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死士

  「帶他們走。」

  蕭令光吩咐府兵把證人帶出監牢，她撿起地上大理寺守衛的劍，加入戰鬥。

  「誰都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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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大約有二三十人，仗著人多，攔住去路。

  監牢地方不大，眼下所有人都擠在過道里，稍有不慎，證人就會被黑衣人傷到。

  蕭令光眸色一冷，在前頭開路，一劍挑開兩名近前的黑衣人，後頭公主府府兵押送證人，亦步亦趨。

  黑衣人瞧出蕭令光身後廚子和守衛行動不便，吩咐手下：「抄到她後面。」

  「休想！」

  蕭令光豈會讓他們如願，她身先士卒，和岳山林楓形成鐵三角，令黑衣人一時無法近身。

  但監牢走廊狹窄，眼下黑衣人堵住出路，蕭令光也無法帶人出去，這麼耗下去，證人就會多一分危險。

  她緊了緊手中長劍，眸色染了幾分殺意，「岳山林楓，跟我殺出去。」

  岳山林楓應是，三人同時出劍，攻勢凌厲，把黑衣人逼退出幾丈開外。

  宋嶂瞅準時機，帶著證人跑出監牢。

  「攔住他們！」

  眼看宋嶂帶人脫圍而出，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身後幾名黑衣人應聲衝出去，攔住宋嶂去路。

  宋嶂要護著證人，回身稍晚了半息時間，就讓黑衣人的劍刺傷胳膊，手中的劍差點握不住。

  「去死！」

  他的動作因為受傷變得遲緩，黑衣人唇邊咧出一抹嗜血殺意，長劍直逼他的脖頸。

  黑衣人身手不弱，高手過招，稍有閃失就會致命。

  宋嶂眼見凌厲而來的長劍躲不過，只得拼死揮劍擋住，奈何他右手受傷行動不便，手中的劍被黑衣人砍斷，左右兩邊黑衣人凌厲夾擊，他退無可退，眼看就要命喪於此。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蕭令光凌空而起，一劍挑開黑衣人致命的一擊，宋嶂也因此逃過一劫。

  「帶他們離開。」

  無論如何，證人不能有事，蕭令光眼見他傷勢還能支撐，便吩咐立即帶人走。

  外頭有趙玄和魯素接應，只要他們離開大理寺，就安全了。

  宋嶂不敢戀戰，點頭答應，領著人衝出大門。

  「上車。」

  外頭趙玄意和魯素幾人已經備好馬車，見宋嶂領人出來，忙招呼眾人上馬車。

  「你受傷了？長公主呢？」

  趙玄意聞到一陣血腥味，黑暗中瞧得不是很真切，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宋嶂扯了裡衣扎住傷口止血，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有刺客，長公主和岳山他們還在裡頭。」

  這裡離皇城不遠，這番動靜很快會引來羽林軍，得在羽林軍來之前，離開此地。

  趙玄意眼看證人都已經安全出來，心知這幾人對玉凰一案尤為重要，便吩咐魯素：「你帶人去助長公主，我與宋嶂護送他們離開。」

  魯素點頭答應，帶著護衛衝進大理寺。

  為了確保不被人跟蹤，趙玄意和宋嶂分頭駕著馬車進了小巷。

  大理寺院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魯素帶人衝進去，找到蕭令光，殺到她身側，小聲道：「長史已經護送證人離開。」

  蕭令光放下心來，出手更加凌厲無保留。

  都說擒賊先擒王，她把後背交給魯素，找到黑衣人頭目，憑藉靈巧的身法，迅速殺到他面前。

  黑衣人原本仗著人多，對今晚的行動勢在必得，卻不想半刻鐘過去，絲毫拿蕭令光沒辦法，此時也有些急躁。

  見到蕭令光殺到近前，黑衣人頭目神色一冷，躲避的同時祭出殺招，想一劍封喉取蕭令光性命。

  可惜他終究還是想得太好，蕭令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靈巧側身躲過他的劍，趁著他不備矮身逼近他身前，以極快的速度抽出腰間匕首，刺進他的腹部。

  一聲利器刺進皮肉的清脆聲響劃破夜空，黑衣人頭目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結束了。」

  蕭令光冷笑，抽出匕首，翻身一躍而起踢掉他手中的劍。

  沒有了武器，那黑衣人頭目就像待宰殺的豬。

  「誰派你們來的？」蕭令光一腳踩上他的胸口，用力下壓，冷聲問。

  頭目深受重傷，卻還算有點骨氣，吐掉口中鮮血，冷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卻是死到臨頭還不配合。

  「你已落入我手中，總會有辦法讓你開口。」勝負已分，蕭令光加重腳下力道，頭目疼得皺眉，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蕭令光警惕，卻還沒來得及制止，那人就咬碎嘴裡毒藥，自盡而亡。

  其餘黑衣人眼見首領自殺，一時慌了手腳，讓岳山和林楓逼得無路可退。

  「留活口！」

  頭目死了，那就從小嘍囉嘴裡撬開幕後之人的秘密。

  岳山林楓應聲，並沒有下狠手，誰知黑衣人眼見沒有生還的機會，除了逃掉的幾人，其餘人齊齊咬碎毒藥，自盡了。

  「是死士。」

  岳山皺眉，上前查看屍首，發現這些人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羽林軍就要來了，先離開。」

  既然如此，此處就不能留了，蕭令光雖覺得遺憾，但今晚也不是毫無收穫。

  領著岳山等人離開大理寺，潛進夜色中的巷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暗夜寂寂，公主府外頭的小巷平靜如常，只有時不時傳來幾聲鴟鴞的鳴叫。

  盯守的士兵原本半眯著眼睛打盹，讓靳之宙賞了一個爆栗，喝道：「給我專心點。」

  士兵驚醒，不敢辯解，連連應是。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人很快來到靳之宙身邊，低頭小聲稟報：「將軍，大理寺出事了。」

  靳之宙面色一沉，眉頭緊鎖，抬眼看向夜色中安靜的公主府。

  半晌他沉聲吩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士兵聽令，都提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

  「什麼人？」

  蕭令光幾人按原來的路線返回公主府，才剛躍過院牆，就引來不遠處守軍的警惕，黑暗中有人出聲喝問。

  趙玄意眉心輕皺，看向蕭令光，猜想應是羽林軍發現了大理寺的事，正在全城戒嚴搜查刺客。

  靳之宙自然也得到消息，眼下怕是兩隻眼睛只盯著長公主府，期待能抓到什麼把柄。

  若是讓他發現他們今晚出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