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邀約
2024-05-30 16:07:39
作者: 尚淺w
筆架山。
見到阿紫走進庭院,無庸有些意外,就聽那紫衣女子淡淡道:「主子被老爺子看的嚴,便讓我過來了。無庸主子,您可是發現什麼了?」
無庸微微頷首,卻沒有急著說自己所見,而是問了阿紫一個問題:「我記得夏平崖是高階地仙?」
「是,但他和老爺子、沈前輩還差了一大截,只是初窺門道。」見無庸不說話,阿紫的語氣有一絲疑惑:「怎麼了?破開封印的人是夏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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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點點頭:「哥哥確實感覺到了迷夢心法的力量,但是證據太......而且夏平崖不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我們也只是推測,他可能給自己下了蠱,可以通過吸食妖力暫時達到一個較高的層次,但是妖力也會衰竭,所以才要不時破開鎖妖塔去補充。」
這個推論太過大膽,一時阿紫沉默了,半晌,她抿了抿唇:「我確實沒見過幾次他出手。無庸主子,這個猜測,你能證實的機率有多大?」
白衣男子張開手掌搖了搖,神情有些為難:「只有五成。」
「好。」紫衣女子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點頭:「我立刻回去告訴主子,有重大的事我會過來說。」說著那人匆匆離開,三百本還想問問君落如何了,阿紫卻已經沒了蹤影。看她這麼著急,可見這次上官明復真的氣了,恐怕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見到君落。
七月轉了轉自己的粉傘,若有所思地抬頭:「清遲也該回來了。」
「她去哪兒了?」無庸淡聲問。
粉裳女子搖了搖頭:「她說有些事要處理。」
一旁的雷仙冷笑一聲:「聽那個老寡婦滿嘴謊話吧!她就是潭州那地界的妖,說不準是回去見誰呢!」
「死青蛙哪兒都有你!」一聲厲喝從門外傳來,清遲抬手就是一道紅光打過來,雷仙連忙躲過,還不忘做個鬼臉:「喲,你怎麼回來了?再過一天你直接死在外面可多好。」
「老娘沒心思管你。」冷冷扔下這麼一句,清遲環顧了一圈,卻不見君落:「主子呢?」
七月指了指遠方:「被老莊主禁足了。阿紫剛走,你有什麼事?」
紅衣女子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沒事。那我先回去睡了,有點累。」她抬腳剛要走,無庸開口叫住了她:「清遲,你原來在潭州那邊?」
心想青蛙果然是長舌,清遲點點頭:「是,我在那兒生的。」
「那衡山鎖妖塔里的妖王,你認不認識?」無庸只是一問,清遲心裡卻是一驚,不過她很清楚無庸沒有任何可能知道自己和葉般若認識,心裡也安定了下來:「我被關進這兒的時候才三百多年的修為,彼時只是個小妖,哪裡會往那些人身邊湊?況且妖界弱肉強食,三四百年的妖是最容易助長修為的,我躲還來不及,哪敢去認識?我又不是那兔妖,有個好乾爹。」
「三百多年的修為,你又為何被封印在此?」白衣男子微微皺眉,他不知道清遲的事,疑惑也是正常。畢竟雷仙、鷹雉和七月都活了近兩千年,只是因為大陣消磨,實力只剩下四五成,和千年修為一般;而清遲三百年修為卻被關入大陣、又在陣法中一直活到了現在,換誰都會驚訝。
那雙美眸動了動,清遲沉默了一下,輕輕一笑:「當時老君要抓的是我師父,我師父就把我當了替死鬼,我便進來了。越強的妖越容易被陣法磨死,我也算是鑽了空子,活到現在。無庸主子忽然這麼問,肯定事出有因吧?不知道是什麼因?」
三百和無庸對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衡山鎖妖塔失封,妖王破塔而走,是只竹妖,我們懷疑它躲到瀟湘去了。而且,鎖妖塔下面幾層都是被人破壞的,妖王和那個人在第六層有交手,也就是說,他知道那是誰。」
長安。皇宮朝元殿。
齊興坐在龍椅上聽著朝堂上大臣們的唇槍舌戰,心裡莫名的煩躁。昨日麗妃前來,說後宮不淨,有妖祟作孽,已經死了五個宮女了,個個死相悽慘;他這些日子也總覺得睡不好,莫非真要找仙長來除妖了?
虞謙已死,這國師一位空缺,確實應該......
「陛下,由此可見,不能繼續進攻回鶻,應該立即收兵啊!」兵部侍郎吳裘誠懇道。老皇帝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吳愛卿,如今回鶻王去世,回鶻國內混亂,正是一舉拿下回鶻的好時機,你不必再說了。」
「陛下!回鶻和吐蕃、西夏相連,如今天元強盛,三者必定沆瀣一氣,若是繼續進軍,恐怕會被西夏和吐蕃截斷後路啊!」
「此乃前方將軍所慮之事,吳愛卿不必多心操勞。此乃消滅回鶻的天賜良機,朕不可能錯過!」齊興嚴厲道,目光掃過朝上眾人:「今日麗妃與朕說後宮不淨,似有妖孽作祟,朕今日也覺得渾身乏力,如今國師仙逝,諸位卿家若有修為深厚的仙長推薦,朕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仿若扔了顆炸彈,朝堂上一時議論紛紛,雖然不明白一向賢明的帝王怎麼變成了這樣,但還是很快壓抑住了自己——陛下越來越喜怒無常,還是不要惹惱他的好。
「父皇,裕有一提議。不若將有名的仙長修士聚集到一處,再將屍體給他們看,如此判定,高下立分,省下不少時間。若是發布募令,反而參差不齊,有濫竽充數者。」一身暗紫色錦袍的齊裕上前一步,道。齊興聞言大喜,拍了拍扶手,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辦了。」
「是,父皇。裕定不負父皇期望。」男子領旨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
裕王府。
齊裕負手站在廊前看著剛抽芽的老柳樹,若有所思。一旁的下屬端著幾疊公文走了過來:「殿下,這是益陽水患的公文。還有您讓我查的仙門、強大修士,都在這裡了。」
「嗯。」男子輕輕點頭,拿起了那名單:「自從國師去世後,父皇日漸易怒,如今後宮頻出命案,父皇也在尋找修士。蜀山一直是名門,只是不參與世事,剩下的這些......本王這就寫請柬,你差人送過去,三天之內必須送到。」
那人愣了一下:「殿下是要......」
「本王親自來試試,這些名門、名人,是否擔得起本王去請。」把手裡的名單扔到一疊公文之中,齊裕勾了勾唇:「對了,我聽聞四弟一直訂兵器的劍莊也是仙門?」
「回殿下,岱宗劍莊乃是仙門名門,也在名單之上。」
「是麼?」齊裕笑了一聲,目光冰冷:「給劍莊也送請柬,不過要晚一些送。」
「是,殿下。」
眼看著那暗衛退下,屋子裡走出一人,竟是當朝的兵部尚書魏坤。他看了看齊裕,輕嘆了口氣:「如今朝中已無人能與你為敵,殿下何必大費周章,又算計這麼一步?」
「算計並非裕的本意,魏大人此言差矣。韓氏虎視眈眈,欲作困獸之鬥,裕又怎能置之不理?莫非要任人魚肉?皇位之爭成王敗寇,裕雖嫡長子,父皇卻遲遲不立儲,已經讓外面流言紛紛;若是此時放任舅舅一事,韓氏怕是真能翻身。」齊裕淡淡道,語氣冷漠得讓魏坤微微皺眉。
良久,魏坤搖了搖頭:「陛下對先皇后偏愛異常,故而外戚猖狂,除去劉斌乃是順遂陛下心意,殿下如此聰明,如何要跟一國之君對著幹?」
「多謝魏大人提點。」男人微微一笑,道:「時候不早了,大人也該回去了,裕自會斟酌,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目送魏坤離開,齊裕淡淡道:「備轎,本王去虞府走一趟。」
虞府。
「歇一會兒吧。」封之綺給虞天和倒上一杯茶,溫聲勸道。紫衣男子揉了揉眉心,接過茶水,道了聲謝:「多謝師姐。小姝呢?還鬧彆扭呢?」
封之綺無奈一笑:「你說她確實說的太重了,還怪人家哭鬧?師父仙逝誰心裡都不舒服,小姝生來就疏於仙法,天和,你也該擺正她的位置,若是放任她做個凡人,就不能要求她太多。」
虞天和嘆了口氣,頗為心煩地點點頭:「終南山老宅那邊可還好?這段日子辛苦師姐了,待我這兩日抽出時間便過去看看。」
「沒什麼辛苦的,我也算看著你們長大的,這些都是該做的。虞氏刀法暴戾,強行修習極易走火入魔,天和,你莫要太過心急,一步一步來,我對你、對虞氏都有信心。」
封之綺的語氣格外溫和,很好的安撫了虞天和心裡的燥怒,他自然知道師姐話里的意思,也清醒過來自己這幾天有些急功近利,確實受了刀法影響,忍不住苦笑一聲:「師姐說的是,時候不早了,我去看看小姝。」
女子掩嘴一笑:「去吧去吧,你們兄妹倆啊,一個個都是學了變臉的。」
「家主,裕王來了!」虞天和剛要起身,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聽到這個名頭,男子微微皺眉:「裕王到這兒來做什麼?快請去前廳,我馬上就到。」
「是。」
齊裕剛走進正廳,就見虞天和領著虞天姝向自己行禮:「參見裕王殿下!」男子微微一笑:「虞家主客氣了。裕此時來可有打擾家主?」
「裕王此言差矣。不知裕王前來,可是宮中有什麼事?」虞天和微微一笑,問。他身旁的少女顯然和齊裕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對齊裕印象頗為不好,行過禮便站在一旁,也不說話,滿臉寫著冷漠。虞天姝自幼出入皇宮,與四殿下齊禎頗為交好,很不待見這個看似溫厚實則陰毒的大皇子。
「不瞞虞家主,最近宮裡卻是出了些怪事。而且這怪事好似影響到了——」齊裕忽然噤聲,向上指了指,接著道:「所以虞氏沒有聽到動靜。」
「什麼事?」這一下虞天姝也來了精神,問道。
齊裕無奈地嘆了口氣:「宮中似有妖孽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