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九凜死了也要保護蘇禾

  看樣子，他這是要當著蘇禾的面蠱惑胖丫？

  「你以為你變成冬葉的樣子，我就會幫你說話？」胖丫完全不為所動。

  惑心卻笑了：「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今天是不是沒有看到冬葉？」

  胖丫臉色一變，冬葉今天失蹤的事一直懸在她心裡。她也想去找冬葉，但是蘇禾出事了，她只能先把冬葉的事放在一邊，暗自祈禱冬葉沒事。

  「你知道冬葉去哪了？」胖丫神色明顯緊張起來。

  蘇禾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惑心確實不好對付，他看起來是有備而來的。即使知道蘇禾是假死，他也給自己留了後路。

  惑心又是一揚手，這次他變成了一個柔美的女子模樣，那女子蜂腰翹臀，身材完美，面容清雅大方，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的美人。

  這種時候，他變成一個女子的模樣，用意著實令人費解。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就行，不用變戲法！」胖丫因為擔心冬葉，沒有半點心思看惑心變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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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心用女兒身嬌俏地捂嘴一笑，不緊不慢的對胖丫說：「剛才我變幻的是你心目中愛慕之人的模樣，而我現在變幻的樣子，則是冬葉心目中愛慕之人的樣子。我想說什麼，你能明白嗎？」

  「你胡說！」蘇禾見胖丫如遭雷擊一般，臉色迅速灰敗下去，氣得趕緊站出來，喝止惑心。

  惑心依舊用美艷的女兒身示人，他現在美貌絕倫的樣子，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自慚形穢。

  他就是要用現在這個美艷到不可方物的樣子，告訴胖丫，她在冬葉心目中，連女人都算不上。

  冬葉喜歡的是如此傾城之姿的女子，才不是她那胖乎乎、粗鄙平凡的模樣。

  「冬葉今天去了我的裙下鬼境，我讀取了他的內心，他喜歡的人就是我現在這種樣貌。這是事實，我何須騙人？」惑心是懂如何擊潰一個人的，他越是認真地陳述事實，胖丫越是備受打擊。

  「難怪他平時都不願多看我一眼，原來他並不喜歡我的長相。」一向樂觀開朗的胖丫，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臉色一片灰敗，悲傷頓現。

  蘇禾不知道冬葉不喜歡胖丫，會對胖丫打擊這麼大，她從未見胖丫如此悲傷過。

  「惑心！有什麼事沖我來！別傷害胖丫！」蘇禾怒了，她可以忍受惑心用各種辦法對付她，卻不能忍受惑心把矛頭對準胖丫。

  胖丫什麼都沒做錯，天魔的化身不是她殺的，她也沒本事破除天魔咒，她就是一個恰巧跟蘇禾一起長大的有點修煉天賦的凡人。

  「傷害她的人是冬葉，跟我有什麼關係？」惑心卻不買蘇禾的帳，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可他這麼說也沒有錯。

  能讓胖丫如此傷心的人，是冬葉不是惑心。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禾咬牙問惑心。

  惑心卻轉頭看向胖丫說道：「冬葉現在正在群下鬼境重溫舊夢，他愛慕的女子，好像是他的舊相識。你如果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胖丫果真對這件事上了心。

  惑心：「我可以拉你進裙下鬼境，讓你進入他的小境界，你可以親自去旁觀他的真實內心。」

  胖丫毫不遲疑地點頭：「謝謝你，請你帶我進去吧。」

  惑心點頭，等胖丫的話音一落，他揮袖間，便將胖丫卷進了裙下鬼境。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禾懵了，完全猜不透惑心此舉的用意。

  惑心轉向她，身姿迅速變化，或俊美或柔媚地閃現著各式絕色男女的樣子。

  最後，他變成了胖丫的樣子，笑容明媚地對蘇禾說：「我需要借用一下她的身份，必須讓她先行離開。」

  蘇禾剛要說什麼，外面突然吵吵嚷嚷地擠進來了好多人。

  為首的兩人是陸千柔和池悅霓。

  她們倆也去闖過裙下鬼境，惑心被關在舞樓的時候，她們身為家世豐厚的貴女，同樣去看過惑心。

  惑心如果不變成胖丫的模樣，此時他已經被陸千柔她們拆穿了。

  原來如此，他真的想得太周到了。

  蘇禾以為自己看穿了惑心的預謀，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才是惑心發揮演技的時候。

  在池悅霓和陸千柔被兀里兀舍慘死的模樣驚嚇到時，惑心第一時間用胖丫的樣子，指認蘇禾：「都是因為蘇禾，她們才會死。」

  「你為何這麼說？」池悅霓問『惑心』。

  「蘇禾她是裝死的，她是為了報復兀里兀舍兩姐妹才裝死的。因為兀里兀舍曾給她下過毒，差點害死了她。蘇禾不願放過她們，趁機故意裝死，設下陷阱，引她們上鉤。」惑心的解釋虛虛實實，天衣無縫。更何況她是用胖丫的樣子指認蘇禾的，這比任何證據都更有用。

  蘇禾看著惑心一頓操作，心裡雖然覺得可笑，卻連自證清白的機會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她無法證明自己是冤枉的。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她。

  就是這麼巧，兀里兀舍毒殺她的事，也被池悅霓他們查出來了。

  而她原本已經死了，現在卻又活了過來。她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是在裝死，想賴都賴不掉。

  胖丫跟兀里兀舍無冤無仇，她剛才往禮堂來的時候，還有目擊證人，證明她剛來不久。而兀里兀舍明顯在胖丫來之前就死了。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蘇禾被認定為殺害兀里兀舍的嫌疑人。被池悅霓她們帶走了。

  蘇禾被帶走的時候，發現池悅霓跟兀里兀舍一樣不對勁，八成也被惑心蠱惑了，才會一邊倒地偏向惑心。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失去了控制，蘇禾被關進了神使局大獄，而現在掌控中都神使局的人竟是池悅霓。

  池悅霓這人野心非常大，她想爬到神使局總督領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

  現在好不容易爬上那個位置，她肯定不願意輕易下來。

  她還算有作為，上任後，努力恢復神使局的秩序，重新聆聽神的旨意。

  一切就好像被安排好的戲劇節目似的。池悅霓這樣聽話的總督領剛上任，神域就下旨，要審判蘇禾，讓神使局把蘇禾押往神域。

  這道神諭來得太快太及時，蘇禾不得不認為，一定是神域哪位天神在背後等著暗算自己。

  代表審判的風之密道開啟，蘇禾雙手被捆縛在身後，在雲舒學院眾多學子的目送下，被推上了風之密道。

  踏上密道的那一刻，蘇禾回頭對著扮成胖丫的惑心笑了笑。

  她明白了，惑心是真的想殺她。

  不難看出，這一切都是惑心精心安排好的。

  從一開始的兀里兀舍，到神使局再到神域，這每一步，他都想到了，而且每一個環節，他都安排了自己的人。

  蘇禾被動地跟著他的節奏走。

  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推上了審判台。

  她不信神域的天神會判她有罪，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審判台的證人席上，竟出現了諸多神偶和惑心的爺爺。

  蘇禾被提及的諸多罪行里，僅僅只是殺戒這一條罪名被坐實，神域的上神就會下令拔出她的神格。

  神偶是天神的傳聲筒，他們通神，記憶能被回放。蘇禾殺趙翔他們這些凡人的畫面，每個神偶都有記錄，證據確鑿，蘇禾想申辯都沒有契機。

  還有惑心的爺爺，蘇禾救他的時間地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當著兩位上神審判官的面，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再次有力地證明了，蘇禾那天犯了殺戒，殺了好幾個凡人。

  事情發展得太快，蘇禾想著自己連破三個上古上陣，精神受到重創。殺了幾個一直對她心懷惡意、伺機暗害她的凡人，也算情有可原，怎麼也不該被審判才對。

  可事情就是那麼玄妙。

  在神偶和惑心爺爺的證明下，兩位上神審判官，不但沒有對蘇禾的情況酌情考慮、從輕發落。反而當即鐵面無私地宣判蘇禾犯了殺戒。

  「熹禾神君，目無神訓，手刃凡人，犯下殺戒，罪無可恕……」百花上神念叨了一大堆神訓戒條，蘇禾卻只關心他們最後要怎麼審判自己。

  太無天尊這時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每次蘇禾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又一直在蘇禾的眼前晃悠，礙蘇禾的眼。

  沒有一位天神站出來替蘇禾說話。

  而這時，百花上神已經開始宣讀對蘇禾的最終審判：「剔除神格、逐出神域。」

  蘇禾輕蔑地冷笑一聲，對這樣的宣判嗤之以鼻。

  其他天神將她不屑的樣子全看在眼裡，很多天神都覺得她冤枉，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

  對蘇禾來說，神域是為了守護三界而存在的。

  天神是為了三界而生。

  想當好天神，註定是勞累奔波，不被人理解的。不過當她看到被救人的笑臉，聽到陌生人的感謝，她便會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當天神，除了兢兢業業的替眾生打工，很少有休息的時間。對別人來說，神域是名利場，位份升的越高，得到的便利越大，壽命越長，神體越強。

  可是對蘇禾來說，當天神卻比當凡人還累。

  她不在乎神格，其他天神卻在乎的勝過一切。她不稀罕的東西，其他天神卻稀罕的緊。

  他們不願替蘇禾說話，不過是害怕得罪百花上神和子虛上神，害怕在神域的地位不保。

  蘇禾這會才意識到，這些天神，跟那些惡臭的凡人並沒有兩樣。

  都是趨炎附勢、奴顏婢膝的主。

  「百花上神，你不過是區區上神，還沒有資格審判我吧？」蘇禾看判決已下，他們證據充分，再扯殺戒的事，已經毫無意義。她便扯出審判資格的事，她現在在凡間破除災劫，是為了飛升上神。

  飛升後位份跟百花上神和子虛上神一樣高，他們當然沒有資格審判蘇禾。

  現在五大上古殺陣，蘇禾破了三個，歷劫已成大半，她已經算得上是大半個上神了，百花和子虛還有什麼資格審判她？

  可蘇禾越是要挑這個理，百花上神他們越是生氣。

  竟拿出他們的師尊鴻蒙天尊說事，說他們是以鴻蒙天尊的名義審判蘇禾的。並再一次明確了他們對蘇禾的審判。

  剔除神格，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

  蘇禾現在跟神體分離，雖體驗不到那種痛苦，但是親眼看到自己的神體被毀，再也無法回到過去強盛時期的狀態。

  蘇禾難免會難過。

  她只想此時有個人能幫她說兩句話，或者有人能站出來，揭露百花上神和子虛上神是被惑心蠱惑了，才會如此有失公允的審判她。

  可從始至終都沒有那個人。

  蘇禾的神體被他們從淨泉里撈出來，當著蘇禾的面，百花上神和子虛上神聯手用神力壓制蘇禾神體的脊椎骨。這方法在神域叫做剔除神格，在凡間就跟癱瘓了一樣，以後下半身都不會再有知覺。

  他們這是要徹底毀了蘇禾。

  蘇禾無語問蒼天，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自認為沒有做錯過一件事。就算殺人，那也是對他們的反擊。

  趙翔他們沒完沒了的欺凌蘇禾，是個人都會忍不住動手的。

  蘇禾被押在一側，圍觀自己的神體被毀。

  就在百花上神和子虛上神快捏碎蘇禾神體的脊柱時，神域突然像地震了一般，劇烈的晃動起來。

  蘇禾預感不妙，正要提醒大家快逃，卻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過去了短短的三秒鐘，整個神域都被吞進了星辰空境裡。

  蘇禾沒有看錯，就是九凜的星辰空境。九凜死了，星辰空境也跟著消失了。

  可是當有人想損害蘇禾的神體時，星辰空境竟自動開啟了。

  看來九凜早就將保護蘇禾的意志，刻進了自己的骨血里。

  「九凜……」蘇禾淚眼婆娑的輕喚九凜的名字，她在神域生活了幾千年，為神域守護三界殫精竭慮。

  她的那些將士們不在，這些神域的天神們，竟沒有一個天神在乎她的死活。

  只有九凜，連死了都放心不下她。

  他將這些暗算蘇禾的人，拖進星辰空境，這個空境由九凜的意志而生，能實現九凜所有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