自問，我有幫助過顏曉瑩嗎？我只給她添過亂，帶給她傷心與難過，我沒有一直守護著她，而是她一直守護著我。

  「曉瑩是個優秀、懂事、自律、漂亮、可愛的女孩，我沒有幫到她，是她自己一直在努力，她的進步與收穫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能和她在一起我發自內心的開心，我比任何人都要幸運。」我深情凝望著身旁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曉瑩，然後欣慰的笑起來，你還在我身邊，遇見你是我半生的榮幸。

  吃過飯後，幫著收拾碗筷，顏曉瑩拉我到閨房，然後她把被子掀開，一個購物包裝袋映入眼中，顏曉瑩拿起購物袋開心的遞到我面前：「班長，生日快樂！」

  「還有禮物啊？」我今天真是一次次的收到驚喜，顏曉瑩真的有心了。

  「是啊！拆開看看喜歡嗎？」顏曉瑩比我更加迫不及待。

  我拆開包裝，是一副白色毛線手套，看著毛茸茸的挺可愛，手套背部位置各有一個心形的紅色刺繡。「好漂亮！」

  「喜歡嗎？」

  「嗯嗯，太喜歡了！曉瑩，你真好。」我把右手的手套遞給她，「這隻你戴著，我們一人一隻，在一起就是一對！」

  「嘻嘻，那好，我戴著這隻。」

  「你嘴角還有奶油。」

  她抬手想擦去。

  我看著她的嘴角：「我給擦吧！」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伸出手，用拇指擦拭她的嘴角，將奶油放入自己口中。

  ……

  一定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好看作理所當然，也不要一直對一個人掏心掏肺，不去拒絕的接受和不計代價的付出，都會讓人心習慣至生厭。相伴長久的人定是雙向奔赴，你予我喜歡，我也要予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