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拍照上榜

  晚上9點的時候，手機「叮叮」提示音響起，我拿過手機，是邢之文的消息：「我來大姨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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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編輯回覆：「姨媽是被累出來的嗎？」

  「哈哈，真有可能。」

  「姨媽不乖，現在才來，晚了半個多月了。」

  「別說它了，能來就謝天謝地了，不過我姨媽不按時間了，不規律了。」

  「記好這次的姨媽時間，看看下次多久來，說不定下次就正常了，你才多大，不要擔心。」

  「你幫我記著！」邢之文給我下達命令。

  「好的。」我痛快答應。

  ……

  之後的兩天，我沉浸在學習中難以自拔，作業實在是太多了，筆芯都快用完了。國慶第五天的時候，我收到一個好友添加通知，備註信息是高之恩。高老師怎麼知道我QQ號的，加上她的好友那我以後發個動態都會感覺被監督啊！我先去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動態，趕緊刪除！在一番翻查之後，我點擊了同意好友添加。

  「高老師好啊！」我趕緊跟高老師問好。

  「班長好，你找下咱班年級前50名的同學，明天下午2點讓來學校拍個照片，學校要做個光榮榜，你們的照片會上牆。」

  「好的，要穿校服拍嗎？」

  「是的，校服，明天我就不過去了，你安排好。」

  「好的，我會好好安排的。」

  年級前五十的話只有老季、我和顏曉瑩，尹楠是第五十六，我撥通老季的電話。「喂，老季！」

  「咋了，老班。」他對我的稱呼變著花樣。

  「明天下午穿著校服去趟學校，學校要弄光榮榜的，去拍個照。」

  「你去嗎？」

  「去啊！」

  「還有誰？」

  「顏曉瑩。」

  「那我是去當電燈泡？」老季說完哈哈大笑。

  「滾蛋，你不去我就拿張狗狗的照片貼到你的姓名位置。」

  「你要死！」

  「掛了吧，明天見！」

  我給顏曉瑩說一下還是讓老季說啊，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親自對她說，我不要躲著她，這是公事。我一位位的輸著號碼，再次猶豫了一會後，撥通了已一年多沒有打過的號碼。

  「喂，班長～」顏曉瑩的聲音如清泉流動之音，但多了幾絲顫抖與驚詫。

  「曉瑩，高老師讓咱們明天下午兩點去趟學校的，學校要弄光榮榜，讓咱們去拍個照片。」我語速有些快，快到不帶感情的起伏變化。

  「好的，你怎麼找到我的手機號的啊？」顏曉瑩心裡念著：「你不是把我的聯繫方式都刪了嗎？你是從哪裡找到我的手機號的！」

  「我以前背過。」我緩緩說著，語氣深沉。

  「哦哦，我明天準時過去。」我的回答顏曉瑩不驚喜，也不失望，她在時間長河裡苦守一人，守到自己都在懷疑困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記得穿校服，只穿校服襯衫就行。」

  「好的，我單獨拿著吧。」

  「嗯嗯……」在互相對著手機沉默了十幾秒後，顏曉瑩輕聲說著：「沒什麼事掛了啊！」

  「明天見！」

  「明天見！」

  通話界面恢復到壁紙頁面，我靜靜的看著窗外街巷的過路人，他雙手插兜，他走的很酷，他走的很快，他從不能回頭到如今不敢回頭看一眼身後曾一同並行的人，他怕看到她無辜的泛著憂傷的眼神，他怕剖開自己跳動的心後已不比她的熱烈鮮紅。「孫雨軒，你現在真的快樂嗎？」沉默良久，茶香消散。

  ……

  第二天下午1點50分，我到達學校，遠遠地看到一堆人聚在教學樓門前，我慢慢走進人群，找尋著老季和顏曉瑩的身影。我沒有找尋到他們，但是一聲熟悉的「哥」把我叫住，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女生，我定睛一看那可不是陽光到強大的孫露嘛！

  「Hello學妹，你們也來拍啊！」我熱情的打著招呼！

  「是的，聽說這是學校第一次照片上榜，就被我攤上了。」孫露言語中儘是喜悅。

  「我來了兩年都沒享受過這待遇，你看你才剛來就享受到了。」我心想原來高一、高二也來拍了啊，因為襯衫都是白色同款的，以至於無從分辨。

  「哈哈！」

  不知誰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老季，旁邊還有顏曉瑩。

  「高一的小學妹你都下手了！」老季不是在找茬就是在找茬的路上。

  「你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回擊著他。

  「班長！」顏曉瑩沖我打著招呼。

  「好久沒見了！」我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

  「才剛放了五天假你就想成這樣了！」老季刻意對我的話意加以延伸。

  「你孬好刮下鬍渣啊！」我沒有再去和他針鋒相對，而是看著老季的鬍渣老長了，他雄性激素絕對分泌過多了。

  老季抬手摸了摸鬍渣，往旁邊瞅了瞅：「有點來不及了啊，是有點長！」

  「我書包里有小剪刀，我拿給你！」孫露到台階取來書包里的剪刀遞給了老季。

  「這就是傳聞中的老季，我們班老一。」我介紹起來。

  「那到底是老季還是老一？」孫露笑著說道。

  「都一樣，反正都是他。這是顏曉瑩！」

  「瑩姐姐你好，終於見到你了！」孫露見到佳人後很是興奮。

  「學妹好，你為什麼說終於啊？」顏曉瑩對孫露的用詞產生疑惑。

  孫露想了想，如果此時把傳聞的事情說出來顯然不大好，於是找了個理由：「我經常聽我哥提起你啊！所以一直想見你！」孫露找的這個理由令我驚措。

  「你哥？」顏曉瑩疑惑的問道。

  「就是他啊！」孫露扭頭看著身邊的我，真是受寵若驚。雖然孫露的理由子虛烏有，但我還是強行改變話題：「她是我們的學妹，也是我弟弟雨昕的女朋友。」

  「哦哦，這樣啊，多奇妙的緣分啊！」顏曉瑩忽然喜上眉梢，她是為了雨昕開心嗎？

  「瑩姐姐你真好看，還那麼可愛！我真是愛死你了！」孫露幸好是一個女生，不然的話顏曉瑩恐怕都被她的甜言蜜語騙走了。

  「我倒是覺得你更可愛陽光，我好羨慕你這麼青春朝氣。」顏曉瑩純潔的眼神透露著言語的真摯。

  「你也很青春朝氣啊！」孫露甜甜的說著。

  「我的青春朝氣都被學習磨沒了！」顏曉瑩無奈的笑著。

  「也被班長磨沒了！」老季在一旁煽風點火。

  孫露轉回頭看向我，只見我若有所思的盯著顏曉瑩杏色的褲子。「喂！」老季放大嗓門，「您能不能別老盯著人家女孩子的腿看啊！」

  我從恍惚中醒來：「你說什麼？」

  「大家都過來拍照了！」年級主任在台階上吆喝。

  「你就裝吧！」老季繼續懟著我，顏曉瑩和孫露往李主任的位置走去。

  我們走到梧桐樹蔭下，教學樓作為拍攝背景。「高一的同學先拍，然後高二、高三，我這裡按照年級名次念，念到誰的名字誰過來拍。張夏，張夏來了嗎？」

  「來了。」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出來。

  「過去拍，陳辰做準備。」

  男生站在攝像師面前，也沒聽見個「321」，攝像師對著主任示意下一個，這也太快了吧。孫露第八個上去拍照，十秒鐘下來，可憐兮兮的對我說：「我都沒準備好，真不知道能拍成啥樣！」

  「你這算長的了，有的三秒鐘就下來了。」我這應該算是安慰吧。

  「嗚嗚嗚！」如果上榜的照片拍丑了，孫露會原地崩潰吧！

  「攝像師是專業的，你就放心吧，再者說你這麼漂亮，360度無死角的顏值你擔心啥！」這才算是安慰吧。

  「班長說的很對啊，你才沒必要擔心呢，咱家學妹這麼好看，攝像師怎麼拍都漂亮。」顏曉瑩衝著孫露眨眨水靈靈的眼睛，真是可愛。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終於到我們了，剛才是誰說這也太快了，雖然在樹蔭之下，我額頭上都曬出汗了。老季拍完，我也上場，板正站立，挺直腰板，對著攝像頭微微一笑，「下一個！」這也確實有點快。

  顏曉瑩要登場了，只見她從容的走到攝像機前，沒有微笑，一臉淡定。攝像師沒有急著喊下一個，而是說道：「同學，你的劉海被汗水浸濕了，擦一下。」

  顏曉瑩開始整理劉海，攝像師著急說道：「不是這邊，是另一邊，還有衣服領子整理一下。」

  我看著顏曉瑩手上有些慌亂，劉海也沒整理好，衣服領子也沒完全放下。

  「快一點！」攝像師開始催促，他拍了這麼久也焦急了，「下面的同學先整理下自己的頭髮和上衣，只拍到上半身。」

  攝影師一催，顏曉瑩更顯得著急。我從褲兜里掏出紙巾，在孫露、老季和高三前五十名學子及年級主任的注視下徑直走向顏曉瑩，我沒有把紙巾遞給她，我不是她的鏡子，她不知道還有哪個地方需要調整，我在顏曉瑩的驚愕下撩起她的劉海，用紙巾輕輕擦著她額頭上的汗珠。一旁等待區的同學們開始起鬨，年級主任也沒有制止他們的舉動，只是和他們一起看著我和顏曉瑩，他不同於他們的是在翻看著自己的青春記憶。原來她今天梳了兩個馬尾辮啊，她的右邊馬尾辮上方戴著紅色發卡，發卡上面的紅色櫻桃讓我一眼辨認出這是我送給她的啊，她眉間的青色紋路依然存在，她身上的味道還是入我心脾，我的眼神該是極溫柔的，我不去刻意看她的眼眸，她刻意的躲閃著我的眼神，我整理好她的劉海，又去把她的衣領全部翻起，重新折下，她裡面還穿了件衣服啊，怪不得衣領不好整理。「好了，笑一笑，很漂亮！」我在眾人矚目下回到孫露、老季的身邊。孫露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睛裡有著羨慕、帶著祝福。「我更喜歡傳聞，更喜歡瑩姐姐！」她對我說道。

  顏曉瑩和我始終沒有眼神相對，但衝著攝像頭的臉上綻放了笑顏。她拍完照後，正當我們打算一起回去的時候，顏曉瑩說道：「等我一會，我把外面套著的校服換下來！」

  兩分鐘後，顏曉瑩從教學樓走出來，她腳上穿著白色的板鞋，搭配杏色的吊帶褲和粉紅色的短袖襯衫，兩個馬尾跟隨的步伐跳動，紅色發卡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光芒，她臉上表情淡然，但我看到了她的一顰一簇，聽到了她的一言一笑。

  我呆呆的望著向我們走來的顏曉瑩，呆呆的望著我曾一見鍾情的女孩。「哥！」孫露沒能夠把我喚醒，她繼而看著我，溫暖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