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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步步為營

2024-05-30 16:41:54 作者: 九見

  桃灼最後是被連華救下來的,渾身的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已經看不到幾處好肉了。見連華來,還笑著朝他看去。

  

  「連華……哥哥,你來了?」

  連華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心痛的不知怎麼辦才好。上前虛虛的抱著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人弄疼了。

  「沒事,有哥哥在,你不會有事的……」連華一邊說,一邊用手擦去桃灼嘴角的血跡。

  「連華真君,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順便插手,事關三界存亡,我想連華上仙也不願做天下的罪人?」旁邊幾個仙者見連華插手,臉上滿是挑釁。

  「縱使三界今日就滅了,無人生還,也斷沒有欺負小孩子這個道理!幾位今日如此做,來日事情傳了出去,我怕先沒有地方立足的是幾位!」

  連華本就憤怒,沒有立刻出手是怕他們混亂中傷了桃夭和桃灼,但言語卻是字字珠璣,不留一絲顏面。果然幾位仙者聽到雲祝的話,臉色一變再變。

  「連華真君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連華真君,如今顏兮上神成魔神,雲祝上仙又一心向著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一些,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不然到最後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這事就不勞幾位操心了,幾位是自己走,還是想我送幾位一程?」

  連華說完緊盯著眼前的人,要走要打他都奉陪到底。

  幾人都知道連華實力不弱,又在雲祝上仙的地盤,這事傳開對他們的名聲也不好,權衡利弊之下,只得悻悻的收了手。

  「不識好歹!我們等著看你連華真君的下場!」

  幾人將人放開就離開了雲煙別苑,桃夭忍著等人走遠了,才急忙跪到桃灼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擦她身上的血跡。

  「桃灼,你怎麼那麼傻,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反正我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你抵死不承認,最後傷的還不是你自己,你傷成這樣,上神看見肯定要難過了……」

  桃夭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哽咽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竟是越哭越傷心。

  「姐姐,我……沒事。他們打的一點也不痛,我只是難以忍受他們這樣說上神。」

  「你關心上神,難道就不關心你姐姐我嗎?我護不住你,有什麼資格去做一個姐姐?」天知道剛剛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若不是連華及時趕到,桃夭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的事情。

  桃灼在她面前死去,這個她唯一的妹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了,你們別哭了,桃灼傷的很重,我帶他去看大夫,其他的等傷好之後再說。」

  連華說完直接將桃灼抱起來,朝司藥局走去。不知道什麼原因,桃灼並沒有像桃夭一樣,恢復本來的面貌。一直都還是孩子的模樣,小小的一個,抱著根本沒什麼重量,風一吹,似乎就要飛走了。

  「痛嗎?」連華見桃灼的嘴臉慢慢滲出血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她自己卻一聲不吭,不免有些心疼。「痛就喊出來,連華哥哥在這,不用怕。」

  桃灼聽到這突然笑了出來,一雙彎彎的,似是盛滿了星辰。勾得人一片寧靜,不忍打碎這幅風景。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桃夭想,要是她能一直這樣抱著連華,就算受再重的傷她也願意,只可惜這份願意也是她偷來的,不能長久。桃灼只希望這條路能再長再長一些,讓她多感受一下連華的溫暖。

  連華進門的時候,司命剛和司藥談完事情出來,一抬眼就看到連華抱著個人進來,渾身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鮮紅無比。

  「這不是桃灼?」司命走進兩步,看清了連華懷裡的人。「誰把她傷成這樣?」

  「別說廢話了,司藥在哪裡,讓他趕緊出來救人!」

  司藥這裡總是常年飄散著一股藥味,連華平日裡最恨這些東西,除非有十萬火急的事才會來司藥這裡,不然平日裡都是繞道走的。今日卻不知怎麼了,聞著藥味卻一點都不生氣。

  只求司藥一定要將人救回來,不然他怎麼和顏兮雲祝交代,怎麼和桃夭交代,怎麼和自己交代……

  「放心吧,她的傷我看過,沒事的,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司命坐在連華旁邊,抬眼看向院子裡的銀杏。天界的銀杏沒有四季之分,便一直都是綠色的。正如天界的人,常年不變,一變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連華低聲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你說是幾個下等仙者傷的桃灼?只是雲煙別苑明明有雲祝上仙下的禁制,他們是怎麼進去抓人的?」

  「我不知,但看他們身上的仙力,也都不弱。」連華道。

  「這就奇怪了,其他仙者就是再大膽也不敢跑到雲煙別苑抓上神的兩個童子,雲祝上仙和顏兮上神都是他們不能隨意得罪的人,敢這樣做,除了背後有人指使,且地位還不低。連華你今後的行事必須更加的謹慎,這個天界已經不是以前的天界了。」

  連華看了眼司命,「我知道。今日的事我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司命難得見連華如此嚴肅的模樣,心下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慶幸他找回真正的自己,悲傷他失去了以前的歡樂。

  「對了,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一下。我記得你們之前的關係還不錯,我想你應該想知道這事。」

  「什麼事?」

  「是關於人界帝王樂平的事。」

  鬼界依舊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是空中瀰漫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的想吐。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鬼嚎聲,為整個鬼界添加些許陰森感。

  吳卿踏著血雨進殿,就看到不遠處的鬼觀音手持紅傘走過來。血雨滴滴答答落在傘上,增添了不少生氣,配著一聲的白色衣衫,頗有一種紅傘美人的味道。

  美是美了,但真的美還是假的美,吳卿就不得而知了。

  「吳卿是特地在這裡等我?」鬼觀音收了傘,看向一旁的吳卿,眼裡不見悲喜。

  「鬼觀音神機妙算,應該知道我想要說什麼。流煞的死,與你脫不了關係吧?」

  話一出,鬼觀音面上一沉,隨後又換上了一幅陰森的笑臉看向吳卿,讓人不禁背後發涼。

  「是我做的,又怎樣?他們毀了我愛的人,我取他們的性命,本該就很公平。」

  吳卿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現在的心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一團亂麻,怎麼扯都扯不斷,反而越來越亂。天誅和流煞殺了鬼觀音心裡的人,她為報仇設計將他們都殺了。不過就是殺人與被殺的問題,可此時的吳卿還是感覺一片蒼涼,多年朝夕相處的感情,終究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結局。

  吳卿還記得他找到流煞的時候,他被人釘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渾身上下的血。看見吳卿的時候只能虛虛的說出幾個字。

  吳卿想將人放下來,卻發現吳卿的功力早就被什麼東西化去了,剩下一個殘存的軀殼接受折磨。只要他一將釘子取下,引動流煞體內的傷,流煞必死無疑。

  流煞最後的話是求吳卿殺了他,驕傲如鬼尊流煞,又怎麼會容許別人看到他如此悲慘的模樣?鬼力盡失,人不人,鬼不鬼。

  縱使流煞作惡多端,可如此下場還是讓人不禁唏噓。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四個當中沒有一個人清白,這樣的結局,吳卿也早以做好了準備。

  流煞最後是死在吳卿手上的,一劍斃命。

  頭垂在胸前,身上的釘子隨著流煞的死去,全部消失,失去支撐的流煞整個人摔在地上。頭朝下,弄得一身狼狽。

  吳卿突然想,若是他不來,流煞會不會一直被釘在此處,任風吹雨淋,或是被天界的人發現,拖回去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處罰。

  傷他的人很明顯抓住了流煞的痛處,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讓流煞生不如死。

  「我無話可說。」半響之後,吳卿道。

  鬼觀音見吳卿低下去的語氣,眼裡的笑意更甚,轉身朝殿裡走去。隨後不知想起什麼,又轉回頭看著吳卿。

  「說起來,你們還要感謝我。若不是我,鬼王哪裡能這麼容易回來,天誅如何能如此輕易的死去?」

  鬼觀音說完,沒等吳卿說話,徑直入了大殿。

  「魔神的事,諸位怎麼說?」

  紅禪坐在高位之上,垂眸看著底下的眾人。雖然鬼王離開鬼界已久,鬼界之主的位置由天誅霸占多年。可紅禪坐在上面,底下的人沒有一個不服的。因為紅禪身上散發出王氣,雖是漫不經心,卻是無比的強勢和霸道,讓人敬而遠之,不敢輕易挑戰。

  「回稟鬼王,魔神已經屠了我鬼界好幾個城池,不久前天界來襲,鬼界早就已經元氣大傷,再這樣下去,鬼界遲早要完。」一個大臣冒著危險大聲道。

  「嗯?」紅禪看了人幾眼,嚇的底下的人紛紛垂下了頭。「說的還算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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