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哎呀，有蚊子

  聞人如初撇嘴，很有骨氣的在夜風中站了……不到十秒，便屁顛屁顛的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乖乖系好安全帶，打著哈哈：「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順著聞人如初給的地址，童桐將車子停在了某知名酒店的停車場裡，然後拎著自己的包跟著聞人如初上樓。

  他住的是最頂級的套房，占據了整整一層，包括廚房、健身房、影音休閒室等滿足各種生活需求，甚至在三面環窗凸出的部分做了一個小小的泳池。真是奢華啊！只是全層只有一個臥室。聞人如初笑得賤兮兮的：「客廳的沙發很大，也很舒服，到時候晚上我就將就一下。」

  他說得誠意十足，童桐卻不吃他這套，把包一扔就開始鋪床：「您是老闆，我是保鏢，怎麼著也不該您睡沙發。」

  畢竟她本來也是打算和聞人如初住在一起的。反正又不是睡一張床，而且聞人如初又打不過她，有什麼好顧慮的。

  但是顯然聞人如初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一想到童桐就睡在外面，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根本就……燥熱得睡不著覺啊。

  在床上睜著眼睛躺了許久，聞人如初終於翻身坐起來。

  浴袍松垮垮的，明明入秋之後溫度已經降了下來，但是他還是覺得熱，乾脆脫了浴袍，赤·裸著上身穿著一條短褲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客廳很大，沙發那個位置被屏風隔出來了，聞人如初也看不到裡面的景象。但是一想到自己和童桐的距離更近了一些，心裡那股燥熱似乎就微微平息了。

  他光著腳走到陽台，隨手摸了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口白白的煙霧，側臉在黑暗中顯得有點陰鬱。

  時至今日，他和童桐相處的時候，已經很難在再保持那種理智的情緒。也只有這種寂靜的時刻，還能勉強能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接觸童桐的目的，是為了淡化心裡對她的特殊感。

  情緒完全被另外一個人控制，但是他連危機感都很難再有了，真是可怕。

  他無聲的笑了笑，仰頭靠著落地窗窗戶，眯著眼睛看著星空，又吐出一口煙霧。

  真是難以想像，原來清晰的看著自己在感情裡面沉淪，是這樣的感受嗎？

  他在外面坐了小二十分鐘，童桐終於出聲：「蚊子餵飽了嗎？」

  聞人如初沒有回頭，笑眯眯的道：「還沒呢。」

  童桐便起身，將屏風推開走了出來，順手扔給聞人如初一件薄外套：「有礙觀賞。」

  聞人如初也不介意這衣服是童桐的，隨手披在肩上，稍微小了一些，不過也勉強能穿。

  她的衣服似乎也染上了她身上獨特的氣息，讓聞人如初的心情很放鬆：「你也睡不著嗎？」

  「僱主都不睡，我怎麼能睡。」事實上童桐是睡著了的，只是聞人如初剛打開門的時候她就被驚醒了。

  「那我還是去睡了吧。」聞人如初覺得這樣不好，童桐精力再好，也不可能每天都這麼熬著的。

  「睡不著也不用勉強自己。」童桐看到擺在一邊的煙盒，是國外的牌子。她有點好奇的拿過來，抽出一支。

  童桐沒有菸癮，也不愛抽菸，但是聞人如初似乎很偏愛這個牌子，所以她也想試試。

  可惜剛點燃，她還沒來得及放到嘴裡，就被聞人如初一把搶過去了碾滅了：「哪有讓別人抽二手菸的道理啊。這煙味兒重，別抽了。」

  童桐也不強求，聳聳肩，在一邊坐下來，曲起一條腿，撐著下巴看著遠處的燈光。

  「你以前做刑警的時候，都幹些什麼？」聞人如初開口問道。

  「事情挺多的，大多數時候都在拼命。」童桐語氣很淡，眼瞼微微下垂，是回憶的模樣，「幾乎全年無休，經常大半夜的一個電話就得出警，所以也養成了閉眼三秒睡的技能，畢竟睡眠時間不規律，得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補眠。」

  「為什麼會選擇那麼累的職業？」聞人如初總覺得，童桐應該活得更自由一些。她應該是不羈的風，隨時能去往任何地方。

  但是公職人員……對內對外，都肩負了太多壓力。

  「高二以前我都沒想過以後要成為怎樣的人，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讓我覺得，做警察這份工作就很好。約摸是自己被人拯救過，所以也想拯救別人。」童桐漫不經心的道。

  可是聞人如初卻無法像她那樣漫不經心。

  他總覺得童桐經歷了太多。可是這種時間巧氣氛佳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勇氣去問童桐到底遇到過什麼事，讓她是覺得自己有被「拯救」。

  問了又能怎麼樣？那是他無法再干預的過去，他無能為力。

  「你這個表情讓我覺得，你是在為我難過。」童桐見聞人如初久久沒有回應，便側過頭看著他。

  她這樣歪著頭的模樣，頭髮從她的一側全部散落下來，帶著慵懶的氣息，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豹子，心情好，所以勉強分出一點點心思去搭理別人。

  聞人如初探過身去，將她的頭髮勾到耳後。

  「怎麼說著說著，還上手了呢？」童桐一動不動，任由聞人如初的指尖勾過自己的發梢。

  「面對自己心儀的女性，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不是很正常的嗎？」溫柔呢如初反問。

  「可別為自己的不規矩找藉口。」童桐昂起下巴看著聞人如初，明明矮了他一頭，氣勢卻絲毫不弱，「不知道這句話，聞人先生對多少女人說過？」

  「如果我說就你一個……」

  「那我可真是榮幸，在得到你的心儀的同時還能得到你一個虛偽的誓言。」童桐眯起眼睛，「聞人先生摘花多年，難道從來沒栽過嗎？」

  「現在不就栽在你身上了嗎。」聞人如初被童桐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勾引，忍不住湊近鼻尖，想要吸納更多。

  「那可真慘，我是不會扶你起來的。」童桐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讓聞人如初為之一顫，下一秒，童桐猛的壓上聞人如初的身軀，在聞人如初做好準備以為她會吻上來的時候，童桐「啪」的一聲，拍上他的臉。

  「哎呀，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