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麥可和沙沙

  總管離開房間後立刻打個電話:

  

  「都安排好了嗎？」他問。

  「是的，」一個女聲答道，她叫安娜。

  「馬上有人救沙沙，準備好幹掉他們。」

  「是！」

  「但不能槍殺沙沙，不能讓人懷疑到我們，要讓犯人打死她，找個公開的理由。」

  「是！已經計劃好了，也不會讓入看出我們有準備，不然你會暴露的。」

  「很好！」

  ……

  帶著沙沙的警車停在一警局門口。

  這種郊區的警局不大，更談不上豪華，兩排平房，前面一塊空地，後面一個院子，前面的空地上停著兩輛舊警車。

  不大的警局門口走出一個拿漢堡包的警察，現在是午餐時間。

  他看到沙沙從警車裡被帶出來，一個警察跟在後面。

  「喲，麥可，你今天逮到一個女的，」他說。

  「是的，殺人犯。」

  「殺人犯？我看不像。」

  「殺人犯不是看出來的，是逮出來的。」

  「喲！麥可現在也會逮殺人犯了！」

  「少廢話，我的漢堡包呢？」

  「在桌上，我今天去博物館看看。」

  「隨你便。」

  麥可是個老警察，養著一家五口人，他把沙沙帶到他的辦公桌前，上面一個大漢堡包。

  「坐下，」他說。

  沙沙坐下。

  他自己也坐好，看到沙沙盯著漢堡包說：

  「你也想吃？」

  沙沙點點頭。

  「那是我的漢堡包，我吃完了再問你，」他坐坐好，拿起漢堡包咬了一口，可看到沙沙盯著他，又看了一眼沙沙，哼，十五六歲就殺人，到八十歲得殺多少人，再看不對，沒有十五六歲只有十歲，還是不對，只有七八歲，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他結婚晚，生個女孩疼得不得了。

  「你也想吃？」他又問。

  沙沙點點頭。

  「那我解開你手銬你不跑吧？」

  「不跑！」

  可一想不對，自己女兒跑了追不上。

  於是他把漢堡包遞到沙沙嘴邊說：

  「就這麼吃，你咬一口。」

  沙沙哇嗚咬一口。

  「喂喂喂，你咬這麼大一口啊，」他連忙自己也咬一口，於是這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把漢堡包吃完了。

  「味道怎麼樣？」

  「味道好極了！」

  「嗯，我們那家漢堡包味道確實不錯，那，吃完了，我得問你，你得說實話。」

  「好的。」

  「叫什麼名字？」

  「沙沙。」

  沙沙，他寫好。

  「年齡？」

  「8歲。」

  他寫好。

  「住哪兒。」

  「仙女星，」她每次這麼說，別人都把它當謊話，那就捉弄他一下吧。

  「喂喂喂，沙沙，我不是問你星座，是問你住哪兒。」

  沙沙哈哈大笑，不是問你星座，她覺得這個警察很有意思，心也很好，不忍心再捉弄他，於是說：

  「我有護照！」

  「護照？8歲孩子有護照！」和她吃完漢堡包，他已不認為沙沙是兇手，還以為是誰家的女兒走失了，問完了，得找她父母好好訓一頓，不好好看住女兒，這是子女疏忽罪。

  「在口袋裡，」沙沙看他這樣，笑著站起來說。

  他疑惑地從她口袋裡拿出護照，翻開一看：

  「Z國、雲南、仙女縣、仙女鎮、沙沙、18歲。」

  他已先入為主地認為沙沙是8歲，前面的那個1字竟沒看見。

  「你是Z國人，仙女住的地方，」他在美國見怪了稀奇古怪的事，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是的。」

  「那仙女小姐，你到地球來幹什麼。」

  「無可奉告，」這是秘密，說好的。

  唉！他的小女兒也是這樣，你問她想什麼，她也是一句無可奉告，為什麼中國的女孩跟美國的女孩一樣。

  「那仙女小姐，你到M國來幹什麼。」

  「旅遊。」

  「對，是旅遊護照。」

  「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是你帶我進來的呀。」

  「這也對，是我帶進警局的，沒問好，那你到倉庫去幹什麼。」

  「旅遊呀，聽見槍聲就進去了。」

  這個有問題，他看見她拿著槍，叫她趴下的。

  「那你看見什麼沒有。」

  「死人呀，槍呀。」

  這是實話。

  「那你拿槍幹什麼。」

  檢起來的呀。

  這也是實話，一個小女孩怎麼會打死那麼多有槍的人。

  這時副局長走進來，後面跟著一個人。

  「麥可，這是重案組的尼克，嫌犯交給他，我們的工作結束了。」

  「可是，局長，她不像是殺人犯。」

  「麥可－－，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你今天表現很好，會給你表揚的，讓他帶走吧。」

  麥可無奈，對沙沙說：

  「真對不起，小沙沙，你得跟他走了，護照帶好，」他幫她把護照塞進她褲袋。

  「謝謝麥可警官！」這警察真好。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叫道：

  「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一群戴襪套帽的人衝進來，四五支突擊槍指著他們。

  局長，尼克，麥可，立刻舉手。

  一個襪套帽過來帶沙沙。

  尼克迅速拔出手槍，對準他就是一槍。

  頓時突擊槍「噠噠噠」地掃射，桌上的紙片，電話亂飛。

  局長、尼克，立刻躲到桌後，麥可一下撲倒沙沙。

  「別動別動，小沙沙，一會兒我掏槍還擊，你爬過去躲那柜子後面，」說著，迅速打開她手銬。

  沙沙點點頭。

  麥可一個翻身，掏出手槍在桌間空檔還擊，沙沙爬到柜子後面躲了起來。

  局長和尼克也乘機換彈夾還擊，剛才的一梭打完了。

  尼克和局長的手臂各中了一槍。

  槍聲震驚了隔壁房間的警察。紛紛拔槍衝出。可剛到門口就被埋伏的襪套帽一陣狂掃。嚇得連忙退了回去。

  隔壁一個女警對著話筒連連呼救，無線電沒反應，拿出手機一看，連信號都沒有，通訊被切斷了。她一邊尖叫一聲，一邊向後面的窗爬去，想從窗口逃出去，可剛站起來，一個蒙面人正看著她，嚇得連忙捂嘴蹲下。

  便在這時，窗口裡扔進閃光|彈，煙幕|彈，她趕緊捂著嘴趴下。

  好的是，那些人並打算殺他們。扔過閃光|彈和煙幕|彈。就命令他們趴下。

  沙沙這個房間裡也是煙幕|彈閃光|彈，她躲在柜子後面，暫時沒事，心想怎麼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因為她聽出這是上校那幫人的槍聲，還沒想明白，被一個高大的襪套帽一把抓住，往肩上一扔，她還沒有這種姿式被人扛過，又是踢又是叫又是捶的，很快屁股上挨了一針不動了。

  那人把她扛到外面的空地，直接扔進直升機的吊籃，自己快速鑽進轎車，伴隨著車輪與地面尖銳的磨擦聲，三輛轎車瘋狂擺動車尾向前衝去，揚起一片灰塵，空中的直升機在轟鳴中側身斜飛。

  混亂中，一些警察已經沖了出來，不停朝轎車和直升機射擊，那都是手槍，「砰砰」地打在車上和直升機上沒用。

  尼克和局長拿著長槍，他們瞄準直升機下的吊繩，一槍，兩槍，三槍繩索終於被打中，吊籃從半空中掉下來，「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失去知覺的沙沙從裡面滾了出來，這時四面八方響起警笛聲，直升機也趕來過來，支援的警察來了。

  上校只得下令撤退。

  他在吊沙沙的直升機里。

  他拿著手機。

  對方在電話里說：

  「連個小小的警察局都沒搞定。」

  「對不起，將軍，我們沒訓練過打自己的警察局。」

  對方氣得把電話扔在了地上。

  報紙、電台、網絡頭條新聞，警察局發生槍戰，死傷不明，當局一律回應

  無可奉告。

  沙沙第一次造成了混亂。

  總管陰笑著對手機說：

  「很好很好，這會轉移他們的視線，現在怎麼樣？」

  「一切在按計劃執行，」對方說。

  「好，沙沙正在往繩套里鑽！」

  總管得意洋洋地說。

  沙沙被尼克銬上，塞進車裡，揚長而去，天黑前被秘密送到了洲警局。

  一個在大門口迎他的人，看了他一眼說：

  「現在風聲緊，把她關單間吧！」

  「不！按計劃執行！」

  沙沙被關進一個大間，十幾個人，大鐵柵欄，這是臨時拘留間，燈光昏暗，氣味難聞，妓女、酒鬼、吸毒者、賭鬼、流浪者滿滿一間，都是女的，年齡大小都有。

  大鐵門「砰」的一聲關上，沙沙走向牆角，那些人不知怎麼的紛紛讓開，好像故意讓她待在那牆角，沙沙顧不得這些，她要思考。

  剛剛那一針，並沒有讓她昏迷，總管要她跟警察走，上校又救她，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麼，最大的問題是，剛才和尼克低語的人，用的不是這個星球的語言，身上有一種氣息跟總管一樣，他一挨近她，她就聞到了，起先她以為尼克和總管是另一類人，但尼克悄悄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跟那人交談，問題就出來了，她腦子裡有這個星球——甚至整個宇宙，仙女星人能搜到的語言她都有，但這個語言她不懂，連想到他們的氣息，想到那段神秘的斷斷續續的信息，『要她注意……獵狗星人……』，沙沙很聰慧的，她立刻確定總管和那些人是獵狗星人，她很高興，終於找到獵狗星人了，但他們到這顆星球的目的是什麼呢，她要搞清楚，她和馬建國有那個約定，同時也關係到仙女星人的危安，所以她順從地由尼克把她關進這個房間。

  那麼，老爸和老媽，和總管這個獵狗星人在一起，會有什麼危險呢，她要設法警告他們，因為她不知道獵狗星人的能量有多大，仙女星人能否制服獵狗星人，雖然如此，但她要走出人類的監獄誰也攔不住她，但她沒有，因為她還沒有搞清楚他們的計劃。

  她這麼想的時候，，幾個人狠惡惡地向她這個角落圍過來，她眼睛一睜，那群人立刻後退，因為她們感到她周身有一種能量向外擴散，而且她的眼神褐盈盈的，像油畫裡的神一樣看她們，一個女酒鬼嚇得叫了一聲：「呃——」，竟暈了過去。

  但有個女的，蓬頭垢面，脖子粗壯，徑直過來，沙沙聞到她身上獵狗星人的氣息，其他人驚恐地望著這個吸毒女，往後退，屋裡一片寂靜，昏暗的燈光下，她張開嘴，五指畚張，雪白的狼牙寒光逼人，她一縱，撲向沙沙，沙沙不及細想，側身抬手就在她後脖上一掌，讓沙沙感到奇怪的是，她沒感到她預想中的那樣壯實，她一軟，倒地死了，沙沙一愣，扯開她衣服，原來氣息不是她身上的，是衣服上的，她的雪白尖牙也是套上去的。

  ，有人陷害，問題複雜了，把她偽裝成獵狗星人，自己還沒發現！

  房間裡的人見沙沙殺了人，尖叫起來，沙沙吃驚地看著這些人，這些人怎麼這麼恐慌。

  尖叫聲一響，尼克和看守人就奔過來，仿佛就在附近，準備好了似的，沙沙又聞到了那種氣息，眾人指著沙沙。

  尼克和看守人過來一看，死人了，臉上喜色一閃，立刻將沙沙銬上，關到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裡，就她一個人，現在她是殺人犯了，有那麼多證人。

  沙沙自然看到他們的喜色，立刻明白那女人身上的氣味是他們弄上去的，再弄得她眼神迷離，讓自己殺死，原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仙女星人，故意關到大房間，再到小房間，這麼一連串複雜的動作，一定是個計劃，也不僅僅是把自己關到小房間就結束了，總管在「農科所」就知道我的計劃，我的計劃肯定妨礙了他們的計劃，他們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除掉自己，他們的計劃指向的目標是什麼呢，僅僅是地球？因為她是仙女星人？，她不免心中一寒，他們有更大的目標，可能是整個星際，他們設了一個很大的陷井讓她掉了進去，她既然想搞清他們的目的，那就在陷井裡一步步往前走吧，她腦子裡早就輸入了這顆星球的全部謀略。

  只是不知老爸老媽他們怎樣了。

  她這麼一想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馬建國打了一個噴嚏，王今芬也打了一個噴嚏，那盒子也似乎動了一下。

  「我們兩個同時打噴嚏，你不感到奇怪嗎？」馬建國還扣著氧氣罩，咕噥不清地說。

  「大概是女兒想到我們了吧！」

  他倆也看了新聞，知道沙沙關到了洲警察局，但並不知道她殺了人。

  而總部給他們的命令是，原地待命，靜觀其變。

  事情正在朝不可知的方向發展。