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戲弄
2024-05-30 12:24:43
作者: 頁瑟
「這不是手疼嘛,試了幾次,筷子都掉了,一時心中鬱悶,索性不吃了。」她說著還不忘抬抬手。
風隅玿良久說不出話來,他怎麼就攤上了這樣一個格外與人不一樣的小妮子了,做的沒一件事情能令他省心。想著他如果沒有發現她,估計她就要餓死在船上了,真不知這乾的是什麼事,一件比一件無語。
李翩兒見他沉默不言,還以為他不願意給她吃的,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就算不給吃的,也好歹吱個聲,我好自己去找。」
「晚飯,我也未吃,待會兒會有人送,你先忍耐片刻,我保證一時半會兒餓不死。」風隅玿嗔她一眼,感覺自己就是遇到小災星了,專來向他討債的。
李翩兒氣憤,狠狠的瞪向了風隅玿:「你!怎麼說話呢,雞嘴裡吐不出牙齒來,更別說象牙了。我餓死了,對你沒好處,攤上人命官司划不來。」
風隅玿又保持了沉默,靜靜的坐在那,望著燭台上一盞盞跳動的燭火失神,他心中凌亂,比亂麻還要亂許多。李翩兒見他不曾反駁自己,便感覺沒了樂趣,百無聊奈的她往桌上一趴,又開始打起盹來。
她本就差不多一日未進食,渾身無力。而這幾個夜晚又沒怎麼睡好,身體越發勞累,才醒沒多久,這會兒,飯還未送來,她竟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風隅玿回過頭,映入眼中的便是桌上那張恬靜的睡顏,帶著點點小可愛,就如一隻溫順的小貓與風隅玿平日裡見到的樣子相比,就如換了一個人。
「還真是長不大的小野貓。」他靜靜的凝視了小貓片刻,帶著淺笑站起了身,攔腰將她抱起,向繡床而去。
李翩兒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子已離地,出於安全本能,迷糊中竟主動伸出雙臂,摟住了風隅玿的脖子。這樣親昵的動作,令風隅玿的心猛然一顫。
幾個送飯的人來時,就見風隅玿獨自一人站在船舷上吹海風,衣袂翩翩,髮絲飛舞,月光下襯得他格外清冷,他雙眸出神的注視著遠處那海水裡的彎月。而艙內繡床上,李翩兒正睡得安穩舒適。
為首的那人走上前去,開口道:「大官人,這海風還是別吹了,小心染上風寒。該吃晚飯了。」
「送裡面去吧。」風隅玿收回思緒,與幾人一同走了進去。
幾個人擺好飯菜,順便將地上那個被李翩兒打碎的蓋碗給收拾了。瞧著放下了帳幕的繡床,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桌上飯菜熱氣騰騰,香氣裊裊四溢,船艙靜得只有風隅玿的腳步聲,而腳步聲最終消失在床前。他挑起帳幕,視線柔柔的在那張小臉上逗留了片刻,俯身在她臉上輕拍了幾下,語氣不冷不熱:「喂,醒醒,吃飯了。」
「啊!我,我怎麼會在床上?禽獸,你對我做了什麼?」李翩兒被風隅玿拍清醒後,睜開眼就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床上。
風隅玿故作一臉嫌棄,冷言冷語的說道:「不守婦道的女人,自己爬上了我的床,還怪起我來了。」
「你,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記得,不記得有這回事。」李翩兒說話結巴,臉頰不聽話地發燙。
風隅玿冷哼一聲,戲謔地望著羅帳內那張近在咫尺的窘迫面容:「但事實就是如此,結果擺在這,你有什麼話說?」這小妮子難得栽在了他手裡,這樣戲弄於她,令他覺得心情甚是舒暢。
誰讓李翩兒以前處處與他作對呢?不好好治治她,風隅玿都感覺對不起自己這幾個月所遭受的捉弄。
無比尷尬的李翩兒粗魯的在風隅玿胸前推了一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揚聲道:「那又如何,睡都睡了,你能如何?還有啊,別將話說那麼難聽,什麼叫爬上你的床?聽得總感覺怪怪的。不就是一張破床嗎?我才不稀罕,鬼知道有多少女人與你一起在上面睡過,你也不怕得愛滋病,想想就噁心。」
風隅玿挺立著身影站在離李翩兒幾步開外的地方,看著李翩兒在那做出一副噁心樣,下了床的她將身子顫了顫,如同在抖落雞皮疙瘩。風隅玿臉色黑了下來,這可是第二次聽見李翩兒說他噁心了,讓他情何以堪。
「我能如何?現在你的把柄捏在了我的手裡,以後你若再敢任性妄為,不服從管教,我就將這件事告於遙玦,我也不介意添點油,加點醋,說你在船上幾次三番的引誘於我,讓他休了你,再趕出府去,如此一來,大家都安生了。」李翩兒既然要氣他,那他也要還回去。
李翩兒語塞,到現在,她都沒搞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了,想到這個可能,她更覺沒臉了。更可恨的是,大公雞還抓住了她的把柄,一張嘴長在他身上,在原有的事實上再進行一番添油加醋,到時,她就算有嘴,估計也沒人信了。她還不想在這個古代留下一個不守婦道的污名,那樣太虧了。
風隅玿就想看李翩兒這副小模樣,明明想抓狂,卻又不得不忍著。李翩兒憋得難受,他看得舒暢快意。
他轉身向桌前走去,邊走邊說道:「不要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我,不餓了?那飯也別吃了,我自己享用。」
「誰說我不吃了,本小姐還餓著呢,這麼多菜,可不能便宜你了。」李翩兒氣沖沖地大步向前走去,搶在風隅玿之前在桌前坐了下來,準備化悲憤為食慾。
然而,剛握在手中的筷子,轉眼已經落在了桌上,還伴隨著一聲尖叫:「哎喲!」她在心中低罵一句自己手不爭氣,生起悶氣來。
風隅玿挨著她不遠的距離坐下,看著她那一張嘟著嘴的臉,問道:「光生氣,就能飽?」
人是鐵飯是鋼,李翩兒深知這個道理。此刻她已餓得四肢酸軟,老眼昏花了,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直流口水,然而卻送不到嘴裡。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向風隅玿服個軟,一臉諂媚的問道:「那個,大官人,你看,是不是可是幫我找個勺子來,我現在好歹也是一個病號,你就體諒體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